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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主仆吃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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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母到底不放心宝玉呆在他最害怕的大伯母那里,遂派了袭人过来照应宝玉。

    袭人一进屋见宝玉挨了打,哼哼唧唧的躺在榻上,可怜至极。袭人便禁不住流下泪,她就说么,宝二爷平日最怕大太太,怎会心甘情愿的呆着这里住下?

    宝玉一见袭人来了,哇哇大哭起来。待袭人一近身,宝玉便拱在她怀里哭得不成样子。

    袭人的心就跟被锯子割了一样疼,直滴血。袭人哄好了宝二爷,气呼呼的骂道:“还有没有天理了,连老太太都舍不得动二爷身上的一根汗毛,她凭什么没由来的打二爷板子?麝月呢?你不说麝月替你去知会老太太么,怎么如今老太太尚且不晓得,她人也没了。”

    宝玉蹙眉摇头,自麝月走后,他屋子里又来了个老婆子,五十多岁,满脸沟壑。除了每日冷着连古板的跟他说“二爷该上药了”、“二爷该吃饭了”、“二爷该出恭了”,除了这几句话,老婆子不带多言一句。宝玉整天对着这么一张老气横秋的脸,什么劲儿都提不起来,饭也吃不下去。

    宝玉呜咽的拉着袭人,亲近道:“你可算来了,这几日没你伺候着,我干什么都不起劲儿,也不顺当。”

    袭人料知自己进了宝玉的心,心下一喜,拉着宝玉表了十二分的忠心。

    “二爷的伤如何了?”袭人心疼的含着泪问。

    宝玉皱眉,露出一副苦相。

    袭人忙伸手扒宝玉的裤子:“我来看看!”

    “别,”宝玉害羞的躲开,这一动,碰着屁股上的伤,疼的要命。宝玉龇牙咧嘴,吸了一口冷气。

    袭人微笑着安慰他,帮他摆正好姿势。“二爷别乱动,你臊什么,咱俩还分你我?”袭人眼珠子转转,脸颊羞涩的红了,磕磕巴巴道,“再说二爷什么地方我没见过,你避谁也不用避我的。”

    宝玉一听此话,脸也红了,心中不禁亲近袭人一份。他点点头,由着袭人瞧自己的羞涩之处。

    袭人生怕弄疼了宝玉,轻轻地掀开他的亵裤,看见里面的肉被打得变成了黑红,惊讶地掩住嘴,泪如雨下,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有几滴还落在了宝玉的屁股上。

    宝玉感觉到不对,回头看袭人,见她又哭成了泪人儿,心中也觉得委屈,哇哇大哭起来。

    屋子里原来守着的周嬷嬷端茶回来,木着脸把茶放在了桌上,然后收起托盘,冷眼看着他们主仆哭。

    袭人被盯得看不下去了,止住泪,宝玉也不哭,一见那嬷嬷的老脸便觉得恶心,愤恨的别过头去不看。

    “宝二爷说他要回荣府,备车吧,大太太那边自有我去回。”袭人对那嬷嬷道。

    周嬷嬷口气生硬的说道:“还是劳烦袭人姑娘先去禀了太太,等回头得了太太的恩准,老奴再去办事比较妥当。”

    “你——”袭人恼怒冲上头,意欲与那婆子理论,转念想这是尚书府人家的地盘,她还是不要惹是生非的好。袭人默了会儿,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冷笑着对那嬷嬷说道,“说得好像你家太太小气不通人情似得,她是宝二爷的大伯母,能舍得拦着他不让他走?谁不知道大太太是咱们府上最通情达理的人物了,嬷嬷你说是不是。”

    这丫鬟真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话里头设套,变着法的骂大太太。听她表达的意思,大太太若是不让宝二爷回去,就成了“小气”“不通人情”了。

    周嬷嬷闻言后,眯着眼,用看死人一样的眼睛看着袭人。得亏这丫头是宝二爷身边的,若是在尚书府,太太早把她扒皮抽筋发卖出去,送到怡红院那种地方都是便宜了她!

