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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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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秋盈盈一笑,“纪先生,您可别起来,不然纪山大哥可得骂我了。”

    纪怀安也跟着笑,“我也是最怕纪山了,成天管着我这般那样。正好你来,有没有带好吃的?我这嘴里苦得只剩下药汁味。”

    “哈哈,纪先生您猜对了,我这里带了好吃的蜜枣泥糕,软心果酱小饼,还有一碗桃肉冻,保管你的舌头美得跟吃了蜜一样。”朝秋熟练地把盘子拿出来放到桌上,每种分量不多,可是做的很精致。仙肴馆如今甜品冷品的生意占了一半,只是奈何还没有精力去开分店,大多只能打包带走.不过也正因着打包的生意,把井叠庄的竹编器具的活计给带动起来。

    纪怀安一看到这些美味的食物,不顾自己被吊着的臂膀,想要伸手去拾一块来,那边纪山正好走过来,一眼看见纪怀安的动作不由跑上前,“主子你可别再动了,这刚结痂的伤口……”

    “叫什么主子!”纪怀安随意地笑着,“纪山啊,都跟你讲多少次了,可别再叫什么主子!就叫我伯父,从前江湖的风雨纷争……哎,都忘了吧。从今以后咱们就做个普通百姓,种田耕地,你看,小朝秋家不是挺乐呵的。我得好好紧着小朝秋,这以后说不定就是咱们的东家,呵呵,是不是?”

    纪山顿了顿,还真的点点头认真说道:“楚姑娘,我家主……伯父,还有我这条命,可都是你们救的。从今往后,但凡有什么差遣,我纪山一定拼尽全力办到。”

    朝秋被纪山这么严肃的许诺给吓住了,她还真的没有看见过江湖人物。那些小说中的飞檐走壁,哼哼哈嘿……朝秋不由冒起星星眼。能不能来个葵花点穴手瞧瞧。

    倒是纪怀安对着朝秋眨了一眼,“纪山这脑子缺根筋,但凡说句话都能当成大事来办。”

    朝秋也眨眨眼回道:“这敢情好呀,我家里正好买下一座大山,还有好些活要做呢。纪先生,您要是想留在杭城安家,也可以去井叠庄那儿看看,山清水秀,保管你能安心隐居养伤呢。”朝秋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是存了些念想的。这快一个月来。虽然来的次数不足两只手,但是仍然发现纪山这个人是个身怀绝技的,不然伤势哪里好的这么快。而且听沈哥哥说。大清早的起床练功,要不是怕身上的痂口裂掉,甚至想帮着劈柴。

    这样一个有着武功底子的人,又忠诚,心眼不坏。加上纪先生的儒雅风采,很难让人想到那些江湖大恶之徒。可纵然自己有心招揽,就怕人家看不上龙井山的一亩三分田呢。

    纪怀安一手随意地捻起一块点心,看着朝秋俏皮地对纪山打趣,木讷的纪山只晓得顺着话头下去,这般的轻松恬静。心中不由宁静下来。

    “我可等的就是朝秋你这句话,就怕我这身子不中用,干不了多少活哪。朝秋。你看看纪山能干些什么,我这以后可都得靠他养着。”

    朝秋扑哧一笑,看看旁边的纪山,没成想他还真的睁大眼睛等着话,炯炯有神的。似乎要完成什么大志向一样。

    朝秋咳咳两声,“要不……给我们家当管家?”

    纪山认真想了想。“我脑子不够使,但是体力活谁也比不上。若是有什么活计能给我做,我一定好好完成。还有这些医药钱我一定会尽早挣回来还给你们,只是得等我把伯父安顿下来,才能出门去寻些药草来卖。”

    “咦,你还认得药材?”朝秋很是惊讶。

    纪怀安在一旁笑道:“这几天帮着沈老先生择药晒药,看来还学到一点了。朝秋你放心,纪山肯定是想去山上寻些能卖钱的草药,这几日我用的人参,还是他寻回来的。”

    朝秋羡慕地眯了眼,“纪先生,你家大山真是居家出行的宝呀,什么活都会做。上山采药,下山打猎,砍柴做饭,又会武功……哇,好厉害。”

