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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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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了铅球,找到了方向,也勾出了在心里埋藏已久的身影!自从通过吴翻译找来铅球后,每晚我都抽出一定时间在训练基地的一片泥土地上,尽情的练习。久违了的熟悉感觉在指间翻滚跳跃,对师姐张玲的思念也遏制不住的翻涌上头!

    深藏在心里隐秘处的号码也自发放的挣脱而出, 我再也管不住自己,冲动的拨打过去;可依旧是石沉大海,杳无回音。自从上次生病卧床,佳人无期,我就感觉这中间一定出了什么问题。马上飞也好像忘记了他的最后通牒,小雅至今也不知道我背叛了她,依旧隔三差五和我通次电话,带着浓浓无尽的情意。

    我也曾在心里无数次的鄙夷自己的三心二意,自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薄幸郎,脚踩两只船的可恶家伙!我开始有意无意的淡忘自己的过错,变得厚颜无耻,通过苦行僧式的训练来逃避,一度成功的忘记了她的存在。可就是这个冰冷铅球,又把我拉回了现实。师姐张玲是我严格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那成熟魅惑的气息,哪里是那么快好淡忘的?

    于是每天繁重训练过后,晚上闭目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有些迫切的想知道,张玲为什么会自动的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尽管我知道这绝对不是明智之举,可我控制不住!

    在国青队训练四十天的时候,我们终于可以分组对抗练习了。十九人的分组却是让人大费脑筋,可这难不倒经验老道的教练们。在他们心里没有地域之别,把我们全部打乱,分成三组进行对抗。有意思的是和我在同一组的就有两个老冤家,辽宁队身高达2.11m的中锋崔健和身高2.01m的前锋易江,还有个打大前锋位置的广东队的蒋阿明,身高2.05m,我则司职组织后卫,另一个攻击性后卫则是北京队的马跃,身高1.97m,一个替补是新疆队的队员。李指导带我们。

    其他两队,人员配置也很合理,身高丝毫不亚于我们。特别是蒋指导亲自带的队,拥有目前全队最高海拔的广东队中锋秦勇2.13m,2.07m的雷公雷建军则改打大前锋或者二中锋,湖北队的前锋高寿2.00m,攻击后卫周佛海1.98m是广东队的,后卫则是郭明亮1.92m,替补则是另一个广东队的球员。 周伟则分在黎指导的队伍里打中锋。

    其实相对于我们,中锋和前锋这一块。竞争更为激烈。不去说还没来报道的王家俊和姚长兴两个人。全队光是身高处在2.10m左右的人就有四五人之多。周伟和雷建军不上不下的高度,很是尴尬,主力中锋的位置是很难排的上号了,于是纷纷转型刻苦练习半截篮和抢板以及二次进攻。以期能在大前锋这一块站稳脚跟。小前锋位置的要求就更高,不仅身高不能太矮,介于1.97至2.03之间,而且要求能快速奔跑好随时下快攻,甚至半截篮和三分投射也不能落下,可以说小前锋是全队技术最为全面的人,竞争也最为激烈。

    天南地北的人夹杂各种口音凑在一起,这第一次合练难免生疏,对抗赛打得很难看。让人直皱眉头。这种状况一直延续一周后才得以好转,渐入佳境。我和东北虎们的融合也由开始的横眉冷对,变成渐有灵犀;因为第一阶段轮训的临近,淘汰的压力迫使我们更为紧密的联合在一起;八强赛的恩怨早已成过往云烟。

    在我们三组融合得相得益彰的时候,教练组终于把我们带出训练基地进行实战拉练了。第一站就选择了北京大学。北京大学历史悠久。创办于1898年,是中国第一所国立大学,也是中国近代最早以“大学”身份和名称建立的综合性学校。

    当我们一行驱车来到大门时,一座圆帽似的建筑环立眼前,上面雕龙画栋,飞檐走阁,古朴大方;下面设两路侧门和一道正门,再往两边则是厢房;从远处看,整个造型就像一顶凤冠,在冬日下灿然生辉;要不是飞檐正中央挂着一块牌匾,上书“北京大学”四个大字,我们几乎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教练组的人和门卫交涉一番后,我们一大群人拔步而入。里面虽然严寒霜天,但青翠难盖,古拙的亭阁掩映在苍天巨木之下随处可见,更远处湖泊相连,山环水抱,真个步移景异,典雅恢弘,好一派风景如画。从吴翻译嘴里,我们才得知,这里原是一座皇家园林,是名“燕园”,圆明园旧址就在旁边。

    一路上空气清新,环境宜人,让我仿佛置身江南水乡,心想这北京大学可真是一个好地方啊!步行将近二十来分钟,眼前景色一变,许多现代化的建筑突兀拔地而起,才把我们拉回现实。我们走进一座四四方方的场馆,里面早已人声鼎沸,看见我们进来,锣鼓齐鸣,更是喧嚣到极点。原来北大的师生们早已得知今天这里即将上演一场精彩的龙争虎斗,篮球馆里已是挤挤挨挨,座无虚席了。

