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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自行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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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

    无暇顾及手中滑落摔到地上四分五裂的药碗,险险稳住身形的花宏熙很是错愕的凝眉,师父这般急色匆匆究竟所谓何来?

    而却说同样被惊扰了的李瑾芸与丰俊苍相视一怔随着花宏熙的称呼而顿时恍然,缓缓转身回眸的丰俊苍带着几多疑惑的凝眉。

    “在下丰俊苍,这位是本王的爱妃李瑾芸,欧阳前辈有礼了!”

    “苍王殿下客气了。”对上丰俊苍几多审视的目光,略显尴尬之色的欧阳豪连忙正了正神色先是上下打量一番床榻上睁着美眸同他淡然含笑的清丽女子,方才眸光微闪的接着道。

    “王爷与王妃远道而来,令老朽这茅草屋都蓬荜生辉,天色以晚,王爷与王妃且先好生休息,明日一早老朽在堂屋设宴为王爷与王妃洗尘,还请王爷与王妃赏光!”

    “有劳前辈费心了!”

    缓缓起身拱手行礼送别欧阳豪的丰俊苍神色间却满是疑惑,他究竟是来干嘛的?

    而相对于丰俊苍的茫然不解,自行起身靠坐在床头美眸微眯的李瑾芸却是心下了然,看来那个神秘的紫檀匣子对于这位隐居天山的圣域宗师欧阳豪来说还真是极具诱惑力。

    犹在李瑾芸的心思流转间,盎然站定床榻旁的丰俊苍却是极为不赞同的眸子一眯,“怎么起来了?可还有头晕恶心的感觉?”

    “无碍的,阿苍莫要担忧,真的已经好多了。”莞尔一笑的李瑾芸连忙很是轻松的道,“来坐下说话可好?老是仰着头,纵然不晕也会缺氧的。”

    “……缺氧?”无奈摇头随着她的期待在床边落座的丰俊苍寒眸微眯,他的阿芸总是语出惊人,却是令他心头的那抹不安愈发强烈,强烈到他似乎随时都会失去她一般令他灵魂深处总觉隐隐不安。

    “呃,虽然本妃并非大夫,但这种感觉来说,该是轻度的高原反应,适应一下便无大碍的,倒是咱们一行十数人,竟然只有本妃一人体质如此敏感,还真是叫本妃几多羞愧啊。”

    想来在现代时,她身为特种兵天南海北上蹿下跳,却是唯有一个禁区,她是绝不涉足,那便是她怎么也克服不了高原反应的藏区,然却是不成想,魂穿古代,她对于高海拔的反应同现代时竟然如出一辙。

    “阿芸莫要多想。”她的几多自嘲令丰俊苍宠溺的轻轻摇头,“等下阿熙该重新将汤药端来,服药后再用些膳,我们早些休息,睡个一觉解百病消的觉!”

    但笑扬眉间唇角微扬的李瑾芸强压在胃俯的不适却是渐渐平息,几多舒缓之色淡上眉梢。

    然而,相对于丰俊苍这厢的温情暖暖,颠颠儿追随师父而去的花宏熙此间却是正经历‘严刑逼供’甚至险些呜呼哀哉。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双膝跪地叩拜行礼的花宏熙三拜三扣扎扎实实掷地有声,然却是久久不闻师父欧阳豪的回应,唯有心里直打突突的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而他身后站成一排将高坐首位之人那阴沉的脸色看在眼中的五人面面相觑间却是任谁也不敢莽撞上前,唯有将几多同情的目光播洒在花宏熙的背脊上。

    “罢了,起来说话。”喟然长叹的欧阳豪扫一眼几人闪躲的神色,沉默片刻方才大手一挥示意各自落座。

    “多谢师父。”虽不明所以,但终究是得意赦免的花宏熙连忙起身。

    然转身抬眸间,却是唇角微僵,该死的,他们绝对是故意的,瞥一眼唯一空余的那把距离师父最近的椅子,花宏熙朝大师兄云清儒狠狠瞪去一眼,这个位置不该是他的么?

    让给你了,云清儒很是豪爽的挑挑眉,一旁的云清风唇角微扬,小师弟请自求多福!

    “阿熙,苍王如此兴师动众大张旗鼓闯我圣域,可是你的主意?”无视几人的眉目传情,将深沉的心事生生压在心底,缓和了几多神色方才将此前的担忧与顾虑抛出。

    “师父啊,这么可能是徒儿的主意啊,徒儿到宁愿隐姓埋名乔装打扮,一路上也少些麻烦,但那是王爷的主意,徒儿也不能干涉太过了,况且师父放心,王爷虽然自己不曾乔装打扮,却是在接近天山之际命人化妆他与王妃的模样一路北上朝着月氏皇城奔去了。”

    尚还未落座的花宏熙突闻师父那略带责备的疑问,便是连忙转身替自己辩驳到,而却说他话才方落,欧阳淑婉便是柳眉紧蹙的眯他的后背一眼,眸子陡然一亮的呢喃。

    “……那岂不是会将那些个凶神恶煞的武林败类引到月氏皇城去?”

