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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元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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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悠倒是镇定:“刘大人有所不知,自从上次押运大米去安仁出了岔子,儿臣的外祖父就新请了不少护院,交给儿臣府中的侍卫首领训练一番,以便更好守护皇商仓库。这事,虽不合礼数,但合乎常理,儿臣也是为了尽些孝道才应了下来。”

    席毅冷哼道:“护院也好,杀手也罢。城墙之上的士兵,禁卫军,御林军,东方世子,统统见证太尉与苍狼寨勾结,这又如何解释?还有禁卫军里的女子,居然还叫什么合欢,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冥悠眉头微皱道:“太尉行事向来鲁莽,却也不是愚蠢之人,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人勾结,席大人不觉得太蹊跷了。”

    “蹊跷?!”刘伟笑道,“难道还有假不成,我等也不是愚蠢之人,太尉与苍狼寨的头目明显早就相熟。”

    席毅袖子连挥,慷慨激昂:“苍狼寨那群贼人一路而来,席卷大小村落,杀男人捋女人,冥都西郊更成了这些女人的葬身之死,被践踏而死。太尉姚建军太子妃之父,皇室姻亲,众目睽睽之下,公然与苍狼寨的头目勾搭成奸,涉及金钱、美色交易。”

    刘伟火上烧油:“太尉在禁卫军中安插女子,公然与东方世子叫板,诬赖东方世子抢占皇商粮仓,以下犯上。”

    冥悠气得脸色通红,他们说的这些事,按东冥律法,太尉死得不能再死,他按耐住性子,没有跳起来骂人,沉思道:“此事,还是由太尉亲自陈述,本殿也知之不详。”

    泽王一党闻言立刻炸了。

    彭水军先跳了出来道:“众目睽睽之下,人证俱在,还陈述?青帅远在千里,所作所为,知之不详,你们不是一个个说是铁证如山,直接下狱,你们安的什么心?青帅为东冥立下汗马功劳,青家为东冥做的难道还不够吗?与太尉比起来又如何?”

    朝堂一下静了下来,就连骂人二个组都消停了。席毅低头,刘伟低头,骂人二人组,没少骂青帅,他们习惯逮人错处,很少顾及其它,他们的工作本来就是找渣,也别人整点不痛快。

    冥常事不关已,站在一边,直到冥天祈点名,他才悠悠开口:“押后可好,正如青帅女儿明玉所言,安仁守将尚未回京述职,泽王爷尚在昏迷之中,就连太医院都尚未抵京,青帅功过尚未有定论?”

    彭水军抚着胡子,你丫的,现在是在谈姚建军好不好?冥常这鸟人帮谁呢?

    泽王一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不知道该不该猛烈冲击起来,先整死一个太子的重量级的爪牙再说。

    冥天祈还没等百官琢磨清楚,甩袖子退朝,赶紧走人,最近朝堂越来越难混了。

    冥悠这才松了一口长气,看着大臣们如水一般退去,对着冥常一拱手道:“多谢三弟。”

    冥常低低咳嗽一声道:“不必,本王就事论事。”说完,鸟也不鸟太子爷,施然然走了,气得冥悠一肚子怨气,他称他三弟,他自称本王,完全不给他面子。

    乾元殿屋脊上,一道黑影迅速隐没在重重屋檐之中,复又从右银台门出了皇宫,直奔泽王府。

    冥泽正在书房里勾勾画画,窗棱上响起低低的轻扣声,他抬起手食指在书桌上一长一短扣了两下。

    窗户一动,有人从外面翻了进来,喊了声“主子。”

    冥泽微微抬头,皱眉看着雷竹道:“这时候来,皇宫出了什么事?”雷竹并没有跟他一道回来,他担忧母妃处境,雷竹比他更快一步回京,母妃身边有可靠的人,他才能安心搞七搞八阴人。

    雷竹把乾元殿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一一禀报完毕,提出自己的异议道:“太子向来无能,遇事极易慌乱,这番应对倒是怪了,似乎有恃无恐,难道太尉那边还有什么依仗不成。”

    冥泽略微沉思道:“太子妃最近可有进宫?”

    雷竹从不质疑他的命令,立刻接口道:“自从皇后做主让太子娶了侧妃,太子妃与皇后嫌隙日生,在太子迎娶侧妃当日就回了太尉府,一直未曾进宫,听说太子登门请太子妃回府,都被太子妃打了出来,应该与太子妃无关。”

    冥泽沉思道:“这个时候,太子妃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雷克,去查查太子昨夜行踪。”

    门外有人应了一声,有衣摆划过带来的风声响起。

    冥泽对雷竹道:“朝堂有变,后宫也会风起云涌,一切小心行事,保护好叶贵妃,也务必保全自己。”

    雷竹应了一声,嘴角一动还想说点什么,见他低头微微挥了一下右手,她咬住下唇翻窗离去,她终究问不出口?主子何曾如此委屈自己,成日窝在府里,避人耳目,这昏迷不醒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有他命令牵制,他未醒,朝堂无人敢真的动青帅?最多说的难听,列列罪状过过嘴瘾。

    冥泽见她离去,啪的丢下手中的毛笔,伸手捏了捏眉心,站起身子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

    他“砰”的一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他要立刻马上知道太子昨晚都干了什么?还有衡芜院是不是有猫腻?

