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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情深不知 心已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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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祥和宫里,南宫飞燕为南宫毓倒了一杯茶,“怎么了?今日居然舍得亲自来看我。”

    南宫毓端着茶杯,一脸苦笑,“姐,她好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她也许不知道,只是在试探。”南宫飞燕笑眯眯的看着他,“这次事件她能蛮横解决,好多人看得是表面,以为她是一个不善工于心计的人,其实我告诉你吧,她很善于攻心为上,至少这次事件,她是在试探群臣是否知道她这九公主的存在。”

    “姐姐,你看事情永远都比我有眼光,只可惜你不是……”

    “如果我是,那么你的父亲早已将我杀之。”南宫飞燕笑眯眯说罢,抬手抚摸着南宫毓的脸,“姐姐知道你担心什么,你安心,毒死淑媛,姐姐做的很干净,这世间除了淑媛,不会再有第二人知道是我。”

    “谢谢姐姐!”南宫毓握住南宫飞燕的手,“弟弟一定会给你自由,姐姐安心。”

    “傻瓜!姐姐这辈子都困兽之斗。”南宫飞燕淡淡一笑,叹气一声,“夏宫很快就会乱起来,你要想好了,不然将会被困其中。”

    “姐姐安心,在祭桑大典到来之前,我会给姐姐一个答复。”南宫毓说着,缓缓起身,“我还要去司乐房,姐姐多保重。”

    “你也是。”南宫飞燕眼含怜爱,心疼的对南宫毓又道,“没事,别来看我。”

    “知道了!”南宫毓点点头,转身离去。

    望着南宫毓的背影,南宫飞燕淡淡一笑,“出来吧,他走了。”

    南宫飞燕话落,一个黑影从屋顶上飞下,落在她面前,“飞燕,叔叔也不想这样。”

    南宫飞燕低低一笑,“月君枫,这里没有外人,你别在我面前演戏。”

    月君枫知道这女人的脾气,冷冷一笑,“这次宴席上谁动了手脚?”

    “她自己的人。”南宫飞燕说着,倒了一杯茶,“叔叔不喝一杯?”

    “南疆九嶷第一毒女的茶,就算我是仙族,那也是不敢粘的。”月君枫说着,看了一下南宫毓喝的茶杯,“没想到他到是不介意。”

    “因为他知道,我不会对他下手。”南宫飞燕柔柔一笑,“叔叔,你有时间赖在夏宫管阴韵的死活,难道没时间去堵一堵龙啸天派出的人吗?或者说,你是故意放兰陵的儿子去燕国?”

    “你知道就好了。”月君枫叹气一声,“他迟迟不肯回去燕国,难道这江山还能我一直帮他打理不成?”

    “他无心权势,你何必强加于他?”南宫飞燕说着,冷哼一声,“我都忘记了,强人所难乃是你做事的风格,连我这嫡亲的女儿你都舍得,区区一个骗来的孩子,真是太容易不过了。”

    “飞燕,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必须为你弟弟铺平所有道路,为他打开帝丘皇宫之门。”月君枫冷冷说完,“九公主如果有心与毓儿,那最好不过,如果没有,你自己想办法。”

    南宫飞燕粉拳紧握,“叔叔,那夏晨曦可不是好惹的,这一点你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所以叫你与她修好,成为她身边的人,这样才有机会。”月君枫阴狠的说完,一个瞬闪,消失的无隐无踪。

    南宫飞燕咬着牙,忍着心中的委屈,幽幽闭目,也许给她透露点消息,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

    “好一句真心与他!”龙啸天附身过来,俯视夏晨曦,“你会真心与我吗?!”

    “真心?!”夏晨曦逃避了他炙热的目光,偏着头,“你觉得这玩意我还有吗?”

    龙啸天冷哼一声,扶正身子,“既然知道自己没有,就不要口出狂言。”

    “我猖狂习惯了,改不了。”夏晨曦整理了衣服,“你答应我的要求吗?”

    “你到底想干嘛,直接说。”龙啸天失去了耐性,“别试图挑战我。”

    “切!”夏晨曦挑眉,一脸不以为然,“我总觉这次毒害我的人是我身边的人,所以我打算跳出去,隐藏起来,这样我才能找出毒害我的人。”

    “你还真是不死心啊。”龙啸天白了她一眼,“你要我做什么?”