    “嬷嬷?我说话呢。”袭人自认胜了一筹,笑容里带着几分胜利者的姿态。

    “是么,才刚是有人说话?我怎么听着更像是狗吠呢。”周嬷嬷轻笑道。

    “你——”袭人话说半句,就听后头的宝玉发飙。

    “哪来的老不死的,不知道天高地厚,袭人姑奶奶也是你能骂的?我看给你脸上贴金,你还能一屁股坐到老祖宗的头顶上头了。这么大的府邸,下人半点规矩都不懂,太太是怎么管你们的!”宝玉骂道激动时,禁不住爬起来,他一动弹后屁股就传来疼痛。宝玉捂着屁股嗷嗷的大叫,又趴了回去。

    袭人见宝玉为自己出头,又受了苦,心里万分难受,哭着去安抚宝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毕竟这是尚书府,闹起来她们容易吃亏。袭人小声劝解宝玉忍一忍,一切等回到荣府了再行算账。

    宝玉觉得袭人说的在理,他是一刻都不想在这多呆了,遂乖乖的点头,暂且忍气吞声。

    周嬷嬷听了宝二爷的话,只在心中冷笑,面上依旧是木头脸,也不吭声。宝二爷毕竟是主子,主子说话下人容不得辩驳,至于谁是谁非,周嬷嬷相信自有明事理的大太太给她做主。

    袭人安抚好宝玉,摆出一副她要拯救世界的姿态,仰着头冷言跟周嬷嬷道,“你既然不敢去备车,也罢了,我不为难你。我这便去求大太太,请她给你一个准话,这回您老人家总该动一动了吧?”

    周嬷嬷勾起嘴角伸手给袭人挑帘子:“恭候!”

    袭人不满的看她一眼,哼一声,低头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挺直腰板子往正房去。

    袭人刚到院儿,就有眼尖的小丫鬟过来问她有什么事儿。袭人说来求见大太太,小丫鬟一听,稀奇的打量袭人,叫她等一等。小丫鬟回身就进了正房,不大会儿出来了,小丫鬟却没去找袭人,只在门口站着。

    袭人猜测或许是大太太在忙,等会儿再见她,遂安分的立在原地等着。约莫有一炷香之久,正房终于有动静了,推门出来的是小红,手端着一只盅。她含笑出了门,回首就把手上的东西递给门口的小丫鬟。

    小丫鬟眼疾手快,恭敬地接了东西,转身往厨房的方向送。小红瞟一眼那丫鬟,嘱咐她稳重些。“那可是斗彩团花卷草纹盅,精贵着呢,别摔了!”

    小丫鬟忙站住,冲小红点点头,消息的呢端着盅稳稳当当的往前走。

    小红无奈地笑了笑,回头瞟一眼候在院里的丫鬟们,转身挑帘子进了屋。

    袭人本以为会有人叫她,见状急了,伸手要示意小红,却见她已然进门。袭人不知道怎么办,也不自那小丫鬟有没有传话进去,不安的在院中央徘徊,最终决定还是问一问那丫鬟。

    袭人问了厨房在哪儿,便顺着那小丫鬟的方向去找,半路上果然碰见她了。

    小丫鬟见她惊讶道:“你不在院子里好生候着,怎么跑这来?”

    “我等了半晌不见人叫我,以为你没知会进去,特来问问你是不是把我忘了。”袭人赔笑道。

    小丫鬟惊讶的看着袭人,用奇怪的声音回她:“我特意进屋帮你传话,哪有忘了的道理。家里头多少人来求见太太,都从我这走话,没一个出错的。太太岂是你想见就见得?等一会子就不耐烦了?还不快回去。”

    袭人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三等小丫鬟训,脸色有些不好看;因想到自己还有正事,不好跟小丫鬟计较,转身踱步回去了。

    院里的丫鬟一见袭人回来,急急地骂道:“你去哪儿了,刚刚小红姐姐叫人,你偏不见了,难不成还叫太太等你?”

