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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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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场戏,丁友光保守的选择了男女主角初次相遇的场景。一般来说,大多数剧组第一场戏都会挑相对容易的戏拍,这样容易一遍过,能讨个好彩头,希望接下来的拍摄也能顺利进行。丁友光作为作风老派的导演,在这一点上,遵循了大家普遍默认的一贯作风。

    让季屿提前前往剧组是宋策的主意,宋策是这样和季屿说的:“虽然我承认你在演技方面的天赋惊人,但是这是一个好的学习机会,我还是希望你能把握住。”

    季屿的戏份主要集中在整部剧集的前段和中段,拍摄的时候为了方便,关于大黎国的部分也都集中在一起。这导致季屿在刚开机的时候,都没有多少他的戏份,于是在拍摄的时候,大家总能看到,季屿和其他演员一起站在场外学习。

    这让丁友光等人对季屿的印象更好上几分,认真努力还踏实的人,谁都会喜欢。虽然实际上季屿更多的时候是独自思考,把自己代入角色,甚至是放空发呆,但这点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

    这样美丽的误会直接导致季屿在片场上受到了丁友光在内的导演组等大多数人的称赞,丁友光在讲戏的时候,都是和颜悦色,不徐不缓的。

    剧组里的人大多都很喜欢这个还能称得上是少年的孩子,平时在各个地方看到他倒没觉得,但真正面对那张俊美中还稍显稚嫩的美颜时,人们心里总是会忍不住软上一分。加上季屿待人一贯的礼貌温和,即使签在了陆见的工作室也没有一点自得傲慢,这让见多了各式各样耍大牌的工作人员对季屿再度高看了几分。

    得到大家的好感有时就是一件这么容易的事,微微闭着眼让化妆师化妆时,季屿忽然冒出来这样一个想法,随即失笑。曾经他为了能得到更好的角色,也曾努力和不同的人打好关系,那时他总是艳羡的看着宛振宁轻易就能和剧组打成一片,而自己却孤零零的一个人。自己的好脾气,和那时的处境也有不少关心。

    但如今同样的做派,只是换了个身份换了张脸,就得到了迥然不同的待遇,不得不让人感叹这个看脸的社会是如何现实。

    化妆师素素给季屿上好了底妆,对季屿那张毫无瑕疵的脸端详了好久,都没找到自己能下手的地方。那种感觉,就像是给你一尊完工精美的雕像,让你再次修改的郁闷,因为作品本身太过完美,都不需要再画蛇添足。

    无奈之下,素素只用刷子刷上阴影,把线条再次强调,让季屿的整张脸更加轮廓分明,又给季屿画了眼线,让那双深邃美好的眼睛更加灵动,除此之外,她再找不出舍得动手的地方了。放下工具,素素忍不住掏出手机,偷偷拍了两张照片。

    这样美好的颜值,不偷偷藏几张私货都对不起自己!素素暗暗想着,顺手把刚拍下的照片放到自己的微博上。

    素素是化妆小达人:这次跟的剧组颜值简直不要太高,偷偷放两张出来给大家舔屏。剩下的我就自己藏起来了![偷笑]

    素素这个账号是加过v的,又因为化妆师的身份,给不少不同明星的粉丝都放过粮,吸引了不少路人粉。这次的微博一更新,就有不少纯颜粉在下面嗷嗷叫。

    【啊啊啊!美得不要不要的!干得好继续偷拍不要停!】

    【素素这次是跟的沧海剧组吧?周围都是颜值逆天简直拉仇恨!】

    【把私货交出来我们还能做好朋友!】

    【已右键,坐等新资源!】

    季屿的第一场戏,是一场室内戏。这幕戏主要内容是,大雍国皇帝萧绝借生辰之宜,遍请大陆各国才俊高官,由此而在宴席上引发的各国使臣之间的明争暗斗。换言之,这幕戏里的文戏很多,如果说只要演个形出来再容易不过,可要想把角色形象突出丰满起来,却极其考验演员的演技功底。季屿的戏份则主要在后半场,前半场他只需要做一个背景板就好。

    层层叠叠的帷幔拉开,伴随着丝竹歌舞,大雍国最高的掌权者——萧绝,在众人的恭迎声中坐在了最中央的位置。他的左手边,百里渝仍旧摇着那把骨扇,神态自如的环视着各方来宾,似是在心中考量着什么。

    一声庄重沉闷的鼓声响起,宴会正式开席。萧绝扬手招来舞姬为大家助兴,暗地里却和百里渝换了个眼色。这次宴席,名义上是为了庆生,实际却是新帝对各国的关于他上位的态度的一次观望,同时也是为了考察招揽更多人才。