    “找个人假扮我,不能告诉妺喜和陌钰,包括碧荷碧莲。”夏晨曦说着,咧嘴一笑,“当然这事成了,可能有你好处。”

    “我有什么好处?”龙啸天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你知道我什么也不缺,所以最好能吸引我,不然,你知道我不会帮你。”

    “我!”夏晨曦指指自己,“只要我查出毒害我的人,我把自己送给你,怎么样?是不是很诱惑你?”

    该死的臭丫头,真是直接搓中要害。龙啸天铁拳紧握,故作淡定,目光上下打量,“没觉得那里诱惑我了?”

    夏晨曦挑眉,“你确定不诱惑?!”

    “没觉得!”

    夏晨曦菱唇微扬,露出一抹邪笑,抬手抓着自己的衣襟,往下一拽,“这样了?!”

    “喷!”瞬间龙啸天鼻血两股,猛地将夏晨曦按在石桌上,“女人,你是在玩火知道不?”

    “这话你说了两次了。”夏晨曦笑眯眯的看着他,抬手为他擦了鼻血,“我是认真的,只要杀了阴韵和找出毒害我的人,我的心愿就算完成了。”

    龙啸天一脸深情,抬手握着她的手,“曦儿,告诉我,你心里有我吗?”

    有吗?!她不知道。没有吗?!她觉得那是不可能。

    “你明知道答案,何苦再纠结这问题。”

    “曦儿,再过三个月,我就追逐了你整整七年了,难道就要这么一个答案你都不能给吗?”

    龙啸天深情的望着她,也许他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但他还是想知道。

    “情不知何时起,才一往而深,等痛了,才会明白。”夏晨曦没有逃避他炙热的眼光,柔柔一笑,“我心里不痛,也不知道该装下何人,等我心里能装下一个人的时候,我第一个告诉你,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一个人都没有?!”龙啸天一脸惊讶,很是质疑。

    夏晨曦媚笑了一下,“除了我过世的双亲,我这辈子还真是没把谁放在心里。”说完,膝盖晃了晃,“君上,你的杰宝起来了,再不挪开,我怕自己经不起诱惑,分分钟推到你。”

    “你……”龙啸天俊脸刷的一下红了,倏地起身,背过身去。

    夏晨曦也缓缓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了衣服。

    “你打算怎么藏起来。”龙啸天低声问了,还低头看着自己的变化,恨得咬牙切齿。

    “就如现在。”夏晨曦说完,拉着龙啸天的手,抱住自己,“你把我掳走,回头夏桀找你,你就可以换一个人给她就好了。”

    龙啸天手微微一紧,“你挑衅我多次,这次是最后一次,再有一次,我龙啸天绝不住手。”

    “我记下了。”夏晨曦柔柔一笑,依靠着他,随他飞出了碧莲阁。

    夏晨曦被龙啸天的人掳走,很快夏宫所有人都知道了,自然,外朝的人也知道了。

    龙啸天放出话,要想放了九公主,必须交出璃茉给他处置,不然休息。

    夏晨曦打趣完龙啸天的理由,换了男装,可却被龙啸天给拦住,说必须带着他的人,不然那都去不成。

    夏晨无奈,只好答应了他的条件。

    日上三竿,正直午时。夏晨曦身着一袭白色锦袍,银冠束发,手执玉扇,仿若一介文弱书生,翩翩俊逸,耸壑(he)昂霄。

    龙啸天派了一个深居宫中的细作,此人那是逍遥王的义女幼蝉,龙啸天无比信任。

    夏晨曦看着幼蝉褪去宫装,换上一身素雅的荆钗布裙,好似邻家小妹,站在她的身边,主仆分明。

    龙啸天本想让夏晨曦再带上黑鹰黑豹二人,不过却夏晨曦拒绝了。

    夏晨曦说什么都不肯,龙啸天犟不过她,只好答应。闹腾一上午,才出了梁园。

    夏晨曦坐上马车,趁着午膳时辰,与幼蝉二人去了皇城。

    帝丘皇城,九州繁华聚一地,一条红河绕城流,四条主道分各占一方。

    三十六条花柳巷,七十二座管弦楼,遍布在的主要街道上。到处繁花似锦,热闹非凡,杂耍的,赌石的,各式各样的买卖,让人眼花缭乱。

    士农工商,文人墨客,愚夫俗子,异国人士,人山人海;虽已是正午时分,日头当空,可在灼人的烈日下,依然人潮涌动。

    马车内,幼蝉淡笑问话:“公子,你要去那条街道?”

