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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颠倒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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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璎珞,你说前来我府上有事要同我商量,不知是何事?”

    吩咐完手下去办事,独孤逖也没在去搭理桑默一行人,关于他们,独孤逖是想等到女儿亲自来之后再讨说。舒悫鹉琻现下,独孤逖想要先解决百里璎珞此行的目的,便侧首想一边的人问道。

    “小侄要说的事儿也需漾儿在场才能说与,而且,只是自家的事儿,在外人面前也不便说来。还请独孤伯父谅解。”

    百里璎珞的回答很是委婉,却也点明了,他要说的事儿,是两家人的家事,不方便外人参与。不是推脱,也不是虚言,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

    “既是这样,那便等漾儿出来在说吧。”

    独孤逖听百里璎珞这样说来,大概能猜出百里璎珞此行的目的了。无非是长年以来横打不变的那件事儿。

    只是,独孤逖也看出来了,这次,百里璎珞看上去信心十足,似乎是有备而来。而且独孤逖也没忘记百里璎珞是昨晚上就来他府上的,这说明他昨晚上就已经见过漾儿了,而且看样子也是已经与漾儿谈过的。

    难道,自家闺女这次一反常态,答应了这百里璎珞了不成?独孤逖心下一边想着,一边视线不住的瞄向百里璎珞,却见他依旧坐如钟太一般,面上没有任何的异样神情。

    这边,桑默也并没有去关注万俟珩他们三人的心思,因为她知道,他们会有所准备的,她很放心。

    所以,在等待独孤漾儿前来的时间里,桑默依旧是心平气和优哉游哉的喝着手里的茶。一边视线来回的在百里璎珞与独孤逖两人身上穿梭着,演绎着隔岸观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厅里的人都在静静的等待着,没人说话,只一经的在喝茶。正待桑默等得心想告辞的时候,就见着大门外,正走来一行人。最前面让人扶着走的人正是独孤漾儿。

    人是看上去依旧还是有气无力的神色,扶着她的人是独孤逖吩咐去请人的唤作何官的男子,百里璎珞身边的那男子也跟在一旁,但是并没有要出手扶持的样子。

    “爹……爹!”

    待独孤漾儿走进大厅之后,连忙的推开扶持着自己的人,一声嗲唤绵长而委屈,颤微着几大步上前奔向自家亲爹的位置,然后扑进自己爹亲的怀里,埋首颤抖着身子骨,抖擞着肩头。

    这一连串的动作看来,那委屈劲儿,还真就像那么回事儿。

    欸,这就是有爹疼有妈爱的孩子与没爹没妈的孩子之间的差别生活了。桑默看着,心里是无限的感慨啊。

    桑默倒也不是羡慕嫉妒,她曾今也是被爸妈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宝贝,只是这样的感觉离她已经好远好远了。所以,一时间,看着这样的场面难免的有些想念,曾今的美好时光。

    “好好好,乖漾儿,没事了,没事了,爹爹回来了,有事自会给你做主的。你有没有怎么样,哪里还不舒服吗?怎么着小脸憔悴成这样了?爹爹也不过是出门两日而已,怎么就让人欺负成这样了?”

    一边轻拍着怀里的娇儿,一边轻言溺语的娇哄着,独孤逖脸上的表情也因为娇儿那惊天委屈般的高唤而显出了丝丝心疼,却也因为见着娇儿没事也放下了一颗悬着的父爱之心。

    很显然的,这边父女相聚,俨然已经忘记了身在何处,更甚者,似乎也忘记了其他人的所在。

    只是,其他却并不这样想。

    不为其他,只为着独孤逖刚才安慰女儿的那番话,一听完,在座的人,想来除了独孤父女二人,其他人都很清楚的明白那是话里的意思了。

    因为,在他们眼里,不管这对父女在上演如何的父女情深都是虚的,独孤逖的话已然放了出来,他是要为他的女儿做主了。

    桑默觉得这独孤逖很聪明,一番话下来,不仅安慰了女儿,还轻轻松松的给了话,他是不会放过他们了。而且,这他们里还包括了百里璎珞,这是桑默看着百里璎珞的神情变色知晓的。

