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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家(家)发(发)表(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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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幕遮的戏份都紧着这些天拍,因而她没时间从公寓和剧组间往返,干脆和剧组的人一起住酒店。南渡不放心,就和两个助理也在酒店开了房。

    苏幕遮的戏份快要结束,就剩下最后的祁小小魂穿现代和男主在一起的戏份,以及中间一些需要补拍的场景。因为剧情还是以破案为主,案情的进展需要借助女主鬼的身份,很多场面都是晚上拍,更有恐怖的气氛,所以这些天剧组都是等到十一二点才拍完。

    日子还算平静,走了一个方岚,来的那个替身倒也安分,没整出什么幺蛾子。只是方岚迟迟不来,直接让替身替她演戏的兴奋还是引起了众怒,不过他们表面上暂时到没有表现出来。

    这点,南渡曾经和苏幕遮分析过,正如一句古话,“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剧组的工作人员看起来地位是比明星们低,可一旦得罪了他们,要弄点小手段来整明星们对于这些人而言不要太容易。手段虽然不光明正大,但胜在效果好。

    月色如霜,寒气逼人。梁令和何满他们的戏份已经拍完了,就剩下苏幕遮和一些配角的戏份。等到十二点多,苏幕遮拍完最后一幕,万贵妃死不瞑目化为厉鬼的那幕还异常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她不禁打了个颤,浑身像真有种鬼缠着自己的冷意。南渡连忙给她披上一件厚外套,小黄给她倒了杯热水。苏幕遮捧着杯子,哈口气:“那边发生什么事了?闹哄哄的。”

    想到那边闹的一幕,南渡摇摇头:“是方岚,方岚来了。不过她还是没打算上场,她跟导演说要在酒店住,但是戏份还是由替身上,需要露脸的部分她才上场。导演自然不乐意,毫不客气地拒绝了。方岚当场和导演发脾气,现在两个副导在旁边和稀泥呢。”

    方岚怒气冲冲地从那群人中走出来,裹着一身黑色长风衣,脸色惨白,人也消瘦了许多,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颓废。想起之前在饭店见方岚时,她一幅趾高气昂的样子,和现在的方岚对比差别太大了,苏幕遮满腹疑惑,忍不住问了出来:“方岚怎么变成这样?”

    南渡耸肩:“谁知道呢,看吕导现在对她的态度,说不准江大少放弃她了呢。”突然想到她听到的花相容的消息,南渡心里一阵感慨,嘴上却劝道:“不过你最近还是避开她为好,疯狗还会咬人呢,人要是被逼到了绝境,可比疯狗要狠多了。”想了想,她还是决定不把花相容的消息说出来,毕竟两人早就分道扬镳,况且花相容现在是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步花间凑过来小声说道:“我哥做的。她一直针对你,我和我哥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不好好演戏,整天琢磨这些阴谋诡计,啧,希望这棒子能打醒她吧。”步虚词使了点小手段,江如绦既找了新人,又不肯放过方岚,差不多把人当成一个发泄桶。

    倘若方岚有点骨气,硬气点,想法子脱身,那也算是脱离了狼窝。可她偏偏不,她享受傍上江如绦得来的好处,又因为受到的那些折磨而恨上了江如绦。步虚词或是看出了这点,也没再推一把,这明显的又是不作就不会死系列,自己都能把自己作死,压根不需要他们出多少力。步大少有些哀怨,这样战斗力渣渣的对手简直就是对他智商的侮辱,一点都体现不出他的价值。

    吕导过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喊了声:“都赶紧收拾了回酒店!”吕导也是下午才得知消息,江总现在出门带的是另外一个女星,方岚都不知道被他忘到哪个山沟沟里去了。想着这些天受方岚的气,吕导郁郁不平,恰巧碰上方岚回剧组,竟然还要求住酒店不拍戏,这是当祖宗当上瘾了吧。吕导窝火得很,直接逮着人骂了一通,要不是这网剧是边拍边播,他早就让方岚卷铺盖回家了。这时候他却忘了,就算不是边拍边播,有江如绦那边罩着,他还是得把人当祖宗看。

