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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奴隶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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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情”李商隐曾赋有一诗,其名《锦瑟》,一句是“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还有一句是“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庄周梦蝶道的是南华真人,望帝啼鹃道的是封神战祸期间伐纣的蜀王‘望帝’杜宇,据古籍所载:“一男从天堕,止朱提,有女名利,自江源井中出,为男妻。男曰杜宇,自立蜀王,臣民曰望帝。”

    望帝得国相‘鳖灵’,禅位于鳖灵,处西山而隐,吸风饮露修炼大道,后得道羽化,因惦念百姓,一缕神念化为杜鹃鸟,亦称子规鸟,生生世世庇护着蜀地。

    “沧海月明珠有泪”有两则典故,一则是珠生于蚌,蚌生于海。月明风清时,海族的蚌精吸纳吞吐太**华的月光,蕴养体内的灵珠,珠得月华,遂光莹剔透,能滋阴养颜。二则是鲛人泣泪,颗颗皆珠。

    沧海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眼泣落珠,他们用珊瑚、珍珠、水晶等奇珍异宝铸造着海市,因富裕娇美,常有祸乱。海市蜃楼龙族最贵、鲛族次之,皆乃贵族,因鲛族常被人族捕捞残杀,奴隶支配,遂极恶人族。

    海市的奴隶市场,南海郡的鲛人市场,都是七情六欲极盛之地,藏污纳垢的场所,凡买卖奴隶、恶业满者,皆堕地狱、饿鬼、畜生三恶道,沉溺轮回苦海,不得脱出,真可谓是因果报应。

    佛教典籍《维摩经》注:夜叉有三种:最次陆地夜叉、其次空虚夜叉,三既最尊者天夜叉。蛾眉山的夜叉都是天夜叉,海市的夜叉既是陆地夜叉一种。常澈、老叟易容成陆地夜叉,皆獠牙外露,容貌狰狞。

    海市即海族的赶集日,无数海族都汇聚于海市,贸粮斛,贾万货。雕车、宝马皆驰骋云端,道路两岸宫殿、房屋鳞次栉比,辉煌耀眼、罗绮飘香,柳陌花衢皆笑语欢声、茶坊酒肆皆喧哗吵闹。

    八荒争凑,聚四海奇珍,皆归市易。常澈瞧船舶、海兽皆驮着货物,往来如梭,无数奴隶卸着货物,奴隶主有骑鲨的、踏云的、坐銮的、驭水的……,容貌种种不一,形容百怪,鱿鱼怪、蛤蜊怪、海蟹怪、皮皮虾、鳖龟怪……

    常澈、老叟各骑着一只虾牯,朝着海市的约逊奴隶市场前进,老叟道:“奴隶市场有很多,规模不一,种类繁多,我们前往的奴隶市场,贩卖的货物最齐全,是海市最繁盛的奴隶市场。”

    云雾飘渺间隐现奇峰,雕梁画栋,山花烂漫,云端都栽种着琉璃树,常澈环顾四周,海族各类,唯鲛族、龙族最是显眼。

    鲛族皆神仙玉骨、骚雅聘婷,龙绡飘飘,柳腰间环佩铿锵、麝兰馥郁,榴齿含香、语笑嫣然,无容颜老者。龙族或显真身、或化人形,衣着绮罗绫毂、绞绡靡丽、新鲜华粲,神情桀骜,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男女皆俪美。

    老叟道:“你瞧瞧,光鲜艳丽的容貌,藏污纳垢、满是邪欲的心。”

    踏进奴隶市场,人群熙熙囔囔,像炸油的锅,街道两边都是地摊主,摊前都捆绑着奴隶,有男有女,种族繁多。奴隶皆有标识,或腰困带,头戴帽、或胸膛前挂一牌,明码标价,信息都写得很清楚。

    “瞧一瞧,看一看,货物新品上市,翼族通窍境炉鼎,需要的客官都瞧一瞧,看一看。”海狗精前有一案几,案几间躺着一美人,不着寸缕,酮体外露,肌肤吹弹可破,身材凹凸有致,容貌极是美丽。

    “姐姐,你瞧,你快来瞧啊,我想买它,你买给我嘛!”

