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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夺岛——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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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所有人都愣住了——经历过蝎岛的人都见识过了木甲人,此刻仍惊讶的合不拢嘴,没人敢想象欧阳峰的去处,这回他独自一人会碰到什么……那要冒多大的危险。

    月玡儿不喜欢和自己对弈的狡猾木甲人,更不喜欢那个带走峰哥哥的“神仙”,心中直觉得自己永远见不到峰哥哥了,她的双眼因为恐惧而瞪大了,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说了不再轻易哭泣,却忍不住了,一下子哭了出来,声音变得呜咽,再想问什么,也问不出来了。几个女道姑也是觉得那地下机关城似乎是某种可怕的地方,訾灵见月玡儿哭,也劝不住,只揽住她,自己也忍着泪,心中一样害怕。

    走了一会儿,抵达了蔚蓝海岸的边缘。

    王诜转向远方眺望,他突然皱起眉来,道:“我们好像有麻烦了!”

    王诜和青须老者躲在靠近码头的一处水沟里,他们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因为按照计划,当他们进入黑山堡的时候,丐帮和筏帮的兄弟们应该拿下了码头。可这时码头上却笼罩一层诡异的气氛,不管是拐角的岗哨里,还是刀鱼船上,王诜都没有看到一个自己人。

    “常鱼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诜低声问道。

    “下官也不知道啊,这些人从来都没见过!他们不是岛上的守兵啊!”

    洪七里和滕楚凉随后也跟着进了水沟,王诜与他们讲了一下情况。

    青须老者道:“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必须夺船,才能离岛。”

    话音未落,他们听到了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们发现我们了!”青须老者道。

    几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向他们包抄而来。

    “散开!”王诜迅速下达命令,“这里有刀鱼船的弩炮,火力太猛,我们退回林带,应该还可以应付。”

    他们从隐蔽的水沟跳出去,迅速回到老路,往林带里赶。突然,背后的追兵成三角阵型散开,向他们藏身的地方冲来。

    照理砦主死了,常鱼通便是沙门岛上的总管事了,可显然眼前这些人不会听他的指挥。

    见对方有所行动,青须老者向后看了一眼,显然这些人目标是王诜。情况紧急,青须老者长啸一声,王诜身旁的五位“青面兽甲兵”首当其冲,高靓儿加入他们,闪晃出击;其次,米钰、黄晶晶、訾灵也紧随其后,她们口中喃喃念道:“三清上境、六宫自守、万绪千端、结气凝云、因机化现,不可穷尽。”

    这本就是一个“一六三”的阵型。麦秀虽然受了伤,此刻也站在了阵型的最后,左手持剑,护在王诜之前。

    就见青须老者带着身后九人,迎击攻来的队伍。有三名士兵小心谨慎的攻入了左翼,阵中两名身穿青面兽甲的士兵向左右散开,訾灵突然从他们身后穿出来,她据守中路,那两名青面兽甲兵身形一闪,快速移动起来。对面的士兵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其中一人就被夹在了中间,另外两人已经见到青光闪耀,只得就地一滚,向后退了回去。落单的那人被青面兽甲重重一挤,就听骨头发出很响得到断裂声。訾灵并没有刺击这名受伤的士兵,而是飞脚一点,让他身体失去平衡,向后猛的跌去。只是,他肋骨已经断裂,疼得猛抽了一口气,呻吟着倒在地上,随之失去了意识。

    右路有高靓儿在,三个敌兵抡起长枪猛刺,高靓儿一个侧空翻,一人转过身来便要用枪尖刺她,高靓儿飞出剑柄,朝这个攻来的战士胸口上大力一击,这人登时失去了知觉,她转身之时,用剑挑刺另外三个士兵的手腕,他们失了兵器,也退下阵去。

