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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关缺爱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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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一开始顾萱就知道杜渃芷不是一善茬,原剧情中,杜渃芷能让三位男主倾心,还多亏了顾萱这铁杆忠实的奴婢,顾萱观人甚微,心思也极为细腻,这三位渣男的情感突破口早被她抓拿的精准,可她却将这些一一报告给了杜渃芷。

    顾萱只觉得自己附身的这个角色真是个烂白花,不过是因为游戏的剧情比较现实,才没有变成小白花上位成主角的恶俗言情,反而让恶毒女配得逞成了主人翁。

    现在顾萱为这款游戏找到了第一个优点,比较具有现实教育意义,可以让那些被小白花玷污了的人士认清真相。但转念一想,顾萱又发现这款游戏其实还是一无是处,因为她现在要做的不正是要让小白花翻身做主子吗?

    顾萱看不惯小白花,更看不惯这款的游戏,但她想过关,就不得不借用这个身体。

    哎,顾萱叹气,心中也一时没了法子。

    看着面前笑携春风的人,顾萱欠身行礼。据系统设定,这应该是顾萱与司马文颐的第二次见面。

    司马文颐请她入席,顾萱微愣,垂眸间却已将心思敛尽,眼底含着浅浅笑意,优雅地坐下。

    司马文颐用他老爹皇帝老子的话来说就是暗藏祸心,披着一副好皮相见谁都是三分笑意,背后却是以绝对的阴谋论者。

    皇帝不喜欢他这个儿子,明里他的势力比不得得宠的太子爷,但暗中他却已是权倾朝野,皇帝都难动他三分,他现在只等着最后的一击。

    司马文颐接近杜渃芷本是想借她的名声提升自己的声誉,必要时候还可以利用这个女人的美色达到他的目的。但男一号这个噱头不是白给了,最后定然是司马文颐的铁石心肠被佳人暖化,放弃了先前的打算,然后炮灰掉另外两男主,他和杜渃芷得到了美满的结局。

    男女主角的剧情线路顾萱掌握得一清二楚,而对于她自己的她却是稀里糊涂,为了不轻易的让顾萱知道自己的目标人物,系统仅告知她顾萱最后被杜渃芷背后使刀子,诬陷她在饭菜里下毒,因此拉来了三男极高的仇恨值,落得暴尸荒野的下场。

    男主都是脑残吗?杜渃芷说什么他们都信?

    当然~~不是。要说只能说他们都是小心眼的,自私自利的。顾萱原先假扮杜渃芷时与他们都有过亲密的关系,那时他们都是表现得十分倾心于顾萱的,这在杜渃芷心里是一跨不过的坎,于他们心里又何尝不是。怎么说顾萱都是个碍事的,更何况除了他们自己,还有另外两位情敌,为赢得佳人的心意,牺牲顾萱这不多不少无关紧要的人也不值得他们在意。

    司马文颐是个心狠手辣的主,顾萱的长相又是个不比杜渃芷差的,司马文颐保护了自己心爱的人,把顾萱献给了那个荒淫无度的太子。

    至此顾萱线路的系统提示截然而止,剩下的都是三位男主和杜渃芷这个唯一的女主的剧情线。末了,结尾的时候,系统才一笔带过地交代道顾萱死于野地。

    顾萱一想起来这事心里就忍不住变得暴躁,她轻抿茶水,心思百转,陡然她脑中灵光一现,既然目标人物就在三人之中,何苦费时费心去找,直接将三人都拿下不就完事了吗?

    想开了,顾萱不禁豁然一笑。

    顾萱的身子弱,加之连日来心绪烦躁,脸色愈加苍白,此般一笑却让她的脸色看起来红润不少。

    司马文颐略略愣神,许是瞧多了大家闺秀笑不露齿的模样,见到忆起什么事似的咧嘴笑开的顾萱,司马文颐显得有些惊异。但很快他便收敛起了自己外露的情绪,笑道:“杜姑娘可是忆起了什么欣悦之事,可否说出来让文某也乐上一乐?”