    先按下教练组的和对方前来迎接的一大群人寒暄不表,我们直接杀奔篮下,脱衣解袍,开始做准备活动。边活动边观察对面篮下的动静,这一看也是吃惊不小!北大校队的球员们身高居然比之我们毫不逊色,甚至在块头上更是粗上一圈。娴熟的球技,流畅的跑动,比我以前在广西师大见过的大学生运动员明显高出一大截来。先前的轻视之心登时抛到九霄云外,霎时无存。

    又是十来分钟过后,比赛正式开始。九五年的篮球规则开始有所变动,原来的上下两个半场的比赛时间更改为四节,每节12分钟。为了适应新的赛制,我们国青队率先响应。

    打第一节的当然是蒋指导带领的队伍。一上来双方都小心翼翼的相互试探,打得很谨慎;三分钟一过,双方逐渐发力,一时间箭来枪往,好生激烈。北大的球员们在上千人的呐喊声中更是打得虎虎生威,恁地硬是压过我们这边一头,始终保持着比分领先。虽然只有两三分的优势,可这足以让我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了。直到第一节时间结束,我们这边还是没有缓过势头来。我的内心震惊到无以复加,暗忖这北大从哪里招来这么多的篮球高手,我们可是国青队啊!

    第二节,五上五下,轮到我们这一组出场,而对方只换了一人继续和我们鏖战。李指导急于扳回气势,一上来就安排我们打全场紧逼。收到了一定效果。打出一波7比2的小*。总算把比分反超。对方一次暂停过后,李指导见好就收,立即收缩防线,改打半场人盯人。双方又回到不愠不火的阵地战。这节奏一缓,就看出对方的深厚功底来,北大的中锋和大前锋利用身体优势果断连番冲击我方篮下,给我们制造了不少麻烦,李指导见形势不对,大手一挥,我们马上变阵成了122联防;可对方反应神速,马上内外结合,先内后外。一连几个三分远射得手,瞬时又把比分反超。我也是打得兴起,突施冷手,连续抢断两球,形成快速反击。刹那间又把比分拉回来。双方反复拉锯,总算在第二节比赛时间堪堪结束之前,打成平手,互换场地。

    又是五上五下,第三节换上黎指导带领的小组异地而战。他们实力稍弱,没我们那么幸运,虽然黎指导不停的变换策略,也难以抵挡对方潮水般的进攻,最后结束时比分一下拉开到十分。

    惊心动魄的第四节,蒋指导重新部署,排出了2.13m的中锋秦勇,2.05m的大前锋蒋阿明,2.01m的前锋易江,1.97m的攻击后卫马跃和1.92m的后卫郭明亮,在身高上全面压倒对方,而且在块头上也不弱于对方多少的阵容。刚开始,我们稳扎稳打,比分在慢慢迫近。对方教练也是身经百战的老皮子,敏锐的发现了我们这个阵容沉稳有余,速度不足,反其道而行之,果断一连换下两个高大队员,一口气打起了持续三分钟的风雨不透的全场紧逼和快速反击。这一记闷棍敲下来,打得我们是手忙脚乱,蒋指导连忙叫了暂停,调兵遣将,用我换下郭明亮,1.98m的周佛海换下2.05m的大前锋蒋阿明,以快制快,以攻对攻,和对方展开血拼。

    双方你争我夺,拼得异常凶狠,大混战中我却是如鱼得水,抢断绝技连番出手,终于赶在比赛结束前30秒把比分追至还差一分。最后一个30秒,北大的四个球员都回到自己的半场要球接应,艰难的推进前场后,节奏骤然一慢,对方开始在前场耐心倒球企图拖延时间,将到24秒的时候,对方一个前锋底线接到后卫的飞传,果断拔地而起,全场都屏住呼吸,在寂静之中看着球划过一道弧线,最后呯的一声砸在篮筐后沿,又伴随着全场的唏嘘弹筐而出;三秒限制区内霎时人满为患,双方不分你我六七个人全堵在狭小的空间内上演大碰撞。最后还是被手长的秦勇举臂单手一点,球朝我飞来;球刚粘上手,我的下一个动作就已经下意识的做出来,右脚一个箭步飞快向前,左脚紧跟着一个侧步把前来阻击的对方球员靠在身后,丝毫没有停留的急蹿向前;前面一片坦途,空无一人,接近篮筐拔起空中的时候,我甚至稍有余闲扫了眼后方,只见对方刚刚被我卡在身后的防守队员一脸惶急的朝我飞奔,可惜始终是慢了一步;只听“哐”的一声骤然响起,球被我狠狠砸进。

    比分再次反超,时间还剩两秒不到。这时候不用谁吩咐,我死死站在底线前面,拼了命的高举双手连续跳跃,干扰对方掷高空球,对方甩不出长传球,只好发弹地短球,可这么几经倒手,无情的比赛时间也到了,这场比赛,我们终于艰难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