    夏晨曦姿态散漫,慢条斯理问道:“我们现在在那条街上?”

    “我们从南门出,当然是在南街。”幼蝉笑睇夏晨曦道。

    夏晨曦撩起车帘,望着闹哄哄的市集问道:“这里最热闹的地方在那里?”

    “到处都热闹,最热闹的时候,要看时辰而论。”幼蝉淡笑道。

    夏晨曦放下车帘,睨视着幼蝉,饶有兴致的问道:“哦!怎么说?”

    “东街最热闹是辰时,西街最热闹是卯时过后,北街最热闹是未时,南街最热闹是酉时。”幼蝉不疾不徐的回道。

    “为什么?”夏晨曦颇有疑惑的问道。

    幼蝉莞尔一笑,柔声道:“公子,奴婢先说这些时辰什么东西卖的最快,公子再猜猜这些时辰什么人最多。”

    夏晨曦收起玉扇,浅笑道:“坏丫头!你且说来。”

    幼蝉微微一笑,徐徐道来,“辰时:食物卖的最多,卯时:绫罗绸缎,玉器金银首饰卖的最快,未时:茶楼、戏院客满为患,酉时:银子如流水,辗转在香楼。”

    听完幼蝉的叙述,夏晨曦略有思索,便高深莫测的笑道:“不愧是老狐狸的义女,几句话就将这里的人分成了四等。辰时平民奴仆居多,卯时后命妇、闺阁小姐居多,未时时文人墨客、闲人无事之人居多,酉时后,达官贵人、富家子弟居多。”

    幼蝉点点头,浅笑道:“那公子现在要去那里?”

    “北玄武街!最大的茶楼。”玉玲珑高声说道后,车夫便扬起马鞭,驱车驶向北街。

    玄武街上,各色酒楼和茶楼聚集,酒香、茶香、食物香,汩汩清香迎面扑来,笑声、歌声、说书声,阵阵轻音萦绕耳畔。

    “公子,帝丘最大的品茗居《愉悦园》到了。”马车停下,车夫轻声回道。

    “公子!”幼蝉淡笑的先下马车,毕恭毕敬的站在车外,伸手撩起车帘,恭候夏晨曦下车。

    夏晨曦跳下马车,整整衣衫,抬头望去,一座古朴典雅的二层楼阁,楼阁正檐下,一块墨黑的漆木匾额上,书着《愉悦园》三个金字。

    正门两侧的圆柱上有金字写的对联。左边的圆柱上写:“煮红河水,待四方客,夏沏云雾,秋烹雀舌。右边则写着:论古今情,评天下事,香留唇齿,趣在园中。”

    “此字铿锵有力,对联意境豪气,看来经营这家品茗居的人,定是学识渊源之人。”夏晨曦淡笑赞誉后,展开玉扇,阔步步入园内。

    园内更是别样洞天,只见两层木质的阁楼三座,座座独立,三面环绕,弯弯曲曲的回廊将三座楼阁与面前的阁楼相连。园内中央有一个圆形的荷花池,在那荷花池之上,一座五角亭相连四座九曲桥,九曲桥连接着四面的二层红木楼阁。

    池中里的荷花在秋初里开的正欢,在绿叶的衬托下像一位位仙子屹立在池中,数不清的金鲤围绕着池中心的五角亭游来游去。

    只见屹立在池中的五角亭内坐着一位身穿紫色纱衣,露着双肩含媚的女子,她那修长的玉指在琴弦上游走,那美妙的琴声犹如天奈之音在园中回荡。

    一阵清风拂过,迎面扑鼻的荷花香,让人心旷神怡。到处轻纱幔帐,在微风中飘逸,颇似进入仙境一般。如此美丽的景色和那迷人的旋律让夏晨曦情不至尽的念道:“若有一杯香茗在手,万千烦恼皆可休。”

    “公子真是一位雅士!”迎面走来一位,身着玉色罗襕群,头戴逍遥一字布,义容秀丽的中年男子。

    他满面春风的笑道:“见公子眉清目秀,气宇轩昂!言语尊孔孟之道,定是有学识之人。老夫乃是愉悦园的老板,姓罗,名风,字青云。喜欢结交天下文人墨客,敢问公子贵姓?”

