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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一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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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会开始了,签过到以后,许帽像往常一样准备离开。刚走了一步,他就感觉自己被拽住了。这种不符合常理的情况,让他记起,今天顾眉眉的存在。

    许帽回头,找了一个舒服的站姿,然后等着顾眉眉开口提条件。反正,今天从一开始一切都不正常了。

    “许帽,邀请我跳一支舞好不好?只一支,跳完之后,我就不烦你了。”顾眉眉可怜兮兮的要求到,她今天巴巴的等了一个小时才捉到许帽,怎么会什么都不干就放过许帽。

    许帽带着稍许笑意,认真的问:“只一支?”

    顾眉眉在许帽这里的诚信度基本为负数,可是,许帽感觉今天的心情不错,或许可以满足一下别人的请求。

    顾眉眉一看有戏,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就差对天发誓。

    许帽今天只穿了简单的黑色西装,脖子上没戴任何东西,白色的衬衣解开了一颗扣子,露出白皙的皮肤。在顾眉眉眼中,许帽就是香气四溢骨的美食,光看看就让她无法把持。

    许帽骨节分明的手从裤兜中拿出来,很绅士的对顾眉眉做出邀请,“你想跳什么?”

    在顾眉眉的认知中,最重要的不是跳什么舞,而是和谁一起。顾眉眉将自己的手放在许帽的掌心,感觉自己被烫了一下,娇羞的开口:“随意,我跟着你的节奏。”

    舞会这时放的音乐是《THESHOW》,轻快的旋律点亮了会场。许帽牵着顾眉眉的手,踏着舞步,优雅而从容。

    顾眉眉的眼神没有一刻离开许帽的脸,她觉得这时的许帽,就像踩着云彩的白马王子,身上的光芒美轮美奂。

    一曲终,顾眉眉难得的没有开口,恬静美好的收尾。许帽放开眉眉的手,四目相对,不知从何开口。

    跳舞的人越来越多,顾眉眉感觉被人撞了一下,然后顺势倒在许帽身上。她闻见了许帽衣服上淡淡的香味,像烟草的味道,闻起来特别舒服。

    许帽胸膛中的心脏有节奏的跳动,每一下都传到顾眉眉的脸上。许帽第一次抱女孩,柔软的触觉不同于男性的刚阳。

    似乎是过了几分钟,许帽回过了神,抓住顾眉眉的肩膀,把她从自己怀中捞出来,盯着她的眼睛,“顾眉眉,你可以起来了!”

    顾眉眉委屈的看着许帽,“我是被人撞了。”

    许帽看顾眉眉的眼神越发深邃,嘴角微微勾起,“顾眉眉……”

    “恩?”顾眉眉眯着眼睛,等着许帽开口。

    许帽的嘴巴微张,一字一句的说:“一支舞结束了,我走了。”

    顾眉眉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咬着下唇,死盯着许帽在自己面前离开。

    许帽!总有一天她顾眉眉要把许帽拆皮卸骨,吞进肚子。

    没有许帽的舞会,顾眉眉也没多待的意思。音乐的旋律越来越快,顾眉眉大步跟在许帽身后,一步步穿过人群。

    顾眉眉走的着急,鞋子一滑,华丽的摔在地板上。脚踝传来了阵阵剧痛,不用想都知道肿了。顾眉眉丧气的叹了口气,准备挣扎着起来。

    一只手及时出现在顾眉眉眼前,顾眉眉着急,也没看清楚来人,借着那只手的力量勉强站起来。

    “谢谢你!”顾眉眉随口道了谢,才看清了来人,“刘枫?你怎么在这里?”

    刘枫勉强笑了笑,“我本来就在这里。只是,你的脚……”

    顾眉眉试探性的走了一步,立马有疼痛传来,身体都差点失去平衡,顾眉眉失痛的惊呼,“啊!”

    刘枫及时的抓住顾眉眉的胳膊,越发的担忧,“你这个状态怎么自己走,我送你回去吧?”

    顾眉眉站定之后,看到刘枫背后的人群中站着的师英英。一时间,顾眉眉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有些误会,还是不要开始的好。顾眉眉甩开了刘枫的胳膊,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不劳烦你!我只要确定了方向,就算踩着痛也一定要自己亲自去完成。”

    顾眉眉骄傲的离开,背影那么遥不可及。刘枫看着空落落的手心,心都感觉空了一块。过了好一会,刘枫才回头,可人群中再也看不见师英英白色的身影。

    顾眉眉只走到了门口,脚踝的疼痛再也忍受不了。她脱下鞋子,一瘸一拐的准备回宿舍。

    师英英这时已经到了门口,看到顾眉眉狼狈的样子,上前拉住顾眉眉的胳膊,“你都这样了,还逞什么强,我扶着你!”

    “英英……”顾眉眉脸上笑得欢快,“你是来拯救我的么?”

    顾眉眉一点都不客气的把身体靠在师英英的肩膀上,眉眼中都是笑意。师英英牵强的笑了笑,仔细的扶着顾眉眉。

    师英英将顾眉眉送回了宿舍,从冰箱中取出一袋冰递到顾眉眉手中。“脚扭伤了,冰一冰,然后多休息。我走了,舞会还没有结束呢,我不好放人鸽子。”

    “也好,你送我回来就好咯,好好玩。”顾眉眉只听了字面上的意思,拿着冰鼓捣自己的脚踝。

    师英英出了宿舍,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师英英感觉心空落落的。她突然觉得,人和人之间的差别太大了。

    师英英根本没有回去舞会,也没法回去。天色已经黑了,夜色清凉如水。师英英只穿着礼服,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都冻出了鸡皮疙瘩。

    手机屏幕发着亮光,师英英在通讯录中不断滑动,最后停在了‘曾远’两个字上。

    师英英是去兼职的时候认识曾远,那时她还不知道曾远未婚。曾远身上有一种成熟男人散发出来的魅力,工作上从来都不会大声说话。那种安全感,是师英英从来没有得到过的。

    师英英喜欢上了曾远,曾远也没有拒绝。两个人就那样稀里糊涂的在一起,说不上来是感觉还是荷尔蒙作祟。

    然后,师英英就自然而然的知道曾远有老婆。她闹过,也伤心过,绝望过,可曾远给她的温存记忆,就像沙漠中的水源一样,师英英一次次的原谅,一次次的把自己推入绝境。

    一个人非常饿的时候,知道垃圾桶中的捡来的垃圾恶心无比。可是如果没有人看见,她还是会想翻一翻填饱肚子。

    师英英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她需要曾远带来的温暖。即使她知道,得到以后会非常恶心。

    “喂,曾远,我是英英……”师英英捏着手机,泪水划过眼角,她拼命的忍住,不想让自己的脆弱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