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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生死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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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室的灯亮了。

    其他的人狼狈得抵在手术室门口,君墨染的目光呆滞,失神得望着自己两只沾满鲜血的双手,深邃的紫眸痛苦不堪。

    一道强大的力量拎起他的衣领口,夜泽熙的双眸赤血,俊朗的脸庞因为愤怒而青筋暴起,他冲着君墨染暴吼,“君墨染,你为什么不听月月解释?都是你害的。”他说着,拳头狠狠得袭来,打在君墨染的脸色。

    “夜泽熙,你放开我大哥。”纳兰宸轩哪允许别人动手打君墨染,出手制止。

    “放开他,让他打。”君墨染擦拭掉嘴角的血迹,目光淡漠得看着他,“你打吧。”

    夜泽熙冲过来,双手拎起君墨染的衣领,双眼充血,眼眶底隐隐带着一丝的晶莹,“你根本就不配得到她的爱,你知不知道她为不让你伤心,自己忍受着痛苦和压力。”那些事,他也不想满了。

    “你说什么!”君墨染的眸子一怔,翻手轻而易举得控制住他的手,“你把话说清楚。”君墨染的脑海里突然出萧兮月近段时间的异常举动,眸子中掀起滔天巨浪,恐惧一点点爬上他的眸底。

    “月月的脑部受到过重伤,血块积压视神经和神经中枢的主干,医生说无论动手术还是保守治疗,只能是拖延时间,并不能——”

    “我妹妹不可能脑部重伤,肯定是专家误诊了。”纳兰宸轩拼命得摇摇头,眼睛看向夜泽熙,“你肯定是开玩笑的,对吗?”

    夜泽熙别开了眼,眼角滑下了两颗晶莹酸涩的泪,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君墨染的手一松,他的眸子里充斥着绝望、恐惧,他的眸子里充斥着血色,脑海里浮现出那日在岛上的一幕幕,他抬起头,狠狠得对着自己扇了一个巴掌。

    “大哥——”

    “都是我害她的,都是我——”那个高大的男人显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俊脸上流淌下两行泪,他怔怔得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手上何时沾染了他最心爱的小妻的血,何时断送了宝宝的命。

    其他人并不懂君墨染的这一句,也唯有他自己才能明白。他的内心那座高高的城墙忽然倒塌,他心念着护她周全,免她受伤;然而到最后她所受的苦所受的伤皆因他而起。也许,这就是老天给他开的最大的玩笑。

    从未见过他流泪的纳兰宸轩和安然看到这一幕,也是眼眶红肿,安然倒在纳兰宸轩的怀里嘤嘤而哭,久久不语。纳兰宸轩揽着安然,也是痛苦不堪,他把萧兮月当作妹妹,当作女儿得看着她长大,谁能预料到——

    手术室的灯灭了,几个专家缓缓走出来,看着一群出色的人,为首的老专家面色沉重,“萧小姐从高处摔下来只是皮肉擦伤,并无大碍,但是在检查中我们发现她的脑部的血块有扩大了,得快点下决定了。”

    他的话音一落,推车推着萧兮月出来了,几个人急急忙忙得围上去,见她脸色苍白地昏迷着,心都碎了。

    夜很快得过去了。

    萧兮月缓缓地睁开双眸,眼前却一片漆黑,原来还是黑夜啊,她松了口气,刚想要动动手指,顿时觉得浑身酸疼,痛得她发出轻微的痛声。

    “宝宝。”

    “月月。”

    不同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几双手从不同的地上探过来,急急问她哪里不舒服。

    萧兮月睁开眼睛,环视四周,周围一片漆黑,她不知道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能佯装着看着一处,“我没事了,墨墨,之前的事我可以解释给你听。”

    一股力量狠狠得抱住了她,男人的吻密密麻麻却轻柔得落在她的脸上,“只要你好好的,什么都不重要。”

    “不,”萧兮月这次格外的固执,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她的眸子闪烁着倔强和嘲讽的目光,“墨墨,你看到的都是真的,我喜欢上了夜泽熙,我想要和他在一起。”

    “这是你的真心话?”

    萧兮月只觉得一双冰冷而炙热矛盾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低垂着头,鼻中发出轻微的应答声。

    “你喜欢他什么?”男人的声音甚是平静,隐隐透着一抹的伤感。

    “我喜欢他温柔,我喜欢他为我不顾一切,我喜欢他——唔唔。”她的小嘴被人封住,那灼热的气息洒入她的鼻腔之内,他的吻铺天盖地得将她淹没,剥夺着她的每一处呼吸,灼热得几乎将她燃烧。这一个吻并不甜蜜,充斥着悲伤和绝望,还有的是——恐惧。他的大掌紧紧扣着她的腰身和后脑,两个人的身体紧贴得毫无缝隙。

