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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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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危机时刻身体的反应速度是平时的三倍,那钵盂大的拳头袭来,我直接矮身下蹲,这是最佳的躲闪方案,但还是慢了一步,拳头没打中我脸颊,却打在我太阳穴上方,巨大的冲击力让让跌倒在地。

    跟着,那厮的脚要朝我胸口袭来,力道十足。我不敢托大,抬脚抵挡,将对方逼退,紧跟着右手撑地,迅速起立。

    此时也不用多废话,对方来了就打,必然是寻仇,肯定是小殷同志派来找场子的兄弟,必须重视,小心应对。

    此时我也看清楚,对方共计四人,除去三名亚洲面孔,还有一名白人,见我动手还击,口里一串叽哩哇啦,说的是葡语。

    后面传来‘全智贤’的惊叫:“小心!”

    这不是废话,最前面那厮握着弹簧刀呢,我怎么会大意。

    如此情形气得我肺都要炸,来时考虑不周,甩棍和武藏宝刀都放在了三菱车上,没有合手的武器。

    眼看对方逼近,来不及多想,从后备箱拉起密码箱就朝对方脸上甩过去,里面一百多万港币,三十多斤重,够他吃一壶。

    箱子砸过去对方下意识地用手抵挡,我紧跟上前,飞起一脚,瞄着胯去的,结果临了那厮反应快,屁股向后撤了一下,没中胯,却踢中小腹,让他向后退去两步。

    左边的青年也冲过来,我立即向旁边侧身,让出车尾巴做阻挡,形成单对单格斗局面,躲过那厮两记勾拳,右手虚晃他眼睛,下面膝盖才是杀招,直接顶到他小腹,趁他弯腰之际,胳膊肘用力下磕,击他后脑。

    那个白人很惊讶我的战斗力,三两步跨来,凌空跃起,要从奥迪车屁股上飞过来踹我,我后退一步躲过,顺便抓住那厮脚踝,一把扯下车屁股,让他后背着地。

    白人腿被我抓住,另一只腿还要踹,被我当膝盖窝子踢一脚,登时那条腿就废了,接着又跳过去他脸上,直接踩的他后脑磕地,不晕也是脑震荡。

    这时也顾不上左臂有伤,架起来虚晃总是可以,抱着一个信念,既然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拿下我,就代表他们的格斗水平不行,那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也让背后的小殷同志知道,想要报复我得下多大本钱。

    几个人都先后吃过我的亏,知道不是我对手,动作间就有些害怕迟缓,见我凶猛,招架不住。

    尤其我出手阴狠,击打部位不是眼睛就是裤裆,至不济也是小腹,很快三个人就招架不住,余下那个拿弹簧刀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居然绕着车子一圈跑,去了后面。

    我这边紧急将手下的青年击倒,回头去看,那厮的弹簧刀已经抵在惠总裁脖子上,冲着我大声叫喊,说的还是葡语。

    这还是报复我吗?

    惠总裁被他抓在手里,表情略微惊慌,但不至于失措,只是看向我的目光,夹杂着古怪味道。

    地上的白人小伙想要爬起,被我当脸一脚,又趴倒在地。

    拿弹簧刀的见状大怒,“给我停手!再敢乱动我杀了她。”

    这次说的是白话,我立即举手,示意自己不会乱动,同时将位置向旁边挪,以防地上的人起来给我来阴的。

    电视上演的,一般歹徒挟持人质,双方就停止战斗,而后开始嘴炮。我觉得这不对,如果我是趴在地上的任何一个,反正对手有人质在手,投鼠忌器,我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先把有战斗能力的废掉,那能任他跟我们平等对话?

    所以我躲的远远的,如果对方想从地上起来突袭我,就要接受我的怒火。有人质是没错,但受制于人不敢有所作为不是我的风格。

    惠老板也从店里出来,站在店门口,和一帮服务员做惊讶的围观群众,全智贤则站在另一边,用葡语跟凶手沟通,应该是让他有话好好说之类。

    弹簧刀不理会她,只盯着我,用白话道:“把钱全部交出来。”

    原来是要钱,不是寻仇?

    这就简单多了,我赶紧把车后备箱的另一个箱子也拿出来,迅速打开密码,并将现金亮出来,塞进那个满脸是血的白人怀里。这样他拿着钱,就没有多余的手再来攻击我。

    弹簧刀又道:“光拿钱不行,你打伤了我们弟兄,必须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后面一个青年也变出一把弹簧刀,恶狠狠地朝我冲来,我见状大惊,用白话道:“等一下,你们只是要钱,不是要命,没必要这么过分。”说着我就抬脚猛踢,正中那厮裤裆。

    期间他用弹簧刀抵挡,貌似刺破了我的小腿。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夹着腿跪下去了。我这边快步上前,抢过他手中弹簧刀,反过来放在他脖子上,对劫匪道:“你们要钱,只管拿钱走就好,不要伤人,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四个一个都活不了。”

    说完我就当那厮肩胛扎一刀,刀刃入去半寸,痛的那厮啊啊乱叫。

    这就看出他们和我的区别,真正做事的人那来的时间嘴炮,不拿出点真本事他都以为我是开玩笑。

    那厮也急了,举刀作势要捅总裁,我连忙大声道:“住手,难道你们不要钱了吗?”

