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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黄家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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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少从那个大汉的身上扯下一块布扔给大少,“闻闻。”二少叫道:

    “干嘛?”闻闻扭头问他。

    “我不是叫你,我是让他闻闻手上的那块布,看看那味道熟悉不?”

    大少将碎布凑到鼻下,一股冲人的味道呛的他直咳嗽,“这什么味啊,酸不拉几,臭烘烘的。”

    “是尸油。”二少道,“他们要做人皮娃娃,就要剥皮,死人皮上有一层淡淡的尸油,越年轻油脂越厚,这个大汉经常接触,所以身上的衣服都沾上了,至于你的那们朋友安,为什么也有这个味道,你就自行想像吧。偿”

    大少听完二少的话,心里也明白了些他的意思,这个倒五芒星挡在这,普通人根本就过不去,而在五芒星之前的森林里全是假的娃娃,只有过了五芒星之后才开始出现真的人皮娃娃,安身上有尸油的味道就说明他一定来过这儿,能通过这个倒五芒星就决对不是个普通人,那他中邪一定也是骗人的,就算是真的,那也肯定是预谋好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故意让我把你们找来吗?”大少问道撄:

    二少摇摇头,“应该不是,也许是为了南多和摩尔,这两个姑娘吧。可惜他碰到了你也算他倒霉,黄家的孩子就算不从事赏金猎人这个行业,自出生开始身上就有反蚀咒,任何鬼怪沾到你们都会被弹出去,这个安应该是不知道你的底细,所以不料被弹到自己身上了,才会闹出这个乌龙。至于你请我们来应该是你自己的意思,他不知道,以这个人的智商这件事应该跟我们没多大关系。”

    “说的也是啊。”大少点点头,“真想害我,应该早早就把我查个门清,这个家伙也是个棒槌。”

    “可聪明人都喜欢利用棒槌。”突然金娘冷冰冰的说道,一听这个声音二少就知道事情不对,连忙走至她身边,只见她紧紧盯着这个大汉,然后又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二少,转之又去看大少,二少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忙问,“怎么了?说话啊。”

    “六哥。”金娘叫道:“这个人你见过吗?”

    商六走过去仔细的看着面前的人,他点点头,“黄庆峰。”

    大少和二少一听这个名子两人都倒吸了一口气,不料先开口的却是闻闻,“他还活着?”

    黄家的两位公子赶紧上前仔细的辨认,二少半带疑惑的开口,“眉眼是跟我们黄家人有些像,可我们都没过,也不确定。”

    “六哥,你确定吗?”

    商六摇摇头,“不确定。”

    “我来看看。”闻闻走上前,“六十多年前我见过这个黄庆丰,对他印象可深着呢。”

    闻闻上前看了看,在他身上嗅嗅,接着从包里拿出一把刀,将他的络腮胡子剃的是干干净净,“是他,只是没想到啊,六十多年过去了,他看起来还这么年轻啊,你们得花点时间在他身上好好琢磨琢磨了。”

    “连六儿都没办法确定,你就这么肯定?”二少问她。

    “我不是只有鼻子比你灵,脑袋也比你灵光,我天生就是过目不忘,见过他一次一辈子都不会忘,何况他身上的味道一点都没变,这味道就跟指纹一样,每个人都是不同的,这跟时间,年龄都没有关系,从出生到死亡都只会是一种味道。”

    “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行了,我们边走边说吧,不要在这浪费时间,我们还要回小镇报警,你的那个朋友肯定也有很多话要交待。”金娘说道:

    大家一边往前走,一边听闻闻说,“六十年代全国粮食吃吧,不知道饿死了多少人,那时我娘开放燕山的山脚去给村里人救急,当时我们游历全国,尽力去救治,那时的人几乎都是面黄肌瘦,骨瘦如柴,可有一天我们却碰到一个人,就是这个黄庆丰,这名子在当时听来挺讽刺的,所以尤其记得。这个人啊在人群之中特别突兀,只有他一个人油光满面,体态丰盈的都要滴出油了,我和我娘就觉得奇怪,便暗中查了一下他的背景,才知道原来他是长明斋的二爷但是这个人居然为了一己私利将长明斋的镇斋之宝长明灯卖给了外国人,黄老爷知道后大发雷庭,一气之下将他赶出了黄家,而是赏金界的人也都处处排挤他,鄙视他,他在国内混下去了,后来听说就躲到国外去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以为他死在外头了,居然躲在这,还干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你们黄家向来英雄辈出,却出了这么个畜牲,实在有辱黄家名楣啊。”

