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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偷梁换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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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根本难以相信,这世上竟会有长得一摸一样的两个人。舒悫鹉琻

    那扬唇轻笑,骄矜流盼,临风傲视,素净清冷的模样,完全就是另一个江晚鱼,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与本人相差无几,就连她自己,都快要分辨不出,究竟那人才是江晚鱼,还是自己才是。

    她目瞪口呆,口中不自禁地喃喃:“这……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一模一样……”

    慕容怀卿上前一步,与她一同看着那仿佛照镜子般的女子:“要将不同的人变成相同很难,可是要将原本就相同的人变得更加相同,这就简单多了。”他微微躬身,凑到江晚鱼耳边:“如此这般,你认为,奚成壁能够分辨出你们之间区别的可能有多少?”

    江晚鱼从震惊中回神,向一旁侧移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就算是一模一样,那也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哦?是吗?”慕容怀卿对她明显的疏离并不在意,只微微扬起眉头,看着她紧绷的脸:“那就让我们来打个赌吧。”

    她转开眼,“我为什么要与你打赌?我不想做的事,谁也不能逼我!”事到如今,还说这样的话,无非是想给自己找些底气而已。

    慕容怀卿淡淡道:“本王记得,你曾说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现在本王倒要看看,你该如何逆天改命。”

    她心神一紧,看眼下这情形,自己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余光瞥向一汪血泊中肢体残破的秦施羽,这一次,她输了,输得彻底,输的完全没有转圜余地,那些自以为是,原来只是骗小孩把戏而已,说什么要帮助奚成壁,帮他执掌天下,帮他一统江山,到头来,却是自己先一步落轮到如此无助的境地。

    转目看向轿子前的女子,虽然嘴上不肯承认,但她心里明白,那样相似的容貌,相近的举止,一颦一笑,分明就是她的克隆版,这样的“自己”,奚成壁真的能认出来吗?

    她不能走,她答应过他,会永远陪着他,如果她走了,他一个人留在这寂寞冰冷,又处处充满危机的皇宫,冷夜凄雨时,谁来安慰他陪伴他,给他一个温暖拥抱?

    似是看穿了她此刻的心思,慕容怀卿道:“你放心,你走了,会有另外一个人,代替你陪伴他。”

    “她不是我,怎么能代替得了?”她蓦地回神,目光如电,射向慕容怀卿。

    慕容怀卿淡笑如风,无视她冷厉的目光,上前一步,与她贴近,一手撩起她鬓边垂下的一缕发丝:“真是个傻姑娘,你以为,这世上谁离了谁,就真的活不了了?他是爱你,但还没到失去你,就痛不欲生的地步。”

    他在用言语的刀子,一寸寸零割她的心,虽然她也曾想过,奚成壁现在爱她入骨,但谁能保证,这份爱能够维持一生一世,但她始终相信,他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男人,他对她说过,帝王之爱虽不长久,但他与他们不同。

    她信他,信他说的每一句话,可现在,却突然有些迷茫,有些怀疑。

    慕容怀卿说得对,这世上,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他或许会难过,或许会伤心,但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更何况……

    望着那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容颜,她开始不确定,他爱的,究竟是自己这张脸,还是她这个人。

    “是她,对吗?”她闭了闭眼,问道。

    这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莫名又其妙,但慕容怀卿却听得很明白:“是,你觉得如何?”他转首面向轿前的女子,招招手,女子乖巧听话地走到他面前,他轻轻抚摸着女子的脸庞,眸色深深,“如此,也算不枉本王多日的费心教导了。”

    她双目倏地眯起,直到此刻,她方才明白,他每日半夜离去,都去做了什么,可虽然明白了,却明白的太晚。

    收回手,慕容怀卿看着她颓丧的面容,似乎觉得,这总是一脸骄傲,半点不让人的女子,能在自己面前露出这种失落软弱的表情,令他非常有成就感,“为什么能忍这么长时间?”

    还是一句莫名又奇妙的话,但江晚鱼同样听明白了:“因为你太狡猾,太阴险,我怕误落陷阱。”说着,突然自嘲一笑:“千防万防,最终还是掉入了你早就准备好的陷阱里。”她之所以选择忍耐,就是为了可以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找出他的弱点,结果反被他利用了。

    “你将澹台婉玉送到他身边,到底抱着什么心思?”她仰首看着他,眼底的脆弱被掩饰得很好,起码表面看上去,那双眼睛剔透明亮,隐含机锋:“你想弑君吗?你以为,就凭那张脸,便可轻易夺他性命?”