    顾萱抬眸视去,正见司马文颐拿着手中玉制茶杯,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到底是皇家的,养尊处优惯了连十指也如不沾阳春水的贵族小姐,纤细修长,骨节分明,仅是一双手就足以叫人心跳加速。

    顾萱不自在地将手拢进长袖里,虽说此刻她装扮成小姐的模样,到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丫鬟,做多了辛劳事,手上生出老茧自然是免不了的。若非原剧情中的顾萱掩饰的好,就是她的手就可以让司马文颐这人精看出端倪。

    “左右不过是些闲碎之事,”顾萱淡淡道,“小女子失仪,让公子笑话了。”自己想了些个什么,顾萱当然不会同司马文颐说,便婉拒了他的要求。

    杜渃芷并非风尘女子,她是雅意阁请来与文人雅士谈天论地的女才,虽知晓她如何待客,但亲自做起来顾萱还是吃不消,要她立刻适应现在的状态还真有些难办。

    和司马文颐话不过三,她就觉得自己有露馅的危险。自己给人抓到马脚,和杜渃芷给人抓到马脚是不同的,若是顾萱的行为让司马文颐感到厌恶,就更能突显出杜渃芷的端庄娴雅,但若是顾萱给司马文颐留下可以以假乱真的完美印象,并“无意”地让司马文颐发现杜渃芷的本性,则可踩杜渃芷褒自个儿。

    思虑了会儿,顾萱就开始急着摆脱眼前的司马文颐,抬首无意间撞上了满玉担心的目光,陡然心下灵机一动,她拿帕子掩住嘴角,颦蹙起柳眉,适而做西子捧心状。

    司马文颐也是惜花之人,佳人皱眉,他又哪能视而不见,“杜姑娘可是身子不适?”不待顾萱出声,他便一脸担忧的严肃起嘴脸,“薛诀快去请了大夫来。”

    不论司马文颐是否是虚情假意,顾萱都要表现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来显示自己对其的动心,这正是司马文颐想要的,也只有在人顺心如意的时候才会降低他的警戒心,而这则是顾萱希望的。

    “劳公子挂心了,”顾萱示意满玉拦下薛诀,继而气息飘渺地缓缓道:“渃芷无碍,休养些时日便可,只是今日不能陪伴公子了,还请公子莫责怪。”

    语气虽是淡淡,但顾萱努力让自己的小眼神里多了些绵绵不舍的情意。司马文颐也不负顾萱的期望,看到顾萱脉脉含情的双眼后,他淡粉的薄唇不自主的上扬。

    又说了些熨帖的关心话,司马文颐便目送顾萱走出了雅阁。

    又坐了会儿,喝尽了杯中的茶,司马文颐方起身,打算离去。走至门前,他止住了步子,回眸望去,顾萱先才坐着的锦凳旁落下一绣着粉荷的帕子,正是顾萱适才拿在手中的那块。

    放在原先,司马文颐可能还会以为这是顾萱有意引他前去,但明里暗里探查后,司马文颐知晓顾萱是个清傲的,决然不会做这些媚俗之事污了她的身份。

    拾起帕子,不觉弯了唇角,司马文颐只庆幸自己是个有福的,老天都要助他行事。

    话说顾萱那头也确是无意丢的锦帕,若让她知道司马文颐拾了帕子还亲自给她送还回来,她定然也会如司马文颐那样欣喜,因为老天爷待她不薄,在她无意识的时候开了个不大不小的金手指。

    历来见完某公子某少爷,顾萱都要去和杜渃芷报告一番,所以从雅阁出来后她直径就去了杜渃芷那。

    顾萱由满玉扶着,一脸我快不行了的病弱之色。

    见顾萱进来,杜渃芷脸色顿变,先前给满玉闹了一番她心里就存了不满,现在顾萱又一副孱弱的模样回来的如此之早,是把她当傻子在糊弄吗?

    杜渃芷屏退了四处的奴仆,仅留顾萱在房间里,满玉本是不愿却也给杜渃芷身旁的老嬷嬷,狠掐一把拎了出去。

    顾萱暗道不妙,若是杜渃芷现在对她下黑手,她也不能横着性子跟她蛮干一场,那样别说过关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果料,杜渃芷卸去了虚伪的面容,原本的仙骨风姿尽褪,脸色竟变得有些狰狞。

    杜渃芷走近,扬手就是一耳刮子狠狠地打在了顾萱脸上,奴婢的身子经得起折腾,但顾萱这奴婢却是个病秧子,身子弱得很,她被杜渃芷陡然的一掌打得踉跄几步,最终跌坐在了地上。