    “今日乃是本网生辰大喜,特宴请各国贵客同庆!本王先干,诸君慢用。”萧绝率先向众人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凭借铁血手段坐上皇位的萧绝如今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风华正茂,在沧海众多国君中显得格外稚嫩,但就凭其踩着大雍国众多皇子的鲜血,稳稳坐上皇位这一点,谁也都无法忽视和轻慢这位新帝。

    众人心中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却是不约而同的暗中把视线放到了坐在萧绝左手边,一脸云淡风轻的百里渝身上。萧绝能有今天,少不了这位看似人畜无害,实则手段狠辣的功臣相助。因此,虽然没有言明,但暗地里所有人对这位谋士都心生忌惮。

    巫桓跟着自己的师傅,静静地坐在角落不言不语,冷然观望着一切,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此时的他,刚刚跟随师傅从南疆出世进入朝堂,心里关心的事物,除了师傅就是对巫术的研习。

    巫族族人稀少,却个个精通巫术,因为地域缘故,巫族人世代都有人担任大黎国国师一职,只有大黎国,才有国师。就和大晋国独有的羽族一样,只有大晋国,才有由羽族人带领的组成的天空军队。尽管两国各自都有奇兵,国力却都无法与兵强马壮、国库丰盈的大雍国相比;但大雍国对这几个国家也无法轻易拿下,因而各国之前,默契的保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萧绝一直都对巫族和羽族的族人眼馋得很,因此对已经板上钉钉的大黎国下一任国师大人巫桓,曾经三番几次威逼利诱,希望能让其转投阵营。

    这次的宴会,是萧绝对巫桓的第一次暗中招揽。年轻的君王在宴席上把相当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位声名初现的巫族少年身上,企图揣摩出他的心思。

    巫桓抿了抿酒,乌黑的发丝自然的垂落,使得那张俊美无铸的脸庞若隐若现,无意间阻拦了萧绝的视线。巫桓能感觉到有人一直盯着他,这让还未习惯和人接触的他感到不自在,于是他顺着视线看去,正正对上了萧绝探究而势在必得的眼神。

    巫桓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茫然,那一瞬间,他想起来临行前师傅对他的叮嘱,“萧绝野心不小,这次宴会他肯定有所动作。无论怎样,你都要牢记一点,你是大黎的子民。”

    巫桓对这段话的理解懵懵懂懂的,在他如今的认知里,国的概念很模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效忠,但是,既然是师傅的叮嘱,他就会遵守。

    于是巫桓收回自己的目光,放下手里的酒杯想要离席。

    “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谈谈。”萧绝派人拦下了想要提前走的巫桓,饱含深意的说道,为了以示尊重,他甚至都没有用自称。

    巫桓被萧绝的贴身侍卫寒鸦拦住了去路,他下意识皱了皱眉,抬眼望向萧绝:“不知雍王何意?”

    那双乌黑清澈的眸子,似乎能看穿一切算计野心,干净的让心思深沉的萧绝不自觉的紧张起来,竟把自己内心最深的意图脱口而出:“本王恳请先生考虑一下大雍的国师一位。”

    这是萧绝在外人面前少有的几次失态之一。习然很好地把握住的这时萧绝的感情变化,从他的眼神中,季屿能看到一瞬间的慌乱,对人才的渴望和壮志熊熊的野心。那种变化只是一闪而过,就立即被习然通通收起,只剩对巫桓的郑重和属于帝王的自信傲然。

    季屿内心忽然升腾起一种酣畅淋漓,想要一争到底的豪气。习然的演技太到位,竟激起了季屿的热情。

    这个镜头已经拍了有一阵子了,按理说早该叫停好卡,丁友光却从摄像机的镜头里一眨不眨的盯着看,一直没有叫停。而在场的众人,都忍不住对习然的表现在心里叫好,习然的演技完全无愧于他多个视帝的头衔。

    让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季屿这个不到二十的新人,竟在和习然的对戏中不落下风。

    巫桓似是回忆了一下,微微眯起眼,语气平静的陈述:“大雍似乎并没有国师之位。”

    “只要先生肯来,本王大可立刻设立国师,绝不会有人有二话。”萧绝毫不吝惜的许诺,能以一人之力护佑一国气运的人才,向来都是君王的座上宾。

    月光透过窗,洒在巫桓身上,给本就高高在上的未来国师增添了几分圣洁之感,竟真像一位下凡的仙人。

    “我属于大黎。”巫桓只说了这么一句,一如既往的冷淡,听在萧绝耳边,竟有不容置疑的坚定。纵然他不懂,却也能凭直觉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萧绝直直的注视着巫桓,帝王的威严展露无遗,似乎是想要借此逼迫巫桓让他改口,然而,萧绝忽然一笑,大度道:“当然,本王不会强人所难。”说罢,展手示意巫桓离开。

    隐在暗处把一切都收在眼里的百里渝,泰然自若的走了过来,一点也没有听完全部墙角的不自在,对自己的君主招揽国师的想法,也不觉意外,反倒微笑着否决了萧绝刚才的做法:“陛下,招揽国师可不用由您亲自来。”

    “你待如何?”