    袭人心中一惊,忙解释刚才的误会。

    小丫鬟反而更加奇怪的打量袭人:“你真有意思,人家替你传了话,你竟还不信?太太院里从来就没有不规整的丫鬟,更没有不安分办事儿的,不然谁敢留在这?当真是在荣府散漫惯了的,以为我们都是和你们一样的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袭人气愤的看着她,分明是她们传话过于草率,反倒赖在她头上,把她骂一顿。

    “说的就是你,连个庄家户出身的粗婆子都不如。前些日子刘姥姥来太太这里求见,正逢太太忙着二姑娘的婚事,昏了头,把她那事儿给忘了。祖孙俩在厢房里干坐了一个多时辰,半点怨言都没有,都是规规矩矩的,不敢多问一句,门都不敢出。回头太太觉得亏了她们祖孙,赏了不少银钱布料,她也不拿架子,还叫我们一口一个姑娘呢,分了太太赏的果子给我们吃。”

    袭人气得涨红了脸,真恨不得用眼神就把眼前这个嘴皮浅的小妮子弄死。她咬着唇,一忍再忍,偏那小丫鬟就把她当成丑角一般,笑话个不停,嘴也不停的讲。

    袭人皱眉训道:“安分的做你事儿去,我这不用你管!”

    小丫鬟反正也说够了,冷笑一声,白一眼袭人,就在石阶上坐着。不大会儿小红又出来,笑着吩咐人去打水。那小丫鬟自报奋勇干活儿去了。

    小红转身又要回去,袭人忙趁机喊她一声。小红止住了脚,回头看见袭人,眼中闪过惊讶:“才刚你不是走了?”

    袭人忙笑着解释刚才的误会,顺便把那俩小丫鬟的指责也说了,点头承认道:“是我的不是,误会了。这回太太叫我等多久,我都愿意等的。”

    小红听袭人口上认错,语气却不大对,摆明了是心里不服气。小红笑了笑,也不跟她一般见识,就叫她再等等。

    “太太这会子正哄着璨哥儿睡觉呢,谁都见不得。璨哥儿最爱粘着太太,除非熟睡了,否则太太一动他就醒,醒了就再不睡了。回头夜里睡得熟,又叫不起屙尿了。”

    袭人认命的点点头,现在在尚书府没办法,只能听着大太太的安排。忍,一定要忍,忍到荣府就好了。袭人心里这么想,就有了希望,也就能忍住了。

    她眼看穿着一身锦缎的小红进了屋,心中禁不住叹息起来。曾几何时,小红在宝二爷房里的时候,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三等,连宝二爷的屋子都没机会进的。袭人记得有一次她偷摸的进去,被自己和麝月、晴雯几个人发现了,好一通痛骂,那丫鬟吃瘪的神情袭人至今都记得,真真是叫人爽快。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如今她就遭报应了,这回轮到她进不得大太太屋里了。

    正午的太阳很大,秋日毒阳最为晒人。袭人站在院中央,感觉自己皮肤都晒得冒油了。可为了宝二爷能离开尚书府,她觉得这都值得,下决心死等下去。就在袭人晒得昏昏欲厥的时候,小红出来了,脆生生的叫她进屋。

    袭人打了个冷战,顿时精神了,低着头跟着小红进屋。袭人一进屋,就用余光扫了一圈屋内的摆设,陈列精致,富丽堂皇,简直比荣禧堂还要好上一倍不止。

    袭人惊讶于屋中陈设的奢华,心中又有了另一番计较。什么大太太说没钱给二房建造行宫,原来是因为这个,她必是想把府中的银钱都花在自己的房里头才甘心。其用心何其自私狠毒!

