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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白夜行:计划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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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子对自己的能力十分了解,她能消除他人的不良记忆,用来做心理咨询师是再合适不过的职业。看到亮司动摇的表情,丽子明白自己说中了,更加勃勃欲试时,一声尖叫划破深蓝的夜空。

    街道的那头出现一个行人,正惊恐地望着贝姆。高达两米的怪物在一个普通高中生的注视下,竟然茫然不知所措,愣在当场,被举起的轿车重重摔回地面。

    亮司回过神,趁着贝姆惊惶失措,倒车迅速离开现场。转弯的时候他从倒车镜里看到丽子,她没来追自己,而是跑向那名路过行人。他发觉镜子里的自己竟然微微笑了笑。

    相比于她对自己做了什么,她身边怎么会有一只怪物在保驾护航,他反倒是在想,她又用她的能力,消除对方关于这只怪物的记忆了吧。真是好用的能力啊,他心道。

    “不再做噩梦了吗?”那就像一句咒语,困住了他。接连两次谋杀失败,亮司知道今天过去,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杀死宝生丽子。不止因为她很棘手不好对付,更加源于内心深处的某种情绪。

    天色已沉,街角的路灯下,贝姆颓然地蹲在地上。踏着清脆的步伐,细高跟鞋朝他走来,印入眼帘的是一双笔直纤细的小腿。贝姆双手掩着额头,根本不敢抬头去看丽子的反应。

    以往但凡给人看到他变身后的样子,等待着他的就是无尽的噩梦。谩骂、殴打、石头、厌弃,无不提醒他自己与人类社会格格不入这个可悲的现实。丽子呢,她会怎么看他?她夸过自己好看,可那只是伪装成人类的一具皮囊。真实的模样那么丑陋,每次看到都令他自己绝望嚎叫。

    “贝姆别怕,我把那个人的记忆消除了,她不会记得曾经看到你。”

    听到丽子柔和的语声,贝姆仰起头,投来可怜兮兮唯恐被抛弃的眼神。

    他的衣服又好好地回到了他身上,似乎是伴随他出生就穿在他身上的特殊材料,标准的绅士三件套,从中可以看出大正时期华族的品味,优雅绅士已极。

    可就是这么一身正装打扮的男子,却蹲在街角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实在让丽子啼笑皆非。

    “贝姆怎么啦?”吞吞吐吐半天,他才答道:“丽子小姐、不觉得我的样子……难看?”

    丽子绽开温柔的笑容,弯下腰摸了摸他的脑袋。她做了长久以来一直想做的事情,轻触他额心的角。青色的鼓包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坚硬,倒是软软、肉肉的,很有弹性,丽子轻轻戳了戳,贝姆浑身颤了颤,俊脸涨得粉红,企求地望着她,想抬手掩住又不敢。

    丽子哈哈地笑起来,不再欺负他,对他说:“变身要消耗很多力气吧?我带你去吃汉堡?”

    在汉堡店里,丽子接到影山的电话:“大小姐,我跟踪了桐原君,得知了他住所所在。”

    她笑着挂掉电话,可以开始第二步计划了。

    第二天上班,丽子却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到一名不速之客。顶头上司津田先生坐在她的真皮靠椅上,唰地转过来,嘴巴里吮着棒棒糖,带着一脸诡笑,就差没把“不怀好意”四个字写在脸上。

    “呀,真不愧是大小姐,这间办公室已经很像样子了嘛,椅子很舒服!”

    如今警署大厦的顶层已经建成一个空中花园,透明的玻璃罩房采用最先进的恒温换气技术,使得数百平米的空间内冬暖夏凉。其中一百坪的空间被隔出来作为办公室,电脑、传真机、投影仪一应设备俱全,家具摆设高档舒适。

    在办公室外栽满了绿色的盆栽,各色吊兰、花卉使得这里看似一个温室花房,这是为了供丽子小姐闲暇时放松视力。楼下SPEC的三名同僚时常对她的生存环境眼红不已,却不怎么愿意上来,因为她这里独独没有DVD放映机。

    津田背着手巡视一圈,边满意地连连点头,边感慨:“请来一个大小姐垦荒,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大叔我的先见之明是多么明智啊!”

