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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smile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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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瞳高中阶段有一条人生格言——防火防盗防徐萧念。

    想当年徐大模特坐在微瞳身后,用黑色签字笔在她白衣服上画笑脸,往她课本里放毛毛虫,趁她不备剪断她扎头发的皮筋,撤走过她的椅子,以至于有段时间微瞳一看到徐萧念就如同噩梦降临。

    此刻,被徐萧念强行拉进女洗手间,微瞳感谢他手下留情,至少按照了她的性别决定地理位置。

    虽然徐萧念知道洗手间不是聊天的好地方,但这里好歹隐蔽,没有摄像头,他对微瞳说:“委屈你了,给我五分钟自由陈述时间,说完我就走。”

    “我计时,你说。”微瞳看了一眼手表。

    不用这么狠吧,这还要计时。五分钟是他随口说的,万一陈述到最后慷慨激昂停不下来,十分钟、二十分钟也是有极大可能的。

    “一分钟了。”微瞳播报。

    “……这么快!”草稿还没打完呢。

    想说的话有很多,千言万语最终只汇成一句:“我明天要离开了,想好好和你道别。”

    微瞳:“一路顺风。”

    不痛不痒的祝福,和万能的“多喝热水”有什么区别。

    虽然早知会是这样的结果,徐萧念还是有些挫败,“你可以稍微地……挽留我一下。”

    “五分钟了。”微瞳二次播报。

    “毛线。”徐萧念绝不相信,“你一秒当十秒算的吧,我最多才说了两分钟。”

    “我朋友在等我,请你让开。”徐萧念靠在门上,微瞳厉声对他说。

    徐萧念本想再blablabla扯会淡,孰料手机响了,屏幕上出现一个令他望而生畏的名字——“杉哥”。

    自从前几天接受了批评教育,看到“杉哥”出现,徐萧念都要倒吸一口寒气,由此可见他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创伤。

    池杉打来电话催促徐萧念赶快到停车场与他会和,徐萧念满脸不情愿却只能回答一个“好”字。他打开反锁的门,示意微瞳先出去:“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微瞳点头:“你也一样。”

    微瞳在晚宴上穿的红色抹胸晚礼服还没有换下,徐萧念凝视着她的背影,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以前也是像这样,他坐在她身后,经常看着她的背影发呆,和她相比,黑板上老师写的东西明显索然无味。

    后来,只要闭上眼,脑海中全是她的模样。

    徐萧念来到停车场,装出双腿酸软、四肢乏力的样子上了车,营造出蹲了很久马桶的假象。

    “吃坏肚子了?”池杉问。

    “貌似是的,不然我怎么会在洗手间里待了半个小时。”徐萧念说,“杉哥,让您久等了。”

    池杉坐在副驾驶座上,告知司机开车,徐萧念在后座戴上耳机,保持着该有的沉默,车内尚处于低压状态。

    “假期的旅游线路都安排好了?”汽车行驶的过程中池杉打破沉寂。

    徐萧念认真思考,说:“意大利、法国、瑞士,这三个地方玩一圈就够了。”

    “玩得开心,十天后我们香港见。”

    “没问题。”徐萧念弯起唇角,连心情都变好了。

    早在三个月前,时装周的日程刚公布出来,他就向池杉提出休假请求。

    入行五年多,徐萧念是典型的劳模做派,全年奔波忙碌,经常连轴转三四天不眠不休,高强度的工作状态令粉丝大呼心疼。

    这些年,他的付出和辛苦池杉也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即便对他要求严苛,首次休假请求池杉二话没说便同意了。

    十天。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够改变一些事。

    趁着还有机会,努力去弥补曾经的遗憾吧。

    ******

    翌日。微瞳陪佳羽前往机场。

    坐在机场大巴上,佳羽一路都在叮嘱微瞳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按时保养皮肤,反复说了好几遍。

    微瞳纳闷地说:“明明是你经常忘记吃饭、熬夜看剧、出门连防晒霜都不用。”

    “马上有迟暮然和爸妈监督,我肯定会改掉那些恶习,但我不在你就是一个人了,堕落的可能性会翻倍,所以我必须要时时刻刻提醒你。”

    “多谢翟小姐关心,两个月后再相见,我一定和现在一样年轻貌美。”

    微瞳帮佳羽拖着一个行李箱,将她送到安检口。拥抱道别后,佳羽对微瞳说:“你快回去吧,天都要黑了。”