    这人看似文弱,说话却底气十足,看来也是一个习武之人,而且内功还很深厚,自己多年不涉足江湖,想不到还有如此高人隐藏在这繁华都市之中。而且他自报家门,颇有大侠的风范。

    夏晨曦收起玉扇,拱手一礼,淡笑如风,谦卑道:“先生过誉了,在下姓玉,名龙,字玲珑,初到帝丘,听闻此处香茗最佳,特来品茗。”

    “原来是玉公子,多谢公子对愉悦园的评价,公子喜欢幽静?还是喜欢同乐?”那罗风很是礼貌,一面前面引路,一面笑问道。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在下也想了解一下帝丘的风土人情,先生前面带路。”她原本就是来打探消息,当然是去人多的地方。

    “公子这边请!”罗风抬手将夏晨曦引向左边的楼阁。不经意间露出一抹笑意,似有诡异。

    夏晨曦不疾不徐的跟在身后,淡笑的问道:“见先生如此打扮,定是儒生,却为何经营茶楼?”

    “世态炎凉,老夫空有报国志,却因佞臣当道,只得将这满腔抱负,用在这沾满铜臭的买卖之上。”那罗风的语气里,颇有愤世恨俗,嫌这世间不公之气。

    “哦!在下久居白莲县,只听说帝丘繁荣昌盛,国泰民安,天下太平。却不知道还有如此之事。”夏晨曦淡淡的回道,心下却百思不得其解,这罗风未免太大胆了,他说奸佞之臣不知道是何人?而且为何他敢直接对她言明?

    “哎!新帝年少,看不清虚华表面的背后。这满朝文武,除了白氏一族,老夫真看不出如今的朝堂还有何忠臣。”

    听闻罗风对白家赞誉有佳,夏晨曦不自觉露出一抹笑容,心下腹诽了一句,“忠不忠臣,又不是看出来的。”

    罗风继而又道:“那些奸佞臣子,只会溜须拍马,谋取二人利益,哪管百姓生死。天灾*处处可见,可能把这些实情禀告皇上的人寥寥可数,你说这不是世态炎凉吗?”罗风一边说着,一边将夏晨曦引到左边的雅间。

    罗风推门而入,里面竟然无有一个人,甚是寂静。

    夏晨曦似乎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止步睇笑罗风,道:“先生为何对在下说这些话?”

    罗风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立刻抱拳,单膝跪下,严肃道:“草民罗风参见九殿下,草民斗胆恳请殿下,为天下百姓,将疾苦转告给当今圣上。”

    夏晨曦一挑假剑眉,似有惊讶之色,略有所思,便笑道:“谁告诉你我是九殿下?”

    罗风没有起身,继续断定道:“老夫和神医红梅渊源颇深,论医术老夫不及他,但是论术数玄学,他却远不及我,昨夜老夫夜观天象,得知今日有凤来仪,所以一早就在大门恭候,果然幸不辱命,等到了雌雄难辨的九殿下降临。”

    世间还有如此能人义士,一旁的幼蝉,听得出奇,不觉露出惊讶之色。但主子说话时,她岂会多嘴,只是默默的伫立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真是出门就与道,看来她的行动还是被人监视了。

    夏晨曦往正堂上正位的椅子上一坐,承认了身份,却故意刁难道:“俗话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先皇定下规定,后宫女子不得干政,先生明知道本宫乃是不出阁的公主,这不是为难本宫吗?”

    “天下女子皆又岂可与九殿下相提并论,九殿下乃是皇族之血脉,天下百姓乃是皇族的子民,九殿下心疼自己的子民,此乃份内之事!并没有干政。”罗风不死心道。

    “你知道本宫最讨厌什么人?”夏晨曦把玩着手中的羽扇,继续刁难道。

    罗风一震,片刻定神,再次抱拳一礼,谦卑道:“这个……恕老夫愚昧,还请九殿下明示!”

    夏晨曦半眯着眸子,不咸不淡道:“你不是能掐会算嘛!为何不卜上一挂,猜猜本宫现在想什么?要是说对了,本宫就为你做一回信使!”

    罗风一脸豁然,淡笑如风,不疾不徐道:“九殿下才回宫不久,就微服出宫,还不带一兵一卒,又喜欢众乐乐,老夫不用卜卦,就知道九殿下出宫定是体察民情,那九殿下现在想知道的定是民间对朝堂的看法。”

    “哈哈……好一张巧舌如簧!”夏晨曦顿了顿,莞尔一笑,露出赞许之容,上前扶起罗风,很是尊敬道:“先生请起,适才本宫诸多刁难,还请先生不要往心里去,先生你的话本宫自会带到,今日本宫出游之事,还请先生保密!”

