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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悄然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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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飞逝,转眼到了大年三十。

    华龙酒店里,灯火辉煌,高朋满坐,预定的年夜饭只有七十多桌,但现在,远远超出了这个线,包箱、雅坐、大厅里都坐了个严严实实,还有人陆续的来到,有的已经被劝走了,酒店门口的告示牌上,写上了“客已满”,立在醒目的位置上,服务生已经来回穿棱在人群中,端茶倒水,上菜,清台……

    在后厨,张师傅和其他师傅一起,正在煎、炸、蒸、煮、炒。前台的菜单不断的送过来,预订的七十多桌菜早已准备的差不多了,而没预订的也有三四十桌,海鲜,大肉,其它蔬菜已经从冷库中调出来了,在剥皮,清洗,剖开后不断的送到后厨,今年的客人比往年多的多,大多都是一家几代人十几口人在一起,一坐就是一大桌子,不够的坐的就加凳子,大厅里,孩子们互相打闹着玩,墙上的大电视里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

    何满奇也来到酒店。见酒店人满为患,也有些头痛,前两天,张师傅问这几天的菜怎么备,他和张师傅讨论了好长时间,认为除了订年夜饭的,应该没有多少人,现在酒店储备快搬光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所有的速冻饺子全部下了锅,在每桌上都有有或煮或煎的饺子。

    大鱼大肉加上传统的水饺,各种各样的面食,以及素菜,一下子桌子上的菜丰富起来了。也解决了食材的不足。

    外面大街上灯火辉煌,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从今天下午四点多后,所有人都急急忙忙的赶回家了,万家灯火,包饺子,蒸炒、煎、煮的忙着年夜饭,电视里一年又一年的音乐缓缓响起,欧阳宇飞的家里,爸爸妈妈正在厨房里忙碌,爷爷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脸上是满足的笑容,儿子欧阳凌峰和儿媳妇苗琴前天就回家了,这两天在家里陪着老人,老人的精神好像好了很多,做好吃的孝敬他,儿子,儿媳妇工作在L城,身边的孙子乖巧懂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唯一牵挂的就是孙子,还太小,一个人照顾自己。还要上学,不知道什么时候,儿子儿媳能调回县城,一家人生活在一起。该多好啊!

    “宇飞,来一下,帮妈妈把菜端到桌子上。”妈妈在厨房里喊欧阳宇飞。

    “来了,来了,妈妈,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我和爷爷有口福啦。”欧阳宇飞往厨房里走,同时和妈妈开着玩笑。

    “这孩子,好吃的少不了你。”妈妈宠溺的说。

    “爷爷,菜来啦。我们都有口福了。爷爷,您坐这儿。老寿星的专座哦。”欧阳宇飞调皮的对爷爷说。

    一桌子菜做好了,饺子也下锅了。饺子上桌了后。一家人围着桌子坐定。

    爸爸拿出一瓶老窖酒,打开斟满四个酒杯,端起来对全家人说:“苗琴,来,今天,我们共同敬爸爸一杯酒,在这些年里,我们感谢爸爸,您对我们工作的支持,爸爸,我们工作在外,这些年您受苦了。帮我们照顾宇飞,自身身体有不好,儿子不孝啊!这杯酒,儿子敬您。”

    “也不怪你们,当年你们要接我们去L城,是我坚决不去,觉得老了老了,还是老家好啊!这些年苦了宇飞,要上学,还要照顾我,今年,我也想通了,过了年,就跟你们去L城吧!那样,你们也能照顾宇飞。”爷爷说道。

    “爸爸,真的吗?您跟我们去L城。那太好了。”妈妈激动地说。

    “去,过了年就去。”爷爷下定决心的说。

    “妈妈,爸爸,你们接爷爷去L城,我留下行吗?”欧阳宇飞看着爸爸妈妈说。“我在县一中刚遇到几个好朋友,学习成绩才有了起色。这次期末考试,我已经进了全级前八十名了,成绩还在不断的进步,要是换个环境,又要重新适应。我不想去。”

    “这,宇飞,你听妈妈说,你换个环境也没什么不好的,县一中也是新环境,你不也适应的很好吗?去L城,比这儿环境好,学习上的条件要比县一中强,宇飞,你去了一定会喜欢的,去,行吗?”妈妈有点乞求宇飞的口气。

    是啊,这些年,宇飞和爷爷一起,他们管不上,心里不知道有多苦。现在爷爷同意了,宇飞却不想走。哎!

    “宇飞,咱们听爷爷的好吗?再说了,你一个人在这边读书、生活,我们不放心。一起去L城吧。”爸爸也很无奈,工作后在L城卖房子时,全家都同意,房子是买了,人却不去住了。你说四个人住在两个地方,也不是办法啊!好不容易老头子同意了,儿子却杠上了。这是怎么回事吗?