    洪七里、滕楚凉的等人心中一惊,再仔细看去,高靓儿与那五个青面兽甲兵竟然几乎一样的高,此刻他们又站成了一条齐平的线。

    中路的士兵本来就冲的最前,头里几人,早已进入了青须老者的有效攻击范围,他们的动作在他眼里实在是太慢了。

    手中的银丝拂尘甩动,正缠在了一人刺来的长枪之上。他被突如其来的强力抓了起来,枪脱了手不说,整个人来了个仰面朝天,摔向几个同伴,他们被重重的砸倒在地。剩下的四、五个长抢手举枪便朝他刺来,青须老者腾身而起,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一步跨上聚拢在一起的长枪,凌空飞在他们的背后,手中拂尘猛地在他们的后颈一扫,即使有头盔护着,他们仍发出一片尖叫声,那敲在头盔上的重击,发出的震动,让他们双腿立刻跪倒,支撑不住身体倒了下去。

    这时,左翼再次受到攻击,眼瞅着訾灵已抵挡不住,前排整个一字型突然旋转起来,右侧的高靓儿也不知道从哪里杀了出来,一剑刺向正将要砍中訾灵的士兵,他腿上中剑;青面兽甲兵两两包抄,又将后面跟进的敌兵挤压住了,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接着是一阵阵的惨叫。还有两个士兵被夹入剑阵后方,被黄晶晶和米钰收拾了。

    中路就剩下两人,青须老者将拂尘缠住的长枪向他掷去,“嗖”的一声,枪柄头儿正好戳在其中一个士兵的胸口,他一声未发地倒在了地上。

    最后一人目瞪口呆站在原地,青须老者没有给他时间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拂尘又是在他头盔上一扫,他也应声倒地。

    头一波攻来的士兵已经被打的七零八落,青须老者转身面对第二波敌人,只是他们没人再敢轻易上前,与这一字阵型对峙起来。

    洪七里叹道:“久闻碧霞剑阵既有快捷飘忽之急,又有劲雄凝重之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滕楚凉见几位道姑与青面兽甲兵配合出色,阵中相互交错,绝非一日之功,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她们便是碧霞真人的十名弟子,那老先生便是……”

    “便是碧霞真人本人啦!”王诜抢言,他笑笑道,“本官上任之初便拜访了她,碧霞真人对沙门岛之事早有耳闻,对之深恶痛绝,自然愿意助本官除之而后快!”

    洪七里心中叹道:这位青州都钤辖实在是厉害的角色,外有筏帮相助,旁有碧霞真人护阵,内有副砦主常鱼通里应外合,布局周密,筹谋已久,且他为达成一事可卧薪尝胆,隐忍三年,真是令人佩服,有他这样的官,实属大宋之福!

    与洪七里不同,滕楚凉从这剑阵中看出另一番滋味:碧霞真人剑阵也是应了三宫九运,“三清上境,六宫自守”阵中变法万绪千端、不可穷尽。这阵以守为上,便是极难破解的,只当几人之力便可阻挡数倍之敌。进阵之后,便有如坠入云气之海,攻守转换、落实之处、击空之妙,借敌之力与我之力,对方之力反加其身……每一动,或将对方劲力虚之,突将己方之力化实,击之空处借为己用;或将待对方劲力实之,突将己方之力化空,直毁对方力之根本。好一个“因机化现”,实在是妙不可言。

    滕楚凉叹一声,只可惜刚才太快了,黄晶晶在乾位,米钰在坤位……每人的阵脚还未看得清楚,若是对方再攻几轮,让自己看看就好了。

    他这么想,士兵们可不这么想,一个个心生畏惧,按兵不动。

    不一会儿,远处急急奔来三人,他们在阵前停住脚步,为首一人,大叫道:“且慢!前面可是青州都钤辖王诜王大人?”

    还没等王诜搭话,碧霞真人突然右手举起拂尘往斜里抬起,正指着说话的人。这一动作,略使对方紧张了一下,他忙补了一句:“刚刚军士鲁莽,未辨敌我,惊扰了大人,请大人赎罪。”同时拱手恭敬地作了个揖,而后道,“怀州通判马默马大人,请大人一叙!”

    王诜喃喃道:“怀州通判马默?”心中盘算着确实有这么一号人物,可他一怀州通判跑到沙门岛上来做甚?