    因为,在独孤逖的话说完之后,桑默便看见了坐在她对面的百里璎珞脸色便的极白极难看,有股郁郁愤愤隐忍,像是又忍不下去似的蹙眉再忍。这样的表情变化,桑默无一漏过的全看在了眼里,很是有趣的紧。

    突然的,桑默很想知道,这人究竟能隐忍到何种地步。所以,便带了三分看戏的心态,不开口,只听着。

    “爹爹,您回来的正好,女儿被欺负的好惨啊,您一定要为女儿做主,不然女儿就去找娘亲算了。”

    扑在自家爹亲怀里的独孤漾儿嘴里的话是带着千般柔弱万般委屈的,期期呵呵,似真似逼,成功的让听的人脸色即变。

    “漾儿,不可胡说!有什么委屈你就说,爹爹一定为你做主。”

    双手扶着娇儿的双肩推离自己的怀里,然后,独孤逖一手拍了拍娇儿的手臂,一手揽着站到自己的身侧,软眼细语的继续哄着宠着。

    欸,看着这独孤逖宠爱女儿的真切样子,桑默相信,这独孤逖爱女儿的心是真心的,甚至有些真心过了头。那话说的是完全的打算不管什么事,今儿个他是要不分是非的为博女儿开心了。

    又或者说,这就是独孤逖宠爱女儿的方式?桑默只能在心里暗想了。

    “爹……爹!”

    独孤漾儿听见自家爹亲这次还是一如既往的这般宠爱自己,不禁心里又欢喜一分。早在听见棠祏说爹亲回来了时,她就高兴得恨不能立马奔到爹亲面前叫屈,让爹亲帮她,这次这个仇,她誓死必报。

    本想说,等自己好了之后,就让父亲帮着找人策划报仇,却随即听见后来的何官说,爹亲将那帮人都拦了下来的时候,她就再也忍不住的服下解药就赶了过来,尽管身上还是软瘫无力,但是,此刻没有什么比让她亲眼看见那帮人在她手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来的更让她大快人心。

    所以,在确认了爹亲还是一如既往的疼爱她而得到肯定的应肯之后,独孤漾儿便放心大胆的抬首睨着桑默,眼神里的得意和阴狠已经不只是隐晦,而是赤果果的狠毒在心了。

    至于,百里璎珞说的事儿,等她解决了这帮让她恨之入骨的人之后,独孤漾儿相信,她爹亲一样也能为她解决的。

    而说桑默在接收到独孤漾儿明晃戾狠的挑衅眼神后,也只是将眼珠一转,若无其事的望着悬梁之上的雕花,不置一词,随她怎么着。

    “漾儿,你说,欺负你的人是谁?爹爹一定绝无二话。”

    被自家娇儿柔柔嗲嗲唤着,独孤逖顿时所有的父爱泛滥,只想着要如何讨了娇儿的欢心,不再总拿她娘亲挂在嘴边,毕竟女儿是他一手辛辛苦苦养大的,她娘亲何时出过一分力气!

    “就是他!爹爹,就是这卑鄙小人欺负女儿,昨儿个,女儿不过在酒店里同他说笑了几句,他就让人用竹筷将女儿的手掌扎穿,还将女儿带在身边的人都用竹筷伤了……”

    “后来,女儿带人去找他讨理,他又让人将女儿带去的人都打伤。昨晚上,我不过是请他的极为朋友来府上做客,他却到这里来放毒气,让家里所有人都中毒倒地不起,而他却大摇大摆的离开……”

    “爹爹,您说,这人明明知道咱们独孤府上是什么地方,他竟敢这般的侮辱女儿,这般的欺辱女儿,这已经不单单是欺负女儿一个人的事了,而是胆大包天的在侮辱我们整个独孤府上下!”

