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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云涯子即是云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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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多年来太子对您一心一意,什么心思您应该清楚,这次不过是一时意气,娘娘就顺着,新欢毕竟没有结发多年的妻子来的情深,只要太子感受到了您原先的好,自然就会心有不忍。”

    说出这番话都为自己捏把汗,幸好太子妃听得进去直说要试试,方才松了口气。这边的石头虽然放平了,顽痴那边还悬着呢。回去复命后,得空领了乔纳兰去找顽痴,估摸着多一个人总比孤军奋战强,何况对方是个棘手的对手。

    “你确定那个什么顽痴会带我们去见云涯子前辈?”乔纳兰不可置信的问道。

    顽痴既然能够说出关于云涯子前辈的事情,解毒高手还有一个死缠烂打的商姓徒弟,应该不假,只是,“只要你能打赢他就行,不过……”

    到了以后意外的见面又让我感叹了一把,这年头怎么到哪儿都一两个相识的人。乔纳兰和顽痴竟然也是师徒关系!

    不过顽痴只认了他七天,之后便不准他叫他师父。只因顽痴一生好玩,喜欢独来独往,不想有任何的牵绊。

    顽痴一句话打碎了所有的期盼,“哎呀,天爱上地了,以前的小徒弟打小就不会玩还想赢我?哈哈哈……”

    乔纳兰虽坚定立场,“一切未知,不试怎么知道胜负?”但结果仍是没有改变什么,输的一塌糊涂。想来也是自小他就要学着如何成为一个君王,哪有许多的时间嬉闹。见比试无果,奈何顽痴只关心玩不讲情分,一点也不通情达理,乔纳兰唯有再想招哄他。

    他们把酒言欢,我唯恐老皇帝那寻人,便赶回了御书房,前脚刚踏进门,老皇帝那就要召茶了。他的神情甚是严肃,我小心翼翼的将茶奉上,咳嗽声便响了起来。

    天色已晚,桌上的奏折还有一大摞,虽是老当益壮可毕竟也是上了年纪,斗胆劝道,“皇上身子不适,还是早点歇息吧。”

    老皇帝放下奏折,看了我一眼叹息,“寡人何尝不想早点休息,前方灾情为解决,寡人怎可安心啊。你虽提议让黄爱卿之子入赘沈家,只怕依旧说不动沈财那个吝啬鬼啊。”

    “皇上为国事如此操劳,还要为后宫琐事烦忧,长此以往奴才怕您熬坏了身子呀。”

    他顿时来了兴致,满脸的笑意,“幸亏寡人当年做了个正确的决定,当时太后还在,正逢封后之时,太后指着一排排的秀女说皇后虽只一个,妃子任你选。”

    对着前面指了一圈好似前面真站了许多人,“寡人走过去对太后说,弱水三千,儿臣只取两瓢足矣。母后若要强求儿臣宁愿一个不要!至此太后从未提及。”

    说到做到的没有几个,而老皇帝却始终只有两位娘娘,倘若换作乔纳兰未必。纵使从未亲近过妃子可有名无名已然成群,“世人有皇上如此气魄恐没有几个,能用一生遵诺更是寥寥无几,难怪皇上和东西两宫娘娘能够平安相处数十年。”

    “享齐人之福着实不易啊”今晚老皇帝说了很多的话,不知不觉竟睡着了,怕他着凉,叫了人请上了床。

    顽痴真是个顽固的臭石头,软硬兼施,还是不为所动。每天还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想想乔纳兰也是的,平时高高在上的模样,现在竟拿顽痴没辙。

    我无趣的一甩手袖子里面的画纸掉落了下来,正要弯腰去捡,眼疾手快的顽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拾起,哈哈大笑着翻开,“我看看,我看看,画的什么让你如此宝贝。”

    云箫师伯的画像我一直带着,却没有任何的进展有点辜负师父所托,懒懒的往柱上靠去,“看好了可要马上还我。”

    “哎呀哎呀,天爱上地了,没想到老小子少了一条疤还当真是个美男子,还好当初没有跟他比谁英俊。哈哈哈……”

    听见顽痴在那自言自语,自得其乐,什么老小子美男子的我顿时来了兴致,“诶诶……你认识画像上的人?”

    顽痴将画像一合,愣愣的看着我,“揣你怀里的难道你不认识啊?”我头疼的跟思维逻辑不循常理的他解释,“我是问你可认识我云箫师伯?”抢过他手里的画像再次摊开,指着上面的人。

    顽痴眼珠向上一转,满脸思索的表情,“云箫?云涯子什么时候改名啦?”