    顾萱心里直骂坑爹,却也是在一瞬间她清楚了自己的处境,除了通关,她是无法逃离现在的处境的,直至她在这个世界里死亡。

    哗啦......水淋头泼下。

    水珠从顾萱乌黑的发梢花落,茶叶根子耷拉在她的头顶。杜渃芷冷笑着拿着茶杯,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淋湿的狼狈不堪的女子,“别真的把自己当主子了,顾萱。”

    放下茶杯,杜渃芷缓缓坐在锦凳上,轻蔑地笑道:“左不过是个奴婢,把你卖给牙婆子,再换一个伶俐的来便是了,”杜渃芷的声音陡然提高,原本悦耳动听的天籁此时极为刺耳,“就道是个差的也好得过你这不知天高地厚,妄想骑到主子头上的贱蹄子!”

    要是旁人,杜渃芷是无法这样撕破脸面的,就因现在在她面前的忠心于她几近愚忠的顾萱,她才会这般肆无忌惮。

    好人活不长就是因为好人太懦弱,原先的顾萱不会反抗,现在的顾萱不能反抗,因为任谁看都知道一个体弱多病的女子当然是斗不过那骄横跋扈的泼妇的。

    顾萱在心里破口大骂,面色却是温驯,“顾萱知错了,主子息怒。”

    杜渃芷瞪大了眼,本欲再骂,门外的脚步声却让她咽下了话,提起了心眼,这毕竟不是她的院子,人多口杂,给人听去坏了自己的名声可不值得。

    心里掂量掂量,杜渃芷便有了抉择,她缓缓咽下心中的不快,冷冷看着顾萱,吩咐道:“明日锦少爷邀我去他府上,你也一道。”

    锦少爷?顾萱思虑了会儿便忆起了杜渃芷话中所指之人,锦珞瑜,渣男三号,一个不择不扣的自恋狂。

    与司马文颐不同,杜渃芷早已在锦珞瑜的面前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而杜渃芷会看上锦珞瑜这么一个性格恶劣的家伙,完全是看中了他的身份,想给自己多找一个备胎。

    杜渃芷只是一个小官的女儿,必然是比不得锦珞瑜这个锦衣华食的世家公子,有这么一个相貌身份俱佳的候选人,放过了就不是她杜渃芷了,顾萱在心里腹诽。

    收起心绪,顾萱抬眸听话的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

    交代完事情,杜渃芷是不愿多瞧顾萱一眼的,她不耐的挥了挥手,顾萱会意,便自己从冰冷地上爬起来,退出了房间。

    嘶,顾萱抚着脸暗暗吃疼,方才那一巴掌杜渃芷是下了狠劲的,现在顾萱脸上红肿一片不说,唇角也渗出了血水。刚想拿帕子出来擦拭,她却发现帕子不翼而飞了。

    顾萱郁闷的抬头,她绣荷映叶的绢丝帕子却正整整齐齐的叠放在门前梨木栏杆上。顾萱一愣,旋即想起什么似的笑开了。瞬时,她的脸也没那么疼痛难耐了。

    “殿下,”薛诀想说什么,却在瞧见司马文颐冰冷的眼神后,自觉地闭了嘴。薛诀向来捉摸不透他这阴晴难测的主子,刚才的事分明看得清楚,主子却只是留下了帕子没有拆穿,要是自己怕是早已受不住这份欺瞒的屈辱,直接闯进了房间。

    但到底薛诀不是司马文颐,因而也不会明白司马文颐心中的所思所想。司马文颐母妃身份低微,皇上对他瞧不上眼,母妃对其则是动则打骂,恨其不得宠,因而他自幼在宫里受了不少欺辱。

    杜渃芷骂出的那些个“似曾相识”的话准确的击打在司马文颐的心坎上,她的嘴脸与司马文颐心中虐打过他的人相重合,天知道,他是怎样攥紧双拳,让指甲生生陷进了血肉里才止住了撕碎杜渃芷那张张张合合的嘴的冲动的。

    或许也是在那一刻,在司马文颐恶狠狠的看着杜渃芷的时候,他也对顾萱也产生了一份同病相怜的情谊。狠辣如司马文颐,内心也有柔软易触动的回忆,这便是原来的顾萱察觉到的他的感情突破口——父不疼母不爱,典型的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