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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允王劫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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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荣一身沉喝:“保护夫人!”他从怀中扯出一根短笛吹响,一眨眼忽然有他们的侍卫从前处路牌与身后的小镇涌来。

    凌钰明白了,杨荣根本没有将侍卫们全部安置在虎丘村外,他没有听从她的意思,而是将侍卫分批安置,身后涌来的侍卫足足有百人。 侍卫们严严将凌钰护住,其余侍卫竟在瞬间摆出一个阵型出来,将这些蒙面人围住。

    凌钰震惊与陆玦平日的练兵有道,他竟将这些侍卫训练得如此机敏!

    蒙面人中的一男子像是领头,他露在面纱外的一双凤目眯在一起,四望着寻找机会逃开。

    只听杨荣沉喝一声:“还想往哪里跑,方圆几里路都是我们的守卫,你们想跑到哪里去!”他颇有得意地冷笑了几声。

    凌钰却在此时发怔,杨荣的防备是单纯地出于她的安危,还是早有了准备?侍卫在这突变当中并不慌乱,在场慌乱的只有辛乔一人,她紧张地护在凌钰身前,却又有些害怕地怯步。

    蒙面人当中一个颀长的身影想要杀出一条路来,气氛紧张地与杨荣厮打在一起。那身影……凌钰心中不太确定,那熟悉的身影跳跃在她脑中,那是,那是……她一时也说不上名字!

    “夫人小心——”辛乔一声惊呼,忙拉了凌钰躲去一边,一把长枪恰恰与她擦肩而过,方才若是不躲,她险些就丧命了!

    杨荣沉喝道:“保护好夫人!”

    而那蒙面人也在激烈的搏斗中回眸来望凌钰,与他的目光对上,凌钰赫然一惊!那一双斜长的凤目淡淡瞥过她,带出的冷漠清傲让她的心一震。那是梁肇启!他竟然来了!

    凌钰失了神,她有想过梁肇启或许会来找她质问她。但是她没有想过他会亲自来。这多危险,他明知自己是陆玦全力捉捕的对象,难道不顾性命了么!

    她想要呼喊他快走,但是凌钰在此刻有些怔住,她是陆玦的女人,梁肇启是陆玦的敌人。她清楚地明白她该以什么方式对待梁肇启才算合理,但是想到胡王宫里他的真心相护,她就狠不下心来。

    杨荣的一声大喝将凌钰拉回神,她这才见梁肇启竟然攻破杨荣的阵法逃开。杨荣沉喝道:“左护队领人去追,其余跟随我保护夫人。”他忙赶到凌钰身前问:“夫人无事吧,可有伤到?”

    凌钰牢牢望他:“是否天子早已料到这件事。所以你才有这样的临危不乱与布局?”

    不料她突然直接问出,杨荣双眸躲闪着,“当然没有,天子只叫臣保护好夫人,臣虽才过及冠之年。却也参兵七载,自当会做好准备。”

    “真的吗?”凌钰问,“那你猜我们能不能追到梁肇启?”

    “他的人并不多,逃不到……”杨荣戛然住了口,愣愣望住凌钰,“夫人……”

    凌钰冷冷一笑:“还说没有,那你怎知他是梁肇启。”

    面对她的揭穿,杨荣羞愧地不敢看她。凌钰往前走去,为难这个青年做什么,他是受了陆玦的命令。她的心有些凉。卞耶王宫里,陆玦此刻在做什么?他虽然远在千里,但是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他愿意让她来魏国,回家乡,也料准了梁肇启会来劫她。既然他料准了这一点,那么是因为她与梁肇启之间的关系而这般肯定么?若梁肇启当真不顾以往情面杀害她,他也不会担心?

    将她推入这布好的阵里,设好的局里,她再一次成了陆玦的一颗棋子!

    走出好远,凌钰沉声道:“马车呢。在哪里,既然外面不安全,那快些回宫吧!”她要回去,她的心更冷了,可是还是要回去,她未完成的事太多。

    这一路杨荣更小心地护卫着凌钰,左护军追寻未果,也一心警惕地保卫在队伍后。他们的马车到了祈城,等出了这一座城就快到边境,就可以出魏国了。

    才到祈城不久,就有官员赶来迎接,三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俯首参拜,“吾君特邀顺远夫人留魏国小住,好款待夫人。”

    凌钰不欲理会,派了辛乔去回绝。她只想快些赶路回到顺远,至少在顺远境内她才不会再碰到梁肇启。

    只是三名臣子盛意难却,他们依旧在殷切邀请,“那就请夫人赏一个脸,到城中用过晚膳再行路吧。”

    辛乔询问她的意思,赶了一天路,凌钰确实是要停下用完晚膳再走。她思索片刻点头,辛乔掀开车帘朝那三个臣子道:“那就多谢大人的好意,只是我们对这里陌生,大人可要保护好我们夫人的安危。”

    “一定一定,当然当然。”