    “你说归说你也别骂人啊,怎么说也是你长辈啊。”虽然是事实,可听着别人亲口骂自家人,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何况是被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大少脸色隐约不悦。

    “我骂他怎么了,像他这种人不该骂吗,你给我抬头看看,这林子里死了多少人,这些人要是能活过来,都恨不得剐了他,我骂他两句算便宜了,再说了,别说现在他没有意识,就算他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我也敢骂,按辈份他还得叫我一声小祖宗。”

    大少被闻闻说的哑口无言,看她这一脸稚子样,忘了她的岁数了,这一顿骂领的活该。

    “怎么你认识的人都这么伶牙利齿?”二少凑到金娘小声嘀咕道:

    金娘冷哼一声,“哼,谁你们都这么欠骂呢。”

    二少自己个拍了一巴掌,好端端的问她干什么,白白找骂了不是,“那现在怎么办啊?”

    “我师傅在世的时候说过,天下没有巧合,我们跟他的相遇也绝对不是天意,长明灯出现才没多久,他就冒出来了,这时间也太巧了点,既然人家把人都送来了,我们照单收,我倒要看看他还能耍什么花样。”

    二少看着金娘,她的眼神里透露着阴狠,这样的眼神在从前是不会有的,这一刻二少知道,钟翎真的没有了,活在这世上的只有古月楼的大掌柜,金娘。

    他们将黄庆丰安排在另一个房间,大少负责去报警,并向警察叙述详细的情况,这次他们回来之前商六将倒五芒星给遮掩住了,为了避免造成麻烦,一但案件牵扯到非自然的东西,就会变的非常麻烦,这个金娘已经深有体会了。

    刚开始警方对于大少的供词表示非常怀疑,一度将他赶了去去,直到二少带着当时拍的照片一到警局,当时的警察才相信了大少的话。其它这也不能怪他们,这些年由于娃娃岛的名声传遍世界,各地人都跑来冒险,而娃娃岛并没有正式并列入为旅游景点,很多都是游客自发的行动。这些年当地警方也接到不少关于娃娃岛的报案,很多游客都自称在娃娃岛看到了死人,刚开始警方还会采取行动,可是连着好几次都是空头案,警察便不相信这些游客说的话了。他们觉得可能是太过刺激的感观让他们的大脑看到了幻觉,所以大少来报案的时候他们才不相信,将他赶了出去。

    当地警方派出了十多名的警力跟着二少一起进了娃娃岛,他们也是第一次进入到这么深的娃娃岛,这条路如果不是有闻闻在,任谁都是找不到的,警方看到那些人皮娃娃也是吓了一跳,不过更可怕的是他在木屋的底下里挖出了近近具尸骨,几乎都是不成型的,看着这些散碎的尸骨,二少一度觉得这跟在封门村的很像,他看看金娘,“难道这也藏着一个吃人的傀?”

    金娘摇摇头,“我看是杀人的魔。”

    因为里头太血腥,有几个警察直接吐着出来的,警力不够,又派了二十多个人来,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把这些尸骨都清理出来了。可怜的安,醒来的一瞬间没有看到熟悉的朋友,而是拿着冰冷手铐的两个警官,他知道事情败露,懊悔的不得了。

    从他的证词中可以得知,安确实是拉米雷斯的崇拜者,他将杀人作为一种游戏,他沉浸在这种游戏的刺激中,可是他天生又很胆小,又不敢自己去做,后来有一个人找到了他,告诉他,不用他动手,只要他寻找猎物,交给他们,然后在一旁看着就好,于是安就寻找年轻的女孩送到娃娃岛,这二年他已经间接害死了七个女孩了,南多和摩尔这次也是他的猎物对像,跟往常一样,他详装带着他们去探险,那个红裙娃娃一直放在那,每一次他都是借助红裙娃娃身上的怨灵让他们中邪而昏迷,等到他们昏迷之后,小屋里的那个男人,也就是后来在黄庆丰就会来将这些人抱走,可没想到这一次是他自己被昏了过去,醒来后事情已然败露了。