    “且请陛下拭目以待。”百里渝胸有成竹。

    ——“卡!”丁友光终于满意的喊道,“这幕戏过!大家都先休息一下,等下再补几个镜头。”

    从这里开始,大黎国这条线彻底展开发展起来,季屿每天上戏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有时为了拍夜里的戏,经常好几天都不能好好休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苦,演员这职业看着光鲜亮丽,付出的却一点不比其他人少。

    然而季屿却仍然乐在其中,如果最初进入这行是为了谋生,到了现在,他早已爱上了演戏这种感觉,在镜头下成为另一个人,以另一个角度看待事物,是一种新奇而让人上瘾的体验。

    为了拍夜景戏,季屿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这天上午,季屿只在最后有一场戏。时间还早,季屿接过安陆热好的牛奶喝了,裹着薄毯准备睡个囫囵觉。

    安陆是宋策从工作室调过来专门给季屿当助理的,本身已经有过不少经验。这次进组,安陆也跟着一起来了。不得不说,有了助理以后的生活都要顺心很多,至少季屿不用每天考虑要点哪家外卖。或许是受宋策的影响,安陆也有一手不错的厨艺,偶尔带来片场的小零食受到了经常劳累到大半夜的剧组人员的一致欢迎。这也间接给季屿带来了更大的好处,比如分配到的盒饭,饭菜分量都比别人足一点;上妆的时候,总有人愿意帮忙把妆容画得更加精细……

    好人缘是要经营出来的,新上任的助理安陆很明白这一点,对此,他做的也相当到位。

    和季屿的待遇正相反的,是剧组里的吴雨深。吴雨深对外的形象一直都是忧郁深情王子,这种形象为他圈了一大波少女粉萝莉粉。但私下里,吴雨深没少耍大牌,也是《沧海》剧组里大牌太多,吴雨深才没有作妖。

    这次吴雨深在《沧海》里能拿下少年将军唐明远的角色,暗地里费了不少力气。说起来,唐明远这个角色最开始还是万雪为季屿物色的,只是试镜的时候,季屿自作主张选了巫桓。

    不耍大牌不代表就不难缠。吴雨深私下里本人的脾气一点也不像外在的那么温和善解人意,反而暴躁的像个炸药桶,一点就着。如果不是因为出道时误打误撞演了一部偶像剧把他的荧屏形象定型了,他的经纪团队是绝对不会为吴雨深选择忧郁深情路线的。

    吴雨深再一次看着分到自己手里的饭盒和季屿之间的鲜明差别时,想到最近在剧组方方面面都被季屿比下去的不如意,差点又要炸。季屿没有注意到他,但吴雨深从一开始就注意着季屿。两个人之间并不是只有这次一起在《沧海》剧组一个交集,早在季屿第一次被人因为《格调》杂志的封面注意到的时候,吴雨深就暗暗把季屿给记上了。

    那次的拍摄,是楚瑜拉着季屿去长见识,最后因为原定人选放鸽子,才让季屿拿到这个机会的。而放了《格调》鸽子的那个大明星,就是吴雨深。那时吴雨深正闹脾气,一气之下推了安排好的《格调》而跑去了《格调》的对手《风尚》拍封面,哪里知道那一期杂志的销售量和影响度上,《风尚》被《格调》甩出一大截。经纪人没少用这次的事情教育吴雨深,虽然明知道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吴雨深还是把季屿牢牢记在了心里。

    进了剧组正式认识了季屿,吴雨深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比自己讨人喜欢的多。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要跟着喜欢季屿,相反,吴雨深现在看到关于季屿的东西就想打人。

    在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时候就多了这么一个敌人,季屿表示,他很无奈。

    好在吴雨深在剧组除了没给过季屿好脸色也没有其他表示,季屿察觉出吴雨深对自己没有善意,也不会去热心讨好,加上两人的戏份大多都是错开的,倒也相安无事。

    但吴雨深的态度被剧组的人看在眼里,给了某些人可乘之机。

    “你是不是也看季屿不顺眼?”吴雨深下了戏,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手机,看到的就是手机里静静的躺着的,这样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看到短信的刹那,吴雨深明明心里清楚,是有人想要借助自己的手对付,可鬼使神差的,他回复到:“你是谁?”