    一鲛孩蹦蹦跳跳到案几前,瞧着案几的姑娘,她饱满的胸脯前有一挂牌,记载着年龄、捕获地点、修为、精通的技能。常澈瞧着鲛族男孩,他一双浅碧色的水眸,蓝藻般齐腰的头发,身姿曼妙,优雅美丽。

    “好软。”

    一双晶莹嫩白的手掌自绡衣内伸出,捏了捏姑娘饱满的胸脯,像是查看货物一般。鲛孩眼睛水汪汪的,兴奋地囔道,姑娘眼睛啜着泪,羞辱得想自杀。

    海狗精恭恭敬敬,没有任何的阻拦,倘是一般的海族,他将如往常一般咆哮道:“哪来的憨货,敢随便乱碰货物。”,但眼前的鲛孩世袭公爵,有极尊崇的地位,他年龄虽幼,然残忍变态,有极严重的撒德现象(施虐症)。凡经他手的姑娘,不需三日,便体无完肤、遍体鳞伤,被虐致死。

    “姐姐,姐姐,你来瞧呀。”

    鲛孩浅碧的眼睛流着清波,伸出两根葱白的手指,自姑娘的脚裸摸到私处,瘦弱的娇躯微微颤抖,眼睛内满是亢奋。

    “啊。”

    那姑娘凄厉的哀嚎,白嫩的双腿间流出猩红的鲜血,鲛孩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常澈不由得毛骨悚然。

    “玉麟儿,真是胡闹。”

    一道娇柔婉转、宛如莺啼的声音响起,一嫩白似藕带的玉臂猛地捉着鲛孩继续前进的手,他的手缓缓抽出,满是鲜血,如一倒钩,刚才竟是活脱脱刺进那姑娘的体内。常澈脸色惨白,横眉瞪眼、裂眦嚼齿地瞅着他们。

    紧握鲛孩的是一姑娘,白衣长裙,清雅脱俗、妖姿婉妙、绝代风华,她似注意到常澈的目光,甜美地笑道:“你想说什么?”

    悦卿躲藏常澈袖内,紧紧跩着常澈,常澈笑道:“凡事都有先来后到,我到此摊前刚欲购买这位姑娘,你家公子便触我霉头,我想……”

    姑娘盈盈笑道:“你想怎地。”

    一股刺骨的阴寒袭来,常澈身体不能自制,如鲠在喉,嘴角抽搐,“讨个说法”始终都不能出口,他晓得是那鲛女施展妖术,既羞愧、又恼怒。

    鲛族姑娘嫣然笑着,刚欲卷起案几的姑娘,似遇到一股无形的能量阻扰,她一双妙目微盼,暗想:“难道有高人,哪需为个货物同他结怨,便给他吧!”遂笑道:“倒是我自家的错,请你海涵呢,这是鲛族的丹药,是赔偿给你的,货物算我赠送。”

    常澈脱掉外裳,裹着岸几的姑娘,喂她那枚鲛族丹药,伤势渐渐好转。因是鲛女聊表歉意,赠送给常澈的货物,自不需再付款。黄婆婆曾告诫常澈,善意需当收敛,指的既是多管闲事、惹火烧身,多亏他有贵人相助,才能无碍。

    姑娘一双琉璃似的眼睛看着常澈,诚惶诚恐,害怕他狰狞丑陋的容貌,然授命之恩怎能忘,遂流着清泪,屈辱地跪倒道:“我是香裹儿,承蒙相救,愿一生一世跟随先生为奴。”

    一刹那间,常澈楞到原地,他根本没有考虑后果,眼前的香裹儿该如何安排?自不能留他到海市,那同杀她没有差别,送她回家呢?自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悦卿道:“夫君,待回到中缙神洲,再给她安排归宿吧。”

    香裹儿很疑惑,眼前姑娘那么美丽,怎肯叫他夫君呢!一个行地夜叉,五角脑袋的丑八怪,常澈道:“卿妹说的是,明国虽乱,给姑娘找一归宿倒是不难。”常澈瞧她满脸困惑,笑道:“裹儿姑娘,其中缘由日后我会自同姑娘细说。”

    一道撞钟声响彻云霄,老叟眯着眼睛,眺望着云端插到天际的一栋阁楼,笑道:“海市最顶端的奴隶拍卖会开始了。”

    海市内一道道流光升起,朝着那栋阁楼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