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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闹剧开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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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脑子嗡的一下,满脑子都是震耳欲聋的“啪”声。半晌,他从火辣辣刺痛的左脸感受到:自己被打了。

    他父母尚都没有伸手打过他的脸,邢夫人竟然毫不留情的扇他脸,凭什么!

    宝玉委屈万分,嚎啕大哭起来。场面也乱了,袭人、麝月等忙慌忙围着宝玉哄她。邢夫人身边的几个丫鬟婆子也吓够呛,谁不知道宝二爷是老太太心中的宝贝,府里人除了政老爷夫妇敢动一动宝二爷外,谁敢跟他说个“不”字,更别提打了。

    真真为自家主子捏一把汗!

    宝玉哭够了,倔强的抹干泪,意欲与邢夫人评理。袭人怕惹出更多的事端,毕竟在邢夫人跟前,宝二爷是个小辈,怎么说都处于弱势。袭人赶紧给麝月、秋纹几个使眼色,几个丫头一边劝一边拉着宝玉出去。

    袭人则留下,替自家爷给邢夫人赔不是。

    邢氏打量袭人,轻笑:“你倒是个厉害的,管得住你家主子。去吧,叫他在老太太和她母亲跟前好好告我一状。”

    袭人被说中心思,惊恐的一愣,随即皱眉隐忍着给邢夫人行礼,当告辞了。一出来,她便命麝月等快速将宝二爷送到老太太跟前去,趁着宝二爷脸发烫眼红肿的功夫,老太太必然瞧着心疼。而她,则快步到王夫人那里告状。

    随后,王夫人带着袭人风风火火的往贾母处走。

    贾母正在屋子里抱着宝玉,骂立在地中央的邢氏。

    邢氏半颔首,不卑不亢,显然是出于尊敬贾母这个长辈才这样,根本没有对于她的所作所为忏悔,自然也不会觉得此事儿她办的错误。

    王夫人着忙的看了看宝玉微微发红的左脸,转而愤怒的看着邢氏:“嫂子,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打宝玉?”

    贾母早气得说不出话来,跟王夫人道:“问她没用,我说什么她都不言语!”

    “嫂子,你有胆子做,没胆子说了?”王夫人冷笑。

    邢氏突然抬头,冷冷的目光射向王夫人。王夫人一愣,吓得退了一步,随即觉得自己不能在气势上输给她,挺直腰板子,梗着脖子看她。

    “才刚我不言语,是因母亲气大发了,我怕自己在说什么,惹母亲不开心。”邢氏道。

    贾母一听这话,气得拍桌:“你瞧你把这孩子打的,你还有脸说自己孝顺?”

    “赦老爷来了!”传话的丫鬟话音刚落,便见身穿一身苍劲玄衣的贾赦迈进门。

    贾赦似乎已然听说了此事,一进门就先观察贾母和王夫人的情绪,而后目光紧盯着自己媳妇的背影,快步走到她跟前,与邢氏并肩而站,共同面对着贾母。

    “你倒消息灵通!”贾母不满的瞥一眼贾赦。

    贾赦赔笑:“儿子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吏部侍郎也就不用当了。”

    王夫人听贾赦这话,想起自己的丈夫贾政。贾政做的工部员外郎,比贾赦品级低,操心的活计也少,既然贾赦忙完回了来了,他也该回来。自己儿子都被人打了,怎不见他来帮衬自己?王夫人心里油酸又嫉妒,更加憎恨邢氏。

    王夫人的目光顺路扫过贾赦,微微惊讶于贾赦如今的状态。他是大哥,比贾政还虚长了几岁,怎么如今拾掇起来,竟看着比贾政精神年轻几倍不止呢。再看看站在他身边的邢氏,本来就是个继室出身的,年纪小,又是个底子好的。俩人这么一站,样貌上还真是相得益彰,十分相配。

    王夫人见此状,加之想起自己被夺走的管家权,以及二房在荣府地位日益减退的状态,心里更加记恨了。

    贾母被贾赦堵得没话说,默了会儿,指着宝玉的脸蛋,对贾赦骂道:“瞧瞧你媳妇干的好事儿!”

    贾赦笑了笑,走上前,心疼的瞧了瞧宝玉的脸蛋子,微微有点红印,估计也就是一巴掌的事儿。“小孩子家家的,谁家男孩小时候不得调皮被长辈打两巴掌的。”

    “小?他可不小了,正是长脸面立威的时候,被你媳妇这么当面一打,叫他以后在下人跟前还怎么做主子!”贾母厉害道。

    贾赦轻笑,看向媳妇。

    邢氏抬眼看贾母:“母亲,您也说他不小了,也算是个小大人。他知道给自己长脸面,知道顾忌自己的威严,怎就没想过别人?他每日不知廉耻的在邢丫头林丫头跟前晃荡的时候,怎就没想过人家的感受?人家闺中的姑娘家要不要清白,有没有脸面了。

    我忍他不是一次两次的了,也警告教训过,今早他竟然猥琐的躲在我大们房门后的梧桐树后,贼眉鼠眼地不知道偷窥什么。您叫我怎么忍?难不成我要为个不懂事的小辈,叫我的外甥女和内侄女受一辈子的污名不成!今儿个我教训他,打他一巴掌是轻的,以后再叫我瞧着他这样,别说一巴掌,一百个板子也使得!”

    贾赦和适宜的点点头。

    贾母见这对夫妻一唱一和,气得无以复加,拍桌直骂。

    王夫人气哭了,搂着儿子跟贾赦和邢氏道:“嫂子怎能这么想呢,宝玉心思纯净的,府里人谁不知道?他不过是好心的找几个姊妹们去玩,又有什么错,值得你这样苛责他!”

