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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一入监牢深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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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宁歌坐在座位上的时候,旁边的一些国中部小女生偷偷注视着他,因为生人勿进冰冷的气质,没有人敢靠前,只是远远盯着在看。[? <〔

    宁歌似乎是没有注意到那些目光,依旧偏头看着窗外。

    当公车优美的女声提示声响起,提篮桥站抵达,这时候宁歌霍然起身,提着东西从后门下车。

    这时候,车内的人才注意到,是大名鼎鼎的提篮桥监狱到了,而旁边的几位小女生面面相觑,她们才明白这个怪异的人是去做什么。

    提篮桥监狱平时限定开放,开放日会有远近闻名的游客前来参观,当然,这些人大多都是友好国家的外宾。

    开放日和探监日不在一起,是错开的,所以今天没人会来参观。

    提篮桥监狱关押犯人最多时,有将近一万名罪犯关押于此,这些人中大多是政治罪犯、社会名流、政府高官、议会议员和外籍人士。

    当然上述的罪犯,本身都是具有极高的名望或者财力权利,或者案件轰动一时影响广泛。

    自从开放党禁之后,里面关押的人逐渐减少,宁歌当然不知道现在里面关押了多少人,他只知道里面有他的父亲,其他的任何都不需要知道。

    宁歌一直有个疑问,父亲当年只是一个市议员,很小的金华市的市议员,当时案件虽然轰动一时舆论广泛,但是就算如此也不至于被关押到上海提篮桥。

    金华市当地就有监狱,遵循异地收押和就近原则,最有可能的应该是杭州,也不至于被关押在上海。

    宁歌心里疑窦丛生的时候,那时已经在国中上学,性格变得沉闷,这个疑问一直没有问人,包括父亲在内。

    提篮桥监狱探监必须有预约,而且最多每月一次。宁歌在管制处报备过,每月的第二个星期六就会过来,管制处也会有所准备。

    当然,如果那天突然有事的话,如果不能来,那这一个月就没有机会了。

    机会只有一次,就看珍不珍惜。

    那样的话,只能时隔两月之久再见一次。

    大多数探监的亲友都选择周六或者周末,所以这两天来的人较多,进入监狱的时候需要排队等候。

    提篮桥监狱大门紧邻公路,进入的时候会被路边的人看到,当然公车里的人也会看到,探监的亲友就会收到各种异样的眼神,这种感觉是很令人难堪的。

    宁歌也是如此,所以来的时候充分准备,没有人会注意到宁歌的脸。在进入监狱大门管制进行检查时,宁歌才脱下口罩脱下帽子,然后将手里提的东西送去检查。

    宁歌来了很多次,规矩都记住了,什么东西能带什么东西不能带都明白,所以很快就检查通过。

    提篮桥监狱大门是一个黑漆漆的大铁门,宁歌每一次走近,都不由感受到一股沉重腐朽压抑的感觉。

    一座大铁门,就这样分割了世界,外面的人好奇想进去看一下,但是大多数人都看不到,里面的人想出去重获自由,但是必须等到刑满释放。

    钱钟书所说的围城,在宁歌看来监狱也是。

    一进入大门,在管制的引领下前进,宁歌不用回头,都知道大铁门开始关闭,重新锁上了。

    “谢谢!”

    宁歌满怀诚恳地道谢,然而迎接宁歌的,却是管制面无表情的脸。

    他们似乎冷漠到极点,不会多说一句话,也只是在一开始进入的时候出言提醒。之后,亲友什么都不必做,按照吩咐一一跟随前进就是。

    来这里的亲友态度都很诚恳,见到管制似乎就是遇见亲人,但是迎接他们的总是冷漠,总是管制面无表情的脸。

    亲友为什么要满怀诚恳道谢,因为如果态度恶劣,很可能会牵连到里面的人。尽管以他们的能量,碾死这个小管制不费吹灰之力,但是他们就要低头,而且还必须得伪装地诚恳。

    事实上管制都很遵守条令,所以上述的这些都是亲友自以为是。

    宁歌不是伪装的,他是满怀诚恳,礼貌并不等于低头,这不妨碍宁歌的骄傲。即使知道这一切无关紧要,并不能带来什么,宁歌一如既往地坚持。

    对了,在此期间,亲友的眼睛是被蒙住的,用一张黑布蒙住,什么都看不见,只有眼前一团黑影。

    所以尽管来了很多次,宁歌仍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只有探监室一个不大的空间似曾相识。

    左拐右拐,被引导着缓缓走着,因为眼睛是被蒙住的,但是耳朵和鼻子却完好无损,因此,可以用耳朵听用鼻子嗅。但是这里总是静悄悄的,什么都听不到,而鼻子闻到的只有腐朽的味道,其他的都没有。

    被这样引导着,宁歌就像是进入黑暗深处,愈走便俞黑暗,但是前方总有一处光明等着他,那就是父亲。

    因此,宁歌永远不会害怕,就如同黑布总会摘下,光明总会降临。

    曲径通幽,不知道走了多少路,就这样终于抵达。见面心切,所以才会有迫不及待的感觉,而被黑布蒙住眼睛,是没办法计算时间的。

    有时候宁歌无聊的想,监狱就这么大的一点地方,来回几次就熟悉了。

    这里守卫森严,也没有越狱的可能,而劫狱的话那就更不可能了,毕竟这是中国第一大监狱。

    那么这样的话,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有用麽?没有人回答,而宁歌也不需要人回答。

    一进入监狱,整个人都变得肃穆,仿佛变成面无表情的管制。

    就在这时候,探监室到了,因为宁歌被引导坐下,坐在一张冰冷的铁椅子上,手一触摸到冰冷的触感,宁歌就知道到了。

    这时才被允许解下黑布,宁歌慢慢张开眼,就见到熟悉的一幕。

    灯光明亮有些刺眼,宁歌眯着眼睛注视着对面,对面的铁门里父亲很快就会进入,每一次都是这样。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虽然最长的一个月时间已过,但是最后的几分钟却比之前更加煎熬,度秒如年不外如是。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大概是近亲情更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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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