    慕容怀卿不置可否,“你问得好,本王也很好奇,帝王之爱,究竟有多深,有多浓?或许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又或许,只是寂寞无人陪伴的孤独在作祟。江晚鱼,你曾对他下过一次手不是么?就算有第二次,也并不奇怪。”

    她望着他漆黑的眼,那眼如深夜宁静,却蕴含着令人恐惧的未知之物,脑中有什么开始逐渐清晰,她涩然一笑,“果然,果然那些事,都是你在幕后操控。”她停了停,低声问:“你会怎么对我?继续给我下毒?”

    慕容怀卿微微笑了,眼底的光泽一瞬间变得让人看不明白:“只要你乖,我就会好好待你。”

    她抽了抽嘴角,溢出一丝冷笑,却什么都没说。

    她记得他说的话,他说人和鸟其实并无不同,性情最烈的海东青亦能被人驯化,成为温顺的家禽,更何况是人。

    说不定,他已经把她当成是一只可以被驯化的鸟儿了。

    “走吧,等你到了冀州,就会知道,本王代替你做的这个决定,是多么正确了。”他扬手,身后立刻出现四名护卫,其中一人上前,躬身为江晚鱼引路。

    她沉默了一阵,最终还是跟随那名护卫,朝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对着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孔道:“你若敢伤害他,我必然不会放过你,不论生死!”

    澹台婉玉本能地冷笑,想要回敬一句,却不经意看到了慕容怀卿冰冷阴郁的脸色,连忙吞回了即将出口的话,重新换做一脸沉然。

    他笑了笑,温柔地抚了抚她的鬓发,赞赏道:“这样就对了,你要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江晚鱼,不要辜负本王的一番心血,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

    澹台婉玉静静微笑,展示出了一种不骄不躁的气度:“是,小鱼明白,请王爷放心。”

    慕容怀卿脸上的笑意越发温柔,就像饱含毒汁的花朵,他将目光投向远处的一座民房,低声道:“去吧,弄的惨烈点,我们的那位尊贵帝王,最喜欢的,就是英雄救美。”

    此话一落,便有数道人影,朝着他目光所及之处疾掠而去。

    澹台婉玉福了福身,也朝着那个方向缓步走去。

    直到所有人都走远,慕容怀卿这才收回目光,看了眼地上已经没有了气息的秦施羽,举步走向前方的马车。

    马车外虽有厚厚的帘子遮挡,但马车内部却采光极好,亮堂明镜。

    江晚鱼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正以手支颐,面如塑像,不知在想什么。

    慕容怀卿在她对面落座,也不惊扰她,只吩咐车夫启程,便靠在车厢壁上,静静看着她。

    突然,一直静默的她转过头来,看着慕容怀卿,声线清冷:“刚才王爷说什么来着?哦,对了,你说要与我打个赌。”她放下手,正襟危坐:“你的这个赌约,我接受了,我相信,不出一个月,奚成壁就能发现,那个假冒货根本不是我。”

    慕容怀卿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点头道:“好。”

    “既然是打赌,总要有些彩头,我拿我的命做赌注,王爷呢?”

    慕容怀卿不觉蹙眉:“这个赌注未免有些大了。”

    她冷笑,“难道王爷没有信心吗?无所谓,我烂命一条,不值钱,王爷你身份高贵,自然不能与我这种贱民相比,你随便拿出点彩头吧,我是不会介意的。”

    慕容怀卿低头抚弄手指上的玉扳指,依旧是那副温润之态,似水一般,燃不起半点火星:“姑娘似乎弄错了本王的意思,你的命,关乎整个大奚的兴衰存亡,又怎会是烂命一条?正因为如此重要,本王才要劝姑娘,不要意气用事。”

    她嗤道:“王爷太看得起我了,我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能耐。废话少说,我相信他,不管让我拿什么来做赌注,我都接受。”

    慕容怀卿平静地看着她,那眼神,不知怎地,竟带了一丝淡淡的温情,不同于平日的笑里藏刀,是真正的,有温度的柔和。

    他忽然道:“我不要你的命,只要你一个承诺。”

    她没有接口,显然在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如果本王赢了,你就要一辈子留在本王身边。”

    没想到他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讶异道:“一辈子?”随即又嘲弄地笑起来:“是做为你的宠物,被你驯化的禁脔?”

