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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0.第610章 腰带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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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蠢货林保吓了一跳,吞咽了口唾沫,认真辨别了一下声音的方向。

    薛神医愤怒的声音竟然是来自地下。

    迟疑了片刻,林保开口问:“薛神医,您难道掉在地下了不成?”

    地下传来薛神医咬牙切齿的声音:“你知道了还问?还不快来,将我和袁源这个小子拉出来!”

    “!”

    顾不上问这两个人怎么到了地下,林保觉得只要再多问一句,只怕薛神医就要暴跳了。

    他可不敢招惹这位性格古怪的老头子。

    上次,大主子挂念着王老夫人的身体,将出门在外游诊的薛神医抓了回来,薛神医就给大主子下了痒痒粉。

    大主子虽然并不怕什么毒,但这痒痒粉刁钻的很,竟然不是毒。

    碰上了,就没有好。

    大主子痒的浑身难受,皮都挠破了好多处。

    好好一个谪仙,都给毁了。

    更遭心的是,大主子素来有洁癖。

    要不是小主子机警,配了解药,只怕大主子要被活活呕死。

    若是自个再慢吞吞地左问右问,惹闹了薛神医,等薛神医出来了,他的苦日子可就来了。

    林保循着声音看去,发现离小径不远处的草丛里,斜前方有块青石板竟然离开地面半寸许高的样子。

    众人来去匆匆,那里会注意到这里还有块青石板浮了起来。

    林保见多识广,自然知道这里是林府的什么暗道。

    他上前用手将青石板抬了起来,果然就看见薛神医站在袁仵作的肩头,正仰着头朝上看着。

    “哎呀,总算是不用举这块青石板了,累死老夫了,”薛神医大叫。

    林保抽了抽嘴角,他分明看到黑暗的洞里,袁仵作已经在打颤了。

    但他并不敢出声。

    敢说袁仵作只怕更累,那是一定不想活了。

    林保将那块青石板推翻到了另一侧,这才对着薛神医说:“薛神医,我只有一只胳膊能动弹,所以费了些时间。”

    “你当老夫是瞎的不成?”薛神医不满地说,但是口气明显要好了许多。

    林保心里嘀咕,我倒不是怕你瞎了,我是怕你误伤了我。

    他也不出声,只是半蹲着,朝下伸出手去,将薛神医拽了上来。

    可是轮到袁仵作就有些麻烦了。

    洞很狭窄,林保无法跳下去,将袁仵作提上来。

    可也没有办法将他拽上来。

    林保只有一个胳膊能用劲,迟疑了一会,林保只好对薛神医说:“薛神医,可否借你的腰带一用?”

    薛神医刚出来,心满意得地对着太阳活动了一番四肢,和那些好奇地打量他的侍女们对视着。

    听了这话,原本镇定自若的样子不见了。

    “什么?傻小子,你这是要做什么?”薛神医警惕地抓住自个的腰带。

    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

    林保叹口气,“我要用腰带将袁大人拽上来啊,总不能将自个的腰带解下来?要不然,我来解腰带,你来拽袁大人上来。”

    薛神医想了一会,这才同意,先转到灌木后,这才羞答答地将腰带丢了出来。

    林保将腰带在能动的那只手上缠了缠,这才丢下洞。

    袁仵作连忙拽住腰带。

    林保在上面一使劲,将袁仵作提到了一半的位置,再一使劲,“擦啦”一声,腰带断了。

    袁仵作又“哎呦”一声掉了下去。

    林保哑然地看着手中剩下的半截腰带,袁仵作并没有多重,为何竟然如此承不住力呢?

    灌木丛后,薛神医露出半颗乱蓬蓬的脑袋,怒瞪着林保:“你这个蠢货,你陪老夫的腰带,老夫的这条腰带跟随老夫几十年了……”

    林保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心心念念不要得罪薛神医,眼下竟然扯断了这条貌似非常重要的、宝贵的、岁月悠长的腰带……

    真正是欲哭无泪啊。

    坑地下的袁仵作也是如此感受。

    薛神医看着个子不高,但却非常地沉。

    袁仵作原本就被摔得晕头涨脑的,肩上站着薛神医,顶着那块青石板时,觉得自个全身都要被薛神医钉在了洞底。

    就在要承受不住了的紧要关头,薛神医瞧见了林保,等到那块青石板被挪走,袁仵作总算是能踹口气了。

    可没有想到,这腰带……

    真有点坑人……

    林保心里着急,他惦记着梅园那边,王曼不知道究竟被发现没有。

    想了想,他干脆将手上缠着的绷带解了下来,单手搓了搓,拧成了一条细绳子。

    别看这细绳子细,确是要比那腰带结实得多。

    林保又丢了下去,袁仵作迅速地跳了起来,够着了那有些短的细绳,终于被拉出了洞。

    见到阳光之后,袁仵作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蹲在路边干呕。

    “这是怎么回事?”林保问。

    “我们在梅园外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跌落到了洞里,一路滚了下来,到了这里,好在薛神医见到了一丝缝隙,我们想这里可能是林家的暗道,”袁仵作终于平静了下来,尽可能详细地叙述整件事情,然而,他所知道的就是这些。

    林保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洞边,显然这不是第一次有人将这块石板搬开。

    这个位置,正好处于厨房和梅园之间的小径旁,平时很少有人来,四周都是灌木丛,暗桩们也不会太留意此处。

    想到大娘子一筹莫展的那些阵图,林保大致能够肯定,只怕那神出鬼没的画图人,采用的就是这个暗道。

    薛神医还在骂骂咧咧地悼念那根跟了他几十年的腰带。

    “重要的不在于你给老夫赔什么腰带,就算你赔给老夫金腰带,玉腰带,老夫也不稀罕,这根腰带赔了老夫几十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老夫能有几个几十年?”

    “我的腰带啊,你辛苦了几十年,本该寿终正寝,好歹混个全尸啊,孰料遇到了这个蠢货。”

    袁仵作内疚地看着一脸僵硬的林保,“……薛神医……他……就这个样子……”

    “我知道,”林保用眼神安抚袁仵作,迅速地接了话:“薛神医,林保知错了,只是现在在下急着要去一趟梅园,不知道大娘子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您和袁大人将这块石板再盖上如何?免得来来往往的人太多,走漏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