    “那是自然,要不我给你们当个管家,虽然体力活不成,可我这脑子还是好使的。”纪怀安说完还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只是手上还吊着纱布,这样子却有些搞笑。

    朝秋装做捡到大便宜的样子,“真的假的?说出的话可不能反悔哟?我家还想开个新馆子,这龙井东山也得开垦,还真的缺一个管家呢。先生如果能帮忙是最好了。”

    “新馆子?你说说主意,我也听一听。”纪怀安对此很是感兴趣。

    朝秋也坐在一旁,招呼纪山一起吃点心,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纪先生,等您伤好了,可以去井叠庄看看。我家的山田,庄园,禽舍,茶坊,糕点坊,还有如今圈起来的水域,这都是今后馆子的来源。只是想要开一家大酒楼却不成,一来人手不够,二来无人胜任管家一职。我爹和我二伯最熟悉还是捕鱼耕田,对这些弯弯道道的应酬却生疏的很。所以哪怕有开酒楼的银子,也没有那份心力。现在只想找个好铺子买下来,再开一家差不多大的仙肴馆。”

    纪怀安听了一会儿,理了下思路,慢慢说道:“你们仙肴馆菜品出奇,许多东西都是杭城绝无仅有,容易招妒啊。”

    朝秋一听,立时点点头,“之前就是因为做出了豆腐这菜品,差一点被人暗算,还有那可口的水瓜,有个不能食甜的病人还上门闹了一出,多亏了沈爷爷。平日里那些过来探风声的时不时搞些麻烦,爹和二伯光应付这些都急坏了。哎,就怕万一开一家大馆子,被有心人闹起来两头顾不着可就麻烦了。毕竟馆子就立在那里,什么人都能上门来,咱们总不能把那几个给赶出去吧。”

    纪山听了朝秋的话,露了露结实的拳头,“楚姑娘,你放心,若是有人胆敢无理取闹,我一定把他揍出馆子去再不敢进来。”

    纪怀安苦笑一声。“朝秋你看看,纪山是不是就是个干苦力的命?”

    朝秋嘿嘿两声,“纪山大哥很厉害嘛,我家有个小弟一天到晚蹦跶,如果纪山大哥能教个几招,能有个自保就不错了。”

    “我倒是想出个主意,这馆子不一定要建在固定的地方。”纪怀安接着道。

    “不固定的地方……难得还是移动的?”朝秋托着下巴,下意识地在桌面描画,猛地顿住手,“哎呀。我真笨!馆子可以是移动的呀,这样不论是哪里的人都能上仙肴馆来。”

    纪怀安一笑,果然。她明白过来。

    朝秋已经乐得自顾自说了下去,“船!对,客船!可以把大船改造成一座仙肴馆。这杭城的水域条条贯通,尤其是西子湖畔,杭城徐家江南楼可是立了五座大酒楼。馆子建在哪里都不成。肯定会有人来捣乱。可是船就不一样了,人声鼎沸,车马冠盖,今夜一朝醉,明日梦醒已至它处……那么以后……哎呀,还可以多打造几座。说不定还能沿着江河北上,又沿海而下。哈哈,到时候大周岂不是处处都有仙肴馆。”

    朝秋说着说着。就发现周围安静的很,不由停了下来,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纪先生你可别笑话我。民以食为天,把仙肴馆的美酒美食传遍大周可是我的梦想。要不是人手不够。能信任的人少,这仙肴馆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缩手缩脚的。”

    纪怀安赞同道:“既然能想到用船打造仙肴馆,如果没有一个得力的管家,馆子可开不遍大周国啊。”

    朝秋面色一喜,“纪先生,您,您真的愿意?我们家可出不起工钱啊。要不给分股成不?以后您就是仙肴馆的三当家了。”

    纪怀安笑道:“你能做主分股,看来我还能白手得一个掌柜当当。纪山啊,还不赶紧去帮我在龙井山上建个院子,咱们以后可得靠朝秋家吃饭哪。”

    纪山点点头,那张严肃的脸上突然笑了一笑,朝秋都没晃过神,就看不到了。

    朝秋正愣着,她却没有看到纪怀安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意,和突然的一句,“上次说井叠庄在找塾师,可寻到了没?”