    南渡还有点事要同苏幕遮说,便让两个助理回房休息。等苏幕遮洗完澡出来,南渡整理好了这些天的日程表:“下个星期一我会带你去见一个导演,你是他直接指定的电影女主,也是唯一一个,至于原因,现在还不清楚。明后两天我带你去见一个老师,测一下你的琴棋书画水平,之前听江总说你会一点,有基础最好,电影角色需要。还有个mv,嗯,这个先不说。”南渡抬眼便看到苏幕遮一脸倦意,顿了顿才说道:“最近的通告比较多,你早点休息。等你成了影后,以后就可以有选择地接作品了。”

    苏幕遮精神一振:“会有那天吗?”影后的设想太过美好,她从一开始踏入这个圈子,也不过是想找到一个能养活自己的职业,后来是为了能有和江南忆站在一起的身份,直到现在,她第一次有了为自己的未来而奋斗的想法。

    “怎么不会呢?你又不是没在网上看到你自己的人气,粉丝过千万,这个走红速度可不是一般的新人能有的。”南渡笑道,“现在是作品选你,可你一旦拿了奖,有了代表作,以后很多事就能自己掌握。行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苏幕遮点头应道:“嗯,你也是。”她隐隐觉得南渡说的话另有深意,能自己掌握吗?是不是也包括她们的恋情?

    出了房间,顺手带上门,南渡目光落在对面方岚的房门上,心中不安,想提醒苏苏一句,但又觉得没必要,有摄像头,方岚总不能大半夜对苏苏做什么事吧。这般想着,她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南渡没有想到的是,她前脚才离开,后脚就有人摸进了苏苏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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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回蓦地睁大了双眼,眼中闪过震惊,失望与难过。原来他还是死了么?再见到阿暮果然是做梦啊,阿暮你在哪呢?你怎么还不来?

    他清楚地感知到身体内部铺天盖地而来的疼痛感,以及血液喷涌而出过后的冰冷。他知道,这是死前的征兆。可是他冷,真的很冷,汗毛直立。冬天的冷气就像一把利刃,慢慢地刮着身上每一寸皮肤,再不知不觉地侵入骨髓,抵抗不能。

    鲜红的血液从身下向四周缓缓散开,流出的血液宛若徐徐盛开的蔷薇花,美艳得不可方物。扬起点点尘埃的灰色地面仿佛片刻里生动起来,血液流得如此急速,好像安静的凌晨还能听到如同擂鼓的心跳声——“咚!咚!咚!”。

    死亡如此真实,冰冷,黑暗,绝望。不甘心地闭上双眼,顾回意识渐渐模糊,只觉身子一轻,突然往下快速坠落。

    “你还是怨我么?”

    “不,不怨,我怎么会怨你呢?”

    “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那些事……我从不后悔。如果你还生我的气,就来找我吧。”

    “那些事?你说的……是什么?”

    “我知道,你定然不愿再见我。可我还是贪心,见不到你最后一面,难以安心,总想着你能入梦就好了。”

    “阿暮你怎么了?我想见你,我就在你旁边啊,你看看我!”

    “对不起,我毁了你一生,只愿你……你来生不要再遇见我,不要再喜欢我,哪怕我舍不得,舍不得你爱上别人……”

    “你!别这样……”顾回想伸手抱住阿暮,却直接穿插而过。怎么会这样?他直愣愣地看着眼前一米九的男人单膝跪地,伸手抚摸着墓碑上的字。

    天灰沉沉的,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冰凉的小雨。眼前的男人依旧深情地望着墓碑,冷硬的面孔浮现出难以叙说的温柔,如同冬日里的一抹暖阳。可这暖阳无法温暖此时此刻顾回凉下去的心。

    脑中一幕幕回转,他想起来了,踉跄着退后,他死了,死前大梦一场,却又回归现实。可如今,他站在这里,总该心生一些期许。然而,魂魄未消,身体已陨,他还能借尸还魂不成。顾回忍不住苦笑,见到了阿暮,已经够了,他可以放心地离去了。