    他们绝望地吻着,像是搁置在海岸边的两条鱼,用尽了最后的一丝生命再相爱。

    “唔唔,”萧兮月拼命得挣扎着,她似乎也品尝到了君墨染此刻的心情,两行热泪滑落,因为太爱,所以伤害。

    纳兰宸轩拉着安然悄悄得离开了病房,小心翼翼得关上了门,将空间和时间留给了这对苦命鸳鸯。

    “老公,老天为什么那么不公平,月月和大哥已经够苦了,好不容易厮守在一起,为什么还要面临这般痛苦。”安然悄然流下眼泪,萧兮月和君墨染的爱情经历了那么多,还得不到幸福呢。

    纳兰宸轩的心也酸涩得厉害,心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喘不过气,他轻柔得擦拭掉安然的泪,深呼吸了口气,强压下自己眼底的酸涩,强颜欢笑,“你忘了月月是什么人,她身上流淌着萧氏和灵族的血液,本身就是上天的宠儿,她的使命还没开始,老天怎么可能会让她死。”而他的内心却压抑得苦涩,现在的月月和大哥不就是当初的妈咪和爹地嘛,明明相爱,却要接受命运的捉弄,至此还生死不明。难道大哥和月月也会这样嘛?

    所有人都羡慕拥有灵族血脉的人,都认为他们是老天福泽庇佑之人,可谁又能知道灵族之人命途多舛,短命之人。当初他的姐姐就是被誉为‘最伟大的预言师’,却因为这项天赋早早夭折——

    纳兰宸轩忽然一怔,他突然想起当初姐姐还给了他一个香囊,让他在危难之际打开。对,他姐姐那么厉害,应该早就预言到了这一切。

    “老婆,我们快回家,或许月月有救了。”纳兰宸轩眼睛一亮,急忙带着安然回老宅。

    “唔唔,放开我。”萧兮月用尽全力推开君墨染,狠狠得擦拭着自己的嘴巴,眼神无光,只是佯装着恶狠狠的模样瞪着他,“我已经说了我不爱你了,君墨染,你可以给我滚了。”她摩挲着身侧,拿起一只枕头,随意得丢出去,仅仅做了一个简单的动作,便已气喘吁吁。

    男人看着狼狈的女孩在床上发着脾气,她的模样依旧绝色,若不仔细看,绝不会看出那双清澈的星眸染上了一层朦胧。她狼狈趴在床边,脸上愠怒,而她的小手紧紧抓着被子,遮掩着她内心的恐慌。

    那双紫眸沉浸着满满的悲痛,他想要呼吸,却如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将他的脖子扼住,让他只能看着心爱的人绝望。他转身,缓缓朝着门口走去。

    “砰——”一声剧烈的关门声响起,失去了视觉的萧兮月终于忍不住内心的痛苦,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双臂环抱着自己的膝盖,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放声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墨墨,真的对不起。”她一遍又一遍得道歉着,即便她知道他听不到。她的十指弯曲,尖锐的指甲死死得扣入她的掌心,贝齿死死得咬着下唇瓣,直到口腔里满满的血腥味,她依旧没有松开。

    她在惩罚自己,惩罚自己伤害了墨墨。

    去找他,跟他说清楚一切。她的脑海里有个声音一直告诉她,她的那颗心像是放在油锅里煎炸,“不,不要,我不要他难过。”她双手捂住耳朵,拼命得摇着头。

    “宝宝,”一抹身影终于忍不住了,三两步走到床边,将那个苦苦挣扎的女孩狠狠得抱在怀里,“你为什么要那么傻。”

    熟悉的气味,熟悉的声音,让她一愣,她慌乱得想要推开他,“你走啊,走。”尖锐的哭喊中夹带着奔溃的绝望。

    那个向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痛苦得闭上了眼,滚烫的热泪止不住得流落下来,他死命得抱着她,握住她的手,缓缓搭在他的脸上。

    湿的。萧兮月一顿,指尖上的湿意温热。君墨染握着她的葱指,放在唇边,轻柔得吻过她的每一根葱指。

    “对不起,宝宝,我让你承担了那么多的痛苦。”他凝望着眼前的小妻,清泪止不住得流淌,他俯下身,亲吻着她失去光彩的眸子,那一滴的晶莹滴落在她的脸上,混着她的泪水一起流下。

    “墨墨,你哭了?”女孩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惊愕,她急切得摩挲着眼前男人的容貌,终于摸到了他的脸庞,她的葱指微微摸到他的紫眸,“墨墨,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他的大掌握住她的小手,紧紧扣住,十指相缠,“宝宝,我会一直陪着你,别怕。”若是她生,他便陪她白头到老;若是她死,他便陪她共赴黄泉。

    萧兮月的眼睛看不到,她根本不知道眼前的男人眸子里的决裂和深情,是如此的可怕。这时候的她,埋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哭得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