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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这里！”
一眼便瞄到了人群中楚楚俏立的阮玉眉，李言挥手将她招呼了过来。
“来这么快？我还以为你至少需要半个小时呢！”
“我刚才仓库出来没多久，你就跟我打电话了，而且现在是上班时间，交通也不拥堵，来的自然快了些。”
接过阮玉眉手里装着黄金的纸袋，李言领着她走进了古董坊里。
伊万手下的专业检测人员也在几分钟前达到了这里，和几人简单介绍一下阮玉眉后，李言从纸袋里取出黄金样品，交给了伊万。
放在手里粗粗看了几眼后，伊万便将样品交给了检测人员。
等待的时间，短暂又漫长，伊万显得甚至比李言还要着急。摸着光秃秃的脑袋，在房间里焦虑的转来转去。
“他怎么显得比你还要在意呀？”捅了捅李言，阮玉眉疑惑道。
“我也正奇怪呢！按理说，以他这样的老江湖，不应该会这样失态的。他现在越是表现的紧张，在之后的谈价中，就越会让自己陷于被动之中。”摇了摇头，李言也是十分纳闷。
“我猜，他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或是他急需这批黄金救急。但不管是何种原因，我们都应该好好利用这一点，为我们多争取点利益！”美眸中闪着狡黠的神采，阮玉眉已经开始算计上对方了。
“呵呵，你越来越像个奸商了！”
“哼！奸商？还不是累死累活的替你干活！说到底，你才是真正的大奸商呢！”
在李言两人的斗嘴中，检测结果也顺利出炉了。
“怎么样？含金量高吗？数值是多少？”早已等的不耐烦的伊万，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满脸期待的询问道。
“已经检测出来，样品的含金量是78.4%，属于18k级别的黄金！”
松了口气，伊万放心的点了点头，转身对李言说道：“李先生，检测结果你也听到了，怎么样，您打算出手吗？”
“当然！”李言端起水杯，轻轻抿了口茶，“不过，我能打听个事情吗？”
“嗯？是什么事情？”
“伊万先生，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我这批黄金？按理说，像您这样的大鳄，每天经手的交易何止千万。即使我这批黄金数额不菲，但也不至于让您这般失态吧？”
“呵呵，被你看出来了。”
翻了翻白眼，李言心中吐槽道：“废话，你差点都把着急两个字顶在脑门上了！只要不是傻瓜，谁都能看出来了！”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伊万犹豫一番后，才开口解释道：“是这样的，我有笔海外生意，已经到了发货的阶段，可卖方却临时变卦，非得让我用黄金结算账款。”
“那是笔数千万美元的交易，我一时间根本凑不出这多的黄金！可恰好就在这时，林老弟给我打电话，说他这里有大批的黄金，所以我才这么着急的赶了过来！”
“哦，原来是这样！”摸着下巴，李言转了转眼球，低声对伊万问道：“你那笔生意，该不会和乌克兰有关吧？”
“你、你怎么知道？”
“猜的！”李言笑了笑，继续说道：“我还猜到，这应该是笔军火交易！”
伊万神色一震，眼神中满是惊诧，指着李言怀疑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李言摆手解释道：“从林老那里，我打听到伊万先生是专门从事走私和军火交易的大鳄。既然是笔数千万美元的大生意，而对方又临时变卦，非得用黄金作为货款进行交易，那结果自然便不言而明了！”
“这能看出来什么？”
“走私，讲的是快进快出，用最短的时间、最快的方式进行交易！所以大部分走私生意，采用的都是转账结算，既方便又快捷！”
“而军火贸易则完全不同，交易双方都是历经生死的狠角色。越是这样的人，就越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一般采用的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结算方式。据你讲述，交易本该是顺利进行的，可事到临头卖家却突然改了主意，非得用黄金进行交易。”
“出现这种情况的唯一理由，就是卖家所在国的货币，突然大幅度贬值了！为了保值需要，才特地选择了用黄金进行交易。”
像是要考究李言一般，伊万提问道：“那为什么不是俄罗斯呢？卢布因为西方国家的制裁，不是也惨遭腰斩，被迫大幅度贬值了吗？”
“卢布确实也大幅度贬值了，但俄罗斯却不符合另外一项要求，所以不可能是它！”
“另外一项要求？是什么？”
“数额！”李言分析道：“你说过，这是笔价值数千万美元的生意，既然如此，那交易的军火数量自然是十分庞大！俄罗斯现在正和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关系紧张，加上它出兵叙利亚，支援阿萨德政权，军火储备应该是十分紧张，所以它不可能流出如此大规模的军火来！”
“这样一来，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正处在战乱中的乌克兰了！作为前苏联加盟共和国中，仅次于俄罗斯的军事强国，其武器储备自然十分充足。”
“战乱一起，秩序崩塌，掌握兵权的将领们纷纷割地‘称王’，成为国中之国。不过，随着乌克兰政府军的强势出击，这些眼看就要被剿灭的权谋者们，自然开始为自己的后路做起打算来。”
“可他们手里，除了枪外，什么都没有！所以，走私军火就成了他们唯一也是必然的选择！乱世之中，一切货币都难以让人信服。唯有黄金，这种最原始的货币，才能让人安心！所以，你的交易对象才会临时变卦，特地选择用黄金进行交易！”
“啪啪啪”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仅凭我短短几句话，就能分析出这么多事情来，见微知著、原始见终！真是让我惊叹呀！”伊万佩服的拍着手掌，对李言不吝赞叹到。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摆了摆手，李言谦虚的退让道。
真不是李言故意做作，他刚才的那番推断，有将近一大半是利弗莫尔的主意，他只不过是结合时势，稍加完善罢了。
“雕虫小技也好，雄才大略也罢，以我伊万这大半辈子的经验保证，你今后绝对会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什么大人物，不过就是……”
“你们干什么呢？在那儿嘀嘀咕咕了大半天？”阮玉眉的抱怨，打断了两人间的谈话。
“没什么，题外话而已！”军火这样的敏感贸易，知晓的人越少越好，李言自然不会透漏给其他人。“好了，言归正传！伊万先生，这批黄金我可以卖给你，不过，我的先听听你的报价。”
自知已经被李言抓住软肋的伊万，皱眉沉思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道：“一克30美元，这是最高价了！”
李言这批黄金共有2.5吨，按照78.4%的检测结果来算，大约能提炼出2吨左右的千足金。
查询了一下当日黄金的最新报价，大概是40美元一克，也就是说，伊万最后大约能得到8千万美元。
而按照他30美元一克的交易价格，他便需要向李言支付约7千5百万美元的成本。两项相减，便得出了他最后的利润，也就是5百万美元。
看起来似乎很多，但如果加上各路环节的打点费用，伊万这笔生意下来，几乎赚不到什么钱！
但为了那笔更重要的军火交易，伊万也没其他办法，只能主动让出自己的利润，以便赢得李言的这批黄金。
有歉意不占是白痴，李言完全没有趁火打劫的负罪感，心算一番后，满意的冲伊万点了点头。
“没问题，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