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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纯岁月(十四)如隔三秋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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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纯岁月(中篇小说)张宝同2016.1.2

    陈杰去了公社之后,玉秀的心就象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整天在空虚与思念的天空中随风飘荡。可是,陈杰去了公社快一个月了,却一直没有回来看她。这让她心里整天打着鼓,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到了傍晚时分,整个大队部的院里只有她和黄格辉的屋里亮着灯。可黄格辉的办公室她去得很少。即使去了,也没有过多的话要说。因为他们从小在一起,好象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所以,到了天黑,她就关起屋门,一遍遍地听那支《映山红》的歌曲。玉秀很喜欢这支歌,一唱起来,就觉得有种美好的憧憬在心中飘荡,有种美妙的情感占据心间。

    听着听着,她就忍不住地唱出声来。当她唱到那句“若要盼得呦红军来,岭上开遍呦映山红”时,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陈杰,想起她和陈杰在一起所度过的那些美好的时光。心中不禁憧憬:如果今生今世能和陈杰在一起,那该是何等地美满幸福!

    这天晚上,她做了个梦,梦见陈杰父亲的单位来招工,要招他去云南修铁路。她不想让陈杰离开,可招工的人霸蛮要带陈杰走,于是,她就抱着陈杰求他不要离开,可陈杰说他必须要走,否则,就要在农村辛苦一辈子。她就使劲地哭,放声地哭,一直到从梦中醒来,她才意识到这只个梦,但却让她出了一身冷汗。这让她再次想起了严妹子的悲剧。可是,现在不论是什么都不能让她隔断对陈杰的思念。她已把他当成了自己生命鲜活与美丽的滋养与土壤。她要光明正大地爱他,即使自己的生命会遭之风暴,她也要让自己的花期艳放一次。

    这天,她觉得自己被思念折磨得要发神经了,就鼓起好大的勇气给公社广播站打电话。因为她晓得公社有两部电话,一部在徐书记的办公室,一部在白鸰的广播站。可是,电话打到广播站,好长时间没人接听。于是,她还是决定抽空往公社去一趟。

    为了去见陈杰,她专门回家让母亲做了一些红薯片。母亲听说是给陈杰带的,就挑选出最好的红薯,把红薯煮熟,用很细的铁丝将红薯划成一块块薄片,为了不让孩子偷吃,还把红薯片放在房顶上进行晾晒。做这种事是很费功夫的。母亲一连忙了两三天,蒸了两大锅红薯,等晾干之后,也只剩下三两斤。谁都没舍得吃上一片,全让玉秀用布包装起带走。

    那天早上,她把自己细心打扮一番,穿上那件才买不久的淡绿色短袖衬衣和一条深蓝色裤子,换上白色的袜子和白底黑色布鞋,拎着布包,象走娘家似地欢欢喜喜地上了路。

    正值双抢大忙季节,天气很热,她从茶山后面的山间小路直插公社。来到公社,大院里静静悄悄,看不到一个人。陈杰和白鸰也不在。她掏出手帕一边擦着脸,一边责怪自己没有事先打个电话过来。

    这时,一个象是炊事员的中年男人骑单车进来,见玉秀站在院里找人,就从车上下来,朝玉秀说,“哪来的妹子,比我哩白鸰还漂亮。”

    玉秀就问,“陈杰和白鸰去了哪里?”

    炊事员说,“陈杰下队去了,白鸰可能是临时出门,一会就回来了。”说着,便把玉秀带进食堂,问她,“你可是陈杰的女友?”

    玉秀坐在小凳上,回答说,“我们只是朋友。”

    炊事员就说,“陈杰好有才,人也蛮好,将来恐怕能当公社书记,说不定还会调到县里当领导。”

    玉秀听着,高兴地说,“真是那样就好了。”

    炊事员语重心长对她说,“妹子呀,莫看我没得好高的文化,人还是看得蛮清楚。听我的话,千万莫放过陈杰这伢子。他可是个做大干部的料。”

    玉秀听着这话,心里又惊又喜,就说,“陈杰真是当了大干部,眼头就会好高,就会看不上我们当农民的了。”

    炊事员笑了,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这样漂亮,他眼头再高,也过不了你这关。”

    两人聊了一会,炊事员要做饭了,还要留玉秀吃饭。可玉秀要赶回大队部放广播,就要炊事员把布包交给陈杰,再三叮咛要炊事员莫要把这事说给别人,怕对陈杰的影响不好。

    因为往公社跑了一趟,没见到陈杰,玉秀一下午心情都不好:过去,他每天晚上都要来到她的屋里,与她呆上一会,跟她说上几句话,否则,他俩晚上都会睡不好觉。可是,现在都一个多月了,他为什么都不过来看她一次?

    傍晚时分,玉秀刚从食堂出来,就听到电话铃声不停地响着。她跑进屋里拿起电话,一听是白鸰打来的,心里就禁不住地一阵激动。

    白鸰说,“陈杰马上要过去看你,你莫要出去。”

    玉秀高兴得不得了,就说,“我等着他。”

    白鸰说,“你要打扮得漂亮一些。”

    玉秀就笑了,说,“晓得。”

    玉秀放下电话,赶忙拎起热水瓶到食堂打热水,开始洗头洗脸,换上她平常最喜欢的那身衣服,然后对着镜子一边梳着头,一边细细地端详自己。看着看着,她自己都忍不住地笑了:莫把自己搞得跟新媳妇一样了!