    他眼神黯了黯,却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她厌恶地别开眼,重新看向车窗外:“好吧,反正你也赢不了。”

    他什么都没有再说,如之前那般靠在车厢壁上,静静看着她略带嘲弄的侧脸。

    心里微微有些苦,他却不知,这苦涩究竟从何而来,又该从何而去。

    ……

    与此同时,京都城门前。

    一身便装的奚成壁高坐于马背之上,已然露出半个头的红日将他周身都晕染出一片艳丽的霞色。

    他望着城外的方向,面上虽冷硬淡漠,眸色却似飓风下翻涌不息的海浪。

    盘查完了每一个守卫,罗熔这才近前禀告:“主公,他们应该是一起出城了。”

    “嗯。”他点了点头,依旧没什么表情,罗熔还要再说什么,他却已经扬鞭催马,径直奔向城外。

    罗熔连忙上马跟随,一列精英小队紧随其后。

    按照时间来计算,他们应该走不了多远,奚成壁出城后,下马在分岔路口仔细辨别了一下车轮印,当即决定,朝西南方向追赶。

    此刻虽已天色大亮,但日头被浓厚的云层所遮挡,光线时强时暗,整个天地,都显得灰蒙蒙的。

    又到了一处分岔口,之前明明清晰的车轮印,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奚成壁勒马停驻,一时难以决断,究竟该朝什么方向追赶。

    “主公。”罗熔赶上来,提议道:“我们分头去找。”

    这是唯一两全的办法,奚成壁没有过多思考,应允道:“好,一旦有发现,就发信号弹通知朕。”

    “是。”罗熔率先选了左边的道路,策马而去。

    奚成壁则沿着眼前这条绵延笔直的大路追去,越是前进,心头的不安感就越是强烈。

    他相信她绝不会做出这种不告而别的事,虽然两人在茉儿终身大事上有些分歧,但以她的个性,只会给彼此几天冷静思考的时间,谁都可能意气用事,唯独她不会,这个女人一向理智得可怕,要让她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怕是比登天还难,所以,她定然不是不告而别,这一点,他可以用性命起誓。

    很快,在前方探路的暗卫回来禀报:“皇上,前方发现一具尸体,似乎是通缉要犯秦施羽。”

    握着缰绳的手不由得捏紧,心跳的速度开始紊乱,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镇静,他急问:“还有什么发现?”

    暗卫道:“尸体一里开外处,有一座民房,皇上要找的人,应该就在其中。”

    闻言,他再也等不住,策马便朝暗卫所指方向急赶而去。

    他也想过,或许这是一个陷阱,但即便是龙潭虎穴,他也要去闯一闯,他不能赌,也不敢赌,任何与她有关的事情,他都无法做到完全的冷静与理智,否则,也不会在得知暗卫失去了她的行踪后,就抛下繁忙政务和一殿的臣子,不顾一切亲自带领禁卫军,出城来找她。

    按照暗卫所指的路线,很快便来到关押江晚鱼的民房前。

    民房内有守卫,所以他不敢贸然进入,再者,他虽心急如焚,但也要亲自确定,这房里关押的人,的确是江晚鱼。

    他在一处灌木丛后静待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正准备派遣暗卫去查探时,房内突然传来几声尖利怒斥,夹杂着桌椅翻倒的嘈杂声,随后一扇窗户被撞开,一道人影从中跌了出来,他来不及去看跌出的人是谁,因为就在这惊鸿一瞥间,他看到窗前闪过的一抹倩影,那虽怒却凛然不惧的侧颜,是那么熟悉,无数的梦回相思,无数的相依相暖,那容颜似已镌刻进了灵魂,生生世世,亦难以忘怀。

    是那,那张容颜他怎会忘记,那是他心底的一颗朱砂,超度万年永不褪色的明亮。

    这时罗熔也已折回,看到窗前那道影子时,心头竟是不禁一跳。

    不知为何会有这麻乱不解的感觉,像是别人捏住了心脏,连呼吸都带着压抑。

    或许是为她此刻的境况而担忧,又或许是为了她好不容易才获得自由,却又要回归那沉闷的牢笼而遗憾,但不管是什么,对他而言,都是那么不正常。

    就在他自我谴责时,民房中突然发出连续数声巨响,隆声阵阵,随即便看到一蓬火光直冲天际,民房瞬间陷入了一片火海。

    罗熔一惊,正欲赶去营救,却见身边一道玄黑身影,早已先他一步冲向了民房。

    片刻的怔愣后,他连忙追上去,拦住了欲冲入火海的奚成壁:“主公,火太大了,您不能进去。”

    奚成壁什么也没说,只一把推开他,便要跨入房中,却再次被罗熔拦下:“主公,让我去吧,我一定会把她完好无损的带出来!”