    其余三个也怕了我,各自向后退缩,不敢上前。劫持惠总裁的青年气歪了嘴,左右看看,满眼都是怒火,朝我道:“刀子丢了,自己抽耳光。”

    这个简单,我立即照办,抬起右手耳光抽的啪啪响,实打实的抽,没玩心眼。

    对方见状又道:“走过来给我扎一刀。”

    这个也简单,我大步向前,边走边解扣子,亮胸脯,“要扎哪里你随便。”

    等胸脯上的刀疤亮出来,那厮眼眉挑了挑,明显被我的气势吓住,掐着总裁就向后退,口里道:“停下。”

    我原地站着不动,做无奈耸肩,“你们反正是求财,箱子里有三四百万,拿了赶紧走,等下警察到了。”

    那厮钢牙来回咬,又道:“你跪下给我三个响头,我就放了她。”

    这也好办,但我不能随便答应,若是事事都依着他,谁知下个他还会提出什么过火的条件?万一叫我去吃旁边草丛里的狗屎我也去吗?

    当下怒道:“你不要欺人太甚,打劫而已,惹毛了我今天你们一个都活不了。”或许是我表演的太投入,他真的被我吓住,当下改口道:“那你自己三刀六洞,我就放了她。”

    江湖人物把面子看的比生命重要,好男儿流血不流泪,这是大部人的认知。但我不是,我宁愿给他磕十个响头也不愿扎自己一刀,但此刻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自己造的逼,含着泪也得装下去。

    尤其此时他的心情万分激动,刀子贴总裁贴的那么紧,稍微一个闪失只怕总裁喉咙就被划开,若我不按他说的做,只怕对方还真的要铤而走险。

    当下从地上捡起弹簧刀,沉声问:“是不是我自己三刀六洞你真的会放她走,话你知,敢乱来大爷就是把澳门翻个底儿朝天,也要把你逮出来。”这句话前半句用白话,后面换了京片子,给对方造成心理压力。

    咋滴,你会两种方言,爷也会啊。

    对方急了,“废话少说,快扎。”

    如此就没招了,我看了看人群里的惠老板,此刻他还跟没事人一样,跟随众多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看戏。

    恍然间,我察觉到一丝不对。

    这老板怎么一点都不担心他女儿的安危?

    叠码仔‘全智贤’从开始到现在目光一直放在我身上,看都不看惠总裁。

    包括惠总裁自己,也是波澜不惊,面色古怪。

    再一细想刚才的事,叠码仔是干什么的?出门不带钱包?

    电光火石间,我似乎想通了什么,面上却保持纠结挣扎,抓着弹簧刀,咬着牙,深吸一口气,抬手就往自己腿上扎。

    所谓三刀六洞,就是要用刀子在自己身上扎三次,必须是贯穿伤,一刀下去两个洞,三刀就是六洞,这是帮派成员自罚的一种手段。

    眼看我的刀子就要落下来,惠总裁终于忍不住,高叫一声,“住手!”言毕抬手打开脖子上的刀刃,满面寒霜地道:“无聊!”

    我这边则摆出一副不明真相的茫然形象,傻愣愣地看四周。

    惠老板依然是波澜不惊的表情,从人群里走出,自顾自地上车。‘全智贤’则笑眯眯地对我竖起大拇指,算是称赞。

    至于其他几个“劫匪”,各自面带苦色,一脸悲催,围着全智贤,那个白人青年最是郁闷,操着半生熟的白话吐槽:“有没有搞错,说好只是演戏,结果我差点被打死,一千港币不行,至少要三千港币。”

    ‘全智贤’闻言道:“没问题,你们演的不错,老板很满意,每人两千五。”说着就从皮包里掏钱,不是浅黄色的港币,而是绿色美金。

    两千五美元等于两万人民币,两万多港币,是他们之前约定报酬的好多倍。

    之所以‘全智贤’说每人两千万,是因为对方刚好四个人,拿出一叠美金不用点,直接甩给他,他们自己会分。

    而我,则继续保持一个不明真相的茫然状,看着惠总裁将地上的保险箱吃力地往车后备箱放,极不情愿地走过去,帮她一起将箱子推进车里。

    不过,此刻我的表情,是满面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