    泽王府的消息网广布,四面八方的消息缓缓不断汇总到衡芜院。

    衡芜院在泽王府的西南侧,这里常年驻扎着分析各种消息的能人,他们日夜轮流值班,源源不断为冥泽提供有价值的消息。

    太子太子妃的行踪自然也在他们探查的范围之内。冥悠对权利有极度的向往,小事专营的风声水起,一遇到大事就属于蒙的那种,乾元殿对他来说不亚于一场战役,如此应对,不像他的本性。

    若太子昨夜见了什么人,衡芜院没有递交他的行踪上来,这又说明了什么呢?他冷哼一声,胆子越来越肥了,敢在他泽王府里搞七搞八,找死!

    冥泽形色匆匆踏进衡芜院,一屋子人仍旧各忙各的,他冷眼一一扫了过去,这些人他并不熟悉,除了元潜。

    直到雷克拿到消息,从里屋出来,看到他低呼了声“主子”,众人才抬头看着他,立刻站了起来,却也并不慌乱,他们齐齐在他面前站定,躬身行礼,冥泽微微抬手道:“各自去忙吧。”

    众人神色各异,各归其位,眼神乱飘,心神已经不在分析资料上了,暗中不断猜测各种可能性,主子向来不涉足衡芜院的。

    雷克立刻把手上的消息递给冥泽,他接过去瞟了一眼,太子昨夜果然去了太尉府,那么定然是见到太子妃。

    冥泽山上前,靠近房内正中央最大的一张桌子,看着一身白衣坐在桌子后面,正在跟鸭子作战的元潜问道,“元师兄,昨夜何人当值,为何没有报上太子的行踪?”

    元潜咬了一口鸭屁股,语气却带上几分奚落:“你既然称我一声师兄,那么我认为师弟有被女色所惑的倾向,会给泽王府带来灾难,故而瞒而不报。”

    雷克闻言深深看了一眼元潜,这丫的,果真是不怕死的,又来撸主子的虎须了。他看向冥泽,见他神色淡淡并未在意,这才松了口气,微微皱了皱眉,没想明白在瞒而不报跟被女人所惑有什么关系?

    冥泽看着他,缓缓笑起来道:“元师兄未免也管的太宽了。”

    元潜也笑了笑道:“是,师兄也是兄,长兄如父,我还让混进来的太子爪牙带了虚假的消息去了。”

    冥泽看着他依然笑的如沐春风,元师兄向来对他照顾有加,无论何种消息,自然不会对泽王府不利。

    元潜啪的丢下鸭骨头,微微眯眼道:“不管她是谁的女儿,但凡会影响到师弟的,都不该存活在这世上。”

    冥泽闻言脸色突变,一个俯身拽住他的胳膊冷喝道:“你让人带了什么消息出去,你到底要干什么?”

    元潜胳膊被他高高拽起,侧首看着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不语。

    一屋子人都愣住了。

    雷克惊呆了,就算天塌了主子向来都是当被子盖的,何时这般急切过?难道真的被女色所惑,性情大变?他结结巴巴道:“主子,你先放开元潜,自己人,有事好好说。”

    冥泽冷哼一声,放开他道:“给本王交代清楚。”

    元潜理了理衣襟道:“来不及了,以冥悠的个性,肯定派人去杀她了,我也没有冤枉她,这本来就是她设的局,引苍狼寨来,害了多少无辜的村民,死了也应该的。”

    “该死的!”冥泽一掌拍在门扉上,厚重的楠木大门轰然粉碎,他蹬上墙头已经不见。

    元潜皱了皱眉道:“女色误国,师父说的果然没错,师弟怕是情关难过了。”

    雷克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他道:“兄弟,主子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你也太狠了!”说完,追冥泽去了,无奈叹了口气,主子好像还在昏迷中,好歹整张人皮面具啊!

    冥泽冲去相府的速度快的无以伦比,他没有走大门,他曾经在这里为青阳守孝三年,对相府相当熟悉,直接冲入了无忧居。

    无忧居里静悄悄一片,大门紧闭。李文书双手托着下巴坐在正房的门槛上,看着从天而降的冥泽,眨了眨眼道:“泽王爷。”冥泽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明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