    “九殿下宅心仁厚,乃是我朝福气。”罗风起身,眼中流露出对夏晨曦敬佩之意。

    “先生不用寒暄,请先生带本宫去往热闹之处。”夏晨曦莞尔一笑,不忘正事。

    “九殿下这边请!”罗风躬身,作出请的姿势。

    夏晨曦展开玉扇,轻摇笑道:“先生先改口吧!”

    “哈哈……看老夫高兴的!公子这边请!”罗风豪爽一笑,领着夏晨曦出了雅阁,向一旁的楼宇走去。

    幼蝉心下多了一个心眼,上前至夏晨曦的耳畔,低声道:“公子,为了安全起见,奴婢想去四周查看一番。”

    “恩!”夏晨曦点头应允,因为她也正有此意。幼蝉颔首别过夏晨曦,疾步出了愉悦园。

    夏晨曦步履轻盈,一面跟进罗风,一面四下观看,这愉悦园古朴典雅,错落有致,一泓碧水与楼宇遥相辉映,临窗品茗,旖旎风光尽收眼底。还真是一个怡然自得的最佳之所。

    行走在回廊上,回首间,一抹紫色的身影映入眼帘,夏晨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收起玉扇,双手紧握,蓦然止步,那绝美的容颜上,尽是惊愕。

    南宫毓?!他为什么在这里?

    正当夏晨曦好奇的想过去打声招呼时,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再次止步,南宫毓身后的人不是柳臣相吗?

    他怎么会和南宫毓在一起?他们在一起所为何事?

    夏晨曦茫然一片,再回神,他们已经远去,夏晨曦正欲想追上,身边响起了罗风的声音。

    “公子,什么景物让公子出神?”罗风前面带路,走了一半,发现夏晨曦没有跟上,立刻折回,见她出神半响,不觉稀奇,便忍不住出声。

    “哦!”夏晨曦回神,不觉想起自己的身份,而且对这罗风她也不是很熟悉,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想去跟踪,于是故作笑脸道:“先生这里好地方,自然吸引人。”

    罗风一听这话,难掩惊喜,笑道:“我们这些附庸风雅的人就是这个酸劲,让公子见笑了。”

    “先生过谦了!”夏晨曦淡笑接话,柳眉一挑,计上心头,凌唇微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定定神道:“先生,这里茅厕在何处?”

    罗风略有羞色,颔首道:“殿下,这里茅厕恐有污了殿下的凤体,要不……”

    “先生既然认识家师,就知道我不是那些金枝玉叶,我没有那么矫情,先生指路,我去去就来。”夏晨曦淡笑如风,神情很是坦荡。打断了罗风的废话。

    罗风自觉不好意思,便颔首一礼道:“也对!公子你往左转,下楼再往右就是!老朽在此等候便是!”

    夏晨曦微微一诧,要是去跟踪,这时间恐怕不够。凤眸流转,响起适才的话,便道:“先生不是有话让我代传给皇上吗?口说未必成事,我看先生还是以书信为好,我一会四处转转。一个时辰后,我们在刚才的雅阁聚头。”

    罗风想想,觉得有道理,应声道:“殿下说的有理,那老朽先失陪了!”罗风躬了躬身,便转身离去。

    夏晨曦立刻转身下楼,来到后院,左顾右盼后,将四下无人,施展轻功,纵身跃起,藏身在屋顶。

    夏晨曦连续揭开几个房间的屋顶瓦片,依旧无有收获,只剩最后一间,夏晨曦屏住了呼吸,蹑手蹑脚的再次揭开最后一间房间的瓦片。果然发现了南宫毓的身影,可是却不见柳臣相。

    正在此时,一个红衣女子推门而入,夏晨曦顿觉南宫毓身份不简单,因为此人正是红姑,也就是听雨楼的四大护法之一血幽灵。

    夏晨曦愈加谨慎屏息,丝毫不敢放松,也不敢在往下看,只是侧耳聆听。

    “主子,你说那柳臣相会配合我们吗?”说话的正是血幽灵。

    “会的!只有除去龙樊的人,就等于晋国也失去眼线,那皇后的宝座不是她的人,就是我姐姐,所以他不可能拒绝!到时候姐姐在除了他的人,她就安全了。到时候在争夺天下,就各凭兵力了。”回话的是南宫毓,他语气笃定自信,还颇有几分豪言壮志。

    闻听这话,夏晨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只手紧紧抓住屋檐。另只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一不小心便会发出声响,她心乱如麻,这还是那个温文如玉的南宫毓吗?还是那个云淡风轻的紫宸吗?