    见王诜默默无声,碧霞真人未曾放松警惕,在这种双方剑拔弩张的紧张情况,绝不能轻信对手。

    那人见状才想起来,他忙下令,让与碧霞真人对阵的士兵放下兵刃,退在两旁。

    而后,三人恭敬的走上前来,微微躬身道:“吾等乃登州刀鱼寨巡检副将,此次随马大人上岛……”

    王诜打断他,道:“小黑啊!你来看看他们是不是刀鱼寨的?”

    常鱼通上前辨认一番,摇摇头道:“不知道!这几位没见过!”

    那人微喟一声,道:“吾等是才被提拔上任的,常副砦主贵人多忘事,你去刀鱼寨时,我可是见过的。”

    另一人道:“每次砦主来都是巡检大人招待,副砦主来都是副巡检大人招待,常在那水师营附近的‘北海大酒楼’吃饭。”

    “哦……哦……我想起来了……”常鱼通悄笑了下,道,“有一次,副巡检大人还当着我的面骂过你,说你不通人情,狗屁不通!”

    那人苦涩的笑了笑,道:“小将只是不愿同流合污!”

    常鱼通哭丧着脸与王诜道:“大人,小的是被逼合污,全是为了博得砦主信任做戏的,是为大人效力才装污的,不是真的污!”

    王诜一通大笑,道:“好好好,还把自己摘得真干净,别给爷这会儿卖乖!”

    说罢,王诜在常鱼通屁股上踹了一脚。

    转头,他与那副将道:“带路吧!本官去会会马大人!”

    碧霞真人还是更为谨慎:“大人?请洪帮主随行更妥些!”

    王诜点点头,淡淡说道:“其实有您老人家护着,本官十个放心!”

    碧霞真人无奈的摇摇头,便请洪七里跟着随行。

    三人被请入码头大寨,目光一转,王诜见到了筏帮的人,有金杆渔夫何钧丰、长河候焦兴华;而丐帮的人也都在坐,洪七里一进屋子,华子鸾、雷义恭与风二娘一齐向他望去,洪七里微微点头示意。

    上首坐着一人白面中年人,身穿官袍,手里本拿着一本书在看,见到王诜,立刻站起来,迎上两步,那张大长脸因为咧嘴一笑,显得更长了几分:“王大人驾到,下官有失远迎啊!”

    马默马默,一时还想不起来,这一对大招风耳倒让我记起来了,不就是“马咬尸”马大人吗?王诜心里一面这么想,一面突地笑了出来。

    因为马默做监察御史时,最痛恨的便是“尸位素餐”之人,就是指那些一天空吃粮饷,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官员。他对这些人紧咬着不放,惩治起来跟对那些贪官污吏一个样儿,严惩不贷,这让许多人对他颇有微词,还背地里骂他“马咬尸”

    马默做一长揖,指着太师椅道:“王大人请上座!”

    王诜淡淡一笑,回礼作揖,目中登时放出神采无限,自有令人不可逼视的华贵之气。他嘴角仍带着一丝洒脱的笑意,朗声说道:“本官未着官服,还是马大人上座的好!”

    马默眼睛转转,听了这话也不推脱。坐定之后,他开门见山,道:“王大人一定觉得奇怪,好端端的怀州通判怎么跑到沙门岛来了?”

    王诜笑笑不语。

    “下官此次实奉枢密院密令办差,并非想要横插一手,干涉登州之事!”他一抬手,与手下道,“先请密令!”

    此话一出,王诜微惊,却也不露声色。

    手下将密令奉上,马默让直接送与王诜阅览。

    王诜接了过去,仔细一看,确确实实是“枢密院”出纳之密令。上面言明令马默收管登州水师,整肃刀鱼寨,彻查沙门岛……

    枢密院出了密令,可见上面是下了决断,是要彻底惩治惩治沙门岛这块儿无法无天的地儿了,这是好事儿。可王诜心中略有不甘,此事他费尽心思,谋划多年,马默这是神兵天降,可谓是横插一杠子。他并不十分看重这“捕盗钤辖”的名声,可若说一点也不看重,却也是谎话了。

    见他脸色微变,马默眼珠一转,大大的眼袋抖了抖,仍含笑道:“钤辖大人,可是对文书有疑?”

    王诜听了这话,却也不愿发作,只得忍气道:“本官并无异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