    丽子暗自翻白眼,在心里腹诽了几句,面上仍恭敬地问他:“津田先生有什么指教?”

    津田随手拉开档案柜,拿出最上面的一叠宗卷,摩挲着因为频繁翻弄已经起卷的页脚,笑道:“你最近很努力嘛,进度似乎不错。不过,接下来就没有这么轻松了唷。”

    得知津田准备让协力者撤出,丽子如同遭到雷击,瞪大眼睛反问:“您是说贝姆不能再帮我?”

    津田桑含着棒棒糖点点头,见到丽子一脸如丧考妣的表情,他心情似乎更好了,开始说教。

    “协力者其实是民间协助者,不属于国家管辖,你可是专业精英,怎么能强迫一些老百姓卷进麻烦你,用廉价的付出收买他们为你做事呢?这种投机取巧是不对的。”

    丽子被说得几乎哑口无言,想了想她辩解道:“可是,任务危险性很大呀!才几天我就遭到了两次谋杀,要是没有协力者,我就死定了!”你不给我安排同事,总得给我帮手吧!

    “可我看你的样子,似乎没有把谋杀什么的放在心上,之后还没心没肺的请人吃汉堡,”津田转了转棒棒糖,嘴巴里嗞嗞作响,“真是的,都不请大叔我去吃饭,我可是你的上司!果然是新入职的菜鸟,太太太过天真了!”中年大叔的唠叨令丽子不得已缴械投降。

    “我知道了,我会去做的。”丽子垂头丧气。原定计划是让亮司和雪穗离心,然后逐个击破,她的依仗便是武力值爆表的贝姆。可现在没了保镖,她就不敢有恃无恐地涉险了。

    “你准备怎么做?”津田问道。

    “唔……”丽子边想边说:“证据搜集得差不多了,目前桐原洋介的案件还没有过起诉期限,准备好后直接指控桐原与唐泽的杀人罪名就好了。”

    “不不不,”津田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伸出一根食指在空中晃动,“这样太浪费啦。”见那小菜鸟一脸迷惑,他大发慈悲地解释:“桐原亮司是个难得的人才。你不是抱怨没有同事吗?”

    丽子惊恐万分地回望他,意思该不会是……?

    “没错!”津田用一种宣告死刑的口吻,打破了她对这个部门的最后一丝幻想,“你的同事,可以从你的任务对象里发掘而来哦!”

    “不是可以而是只有这一个途径吧!”丽子终于忍不住吐槽自己的上司,而他竟然还一脸笑眯眯:“不错,理解能力很强,不愧是我从几万人里选出来的高材生唷!”

    虽然理解得很快,但并不代表能立刻接受。接下来的一天里丽子瘫倒在椅子里,不断反思自己当初怎么就想不开,要选择刑警这个糟糕透顶的职业?

    她现在才明白,自己的工作目的究竟是什么。根本不是所谓调查潜在犯罪者,抓住他们的把柄。实际上以国家机关的水平,要起诉一个人再容易不过。他们所希望的,是从罪犯里寻找人才!

    为什么津田今天会突然出现,而且断绝了来自协力者的帮助,他是要逼迫她,独自去接触桐原亮司,最好能将他笼络过来!丽子长长叹口气,认命地拨打电话。

    “影山,把上次你查到的桐原亮司的住址,用邮件发给我!”

    深秋的寒夜,没有星星与月亮的夜空冷冷俯视着大地。

    狭小公寓的阳台上,亮司背靠冰冷的水泥墙壁,仰头茫然望向夜空。

    突然,一颗小石头打到他肩上,他从简陋的水泥阳台栏杆间隙,看到一楼路边的女性身影。

    “亮——司!”她朝这边夸张地挥手,手在嘴边拢起,用口型冲他大喊着他的名字。她乌黑的卷发披散着,仰着脖子的姿势使得她的脸庞看起来格外娇小,望过来的眼睛那么明亮。

    桐原亮司收回视线,随手拾起那颗小石子扔下去,在深夜中发出寂寥的声响,咕噜噜地滚到路边。丽子见他半点没有挪步开门的意思,哼地冲旁边道:“贝姆,想办法帮我进去!”