    虽然她知道他身份不简单,可是她不曾想,他竟然是听雨楼的主子。

    看来那信上说的话百分百是真的。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作出任何事来,也许他接近她都是为了这些,可是他要保护谁?!

    “主子说的有道理,可是奴婢不明白,那老鬼为什么现在不答应,还要我们去梅香楼干什么?”血幽灵有些疑虑。但看南宫毓眉头紧蹙,不觉叹气道:“主子,不可妇人之仁!那龙啸天也是利用九公主掌握大权,只要将来主子收复天下,好好善待九公主就是。”

    “大胆,谁让你乱猜测孤的心思!”南宫毓一声怒吼,吓得血幽灵立刻跪地。

    南宫毓的变化,也惊的夏晨曦有一丝喘气。

    “什么人?”血幽灵警惕的确实很高,怒吼一声,推门而出。

    正好遇上送茶水的小儿,小儿吓得战战兢兢道:“姑娘,有何事?”

    血幽灵四下观望,无有发现,立刻瞪着小儿,冷道:“来了多久?”

    那小二吓得结结巴巴的回道:“小的……小的刚刚才来,是刚才下楼的那位客观让小的送茶水来的。”

    血幽灵不信,黛眉一挑,怒吼道:“那你干嘛鬼鬼祟祟?”

    “小的没有!”小二很是无辜,低头辩解。

    “血幽灵,不要草木皆兵,晚上还有别的事,我们稍稍休息就离开。”

    屋内转来南宫毓的呵斥,血幽灵这才住口。一脸凶巴巴的抢过小二手中的茶水,瞪了那小二一眼,回到了屋内。

    趁着小二离去的时的脚步声,夏晨曦施展凌云步,飞身离了屋顶,旋身返回雅阁。

    此时夏晨曦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耳边是还萦绕着南宫毓阴狠的怒吼声,她不愿相信那是事实,可是却不由得她不信,她艰涩的摇摇头,心如刀绞,眼中积满泪花,为南宫毓的变化而难过……

    该死的,这帝姬总是能影响她的心情,夏晨曦为自己莫名其妙的落泪发怒,抬手拭去泪水,她不能给南宫毓太多时间,她等不起。

    也许今夜乃是一个契机,她得到了她想知道事情,那么接下来她要去看看南宫毓说的地方,到底还能遇上什么样的惊喜。

    正在夏晨曦沉思时,罗风手执书信也回到了雅阁,他进门就颔首一礼,恭敬道:“让九殿下久等了!”说罢,罗风递上了书信。

    夏晨曦回神,接过书信,微笑回道“没事,我也刚来!”

    看着书信,忽然,夏晨曦心下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她要好好利用这个难得的人才,先试试他再说。

    夏晨曦故作忧郁,柳眉蹙起,温声道:“先生也认识当朝丞相吗?”

    闻听这话,罗风脸色十分难看,沉声回道:“九殿下说笑了,老朽岂可能和那个佞臣结交。”

    “那就奇怪了,我适才还看到柳臣相出现在你的愉悦园,我还以为……”

    未等夏晨曦说完,罗风秀丽的容颜上怒气横生,冷哼一声,打断了夏晨曦的话,怒道:“那乳臭未干的家伙来了吗?老夫这就去会会他?”

    闻听罗风此言,夏晨曦一副诧异之状,道:“已经走了!难道先生和那柳臣相有过节吗?”

    罗风一脸嫉恶如仇,厉言道:“没有!虽然老夫从未见过那佞臣,不过他的所作所为倒是经常听到,真是令人不齿。不知道那佞臣来我这里作甚,所以略有兴趣,想去拜会这个人,看看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也不是难事?先生既然有报国之志,本宫到可以成全你。”夏晨曦将书信放入怀里,淡笑起身,轻拍罗风的肩膀又道:“三日后,本宫会让我主来这里,机会给你,至于怎么争取,那就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罗风立刻跪地颔首,恭敬道:“多谢九殿下,若能鲤鱼跃龙门,殿下的恩典,草民会谨记在心,他日定涌泉相报!”

