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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忘却烦恼，还是醒着去迎接烦恼。残颚疈晓楚天冥是一个和凝锋一样无聊的人。他说过黑暗能缓解他的痛苦，即使被不知名的疾病缠身，但他仍是觉得生与死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他是一个单调并且务实的人，尽管在别人看来是不科学的。
一个看似灰暗的办公室里，一个没有生气的少年，在电脑桌前不停地敲着键盘。楚天冥和凝锋一样喜欢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是他比凝锋更加孤独，更加适应孤独。
“你来了。”楚天冥停止了敲击，他虽然不讨厌别人打断他的思路，但他不习惯有人打断他的思路。
“恩。”来人戴着熟悉的水晶面具，“小说还在写呀。”
凝锋伏到电脑桌前，静静地盯着电脑屏幕。
“恩，才写到中间。”楚天冥要杀人之前，总会在他的小说里写上一段关于死亡的感悟。
凝锋细细地审视着，楚天冥的玄幻小说里并没有爱情，可能是他注定孤独。
“没有爱情的小说，是不是不完美。”凝锋梳理着额前的刘海轻声说道。
完美？这个世界上本不存在完美，只是人类不断追求着完美这个词，才把世间所有的的事物都弄得残破不堪。
“我的世界里本来就没有爱情，何必强求呢？”楚天冥思考了一会儿说出了几个词。他是一个杀手注定不会有爱情。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凝锋劝慰道。
凝锋也知道楚天冥的病不知是否能够好起来，但一个人既然活着就应该有所追求，不然活着太累。
“我习惯了现在的生活，谈恋爱不适合我，我不想步你的后尘。”楚天冥也听说了凝锋的事情，爱情让人撕心裂肺，也让人忘记了生存的意义。
“我注定是孤独的。”凝锋只能这样解释。并不是说凝锋对爱情的忠贞，只是他不想伤害其他女孩。
“我也一样。”楚天冥是不苟言笑的，在他的脸上是看不到一丝表情地变化。有的只是似有似无的死气。
上天就是这么公平，给予了一个人强大的力量，同时也夺取了他的生机。楚天冥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但他从不觉得自己的生命有多么的精贵。也许是杀的人多了，也就忘记了生命的珍贵。
“你的病？”凝锋本来不想提起的，不过既然楚天冥对生死看得如此之开，他也就问起来了。
“我的病我清楚，没有人能救得了我。”楚天冥说得很快，丝毫没有犹豫，“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
“可能还有希望。”凝锋淡淡地说道。
“算了，我活得太久，对世界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人本来就是自私的，不是吗？”凝锋劝解道。
希望？看似美好的东西，可又有多少人为了这个信念失去了自己的生命，玛雅的生命之泉真的存在吗？
凝锋也对这渺茫的希望不抱太多的希望，只是为了小婵的复生，他要去试一试，哪怕丢掉自己的姓名。
“玛雅预言里有一口生命之泉。”凝锋说出了生命之泉，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你相信预言吗？”
“不怎么相信。”凝锋说道，“不过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预言，本就是无稽之谈，但玛雅的文明摆在那里，肯定有许多神秘的东西值得凝锋去探寻。
“玛雅预言里很多都是关于黄金卷轴和水晶骷髅头的，难怪平衡者会为了这两件东西不停地奔波。”
楚天冥也知道凝锋是平衡者现任的王，“我会帮你找到剩下的水晶头骨的。”楚天冥承诺道。
“不要轻易承诺。”凝锋也知道男人把承诺看得很重，只是楚天冥的身体，估计会吃不消的。
他的病很神奇，肌体基本上受到了死气的腐蚀，可是他的心脉和骨骼却比凝锋他们都要强韧。即使这股不知名的死气，让楚天冥拥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当年凝锋的师傅把楚天冥抱出一座不知名的古墓的时候，楚天冥基本上是丧失了生机，可是他竟然能活下来，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当时就连凝锋的师傅也在感慨楚天冥的生命里。
“这是我的第二个承诺。”
“第一个呢？”
“帮大哥（剑依凡）杀人。”楚天冥轻声的说着，“可能他是在利用我，不过我无所谓，反正我也不知道哪一天我会死。”
在剑依凡眼里基本上所有事物都是他的工具，哪怕是他的兄弟，皇者的意识观就是如此。
其实人与人的关系本就是利用与被利用：孩子孝顺父母，能从父母那里索取，父母疼爱孩子为的是老来得到孩子的赡养，情人间的相互依恋，是为了彼此获得一种精神与*的享受。
“人与人本来就是相互利用，利益是人活在这个世间的动力之一。”凝锋解释道凝锋也是如此，他并不反感剑依凡对他的利用，能被利用至少说明他还存在着价值。
“五哥，你说得没错。”楚天冥也承认了。
“听说，你最近要杀一个人。”
“是的。”
“陆家的人。”
“冥神令已经发出了。”楚天冥这么说，只是想向凝锋说明那个人必死无疑。
“我并不是来阻止的，只是华夏不同于国外。”凝锋说得很直白。
“我知道。”
“大哥的命令？”
“是。”
“我陪你一起吧。”凝锋不是不看好楚天冥，只是他的身体真的不适合做杀手这一行。
“不需要。”楚天冥拒绝了，杀手都有一种自傲，“我从来就是一个人的。”
楚天冥都这么说了，凝锋也自然不好说什么了。
“小说什么时候写到终章？”凝锋转移着话题，楚天冥的决定是不可阻止的，凝锋虽然并不是很了解他的脾气，但他并不认为一个杀手会轻易放弃自己的任务。
“我快死的时候，我会把它写完。”
“我会把他看完的，什么书名？”凝锋问起了小说的名字，他知道那本小说里有着楚天冥的意志。
“《永恒的凋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