    奚成壁从来没有怀疑过罗熔,只要他拍胸脯保证,他就可以放开手脚任他作为,哪怕是江山社稷,身家性命,只要有罗熔在,只要他说一句:“主公,相信我。”他便能毫不犹豫地把一切都交给他。

    可唯独这件事不行。

    唯独关乎她性命安危的事,他不能交予他人之手。

    坚定且毋庸置疑地推开罗熔,厉声嘱咐一句:“你留在这,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说完,便一头扎进了熊熊火海中。

    罗熔无法,只能守在门口,心想万一事态加重,他到底是救主公,还是救她。

    罗熔是个衷心的好臣子,更是个重情重义的好汉子,如果事态真的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两害相较取其轻,他只能选择救奚成壁,但如果她死了,他也不会独自苟活下去,他会陪她一起,葬身在这一片火海之中。

    房内浓烟滚滚,几乎不能视物,幸而奚成壁身怀武功,勉强能靠感官的直觉来辨物。

    在底层搜寻一遍,除了发现几个被烧焦看不清样貌的尸体外,没有任何收获,火苗开始吞噬楼上,当他把一楼搜寻完毕后,二楼的火势变得更加猛烈了。

    他知道,如果他选择继续找寻,葬身火海的可能性会非常大,最明智的选择,就是立刻掉头,离开这里。

    但他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也没有进行任何激烈的心理斗争,当发现她不在一层时,他直接飞身跃上了二楼。

    无情的火苗开始肆虐,周身的皮肤像是被放在烤炉上炙烤一般,连眼底都觉得异常滚烫。

    他疯了一般的在大火中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罗熔焦急的呼喊声从房外断断续续传来,他却充耳不闻。

    她在哪?她究竟在哪?他根本不敢去想,万一没有找到她,万一她再也无法离开这里……只要这么稍稍一想,就觉得心痛如绞,整个人像是要虚脱般,仿佛天也塌了下来。

    一片混乱中,某个角落隐约传来隐约的呻吟,他顺着那声音找去,终于在一张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床榻边,找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小鱼?”他欣喜若狂的拥住她,刚才那一瞬间的绝望,他真的再也不想去体验了。

    女子痛苦地煽动了一下睫毛,喉中发出嘶哑的声音:“皇……皇上……你来了。”

    满心满眼都在想着她的安危,也没有注意到,她唤的不是阿壁而是皇上,“别怕,小鱼,我来了,我会保护你,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主公!火势已经向上蔓延了,请您务必尽快离开这里!”罗熔焦急的声音从楼下清晰传来,夹杂着凌乱的脚步声。

    奚成壁稳了稳心神,这些年征战沙场,什么场面都见过,无数次濒临死亡,但他从来都没有害怕过,此刻却是怕得连手脚都在颤抖。

    抱着她站起身,艰难地往房外挪去。

    她似乎已经昏过去了,左臂还有右腿都受了不轻的伤,至于是否还有更严重的伤势,必须等离开这里,回宫宣太医看诊才能得知。

    顺着被烧得只剩半截的楼阶往下走,走到一半时,楼阶突然垮塌,连带头顶上方的横梁也一起断裂,兜头砸了下来。

    奚成壁连忙腾出一只手去扶墙壁,想要借力冲出房去,可怀中抱着一个人,周围又都是烈火,空间狭小,再好的功夫也很难施展开,眼看那横梁即将砸下,他连忙背转过身子,将怀中人护在身下,以自己的血肉之躯,迎向那粗重滚烫的横梁。

    闷哼一声,他单膝半跪在地,硬生生扛住了那截横梁:“罗熔!”

    闻声赶来的罗熔见此情景,神色大变,上前一步,便要挪开压在他背上的横梁,奚成壁却阻止道:“别管那个,你先带她出去。”说着,将护在身下的人抱出,递给罗熔。

    罗熔犹豫道:“可是主公你……”

    他打断他:“别废话,我还能挺得住,你先带她出去,再来帮我。”

    罗熔向来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次也不例外,从奚成壁手里接过昏迷的人,返身而去。

    将人带到安全的地方,罗熔这才又回到房中,帮奚成壁脱离困境,两人刚走出房屋,这座民房便不堪烈火的侵蚀,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