    心下一怔,云箫师伯就是商佑天的师父云涯子?兴奋的拉起顽痴的手,“顽痴顽痴,快点带我去见他吧。”

    “等等……你干什么那么急的见他啊?先前老小子总说对一个姑娘念念不忘,难道是你这个小丫头?”顽痴围着我打转。

    我忙拉住快转的我头晕的顽痴解释,“不是不是,是我的师父,她等了师伯二十多年,想了二十多年,找了二十多年就只为见他一面,你快告诉我他在哪吧?”

    顽痴双手叉腰,语气肯定的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可恶的顽痴该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样吧?还在腹诽他的不是,耳边传来他低落的声音,“我在跟他玩捉迷藏,他藏在木云国的皇宫,我七天内找到他就可以学他一门绝技。谁知道那老小子太能躲了,都第六天了我还找不到。”

    原来先前找云涯子前辈的人就是他,猜测道,“你确定我师伯真的在这皇宫里?”

    “肯定在。”

    “那我帮你找出他。”

    我打着太子要逗太子妃一笑的幌子,到处叫人学唱师父唱过的那首歌,上至东西宫,下至宫女住所。

    到了打赌第七天时辰一到,整个后宫到处回响着歌谣,声音不绝于耳,师父对这首歌如此珍爱,想必定是承载了许多和师伯间美好的回忆,倘若师伯还珍视这段情一定会出现的。

    顽痴精力旺盛的一点不像是过了古惑之年的人,简直把皇宫当成了自己的乐园,来回穿梭在各个宫苑房顶大喊道,“老小子,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要娶你的小师妹啦!”

    我和先生着实憋出一身冷汗,无奈之际一个身影窜了出来,“顽痴,玉璇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见他脸上愕然映着一道伤疤,猜想定是云涯子前辈了,激动的迎了上去,“师伯,你终于现身了。”

    “你是?”终于见到他了,如此一来要找的都找到了,我笑着拱手说道,“穆玉璇的徒弟,特地奉师父之命迎你。”

    师伯眼神黯淡,背过身去,语气骤然变得冷漠,“我一切安好,叫她勿念。”

    “师伯。”假装语带哭腔的说,“今次你若不肯见她,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师伯忽然转身眼神凌厉,“她怎么了?”

    “师父自从师祖离世,师伯不辞而别后独自一人隐居山林,日日思念夜夜噩梦只为能再见师伯一面,结果……”

    “她现在在哪?”

    “边镇。”话音未落,师伯施展轻功一会功夫就不见了身影。顽痴自屋顶跳了下来,乐呵呵的说,“天爱上地了,你个小丫头演技真不错,三两下就把老小子骗过去了。”

    他虽夸我,可没有办法笑出来。大闹皇宫后果可想而知,刚极力劝走了乔纳兰,立即就被御前侍卫带到了御书房。跪在老皇帝面前,心里抱怨着不讲义气的顽痴,一听到有动静立即就闪人了。玩得最欢的就是他,现在却要我一人受罚。

    “小数子,你好大的胆子!”老皇帝勃然大怒。我吓得忙低头,“请皇上恕罪,小数子实在是有隐情啊。”

    “哈哈哈……”老皇帝突然大笑,听的我莫名其妙,接下来的话更是令我无法消化,虽没受到惩罚却接了一个苦差事。

    在我引师伯出来时太子被行刺那也不是我的错啊,皇长孙要选妻那也不关我的事啊,老皇帝竟把所有的事加在我的头上,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我却一再卷入他们家的琐事。

    光理顺他们的关系我都已经头晕了,东宫娘娘只有太子一个儿子,太子只有一个太子妃,也只有皇二孙一个儿子。西宫娘娘有一子一女,儿子锐王与太子同年同月同日生只因不是东宫所生才当不上太子,虽然锐王妃生下皇长孙却并不能消除锐王的遗憾,几年前因病去世了。女儿陵菀公主迟迟未嫁,西宫娘娘为此头痛不已。

    老皇帝深感愧对西宫才会对皇长孙选妻一事格外上心,不惜拿扰乱后宫致使太子被行刺一事吓我这个小小的太监,要我先行观察两位小姐的品行。

    窝在暗处偷窥许久,四肢麻木,根本就是她们设的一个局,考验两位千金的修行,迟迟不召见将二人放置亭中不闻不问,跟我一样暗中窥视的人应也有许多吧。

    日落黄昏,老皇帝问我二人如何。皇长孙未曾见过,二位千金也不甚了解,可也不能避而不答,忽然想起先生说过的饮水论,琢磨了下回道,“经奴才观察一位似糖水,甜而不腻;一位似辣椒水,热情似火。奴才以为此事还是要皇长孙殿下自己处过了再决定为好,感情似水冷暖自知。唯有让殿下亲自挑选才最为妥当,对此皇上应深有体会。”

    老皇帝领会的点了点头,却在我毫无防备之际摔碎了贵重的瓷器,令我怔怔的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