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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祭出一朵圣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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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今个儿前朝就那位燕格格事儿议得都翻天了,您不知道几位老王爷脸色有多难看,一下朝一会儿都没多留就甩着袖子走了。”

    “哦?”

    该做都做了自己本分也都完了,景娴自然也没得还上赶着去跟弘历争论必要,干脆撒开了手纯看戏,如此,听着这话只见她不急不躁慢慢抿了口茶——

    “那丫头那日围场将事儿弄得那般大张旗鼓,甭说差不多已经要成人精那几位,只要有眼睛怕都是知道其中来龙去脉了,还有什么好争好闹?”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既然主子爷认定了那位是失散多年皇家血脉,又只是一个无伤大雅格格,那么认下便是既定之事,无关江山又无关涉及,宗室那几位自然是不打算这上头让主子爷太过难堪,只是这怎么认认了要给什么位分却是有着大学问,听底下人说先头说着还算是和睦,可一提到这燕格格位分要如何定时候却是各执一词闹开了。”

    “哦?皇上是个什么意思?”

    “主子爷原打算是想要封和硕公主,其中或多或少总是有点子补偿意思,可是您也知道,这和硕公主必得是后宫嫔妃所出,而后宫嫔妃又是自踏入紫禁城那一刻起便记录案存了档,不光是其本人就是上下几族都得查个明明白白,根本不是随便一句话就能够添一笔事儿,如此闹了一通主子爷虽然脸色有些不好看却也让了一步打算封个和硕格格,可是这话刚一出声又被驳了回去,说是这和硕格格必得是和硕亲王之后且还得是嫡女,只要是活过了三岁亲王嫡女那都是上了宗人府玉牒,怎么可能会横空冒出个已经年方十六格格,而若是硬要封为和硕格格便只能称是蒙古亲王之女接进宫来养,其实按奴才来看,这说起来也是个好法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主子爷还是有些不满意,一来二去僵持了好半天,大臣们便只能打着圆场说给个超然一点位分,干脆封为还珠格格算了。”

    “还,还珠?”

    “是,这话是纪晓岚纪大人提出来,说是皇家韵事到底不好直白白拿出来说嘴,说出来不光是闹得皇家颜面无光,就是格格面上也不大好看,甚至以后还会影响婚嫁,如此倒还不如挂着蒙古亲王之女名头再给个特别一点称谓,面子里子便算是都有了。”

    “呵,还珠,皇上接纳了?”

    细细咀嚼着这二字,景娴面上神色很是有些微妙,而看着容嬷嬷点了点应了自己话,嘴边笑意便是浓重——

    “我就说这朝中有是聪明人,不光是咱们看出了不对劲他们怕是也多多少少觉得个中自有蹊跷,只是跟咱们一样没得证据又不好直接去打那位脸所以没有明讲出来去讨晦气,但这帮子文人雅士拐着弯骂人本事倒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还珠,还珠,听着似乎是还君明珠双泪垂,可另一方面却是买椟还珠,直指着上头那位识人不清呢!”

    “呃?说起来主子爷也算是饱读诗书之人,难道就听不出这弦外之音么?”

    “呵,他现已经被那个丫头闹得父*大发,明明那天坤宁宫之中话里话外错漏百出,就是想方设法想要巴着这么个得意主儿魏氏都有些变色,那丫头也险些有些圆不过来了,可偏偏他自己要上赶着圆场,你说,眼下里能让那丫头得了体面又得了尊荣,他怎么可能还会顾忌得上这一茬儿?”

    景娴满脸嘲讽。

    “对了,话说回来这事儿都已经闹到前朝,说是要下旨册封了,要知道这不愿意多插手惹腥臭是一回事,这没到责又是另一回事了,难不成那群老狐狸就没一个人说要派人去济南查查?”

    “有,怎么可能会没有?履亲王庄亲王和亲王都提了这话,鄂尔泰大人和张廷玉大人也是一个跟着一个复议,可是主子爷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听这话脸色就极差,直说当爹怎么可能会认错自家女儿,后脚赶着前脚便将话头给挡了回去,也正是因为这一茬儿那几位才会脸色那般难看。”

    “这倒是奇了怪了,前几日我与他说时候他明明已经有所动容,怎么这会儿又坚定不移了起来?嗯?我恍惚记得他昨个儿是永寿宫歇?”

    “是,正是,今个儿一早是从永寿宫直接去前朝,呃?难道说……您意思是永寿宫那位又挑了什么事儿?”

    “八/九不离十,自打这小燕子进了宫之后那位就上蹿下跳没安生过,虽然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心里头究竟有什么打算,可是光是凭着先前种种便看得出那位对这个小燕子很是上心且很是庇护,如此,再加上她也不是什么蠢人,说不定也明白其中蹊跷,或是想要拿着这个机会折腾什么,挑点话头绝了皇上后手又有什么出奇?”