    夏晨曦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这就是她要的,看来这次她得好好感谢龙啸天。

    夏晨曦敛了敛笑容,扶起罗风,再展露欣赏的笑容,温声道:“你不需要感激本宫,只要报效朝廷即可,这样就算是对得起本宫了。”

    闻听夏晨曦之言,罗风更是敬佩,几番寒暄之后,出去的幼蝉也回来了,夏晨曦假借有些疲惫要回宫,向罗风辞行。

    罗风很是尊敬,亲自送夏晨曦出了愉悦园,还送一盒上好的云雾茶。

    告别了罗风后,回到车辇内,夏晨曦便轻声问道:“有什么情况?”

    “回禀公主,奴婢没发现什么不对,不过奴婢发现柳臣相的轿子去了南街。”幼蝉似有疑惑又道:“那柳臣相素有不好女色,怎么会去南街了?”

    夏晨曦饶有兴致,笑道:“哦!是吗?那我们也去南街看看。”不知道这家伙还有什么花样。

    “公主,天色不早了,要是回去晚了,君上那里怕是……”幼蝉露出为难之色。

    “那你就先回去吧!至于龙啸天那里,本宫自会解释。”夏晨曦淡淡的抛下一句话,就要下车。

    “不行!君上关照,一定要和九公主一起回去。”幼蝉拦着了夏晨曦,语气很是强硬。

    夏晨曦柳眉一挑,似有不悦,可是这丫头有功夫在身,还是防着谨慎一点。仔细想想,带着幼蝉去也不是很方便。可是这个机会很难得,看来只好出狠招了。

    夏晨曦暗自算算回行宫的路程和所花的时间,露出一抹坏笑。故作怒颜,妥协道:“好吧!今日就先回去!不过要走北边的玄武街!”

    这样的路程,才能在回行宫之前让幼蝉的穴道自动解开了,到时候她也奈何不得她。不过以后出来就得另想法子了。

    “只要公主不去别的地方,走哪里都是一样!”幼蝉微笑道后,撩起车帘吩咐道:“走玄武街回宫!”

    “是!”车夫应声后,便扬起马鞭,驱动马车向北街出发。

    夏晨曦轻声故作不悦,转身靠在车背上。

    马车没走多远,夏晨曦缓缓出声道:“幼蝉,给本宫按按腿!”

    “是!”幼蝉笑着靠近了夏晨曦。

    “幼蝉得罪了!”夏晨曦话落,出手入闪电,重重点在了幼蝉的颈脖,幼蝉立刻晕了过去。

    见幼蝉晕倒,夏晨曦将幼蝉身上的银票全部拿光,然后施展轻功,如灵蛇一般,从车窗跳下,疾步如飞远离了马车。

    见马车已经消失在眼前,夏晨曦整整衣衫,诡笑的向南街走去。

    在行宫门口,幼蝉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龙啸天拍拍她肩,“小知了,回去吧,深宫才适合你,她你斗不过。”

    幼蝉抽泣着,嘟着嘴,“骜哥哥,我不,我一定要把她追回来。”

    “不用了,她会回来的,你安心回去吧。”龙啸天抬手捏捏幼蝉的小脸,“别让骜哥哥分心。”

    “好吧!我知道了。”幼蝉很是憋屈,可也无奈,谁叫自己技不如人,输给人家了。

    龙啸天不担心夏晨曦,至少还有罗风,这人可是师父都要礼让三分的主,可是他为什么肯来帮他?!

    *

    “殿下,你这是要引九公主去看柳相与妺喜会面,难道不怕九公主伤心?”

    “七夜,你才跟踪她多久?”南宫毓转身,淡笑的看着眼前冷俊的血幽魂,“你何时担心起她的心了?”

    “殿下,加在一起不顾一载。”血幽魂一脸淡漠,“属下从不担心外人,只是担心殿下过后再徒增烦恼而已。”

    “既然才一载,为什么把心丢了?”南宫毓说着,心下都在笑自己小肚鸡肠。

    血幽魂立刻单膝跪下,“殿下,属下出了忠心,这点属下可是深藏心海,绝不会丢了。”

    南宫毓摇摇头,“算了,孤就这么一说,你去跟着她,要是有什么事,记得保护好。”

    “喏!”血幽魂抱拳颔首一礼,便消失在南宫毓面前。

    南宫毓望着南街,喃喃自语道:“晨曦,哥哥用这种方式告诉你我的身份,你会惊讶,会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