    “这就有趣儿了,我怎么听说弟妹极为不满宝玉跟丫鬟们亲近玩耍,甚至还为此训斥了大骂了一两个出府的。那会子弟妹怎么不以为宝玉是‘心思纯净’,怎么不饶了那几个丫鬟的罪?”邢氏反驳道。

    “你——”王夫人气得嘴唇发紫,本就憋着一肚子气撒不出去。邢氏这一骂,无异于又在肚子上踹了她几脚,令她气上加气,马上就要自爆了。

    王夫人气得发疯,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俩手狠攥着佛珠,啪嗒,一串佛珠被拽开,散落一地。

    贾政这会子被请了过来,先听了经过。

    王夫人希冀的看着他,希望贾政可以像他大哥贾赦一样,帮自己的媳妇说几句话。

    怎料贾政理清思绪之后,就是对宝玉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我叫你整日不读书,不学好。可见是上次板子挨轻了。来人,行家法!”

    “老爷!”王夫人大哭大叫地阻止。

    贾母也哭了,把宝玉护在身后:“要打她,先把我打死了!”

    “母亲——”贾政蹙眉,为难道。

    “来啊,打死我这老婆子,省得活着给你们碍事了!”贾母大喊,转头抱着宝玉哭个不停。宝玉原本就又惊又吓,如今见贾政更加恐惧,全身抖得厉害。怎料,突然,他尿失禁了。

    抱着宝玉的贾母,突然觉得哪儿块味道不对,暗暗抽了抽鼻子,低头看见宝玉湿了的裤裆,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味儿!”贾赦掩鼻,瞧见宝玉和贾母的尴尬,挥挥手。丫鬟赶忙上前围住宝玉,个个屏住呼吸,将宝玉扶回房去清洗。这屋子也不能再呆了,众人从偏厅移至正厅说话。丫鬟则立马收拾榻上的被褥,屋内也要重新清洗,熏香……

    贾母虽没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是沐浴换了套衣裳才来。此事大房二房在正厅内面对而坐,谁也不理对方。唯有贾赦乐呵的跟邢氏凑在一起,低声交谈什么,使得坐在对面的王夫人气得脸色越加赤红。

    贾母咳了一嗓子,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待贾母落座后,两房夫妇才坐下。

    “今儿个的闹剧,咱们必要好好计较计较追查因果才是。”贾母瞥一眼邢氏和贾赦,话外之意明显。

    贾赦夸张的点头:“是该好好商量一下,您老许不知道,外头都是怎么传咱们家子弟的。说咱们贾家的爷们,个个不学无术,斗鸡走马,乃是风流好色之辈。我看这事儿,就是从家里管教不严开始的。”

    贾母瞪大眼,惊讶的看着贾赦。她惊讶有两个原因,一是外头的传言竟会这般不堪,二是大儿子的“厚脸皮”,她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要追究大房,大儿子竟然可以当成没事儿人一样,反告了一状。

    “老二,是这样么?”贾母转头问贾政,既是外头的传言,贾政总该知道。

    贾政为难的咳嗽两声,摇摇头。“儿子不像大哥善交际,外头流行什么传什么,儿子知之甚少。”

    贾赦听贾政这话,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儿来。先前他跟邢氏商量好的,给贾政找个清闲稳妥又不得罪人的活计干着,免得他将来在官场上犯错,连累荣府一大家子倒霉。如今他找着了个合适的,也不知该不该提前告知他一声。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个孩子,没长大呢,你们不能对他要求过高。”贾母叹气道。

    邢氏勾起嘴角,故作诧异的看贾母。才刚还跟她说,宝玉不小了,要面子,已经不是个孩子了。这会子大家把他当大人看了,贾母又改口说他是孩子。真是人活一张嘴,婆婆说什么都“对”。

    “若说年纪小,明宗皇帝七岁继位,铲奸佞,除内乱,也不过宝玉现在的岁数。我们也不图宝玉他能治国平天下,好歹行的正坐得直,像个正经的世家爷们读书上进,这总是应该的吧。”邢氏皱眉,继续道,“老祖宗或许还不知道他有多少奇特的嗜好,整日混在内帷不爱读书也罢了,竟喜好吃女人的口脂。手指头没事儿就在丫鬟的嘴唇上按一下,然后塞进自己的嘴里。您说他是爱好口脂,还是爱好涂着口脂的唇?”

    贾赦惊讶的看着媳妇:“他还有这爱好呢?真新鲜!”

    “是挺新鲜的,我活了一辈子都没见过听过这样的。”邢氏附和贾赦。

    贾政脸色铁青,被自家大哥大嫂讥讽自己儿子,简直太丢人了!贾政厉害的拍桌,转头就骂王氏教子无妨,竟把儿子娇惯成这副德行。贾母意欲劝阻,奈何贾政在盛怒之下,谁也不听,直劲儿的数落王夫人。其实,在贾政心里,也有埋怨贾母的成份。若非贾母非要把宝玉养在跟前,凡事都娇惯护着他,宝玉何至于此长成今天这副脂粉样。

    闹剧最终以贾母气急晕倒收场。

    两房夫妻等卧在榻上的贾母醒了,方纷纷告辞。

    ……

    “暂且定下个月初三启程,你觉得如何?”贾赦再回去的路上,突然拉住邢氏的手柔声道。

    邢氏耳根子瞬间热了,心里正经盘算了下时间,应该差不多,遂点了点头。“家里的事儿我回头安排。”

    “你走了,谁管家?”贾赦问。

    “二丫头学了许多本事,也是时候历练历练了。”邢氏回答,她脸红的拉着贾赦走到一半,突然站住脚,认真地跟贾赦道:“宝玉那孩子不能留,我想把他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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