    警方在他的房间里搜出了大量视频光盘,时面有每一具尸体被肢解的详细过程,非常惨忍,血腥,包括如何将这些人皮做成娃娃,都一一记录。

    尸骨的检验需要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金娘和二少他们再次来到娃娃岛,为了找寻琳达的尸体,这些人皮娃娃警方并没有带走,暂时留在这,太可怕的东西他们也不敢轻歇触碰,大少将附有琳达鬼魂那个娃娃藏在了河里。

    金娘点起尸油蜡烛,绿色的光瞬间就照遍了河面,大少捧起娃娃,“你找吧,现在没有别人了,整个林子里只剩你了。”

    木屋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没想到若大个娃娃岛居然只剩下琳达一个怨灵,若不是安拿她来迷惑猎物,恐怕最后也是个魂飞迫散的下场。

    大少捧着娃娃跟着琳达的指示一路往前走着,树顶上挂着一个娃娃,娃娃的头是琳达的,河边石头缝里有一个娃娃脚是琳达的,树干下埋着一个娃娃的身子是琳达的,河面有一个被泡烂的手是琳达的,每找到一样,金娘就将手里的符贴在它们身上,等到琳达找到了所有的尸身后,金娘将它们一一摆好,接着商六在其周围用血画了一个圈,大少将娃娃放到中间,“琳达,别害怕,你很快就自由了。”

    “谢谢。”

    “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我可以帮你。”

    “请把我送回给我妈妈,她一定找了我很久,我想回家了,那个红裙子娃娃是我妈妈送给我的圣诞礼物,请你把它也带回去。”

    “好。”

    金娘手持天罡地煞符嘴里念叨着咒语,瞬间符就燃起来了,她将符丢进了圈子里,很快,所有的东西都化成了灰,火光中传来琳达的笑声,很甜美,虽然听不懂,但从那样的笑声中大家可以明白她的意思,她在说谢谢,她在说,我要回家了。

    大少将琳达的骨灰装进了盒子里,二少将手抄的经文封在了盒子上,让她早日去天堂见她的神父。大少按照琳达给的地址来到一个小村庄,这里的人似乎是以种玉米为生的,大少找到了琳达的家人,当他把红裙娃娃递给她母亲的时候,她母亲的眼泪就没有干过,她紧紧抱着琳达的骨灰盒,这么多年了,她的女儿终于回家了,大少没有告诉她母亲琳达的遭遇,只说她是失足落水,被大水冲到了一个无人岛上才到现在被发现的,他不忍心告诉这个母亲真相,女儿已经死了,难道还要她忍受被分尸的真相吗。

    琳达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就是黄庆丰了,视频里他杀人的证据是铁的,肯定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何况这么多人因他而死了,不可能就让他脱罪了,二少和大少的意思虽不是让他免罪,但还是希望把他带回北京,让三爷发落。

    “你把你们家三爷看成什么了?”闻闻一脸不平道:“他杀了那多人,肯定是要偿命的,你们把他带回北京是什么意思,和着那些孩子都白死了?”

    “我没说不制裁他,我只是想知道原因,你也看到二叔公的情况了,他精神恍惚,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说不定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杀的是人,说不定是鹿,是老虎,你母亲是鬼医,你应该能看的出不对劲啊。”

    “我看的出啊,他失了心智,被人控制了,那又怎样,我相信,警察会相信吗?法律会相信吗?”

    “可这是事实啊,我们可以作精神鉴定啊。”大少说道:

    二少摇摇头,“没用,他虽然被人控制了,但以普通人的角度来看,他是个正常人,精神鉴定不能鉴定他有问题,这个问题只有我们赏金猎人才能分辨的出,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真正的自己是谁,他根本就不认识我们,也不知道黄家,他的脑子里是另一个人记忆,这就跟当初王园园跟金娘是一样的。”

    “恩?”大少疑惑的看着二少,大少盯着金娘,这次碰到她确实跟之前婚礼的时候不太一样,虽然他不从事这行,但脑袋还不笨,这其中是什么原因他也不用问,反正都是恩怨是非,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管是怎么样,人我还们得带走,他怎么在这儿的,被谁控制,为什么控制他,我都不清楚,万一被判了个死刑,这些答案就要被带到墓里了。”

    见大少并不多问,其它人也就不提金娘的事了,闻闻反驳道:“什么叫万一,是肯定会被判死刑。”

