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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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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对于邵凯的印象,邵楠是非常模糊的,就算她记忆力再好,那时候她也毕竟只有4岁,如今更是连她爸的模样都是丝毫想不起来的,脑海里对于邵凯最清晰的画面也是一张模糊的他指着易筠大骂的场景。因此当她看着手里这份装有邵凯资料的文件袋,心里升起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甚至隐隐约约还感到无比的讽刺。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通过这样的方式去认识自己的父亲。

    文件袋里除了有邵凯的资料外还有一份报纸,邵楠将袋子里的文件拿了出来,有些奇怪为什么还会有这样一份都已经发黄了的旧报纸,首先就看向了那份报纸,只见一条非常醒目的新闻标题张牙舞爪地坐落在报纸的正上方:SK集团董事“离奇”死亡.

    据报道,2000年7月21日下午2时许,在市西郊盘山公路发生一起车祸。车牌号为XA001的林肯在盘山公路急转弯处不幸掉下山崖,车祸致使驾驶司机当场死亡,但离奇的是,同车的女主人却毫发无损。

    记者赶往车祸现场后,现场指认工作已经完成。车祸造成的火灾已被扑灭,死者已被烧得面无全非,抢救无效当场死亡。据调查,此林肯车主乃是SK集团董事长邵凯,车祸发生时他正和妻子杨女士一起回老家准备探望父母。众所周知,死者邵凯生前可是各大报社娱乐版块的常驻头条,前不久刚被狗仔拍到与当红一线女艺人共同出入酒店。车祸发生之前死者妻子杨女士正与邵凯因这事争执不休,杨女士情绪一失控便推开了车门,直接从车内跳了出来,而就在她还未从地上站起来时,便听到了汽车与护栏相撞的声音,紧接着就看见了邵凯开着车滚下了山崖。

    ……

    如果说之前对于案情的发展邵楠还有些“当局者迷”的模糊不清,现在的情形却非常的明朗了。她与她那个从未见面的弟弟如果非要有什么关联的话,那就只有邵凯了,而十五年前也正好是邵凯死的那一年,难道说邵凯所谓的“离奇”死亡还真的另有乾坤?

    邵楠将自己心中的看法告诉了祁抒意,这恰恰与祁抒意的想法不谋而合。他边往外走边对邵楠说道:“报纸上所提到的杨女士,名叫杨溢。正是邵凯与阿姨离婚后再娶的妻子,俩人有一个儿子……”

    说到这儿,祁抒意停下了脚步,看向邵楠,道:“名叫邵榛。”

    邵楠猛地瞪大了双眼,倒抽了一口凉气,邵榛?叶榛?

    祁抒意给了邵楠短暂的思考时间,继续说道:“十五年前,邵凯出车祸后的一个月,杨溢就在她小姨开的心理治疗所接受治疗,直到三年后邵榛出国后才结束了为期三年的心理治疗。但奇怪的是,邵榛出国的时候才不到十三岁,杨溢作为她的母亲居然没有陪着他一起出国。而且邵榛这一走就再也没有了音讯,一点资料都没有查到。这十二年杨溢也一次都没有离开过C市,仿佛就跟没有过邵榛这个儿子一般。”

    “怎么可能?!”邵楠觉得难以置信,“杨溢是再嫁了吗?”

    祁抒意摇了摇头,“没有,邵凯死后她就一直是一个人。”

    邵楠越发不明白了,虎毒尚不食子,“杨溢是得多恨邵凯,连他的儿子都容不下?”

    “恰恰相反,”祁抒意一脸神秘莫测,“杨溢与邵榛母子俩感情非常的好,杨溢本是一个服装设计师,邵榛从小到他离开时所穿的衣服都是杨溢亲自设计的,而且直到现在杨溢所有的保险、股票分红、不动产等都是写的她儿子邵榛的名字。”

    “那杨溢现在在哪?”

    “西郊桃花源,每天都在小区对面的儿童福利院里当志愿者。”

    邵楠继续问道:“那叶榛呢?他每次来C城都住哪?”

    “南坪万达附近那家希尔顿酒店。”

    这两个地虽不至于一个在西一个在东,但也差不多隔了半个C城,邵楠不相信,“他俩就没见面过?”

    “没有。”这也是祁抒意最不明白的地方,目前所有的线索看似都能指向叶榛,但若是要再继续沿着线索找到直接的证据,线索就会立即断掉。

    可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能让一个母亲愿意让自己的儿子一个人去到国外,并且十几年都不去探望。

    叶榛?邵榛?

    是同一个人?还是不是?