    从黑暗中浮现贝姆的身影,他按着帽子,低低鞠了一躬:“丽子小姐,冒犯了。”然后他揽住她的背,手伸到她膝盖下,将她打横抱在怀里,身体下沉、用力蹬地,顷刻间便降落在二楼。

    “那么,我告辞了。”贝姆恭敬地对丽子说完,眼角朝亮司瞥去,确认对方收到自己警告的视线,这才退入黑暗中。安静下来的夜里,蹲着的亮司和站着的丽子一时间面面相觑。

    “嗯、咳,”丽子清了清嗓子,“亮司君,我们谈谈吧?”

    亮司沉默地偏头去一边,用无动于衷表示对她突然入侵的对抗。这样下去谈话就无法展开了,丽子决定沟通从坦诚开始:“亮司君,我是一名女警,去年从耶鲁大学毕业归来……”

    闻言,他目光微闪,却依旧低垂着头。在他的下巴上有着未刮净的胡茬,面色因缺乏睡眠而不见血色,眼睛下有浓重的青硬。他随意地蹲着,双手前伸着搭在膝盖上,就像一个百无聊赖的民工或者体力劳动者,偏偏又有着与此不相符的纤细肩膀,和久不见天日的惨白肤色,令他看上去介乎于男人和男孩之间,有着一种奇异的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气质。

    “总之,别看我这个样子,我也是科班出身的专业人士呢!”丽子轻快的声音不断骚扰他的听觉:“心理学的知识,我多少懂一点,你有什么不快,都可以对我倾诉哟!”

    “嗤。”从亮司鼻子里,发出明显的不屑声,阴沉的面容上也绽开一抹笑容,尽管是讽笑,但起码他有了反应,这是不小的进展。

    “诶,你在笑我?讨厌啦,我是说真的,你的心理上有严重问题,你自己也清楚吧?”

    亮司倏地抬起头,表情中阴戾之色一闪而过,“你这女人,可真够得寸进尺的啊!”他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向自己,另一只手呈钳子状掐向她的颈脖。

    “诶诶,住手,别怪我没提醒你,贝姆就在附近唷。”丽子忙用手挡住他,头向后仰去,边说道:“如果你有什么不当行为,他会出手的,别给自己找麻烦。”虽然贝姆被禁止再插手她与亮司间的事情,但亮司本人并不知道这一点,丽子就心安理得的继续狐假虎威。

    这是……威胁他?亮司仔细打量她,她睁着明亮的眸子看着他,一脸的天真娇憨,这是位不知世事的大小姐,亮司再次确认了自己的判断。善良而心软,即使对自己这个险些杀了她的人,也能照样毫无芥蒂的交谈,甚至将身份一点一滴的告知,只为了吸引他一丁点的注意。

    “呵、呵呵……”亮司讽刺地笑了起来,软软塌着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令丽子莫名其妙:“我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亮司,我真的是来帮助你的,你——”

    烦躁。亮司的黑眸沉沉地看着她,因为愤怒而异常发亮的双眸里好似点燃着黑炎。

    吵死了!

    在他与雪穗坠入深渊的时候,这个女孩子正穿着可爱的洋服,在大房子里弹着钢琴、唱着圣歌吧。只有在阳光下成长起来的人,才会有如此洁净的心灵,可她凭什么居高临下的对他谈拯救?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人救救雪穗,没有人拯救他?她以如此干净的姿态出现在这个早已污浊不堪的自己面前,是要嘲笑他吗?彻底的击溃他?

    “你很吵啊!”出离愤怒的亮司已忘记了威胁着自己的保镖的存在,燃烧着的眸子里此刻唯独刻印着那白裙的身影。他一把扯住丽子,将她掼进房间内,随即自己也跟进来,跌跌撞撞地将刚要爬起的丽子推回到地上,身体压了上去,跪坐在她身上。

    “亮、亮司?”

    看似瘦弱的男人意外地沉重,丽子仰躺在榻榻米上,试图掀开他,下一刻手腕便被他捉住了。亮司把她纤细的手腕压在她头顶两侧,朝她俯下·身体,脸上诡异的笑容看上去有些渗人。

    “你不是想拯救我吗?”他凑到她耳边,用近乎旖旎的耳语,神色却极为狰狞的冲她柔弱的脖子张开森森的牙齿:“说总是比做要容易,不然来看看……你究竟能为我做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