    独孤漾儿收到自家爹亲的示意,便马上堂而皇之的伸出手,一指指着桑默,开口将事情颠倒翻覆狠狠的说了一遍。反正她知道爹亲不过是要她的一个说辞过场而已,至于事情的经过是不是真实的,那根本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爹亲早就已经有了决定。

    况且,她说的也并非是假话,而是句句属实。独孤漾儿说完,还不忘嘴角上扬的瞥了一眼桑默这边,她似乎已经能看见他求饶的样子了。

    “嗯,漾儿,你的手可有伤到筋骨?是不是很疼?爹爹看看。”

    听完娇儿的说辞,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的出,独孤逖的表情已经是很阴霾了。在所有人以为,他定是有话要说的,却不想他最先关心的还是自家女儿的伤势,还硬放柔着脸色,询问着自家娇儿的状况。

    “疼,钻心的疼。爹……爹!”

    就着自家爹亲的话,独孤漾儿将包着白纱的手伸到他的面前,脸上明明是一副极力忍耐想要将仇人咬死的隐忍样子,但是望着自家爹亲的眼神却是盈盈水光的委屈样儿。

    俗话说,知女莫若父,同样的,知父也莫若女。独孤漾儿当然是知道,该怎样才能更加的让爹亲全力以赴的为自己讨回损失。

    “嗯。桑公子,不知小女说的可是实情?”

    双手小心的捧着娇儿裹着白纱的小手,安抚的在其手腕处轻轻拍了拍,转首,面向着桑默,面无表情的问道。

    “唔……按照独孤小姐刚才说的来讲,应该是没错的,是实情。”

    桑默没有任何的推辞,开口就承认了独孤漾儿说的是实情。毕竟,真的说起来,独孤漾儿说的那些也真的是事实,所以,桑默故作回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好!很好!既然桑公子敢做敢当,那么,我独孤某人要为自家女儿和府上上下讨个公道,礼尚往来以一儆一,想必桑公子也是无话可说了。”

    不想桑默的轻松承认,看在独孤逖的眼中竟成了十成十的目中无人,当下便是怒火在心中波涛汹涌起来。

    想他堂堂一族之长兼一城之主,竟被这等小辈不放在眼中,在加上此人还是伤了自己爱女而无半点自愧的样子。当下,让独孤逖再无半点心慈手软,势要将桑默挫骨扬灰方解心头之怒。

    “呵呵,听闻独孤城主还是一族之长,理当应该是德高望重以理服人之人,却不想竟是只听自己女儿的一面之词就妄论断定事情原委的人。桑某是初到贵城,想来听闻终究是听闻,终究不能与亲眼所见来的真实。”

    桑默算是看出来了,这独孤父女俩也是忒会装势了,一唱一和的,演了半天,原来不过是不要经过,只要事实,而且还是单方面的事实。

    可是,事情哪有单方面就能促成的。所以,趁着有外人在场,而且还是非一般的外人,桑默又怎会让他们父女俩如愿呢。

    “你!……哼!桑公子这话说的,莫非是在指派我独孤某人不辨是非黑白冤枉了你?难道小女手上这伤是假的?亦或是我府上的人被你伤被你下毒亦是小女编造的?”

    “桑某并没有这样说,只是若是独孤小姐因着初次见面便以淫言秽语相待算作说笑,在街上当众强行拦人算作讨理,甚至放毒将一整条街的人都迷昏只为将人朋友掳回府算作请人到府上做客,那么轻原谅桑默无法苟同独孤城主的明辨是非。”

    桑默就着独孤逖的话,将事情的原因又做了一遍回顾,顺便将独孤漾儿的说辞里外的一番修饰,这更快的让所有人都真正的了解事情的前因经过。

    尽管,现在整个独孤府的大厅的人不算多,但是,刚好有个外人在场,所以,桑默相信,独孤逖都不会就这样无视她的说辞。

    欸,跟她桑默玩颠倒黑白,她要是让他独孤逖好过,那才叫怪事。

    而且,这事儿,她才刚开始说呢,后面还有更让他吃不完兜着走的好料呢,就拍他独孤父女俩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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