    “一个剧组里同样看季屿不顺眼的人。想不想一起合作,给季屿一个难堪?”那个陌生号码回复。

    理智提醒他,绝对不可以答应。在这个圈子里也呆了好几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当然清楚,可要是他都能忍,还至于有个在圈内传了个遍的暴脾气名声么?再说,实在闯了祸,还有人帮他兜着呢!怕个鬼啊!

    于是他一下决心,回到:“你有什么方法?”

    手机另一头的人,看着吴雨深的回复,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抢了本属于我的东西,总要付出一点代价。

    ……

    季屿惊奇的发现,原本只要见到自己就臭着一张脸的吴雨深,今天在片场碰见的时候,竟然破天荒的对他笑了!

    难道他做了什么对吴雨深特别好的事?季屿回想了一下,怎么都不明白其中转折的原因。

    吴雨深的反常,直接导致季屿在和吴雨深对戏之前,在心里把警惕程度提到了最高,事出反常必有妖,提高警惕心总没坏处。

    可是其实这次真的是季屿多虑了。虽然暗地里吴雨深和不明人士结了盟,要一起给季屿使些小手段,但他对季屿笑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和巧合而已。对着季屿笑,他心还没那么大!

    唐明远和巫桓在边关的时候交过几次手,这是季屿和吴雨深为数不多的几次对手戏。

    唐明远站在墙头,神情肃穆的望着不远处交战的两军,两道剑眉狠狠地皱在了一起。

    “将军,我方损失惨重,是否回撤回城?”有士兵向唐明远焦急的禀报道。

    “不必。”唐明远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转身,取下挂在墙壁上的□□高高举起,“剩下的兄弟们,跟我一起——杀!”

    “是!”

    身手矫健的跳上自己的战马,唐明远一拉缰绳,犹如一把尖刀一样,猛然冲进了两方交战的战场,身后跟着的,是士气大振的士兵们。

    这场局部的战役是为了抢夺一处边关要塞,此时巫桓已经和黎嫣然在军中树立起一定威信,这场战役就是由巫桓指挥的。

    巫桓驾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在周围惨烈的哀嚎厮杀声中,冷静地做出判断指挥全军。看到冲进人群,呈撕拉之势的唐明远,巫桓没多犹豫,握紧平时常用的竹杖,毅然对上了这位因为战功声名鹊起的少年将军。

    战场上的打斗或许缺乏技巧、没有美感,但一定是最为有效惨烈和悲壮的。一招一式,都是致命的招数。唐明远的□□指向对方,被巫桓的竹杖轻易挑开,下一刻,唐明远却借助惯性往前倾倒,直接拽住了巫桓的手腕。战斗的本能使他抓紧这只手腕把人往远处甩,没想到对方竟反而也握住他的手腕,最终两个人一起跃下马跳到地上再次争斗。

    滚到地上的时候,季屿浑身僵了一下,又迅速站了起来和吴雨深开始缠斗。这套打斗动作丁友光事先让武术导演给两个人指导了不少次,如今做起来流畅的赏心悦目。

    战力最高的唐明远已经被巫桓拖住,有着人数优势的大黎国一方很快就取得了这场争夺战的全面胜利,唐明远无法,只得率余军回撤。

    这场戏丁友光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算过,不过对于其中不完美的地方,他还是点了出来:“季屿,刚才滚到地上的时候,你停了一下,是为什么?”

    季屿垂下眼睫,似乎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难道有什么问题?一贯的乖宝宝形象让丁友光选择了维护季屿:“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说。”

    可当他看到季屿手心里的,还沾有血迹的图钉时,还是忍不住暴跳如雷:“图钉?!这里怎么会有图钉?场务!道具师!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屿默不作声,事实上刚才第一时间感觉到有尖东西刺到自己的时候,他就伸手把那个小东西攥在了自己手里,没有让图钉真的扎进去,可看到图钉的刹那他还是动怒了。

    场务和道具师悬着一颗心被叫了过来,看到季屿摊开的手心里的图钉,心里一凉。很明显,他们闯了祸,或者说,背了锅。

    场务是个年轻小伙子,他有点委屈的辩解道:“丁导,开拍之前我检查过好几遍了,真的真的没有图钉!和我一起检查的还有好几个人,您不信可以去问啊!”

    吴雨深站在另一边对自己的同盟怀疑了起来。图钉的事他不知道,那个无名氏说自己有办法对付季屿,他答应和无名氏合作,给他提供便利,但具体方案对方一点都没透露给他,没想到竟然是这么拙劣的法子。

    他立刻就给对方发了一条撇开关系的信息。这种低劣的手段,他都不屑用。

    然而对方的消息先一步发了过来:“不是我,我还不至于用这么明显的手段。看来除了我们,还有人也想看季屿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