    袭人跟着小红进了里屋,屋内焚香炉里燃着安神香,闻着令人身心都安详宁静下来。

    邢氏侧卧在贵妃榻上,头底下垫着引枕,手拿着书放在腰边,眼睛半眯着,似乎快睡着了。

    袭人瞧见此景,心里又是咯噔一下,莫不是还要在屋里等一个时辰?

    小红小声地试探一句:“太太?”

    邢氏眼皮微动,张开了眼,一张俏媚的美颜,瞬间被双眸闪烁出来的凌厉所覆盖。

    袭人见状心里不禁突地一下,随即心脏狂跳不止,像是要破开胸口一般。袭人连忙低头,给邢夫人请安。

    “免了吧,”邢氏口气慵懒道。

    小红上前扶起了邢氏,为其端上刚刚晾好的温茶。邢氏喝了两口,又用湿毛巾点了点眼角,方精神些。

    “想带你家宝二爷回去?”

    袭人心中一颤,惊讶的抬头看向邢氏,转即又颔首躲开了她的目光。“大太太英明。”

    “不行。”邢氏笑,回答的干脆。

    袭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麝月被丫鬟娇红带进了门。

    麝月意见袭人,眼中微微闪烁出惧意,而后又快速平静下来,站着的时候身子本能的朝大太太的方向偏。

    袭人惊讶的看着麝月:“你怎么会在这?二爷不是叫你回府么,”袭人发现麝月总是时不时地看向大太太,心中有了个猜测,“麝月,你不会是?”后半句话袭人因为场合的关系问不出来,但她已经从麝月躲闪的目光中找到了答案。

    “二太太的身子可好?”邢氏问道。

    袭人愣了下,慌忙回道:“精神好些了,能吃些东西,大夫说慢慢养,能养好。”后半句话是袭人擅自加的,左右二太太的病一定会好的。她此时此刻绝不能让大太太以为她以后没了威胁。

    “那就好。”邢氏口气淡淡道,看不出喜怒。

    袭人默了会儿,在肚子里把话琢磨了一百遍,才敢说:“大太太,我看宝二爷伤的不轻,又闹着要回去,生病的人最怕火气大,不容易好。我看不如先把宝二爷送回去,宝二爷如今已经真心悔过了,早明白太太教训他是为了他好。”

    邢氏轻笑:“是么,他真心悔过?这话是你唬我呢,还是他唬我?”

    袭人大惊,忙跪地赔错道:“奴婢绝没有撒谎唬太太的意思,奴婢说的话句句属实。”

    “好,既然属实,那权算作他真心悔过了。既然都知道自己错了,何不就在这住着养好伤再走,干嘛急着回去找老太太,告状?”邢氏反驳道。

    袭人被噎得无话可说,反应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大太太误会了,宝二爷只是想他祖母想念的紧。大太太若是不信,奴婢愿拿自己的命替二爷保证,二爷绝不会在老太太跟前告大太太的状。”

    “你替他保证,你一个下贱的丫鬟,有资格替他作保么?”邢氏冷眼打量这个袭人,当真是一名憨厚的奸臣,一肚子坏水,还非要在人前装成憨厚贤人。

    袭人被邢氏说的眼含泪,低头不语。打眼一瞧,真真是可怜极了。

    邢氏又做恶人了。

    邢氏最讨厌两面派,一点没打算留情。她知道这厮现在瞧着面善不吭一声,背地里不定怎么诅咒她恶毒,想法子给她下套。

    这种人绝不能留情,留一个毁一生。

    “记住自己的身份,你的本分就是个丫鬟,一等是丫鬟,二三等也是丫鬟,你们没什么分别。别以为自己能爬上主子的床就高人一等了。”

    袭人闻得邢氏后一句话,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大太太怎么会知道?那件事只有她和宝二爷知道,难不成是宝二爷……不会,宝二爷绝不会说!可是大太太是怎么知道的?