    ——

    次日,天刚朦朦亮,三辆车依次从市警局开出,分别往三个不同的方向离去。

    从市警局到西郊桃花源说远也不远,说近可也不近,畅通无阻的情况下,邵楠与祁抒意也开了四十多分钟的路程。

    一辆毫不起眼的别克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桃花源儿童福利院大门口,此时的街道上只有熙熙攘攘的几个路人,其中还夹杂着几个扫地回家的环卫工人。

    邵楠坐在副驾驶上,手里拿着一张照片轻轻地搁在腿上,视线透过车窗紧紧盯着马路对面的小区大门。

    照片上是一位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此人正是杨溢。邵楠怎么也没想到,杨溢会是这样朴素的一个人,邵凯给她留下的钱和股份足够她挥霍好几辈子,这样一个破坏他人婚姻的女人,为什么如今看上去却是那么的朴素和善良。

    杨溢今年47岁,邵楠没想过她会依旧如同二十多岁时那般笑颜如花,可却也不该是如今这般的样子,看上去甚至还不如易筠年轻,身上穿着的也是非常普通脸颊的衣服,没有丝毫的身家好几亿的样子。

    坐在后座的白彻也是一脸的想不明白,他瞅了瞅路边的福利院,很是不能理解地说道:“电视上不都演的是小三都是个个长得跟个狐狸精似得,就算是四五十岁了也保养得跟个二三十岁似的,而且虽不至于每个都是蛇蝎心肠吧,可也没见过哪个会在儿童福利院当志愿者的小三啊!这杨溢怎么就不按照剧本走呢?”

    祁抒意与邵楠都没任何反应,仍旧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区大门沉思着,白彻看了看邵楠再瞅了瞅祁抒意,见这二位都没个搭理自己的意思,有些尴尬地撇了撇嘴,靠在了座椅上,不一会儿又猛然想起了什么,凑上前看着祁抒意问:“祁教授,要是杨溢跟她儿子还有联系,我们若是前去调查她,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祁抒意头也不回地说道:“就是这条蛇带我们来这儿的,不去打草惊蛇,岂不是浪费了他的一片苦心。”

    白彻不明所以,还想再问,就见祁抒意突然说道:“来了。”他赶紧顺着祁抒意视线望去,只见杨溢正从小区门口出来。

    三月份的清晨,凉风吹来一阵阵冷意,杨溢穿着厚厚的一身,手上挎了一个毛线织的小包。她并没有一出来就往福利院走来,而是顺着小区外的街道,走向了另一个方向,看样子是要去到菜市场买菜。

    “我们要现在就下去吗?”白彻问。

    “不。”祁抒意发动了车,“跟上去先看看。”

    杨溢走得很慢,一路上碰到几个晨起跑步的人,还都笑着打了招呼,有几个还停下来跟她聊了几句,从小区到菜市场走路都要不了十分钟,杨溢足足用了二十多分钟才走到了。

    她的人缘该是很好,到了菜市场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仿佛所有人都能她都认识一般,一圈转下来菜没买多少,话倒是没少说。

    等杨溢买好菜出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白彻穿着一身警服,就这么站在菜市场门口等着她。

    杨溢跟好友说说笑笑分别后,一转身就瞧见了站在她面前的白彻,发现白彻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杨溢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

    茶楼值班小伙很是悲愤,昨晚有一桌客人打麻将玩了个通宵,好不容易走了,想着总算可以下班休息了,却没想到自己刚收拾好行李准备锁门时,一个长得人模狗样穿着一身警服的警察就来了。这年头咋还有这么早来打麻将的呢?你打麻将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穿着这样一身呢?你这是让我拒绝都不敢说出口啊!

    小伙甚是悲愤地领着白彻、杨溢和祁抒意往包间里走去,想着这些人一看就是拿着公费消费的,必须得狠狠宰他们一顿,不然都对不起自己!可哪知道这三人一进屋就点了壶花茶就没有然后了,花茶,花茶,还是最便宜的一种,一大壶还不到二十块钱!!

    他几乎是气炸了地从包房里出来,可还不待他狠狠瞪屋子里人几眼出气时,就看到一个高,条顺,颜高的美人站在大厅秋波盈盈地望着自己。

    小伙应生生地把自己心中那股怨气给憋了下去,礼貌地向邵楠询问:“美女,需要点什么?”

    邵楠径直走向祁抒意隔壁的包房里,轻声说道:“随便给我来壶茶吧。”

    小伙高兴地扭身去泡茶去了,可当他兴冲冲端着茶来找邵楠时,却发现偌大的包房里,哪里还有什么美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