    得顺远天子侧妻的赏脸,他们自然是分外荣幸的。将凌钰领去了城中上好的酒肆,整栋楼都已无外人。他们对凌钰点头哈腰,“祈城是小城,所以我们官府地方不够宽敞,让夫人屈尊至这酒肆,还请多多海涵。”

    这一顿饭吃得有些久,三个臣子是尽义务也是在奉承,说了很多的话。冬日的天气暗得早,外面夜幕已渐渐降临,凌钰谢过他们的好意告辞离开,臣子欲亲自送她出城,她婉谢后带着护卫匆忙赶路。

    上了马车,杨荣领队启程。

    凌钰闭目扶额,面色微有倦容。

    辛乔倒了一杯茶递给凌钰,“夫人喝口水吧。”

    没有睁眼,她淡淡道:“不渴。”

    将茶放在茶案上,辛乔的目光忽然落在了茶案铺的那一层绸缎上,绸缎被当做了桌布,有一脚掀开,茶案底下露出一块青色的布来。诧异迷惑之际,辛乔伸手撩开桌布,欲往下看。

    但那茶案下伸出一双手,飞快闪现出一个人影,电光火石间朝她脑门劈来一掌,她闷哼一声便再无知觉。

    这一声闷哼与辛乔重重跌倒的声音将凌钰惊醒,她睁眸望来。赫然瞪大了眼。条件反射地张唇想要惊呼,却被对方的手紧紧捂住了唇。凌钰震惊地望着身前的梁肇启,他没有覆面,大胆地直视她,一双凤目已不见往日的清明,渐渐变得死气沉沉——他是哀痛的!

    杨荣在外面喊道:“夫人。什么声音?”

    她的唇还被梁肇启捂住,回答不了。

    杨荣又喊:“辛乔?”

    与梁肇启凝视着,他似乎知晓她不会喊出声,渐渐松开了手。急喘地呼吸着,凌钰失神地望着梁肇启,“……没有什么。辛乔累了,我让她先睡了。”

    “哦,那夫人也早些休息,若有事定要唤臣。”

    失神地望着身前的梁肇启,马车中的灯光昏暗。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深色,遮掩了他身上那些如月光华。此刻的他是落魄的,悲痛的。

    “为什么没有叫。”梁肇启的声音压得低,闷闷从喉间吐出。

    再次相见,回想起往日胡王宫那些时光,凌钰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你过得好吗?”

    “如你所见,你觉得我过得好吗?”

    凌钰沉默。

    “你为什么……”梁肇启隐忍着巨大的痛苦,“你为什么要背叛哥哥!”

    “一开始就是他的一厢情愿,是他用权力逼迫我做他的妃子。”凌钰淡漠以对。“我从前的夫是陆玦,因为忘不掉,所以回到他身边。”

    “你爱他么?”

    梁肇启牢牢望住凌钰,她避开这目光,“我是他的人,不管怎样我都不该放过你,但是胡王宫的那些孤独岁月有你的帮助,我铭记着,所以这一次你走吧。”

    梁肇启冷笑,“你以为这是你放过我。我没有办法带走你?”

    凌钰摇头:“你何必要这样,带走我做什么。”

    “哥哥曾经许诺过,你应该是我的女人!”

    凌钰不悦而无奈,“那是他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更何况他已经是一个死人!”

    “你——”梁肇启狠狠握她的肩,凌钰不知他要做什么,急忙往后躲开。这一躲她跌坐在马车中简易的床榻上,而梁肇启这一扑来恰恰将她压住。

    他沉沉的身躯压在她身上,让她惊慌起来,“你快放手!”

    “阿钰,我没有想过你会背叛哥哥,背叛我们。我也没有想过你会狠心对待自己的孩子,狠心对待哥哥唯一的血脉!”

    提到了孩子,凌钰心中隐隐作痛,“都是你,都是你,那不是梁肆启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这样狠心对待我!”

    梁肇启呆住:“那不是哥哥的孩子,你不是为了保护孩子而编出是陆玦血脉的谎言?”

    “都是你,你投奔了魏国,告诉魏庭那些事情,若不是你,孩子不会走的!”提起孩子,凌钰心中对梁肇启再无半分愧疚与情谊,她的心还在痛,哪怕事情已经过去,她始终都还是难过的。

    梁肇启失了神:“不是我要对魏庭讲起那些,是他灌醉了我……”

    “不管如何,你我之间已再没有什么瓜葛。”望着这一张俊美的面容,凌钰狠心做下决定,“这一次我放你走,你是生是死都再与我没有半分干系。但请你不要再用过往的事情来抹黑我,伤害我!”

    呆滞一瞬,梁肇启捏紧凌钰的双肩不放,“你跟我走,你是哥哥的妃子,是梁氏最后一点尊严,我怎能让你跟陆玦在一起!”

    原本放低的声音忍不住变大,“你疯了!”凌钰冰冷地回,“在胡的一切都不是我愿意的,难道你不是最懂我的那一个么?你明明看得出我在胡不快乐,还要逼我为了你们梁氏守节,你不觉得很可笑么?”

    深深看她,梁肇启双目都是痛苦,“是我看走眼了么,你怎么会如此狠心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