    “好,祝你一切顺利。”微瞳应允。

    佳羽平时会陪她逛街、吃饭、游玩、练琴,是一枚十足的开心果。想到她们两个月不能见面,还有些不习惯呢。

    再见。亲爱的好闺蜜。

    回程途中,微瞳打开ins客户端,徐萧念发布的最新状态定位在alairport(米兰马尔彭萨机场),时间是三小时以前。

    米兰时装周结束,预示着他的离开。

    如释重负是第一感觉,可下一秒,心里空空荡荡。

    短暂的相见如同一场梦,梦醒时分,我们各自回归原点。

    极度不真实的情绪蔓延到家楼下。

    暖黄路灯旁,熟悉的人影毫无防备出现。微瞳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此时,加复的不真实感冲破宇宙洪荒,带着她天旋地转。

    这未免……太丧心病狂了。

    对面那人弯下腰,将脸凑到她面前说:“看着我的脸告诉我,你吃惊是因为被我帅到了。”

    好样的。这般不要脸,微瞳确定是徐萧念本人没错了。她按捺住想扇人的冲动,问:“你不是回国了吗?”

    “怕你舍不得我走,留下来多陪你几天。”徐萧念莞尔一笑。

    若是微瞳昨晚有一点点挽留的意思,他都会直截了当告诉她休假的事实,顺理成章留下来。然而试探过后不是臆想中的结果,他只能选择给她一个surprise。

    微瞳冷着脸对徐萧念说:“你给我滚。”

    余音环绕在空气中,但很快,周围安静了下来。

    徐萧念愣住片刻,然后恢复一贯的强词夺理风格:“不行,滚了我就没地方过夜了。”

    谁管你。

    微瞳径自走入楼内,徐萧念见状立即跟在她身后。

    到了三楼,自己家门前,微瞳翻着单肩包找钥匙,徐萧念对她说:“我在楼下苦苦等了你三个小时,不求你包吃包住,只求你在家中赐我块地搭帐篷住。”

    徐萧念将帐篷在微瞳眼前晃了几下,骄傲地说:“我打算去阿尔卑斯山露营,为此特地买了个新帐篷。”

    其实他想的是,如果今晚没遇到微瞳,那就搭个帐篷在楼下过一夜,第二天挨家挨户敲门假装推销,微瞳住哪很快也能知道。

    不过,既然遇见了,证明老天自有最好的安排。

    “你去住酒店。我家地方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微瞳找到钥匙打开门,很认真地对徐萧念说,“三年前我说过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我做到了。三年后我不想你来打扰我的生活,希望你也可以做到。”

    回到屋内,微瞳本想关上门将徐萧念阻隔在外,可就在门关上的最后一秒,徐萧念的手伸进了缝隙被夹住,没过几秒钟鲜血就顺着他的右手指节流了出来。

    看到血迹,徐萧念才反应迟钝地“啊”了一声,感受到疼痛来袭。

    可想而知,如今的防盗门是有多防盗,足以伤人于无形啊。

    微瞳慌忙将门推开,眉头紧锁,把徐萧念带进屋内。

    “坐在沙发上别乱动。”警告完徐萧念,微瞳跑去找药箱。

    好的。谨遵屋主教诲。

    徐萧念用左手食指和拇指捏住右手中指根部,减缓血液流动,微瞳打开药箱,找到双氧水和碘伏。她将双氧水倒在棉签上,低头说道:“会疼,忍着点。”

    拜微瞳所赐,有朝一日徐萧念连受伤都会觉得幸福,“你是在……担心我吗?”

    “闭嘴。”微瞳不由分说道。

    “哦……”人在屋檐下,还是低头沉默为上策。

    微瞳小心翼翼处理着伤口,徐萧念注视她的侧脸,心动不言而喻。如果手上能换来她的关心和紧张,那这血流得值!

    “我经纪人良心发现,时装周结束后准了我十天假,所以我才没有回国。”徐萧念主动解释。

    “回国也可以休假。”微瞳云淡风轻地说。

    “不可以。”徐萧念斩钉截铁地说,“回国意味着失去自由,失去自由我就会积郁成疾,积郁成疾我很可能会猝死,猝死了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我们当明星很辛苦的。”

    可是这么多年,你也熬过来了——比任何人都洒脱释然,经得住大风大浪,担得起无数赞美。

    曾经的担心,明显是多余的。

    伤口处理完,微瞳将药瓶放回药箱,对徐萧念说:“你在我家住一晚,明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