    朝秋回过神来,倒是笑了,“嗯,族长爷爷这回亲自出马,县学的老塾师推荐的一位老先生,正是从县上辞官归来,愿意到庄子里当塾师。这样的话言璟哥就能在家里住着上下学了,我家的小弟皮的很,正得进学馆里削一层皮。”

    提到言璟,纪怀安有意无意地顺着话说下去,朝秋不疑有他,倒是说了好几件趣事。两人有说有笑,一直等到沈观书过来换药,她才记起时间来告辞,“沈哥哥,下个月是我的生辰,你和沈爷爷如果有空可得上井叠庄来吃顿家宴。对了,我家的山上有好多药材呢,上次的图册本还有吗?我带回去让长工记住那些草药的样子,如果有难得的就采回来。”

    沈观书一笑,“再过一月我和爷爷就要出门远游了,正好赶得上给你过生辰。”

    朝秋惊讶地微张开嘴,“这么快啊。”

    “今年在杭城已经有好些日子,我们还得出门,也许过几月就能回来。”沈观书心里有些悸动,原本定好的行程,因为纪先生的伤势多留了两月,可是不知为何,他却有种安心的感觉。如今真的要出门,却有些不舍。

    朝秋一时间被沈观书的话给惊住了,不过想想到底是神医,一年到头肯定是到处行医远游的。有他们在杭城这么多日子,她都习惯了。

    朝秋心里很是不舍,想着趁着这段日子可得多上医馆来。虽然药材只认识那几味重要的,她的牙膏也没有做出来,但是在沈观书的帮忙下,利用天麻、藁本、细辛、沉香、寒水石这些研粉,从中又加入了清热解毒的药草,虽然是个中药牙粉,可比之前自己用的那些盐好多了。

    “那纪先生,我回去就跟爹爹早些商议,院舍就先建在龙井南山上,行吗?”

    纪怀安点头,很是高兴,“有一屋一瓦,已然足矣。”

    朝秋摇摇头,“不足不足,您可是我们家的招财先生,这以后还得您多多帮忙呢。如果能培养出一些得力的管事,说不定仙肴馆早日能多打造几座呢。”

    沈观书在一旁静静听着,看朝秋这般高兴,他也觉得很是喜悦。只是想到今年回去之后,那些纷至沓来的烦事,再不复此时这般轻松。

    等朝秋回了四合院,迫不及待地拿出纸笔开始描绘大船装修,之前心底微微的异样渐渐抛到脑后。首先是选船型的问题,这一座肯定是在西子湖畔的,湖水平静,吃水量可以做大些,那么至少要能坐下上千个食客。不知道船造司能打出怎样的,还得跟爹爹商议。然后就是独具风格的桌凳,餐盘定制,开山种田……

    等到最后大姐亭玉来叫她吃晚饭的时候,朝秋才揉了揉眼睛有些困涩。她蓦地想起心里一个疑问,就在自己偷偷灌进仙果的那天,纪先生曾有意识地张着嘴,呐呐喊出几个字,她却是没有听清……究竟是什么,她也不得而知。这个念头只在心里飘过,她的全部心思又放回即将打造的仙肴馆大船上。

    沈氏医馆已然闭门,沈家爷孙住在后院,离纪山的屋子隔了好几间。

    夜里,纪山一直守着,等到那头的呼吸已定,他才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低声回道:“主子,已经查证了……”

    纪怀安静静听着,颇为疲倦地点头,待到闭目休憩之时,嘴角那抹儒雅淡然却变得有些萧索,整个人再不复白日的精神。

    这伤势拖了太久,可是挑断的手筋居然能有自愈的兆头。身体里早已不复存在的内力,正一点一点,如同沧海一粟,慢慢地恢复过来。

    “纪山。”突然的开口,声音低哑却依然浑厚。

    “在。”

    “把他们的痕迹抹去,别留下一丝把柄。”

    豆灯虚影,纪怀安睁开眼,不由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日子……究竟还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