    “都别说了,就这么定了,过完年就去L城。”爷爷最后一锤定音。

    吃完饭,爷爷还特别的留了一小碗菜,放到奶奶的遗像前。一家人沉默的看电视。爷爷在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想事,看了一会儿,就想回去睡觉,起身时,太猛了,有坐回了沙发,宇飞赶紧走过去扶住爷爷。

    “别动,我怎么有点头晕。”爷爷低声的说。

    “爸爸,您怎么啦!苗琴,赶紧给爸爸倒杯水。”欧阳凌峰也急忙走到老头子身边。拉住爸爸的手。

    “赶紧让爸爸躺下,宇飞去拿药来,肯定是你爷爷的老毛病又犯了。”苗琴赶紧说。

    老头子眼睛紧紧的闭着,嘴角流出白沫。欧阳宇飞从柜子里拿来救心丸。看着爸爸。

    “爷爷这是怎么了。爸爸,你说怎么办啊?”欧阳宇飞焦急的说。

    “叫救护车,送医院。”爸爸当机立断的说。

    “苗琴,你快去把那块木板拿过来。宇飞打120急救电话。快去。”爸爸着急的吩咐道。

    救护车一路疾驰而去,刚刚还好好的一家人,现在着急的在救护车里一筹莫展。

    “苗琴,给娟子打个电话,赶紧到医院来。”欧阳凌峰虽然着急,但还能思考问题,给妈妈安排道。

    “对,娟子在医院工作,应该认识的人多一些。”苗琴忙打电话给欧阳凌娟。欧阳宇飞的姑姑。

    欧阳宇飞太紧张了,只有紧紧的抓着爷爷的手。爷爷的嘴角的白沫,紧闭的眼睛,吓得欧阳宇飞不知道该怎么做。

    医院里,爷爷被推进了急救室,欧阳宇飞呆呆的站在急救室外。

    姑姑——欧阳凌娟,姑父——陈炳元,弟弟——陈曦一起来了医院,赶到急救室时,爷爷已经送进了急救室。

    “哥哥,嫂子,爸爸怎么了?”姑姑着急的问。

    苗琴详细的告诉欧阳凌娟事情的经过。忙问:“娟子,你说爸爸这是怎么了?”

    “嫂子,别急,爸爸会没事的。”欧阳凌娟忙安慰嫂子。

    “院长来了。”姑父忙提醒姑姑。

    “对不起,院长,这么晚了,还把你从家里叫来。我爸爸他…”

    “我知道,你们别急,我去看看。”院长直接打断欧阳凌娟的话,推开急救室走了进去。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急救室外的六人,焦急的等待着。

    急救室的门打开了,院长缓缓的走了出来。几人一下子围来了上去。

    院长遗憾的摇摇头。

    欧阳凌娟第一个反应过来,捂住了嘴。眼泪流了出来…。

    很不幸,欧阳宇飞的爷爷,在万家团聚的除夕夜,孤零零的悄然的离开了自己的亲人,永远的走了。在王家沟村,虫子的家里,妈妈包了肉饺子,抄了疯丫头爱吃的青椒,王成林下酒的红烧肉,虫子带来的一些熟食,满满地摆了一桌子。20寸的老式彩电里,春晚红红火火的上演着,疯丫头闷闷不乐的坐在桌子前,以前,盼过年,过年了妈妈就会买好吃的给自己吃,今年,好吃的被往年多了许多,但是,疯丫头一点都不高兴。

    虫子哥哥最后还是没有回家,今天疯丫头在村口等了有等,外出的人陆陆续续的都回来了,最后没有等到虫子哥哥。新爸爸肯定心里也很难过的,在心里,疯丫头也怪着妈妈,要不是妈妈的一巴掌,虫子哥哥就不会不回家了,现在虫子哥哥在哪儿呢?他吃的上年夜饭吗?想着想着,疯丫头有点想哭。

    爸爸看疯丫头不高兴,知道是因为虫子没回家过年,对疯丫头说:“小凡,你知道吗?去年,我和你子鑫哥哥过年时,你子鑫哥哥说,他以后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将来在大城市里生活。把我也要接到城市里去住。当时我还笑他,说他自己去到城市里生活,爸爸老了,哪儿也不去,就守着这里的山过完下半辈子,你看这臭小子,去年说的,今年到真实现了,小凡啊,你也要好好学习,等你考上大学,到大城市生活,爸爸和你妈妈一起到城里去看你,那臭小子我们不理他。来,你看,这么多的菜,赶紧吃,吃饱了我们一起看春晚。”

    小凡也不想爸爸不高兴,勉强的吃了年夜饭,帮妈妈收拾了桌子,就坐在爸爸身边看电视,对爸爸说:“爸爸,以后我考上大学,挣了钱,就买个大房子给你和妈妈住。你就把虫子哥哥叫来,我们一起住,好吗?”

    “真是个傻丫头,你长大了,就会有你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公公婆婆,那时候,我和你妈妈就在这儿住,哪儿也不去,你们累了,就带着一家子人来这里住。”爸爸慈爱的说……

    在县城,已经很晚了,华龙酒店的客人都用餐结束了,虫子和其他的服务人员已经收拾完了所有的餐桌,何满奇在酒店最大最豪华的包厢里宴请所有的服务人员,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酒店的特色菜肴,热气腾腾的饺子也上了桌,全体工作人员就坐在一起,吃他们没有家人的团聚的年夜饭。何满奇歉意的说:“大家辛苦了,今天客人太多了,大家都累了,我宣布,吃了年夜饭,我们放假三天,初四我们在上班,钱是赚不完的,但身体是我们的,今天的客人太多了,到最后服务员都走不动了,我感谢大家,对工作的认真,以后的酒店发展,还要靠大家。来,我敬大家一杯酒。大家除夕快乐。”…

    ------题外话------

    谢谢读此书的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