    “既然是月氏太子一力促成的‘乌合之众’,王爷的意思便是要他自行消受去,更何况,纵然他们真的闯到了天山之巅,怕也是难以闯过师父所设的五行八卦阵啊。”

    花宏熙说的极为肯定,然一向不看好他的云清儒却是当即给他泼冷水道,“小师弟莫要将他人都当成傻子,这等拙劣的障眼法你们骗骗那些个无知百姓与空有武力的武林恶霸兴许可行,但月氏太子与北戎鹰王可都是阴损之人,尤其北戎鹰王更是沙场悍将,你们如此拙劣的手段,绝不会逃过这两个Jian猾之人的耳目。”

    转身回眸狠狠瞪一眼那个直言不讳将他打入地狱的家伙,眸光微闪间一抹邪笑闪过唇角,“耶?大师兄难道不知北戎屠暨单于病危,北戎王庭大乱,北戎鹰王忙着赶回去稳定局势都还来不及,哪里会来管王爷北上这等小事?”

    “屠暨单于病危?”

    闻言,不只云清儒猛然膛大了眸子,甚至就连漠然无语良久的欧阳豪都难掩异色。

    “呃?师父难道想要救人?”悄然退至椅子旁一屁股坐下的花宏熙不禁好奇的扬眉,“不过只怕来不及了啊,消息传出都十多天了,若非如此王爷也不会趁机北上啊。”

    然对于花宏熙的碎碎念充耳不闻的欧阳豪却是神游天外良久后喃喃道,“死了也好。”

    “呃……”

    只听了尾音的花宏熙眉目高挑,然回答他的却是一哄而散回房做梦的众人,以及别有深意的瞥他一眼的欧阳豪。

    “阿熙,随我来。”

    “是,师父。”

    深夜时分,锁进药房中的两人究竟密谋了什么,无人知晓,然而躲在不远处草垛中窥视的几人却是只见昂首阔步而入,踉踉跄跄跌出的花宏熙毫不狼狈,然却是没人赶上前打探,生怕被此间阴晴不定的师父抓到狠狠惩罚。

    而却说静静的安枕于床榻间,却是毫无睡意的两人辗转反侧终于相视而笑,轻轻靠入他的怀中,感知他周身的深沉忧虑,微微抬头。

    “在想什么?”

    “阿芸午后陡然昏倒在本王怀中的一幕,令本王肝胆俱裂……”

    “都过去了,芸儿这不好好待在你怀中么?”藕臂环上他僵硬如铁的腰际,安抚的拍拍他的后背,很是窝心的将脸颊贴他在的胸口任由他那强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荡进满满的心房。

    仿佛是过于幽静的暗夜总是令人心情放松,趁着如此机会,丰俊苍便是紧紧搂着怀中的佳人深吸一口气。

    “而且,本王所担忧的还不止如此,那日阿芸同慧觉大师深夜在禅房中究竟发生了何事?阿芸可知那是隐在房顶窥视一切的本王对于阿芸的凭空消失有多么的恐惧。”

    “……呃?你看到了?”神色微僵的李瑾芸猛然一窒,稍稍退出他炙热的怀抱暗夜中凝视他那点点闪亮的眸子。

    “对。”对于她极为敏感的反应,丰俊苍虽有所意料,然话方才说出口,心口那么堵得他几乎窒息的石头陡然消失,但虽瞧不见怀中佳人神色间的流转,然扶在要背脊的大手却是明显感知她微微一僵的丰俊苍不禁喟然暗叹。

    “阿芸若有苦衷,待到阿芸想说时再说也可,但请阿芸不要再凭空消失啊。”

    “阿苍放心,阿芸定会陪伴阿苍左右相伴到老……”心下以定的李瑾芸再次贴上了他的胸膛,听他那更叫狂野的心跳,无法言说间却是唯有默默闭上眼眸,那日的异象,对于她的触动极大,而虽然离开天照寺多日,但她始终犹豫不定的心,却是被小心翼翼提及此事的丰俊苍所触动。

    如若真的无法避免,那她便唯有拼死冒上,她相信风雨后的彩虹最美丽,她更相信人生风雨路,坎坷艰难行的必然,而更期待的是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的逍遥。

    睡意朦胧间温情暖暖的李瑾芸却是不知,世事难料,她笃定的诺言方才说出口几日,便再次上演凭空消失,而丰俊苍的疯狂更是险些血洗河山,然那都是后话。

    翌日一早,方才洗漱更衣便被热络的主人请到堂屋用膳的丰俊苍与李瑾芸在花宏熙的几多眨眼间却是更加茫然,而直到宴席散去,急切的将两人请到书房的欧阳豪那开门见山的问题,却是令丰俊苍与李瑾芸相视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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