    清晨的阳光悄无声息地侵袭着这个城市,寒冷的空气泛着金色的光芒,细小的尘埃密布在四周,上下浮动。高楼大厦之下,阴暗的角落里,黑暗退去,粉墨登场迎来的终究是落寞谢幕。

    这里已经接近城市的边缘,所谓的贫民区。破旧的楼房参差不齐,常年没有修缮,岌岌可危。脏乱的街道小巷行人渐多,各种声音也开始充斥着这个寂静的清晨。头发乱糟糟的大妈们一边拿着一个包子大口大口地吃一边口沫横飞谈论着最新的八卦,急于去上班的人们则是匆匆的去赶早班车,路边小摊摊主更加卖力地叫卖着,一群闲得无聊的大妈们围观,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发出嗤嗤的笑声。

    尘嚣日上,新的一天拉开了帷幕。

    忍不住想要流泪,可眼眶依然干涩,顾回红着眼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心中满是悲伤与无助。他怎么会这么傻,以为阿暮说了那些话就会告别过去,重新开始,也许会爱上新的人。但阿暮开心的话,他不介意,大不了去投胎好了。

    阿暮明明昨天回去的时候还是笑着的,在家里还洗了澡剃了胡子,按时吃饭和睡觉。谁知他天不亮就起床,换上了崭新的西装,慢条斯理地打理着自己。顾回正放下心来,就看到阿暮来到这高楼之上,心中惶惶不安,还抱有一丝希望,也许阿暮只是来和他告别的。刚这么安慰自己的顾回一时间心肺欲裂,顾不上思考,跑过去想拦住阿暮,却只能看见他直接坠下去的身影。

    这些,云朝暮自是不知。他只知道自己要疼死了,心疼。看到那个人躺在冰冷的地面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这辈子也毁了,心没了,人不过是行尸走肉。他总骗自己放得下,情不真。殊不知,在自欺欺人中他爱得更深,却把人推得更远。裂痕产生,再补何其艰难。

    要问他后悔吗,云朝暮是不悔的,如果没有那些争斗没有那些谋划,他们二人不可能纠缠如此至深。他总想着,那个人那般好脾气,等事情解决了,跟他说清楚,他还是愿意回到他身边的。可是,他忘了,再深的感情总有磨灭至尽的那天,哀莫大于心死。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个人从最开始的吵架到最后的默默无言,他以为那是认可那是退让,却不知,悲莫过于无声。

    终于,那个人醒悟了,转身了,离开了。云朝暮反而忍不了,他从未如此地渴望一个人,想要一个人,如毒如瘾,舍不了,断不掉。心魔由此而生,他再次设局让人陷入,让他们的人生捆绑在一次,此后不离不分。

    那时,他以为他们有一辈子来纠缠,相爱相恨,不死不休。他会用余生来道歉,来补偿,他们亦会好好在一起,像最初那样。可他还是估错了人心,算差了感情。人心是活物,会变。感情是虚物,会无。情到浓处情转薄,那个人选择死,可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抑或最深的折磨?

    宁愿死也不愿和他在一起,想必是恨吧,云朝暮想着,那就生死相随吧,下一世再见。他虽口口声声说着不再祸害那个人,但是怎能容忍他从此同自己爱恨相消,再无关联。来生,他会宠着,惯着,护着那个人,让他远离祸端,长乐无忧。

    当云朝暮坠落的时候,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脸上的薄红迅速褪去,鼻子因为迎面而来的疾风而难以呼吸。他觉得有点冷,浑身的燥热降温至冷,这才冷静了下来,这些天被酒精麻醉的头脑出奇地清醒了。

    闭上眼睛,意识模糊,他回想起他们初见的那天,狼狈的青年拖着他逃命,嘴里念叨着“不能放弃”,明明自己已经精疲力尽,却还是固执地不撒手。蓦然回首,青年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云朝暮私心里觉得,那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温暖的笑,那场逃命却仿若这一生最美好的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