    “你拿主意吧。”二少一摊手不管了。

    金娘看着争论不休的三人,道:“急什么,这人又不是我们找到的,既然有人送来,你还怕带不走?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人你照规矩送去警察局,回程的机票,该定就定。”

    “你就这么有把握?”。

    “没把握又怎样,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何况我跟你们这个二叔公又没什么交情,他的生死与我何干,再说了他的那些秘密我也没兴趣,所以别伤这个脑筋在这争论,好好休息休息,准备打道回府倒是真的。”

    黄家的两位公子面面相视,果然还是女人狠啊,不过看金娘从容不迫的样子,便知道她胸有成竹,心中有数,于是第二天两人把黄庆丰扭送去了警察局,并且定了下个星期回国的机票。

    三天后他们接到警察的电影,黄庆丰在牢里死了,让他们去领尸,接完电话二少惊讶的看着金娘,金娘却并不在意,只说了一句,“生死真假我不管,反正我不救。”

    结果就是,他们带着黄庆丰的遗体回了北京。

    三爷接到消息后震惊不已,连老爷子都特第赶了来,一见到尸体老爷子就泪眼纵横,虽然知道他杀了人,犯了错,可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三爷上前把了把脉,确实是死了,不过是诈死,三魂七魄被封在虚顶,普通的法医当然是鉴定不出来的,只见三爷将一根金针扎进了黄庆丰的头顶,又喂他喝了一碗还魂符的水,慢慢的,他开始有醒来的迹象。

    可当他醒来的第一眼就是攻击三爷,三爷躲过去之后,他又开始向老爷子扑去,商六一棍子将他打趴下了,只听他嘴里咕噜咕噜的还说着西班牙语,这下犯难了,大少没跟他们一起回来,而是直接回英国了,这在场的可没一个人会西班牙语啊,金娘怒了,一把掌拍到他头上,把他打晕了。

    “你干嘛啊?”

    “别废这么个劲了,杀了了事,这个人现在对你们没有用,只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金娘,怎么说他也是黄家的人,我总不能亲手杀了他吧。”三爷说道:

    “那又如何,他听命于谁,受谁控制我们都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的出现约非好意,对方有意将他弄出来,就是希望我们救他,你越是接招就越是分掉进别人的圈套里,到时候有多少人要死都不知道。”

    三爷想了想觉得金娘说的也对,他失踪了这么多年,突然出现,又是这个模样,肯定不寻常,现在赏金界正是多事之秋,实在不宜再惹出什么事,便对着二少说道,“把他关到地下室,一日三餐你照顾。”

    老爷子在一旁一声不吭,默默流泪,金娘看着也不忍心,便道:“老爷子,你要想这是好事,至少他现在在长明斋是安全的,你还能看到他,他还活着。”

    老爷子擦去眼泪,“不管怎么说,也是你们叔公,千万别亏待了他。”

    “爷爷,您放心吧,有我在呢,不会的。”

    送走老爷子和黄庆丰,屋子里只剩下商六和金娘,商六看了一眼三爷退了出去,金娘笑笑坐到三爷身边,“你有什么话想问我?”

    “你心里有人选吗?”三爷倒了杯茶递给金娘。

    金娘笑道:“听说下个月有个古董大会,不知道三爷有没有看家的东西让我也去露露脸,摆摆谱?”

    “你要小心分寸,古玩和我们赏金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何况赵天平在北京的势力扎根很深,想要动他非易事,他既然对你步步为营,了如指掌,自然就不怕你的反击,你自己要小心。”

    “大厦将倾,独立难撑,我就不信他赵天平能支手遮天,也该是改朝换代的时候了,他造的虐还不够多吗?不过,我还真得感谢他,没有他哪里来的今天的我。”

    “丫头,你心里有狠我明白,但是树大深根非一日之功,你想要连根拔除也绝非两三日可行,你要沉的住气,切莫大意。”

    金娘放下茶杯,看着三爷,“我还不够沉的住气,十年了,我承受的还不够吗?”

    “你别忘记了,加上你在牢里的时间,他可跟你耗了二十年了,守的住时间,才会成为最大的赢家,你要想好,你是想输的不太难看,还是想赢的彻底。”

    三爷的话点醒了金娘,是啊,她有的是时间跟他慢慢耗,“三爷,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擅自行动的,要赢我就要赢的彻彻底底,这些年我身上的每一道疤痕我都会以十倍的利息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