    袭人此时此刻羞愧的真想变成耗子,立时钻洞躲起来。袭人两侧脸颊火辣辣的,比挨了掌掴还难受还觉得丢人。

    “你家二太太身子骨才好些,我都不忍心跟她说这事儿。她若是知道自己稀罕的宝贝儿子身边养个狐狸精,她能怎么处置你,用我说?”邢氏品了口茶,心不在焉道。

    袭人吓得全身发抖,赶紧给大太太磕头求饶。上次她不过是和宝玉随便闹一下,被二太太瞧见了,险些就把她打发出去。二太太若是知道她跟宝玉有了那种关系,还不得把她皮扒了?

    袭人猛劲儿的磕头,求大太太饶命,把头都磕青了。

    小红忙拉住了她,呵斥其道:“别再磕了,太太见不了血。”

    袭人听这话更觉得受侮辱,合着连她磕头流血都嫌弃她脏?

    “这是后话了,如今你尽管安分的在府里,把宝玉伺候好了。若是事办好了,我也不爱做那种多嘴多舌的人。”邢氏淡淡道。

    袭人见有救,忙再次磕头谢恩,方退了出去。

    小红目送她走了,心中嗤笑两声,转身来到大太太跟前。

    “太太,您真打算放过她?”

    “由着她们胡闹去,掺和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左右荣国府的气数也快尽了。”

    气数快尽了?小红心中大惊,想问太太这话后头的深意,却见太太已经躺在贵妃榻上合了眼。小红识趣儿的坐在一边绣花,安安静静的守着主子。

    宝玉左盼右盼,午饭都不曾吃,终于等回来袭人。他惊喜的问是不是可以走了,定睛一看,却发现袭人的额头发红,已然肿起来了。

    “你怎么了?”

    袭人别过头去,眼含着泪摇头。

    “我看看。”宝玉伸手捏住袭人的下巴,仔细看着她手上的额头,心疼的问,“肿的好厉害,疼不疼?”

    袭人眨眼,泪珠串成线委屈的掉下来。

    宝玉激动地起身,也顾不得手上的屁股。“我今儿非要和她好生理论,欺负我也罢了,凭什么打我的丫鬟,你们个个乖巧纯净的紧,都跟娇花一样,又有什么过错!”宝玉口里喊着打打杀杀,势要讨伐十恶不赦的邢氏。

    袭人忙哭着求宝玉,如今她有把柄在邢氏手上,万万惹不得。宝玉被几经袭人劝说才安分下来,心里却痛的不得了。他先前连心爱的人都受不住,如今自己身边最受器重的人被欺负,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真郁结!

    宝玉一口闷气肚子胸口,怎么都抒发不出去。

    袭人哄睡了宝玉,才想起麝月,偷偷来大太太院子的后门找人,叫来麝月对峙。

    麝月早料到有这一说,躲不了。

    “二爷叫你去传话,你跑去哪儿了?怎么还在大太太房里?”

    “如今解释什么都没用,怪我以前自作孽。也劝你们一句,好自为之。”麝月说罢就转身走了,再不理会袭人。

    ……

    再过两日今秋的乡试便正式开始了。武英殿大学士林海与都察院主掌监察白蛉共同主理此次考试。

    这日清晨,吏部尚书门口立着一位书生,身穿青色粗布麻衣,虽衣着鄙陋,但一身傲骨,清雅高格,凌霜自行。

    书生敲开了门,见着尚书府的小厮,也并无趋炎附势之意,只淡淡的说一句:“告诉你家老爷,高才上门,需得酒宴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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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之贾赦无德

    以前的章节被锁了,我去改文,发现自己真的好机智,为了和谐,竟然在写:XXX吻上了XX的肉锅的双唇。(肉锅=诱..惑)

    其实人家写的好清水了,但据说不能写脖子以下的,于是我把大婚之夜的内容改成:男主吻了女主,再吻女主,又一次吻女主,继续吻女主……纯正脖子以上,不知道会不会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