    因为陈杰的单车在路上爆了胎,来到大队部时,天已经黑了。玉秀看他热得满头大汗,往脸盆里续着温水,让他洗脸。他洗过脸,她让他坐床边喝茶,自己去把水倒了。

    她刚洗过头,头发湿湿的披着肩后,把浅绿色的衬衣打湿了一片。这却让她显得越发地妩媚清秀。他走到她面前,用手摸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她的头发又粗又黑,油光发亮,让他越看越喜欢。他把她的头发摆弄了好一会,又放在鼻前嗅了嗅,说,“呦,好香啊!”

    她用手捂着嘴笑了,说,“你好远过来,是来看我的头发?”

    他就用双手捧住她的脸,细细地端详,说,“让我好好看看,好久没见,你好象又漂亮了。”

    他这样大胆地触摸她,让她心里怦怦地跳了起来。她呶了呶鼻子,说,“我还以为有白妹子在你身边,你把给忘了。”

    陈杰说,“怎么可能?白姐哪有你漂亮。”

    玉秀说,“那你为何这久不来看我?”说着,把一杯茶水放在他的面前。

    陈杰说,“我好忙呢。你晓得我这一个月写了好多篇稿子?三十六篇,其中有八篇已经发表,有一篇是在岳州日报发表的,徐书记看了好高兴呢。”

    玉秀仰视般地望着他,说,“你才去公社几天,就有这大的进步,要不,公社的人都说你好有出息,只怕以后会调到县里当大干部呢。”

    陈杰喝了一口水,说,“我要去了县里当大干部,要带着你一起去。”

    玉秀笑着问,“为何要带我?”

    陈杰说,“我想天天见到你。”

    玉秀说,“那时你是国家干部,我还是农民,就配不上你了。”

    陈杰说,“我要喜欢你,就不管你是农民还是工人。”

    玉秀说,“你大话莫说在前头,到那时,你说不定早吓跑了。”

    陈杰听着这话,没有回答,反而笑了起来。玉秀莫名其妙,就问,“你笑么子?”

    陈杰说,“我笑我们俩人好象在谈爱。”

    玉秀就怪他说,“都是你把我搞得稀里糊涂,都不晓得什么是谈爱,什么不是谈爱了。”

    这时,陈杰要听那支《映山红》歌曲,玉秀就拿出唱片,打开电唱机。随之,一支深情悠扬的歌声便动听起来:

    夜半三更呦盼天明

    寒冬腊月呦盼春风

    若要盼得呦红军来

    岭上开遍呦映山红

    若要盼得呦红军来

    岭上开遍呦映山红

    一曲终了,陈杰关住机子,但袅袅余音却在屋里久久回荡,让人心魂萦绕,回味久长。他感叹不止地说,“这歌每次听着,就觉得心情如此美好。”

    玉秀觉得陈杰这话比这歌还让她感觉美好,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为他唱过的歌。

    听完歌曲,玉秀要陈杰讲一些公社那边的趣闻,陈杰就给她讲起了与白鸰有关的一件事。

    他说,“那天下午,我正在写稿,听到隔壁广播室有人在骂娘,声音好大。我就想何人敢跑到公社来骂娘,而且没得人管。那人骂人骂得死难听,反正都是那种通奸养汉,乱搞破鞋之类的丑话。我晓得这是在骂白姐,因为我在茶场时就听说过白姐与一些公社领导的不正当关系。想着白姐对我蛮好,还给我帮过忙,她现在有难,我应该去帮帮她。我就进到广播室,见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指着白姐放肆在骂,涶沬星子都濺得她一脸?白姐脸色气得煞白,却不敢回声。

    “我一听就晓得这女人是潘副书记的堂客,但我不想让白姐受欺辱,就怒声问她是哪里来的山野泼妇,敢来公社胡闹。说着,就抓住她的胳膊,将她连拉带扯地拖到了大院门外,指着她说你要再敢胡闹,我就要打得你满地找牙。女人见我好厉害,就问我是么子人,我说我是白鸰的弟弟。女人听着这话,再没吭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了。”

    玉秀听完,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说,“你好勇敢,象个英雄。”

    陈杰说,“这算么子,白姐帮过我,她有难,我理应相助。”

    玉秀白了陈杰一眼,娇嗔地说,“难怪白姐对你这般关心。”于是,她就告诫着说,“白姐是有蛮漂亮,不过,你只能看,莫要亲近。”

    陈杰说,“她有爱人,我为何要与她亲近?”

    玉秀说,“你这般英俊年少,风华正茂,还为她挺身而出,她如何能不喜欢你?”

    陈杰马上解释说,“你莫要把白姐看错了,她其实蛮正派,只是有些事让她身不由已。她与潘副书记和林副主任困觉的事,不能怪她。你想她一个乡下妹子能在公社广播站当广播员,是件好不容易的事。可是,徐书记调来之后,要把他喜欢的秋妹子调来当广播员,要不是潘副书记坚决反对,跟徐书记大吵起来,白姐只怕早回生产队了。还有那个林副主任也给她帮过不少忙,也要她回报,你说她有么子办法?白姐自初中毕业,已近十年没下过田,现在再让她下田劳动,她如何受得了。”

    可玉秀不听陈杰解释,霸蛮地说,“反正你不能与她太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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