    “您意思是?”

    “先前底下人不是说永寿宫那位宫外头小动作不断么?可查出了点什么好歹?”

    “这,还是跟以前一样盯着福伦家,旁什么倒是没什么,哦对了,若硬要说出点什么不一样,那便是对城西一所宅子关注多多,据说是叫什么大杂院,里头老少小男女都住了一起,底下人跟着去看过几回却是并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大杂院?”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自打高子吟那档子事之后景娴便没少盯上金氏,后者脑子不坏心思也缜密基本上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是有所收效,而正是如此,听闻此言,景娴心中不由得扬了扬眉——

    “若是其中没什么蹊跷她必是不会这样大费周折浪费功夫,盯紧了,我倒要瞧瞧这里头有什么猫腻!”

    “是,奴才明白。”——

    景娴这头心里面有了计较宫外也跟着动作起来得飞,而宫墙之内却也没闲着,先是由礼部请旨册封小燕子,再借着蒙古亲王之女名头说了一堆官面话将其收为了养女,正式改了玉牒养了延禧宫魏碧涵膝下,然后忙活了这一大通之后,紧接着又是宫中重大祭天典礼,一群人浩浩荡荡出了紫禁城宫门直往天坛方向而去——

    “小燕子,这祭天不比旁,你规矩上差一点没关系礼数上欠一点也没什么,可是这祭天典礼上头却是马虎不得,要知道这待会儿不光是有宗室亲王满朝文武眼睛珠子盯着,百姓们议论声附和着,宫里头数得上号嫔妃也都是会跟着,要是行差踏错了半步不仅仅是你皇阿玛脸上不好看,就是坤宁宫也不会轻易饶过你,你可记得额娘话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待会别人怎么做我便怎么依葫芦画瓢,决计不会多说半个字多做半个动作,行了吧?”

    “你这孩子,额娘可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知道,这宫里头除了皇阿玛就只有你和那个嘉贵妃娘娘对我好了,我小燕子别不会,可是那个滴什么水报恩我还是明白好不好?”

    “小燕子有句话我要跟你说清楚,那嘉贵妃可不是什么好人,她是……”

    “行了行了,你刚才才说不要耽误了吉时怎么眼下里又啰嗦了起来?这万一待会去晚了究竟算谁?”

    “你!”

    魏碧涵说得不耐烦,小燕子听得也不耐烦,可是一个顾忌着这是眼下里皇上宠*女儿凡事都多容忍上了几分,另一个也想着自己延禧宫吃对方用对方颇有点子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意味,多多少少还是互相迁就了几分,只是魏碧涵虽然将话说得明白,却没料到小燕子是个计划赶不上变化主儿,被景娴一顶守孝大帽子扣头上又是穿得素净又是吃得不沾荤腥,小燕子老早就憋不住了,好不容易一出了宫门不由得真像只野鸟一般撒起了欢来——

    “额娘,你听到没有,隔着这么老远都能听到燕格格声音,我天,真是丢皇家脸!”

    “鸟格格,丢脸,丢脸……”

    出宫祭天,景娴车辇自然是紧跟弘历其后,除了永璂已到进学年纪前头骑着马之外,五儿和永璟都因着年纪太小没有单独坐车而是跟景娴挤了一起,而原本能够出宫是件很高兴事儿,但被这样一闹大家脸色却是都不好看了起来——

    “容嬷嬷你去看看,宫里头没点规矩就算了,横竖是魏氏揽总,可这出了宫还这样折腾算是个什么事儿?”

    “回主子话,奴才方才抽冷子去瞧了一眼,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位还珠格格半个身子都爬出窗户了,一个劲跟百姓们招手,奴才这也算是进宫时日不短人了,可这样没规矩却还是头一回见着。”

    “她事我不想管,魏氏却是怎么都跑不了,你让人去知会她一声,就说……”

    “主子,刚才永寿宫那位不知道怎么,突然让人去把福家那两个小子调到了还珠格格辇轿旁边。”

    “哦?”

    福尔康和福尔泰虽然被魏碧涵吹了枕头风安排了弘历左右,可一帮子人臣之列却是显然不够看,不过是个吊尾巴,而官大一级压死人,得了金氏这抽冷子一道命令,心里头即便不甘愿却还是不得不调转了马头到了小燕子辇轿旁边,而小燕子看见有熟人过来了,非但是没得半点收敛,反倒是越发放肆了起来——

    “尔康尔泰你们怎么过来了?”

    小燕子一个劲跟他们招着手,没等他们二人接过话头又看着底下一溜儿跪地上给自己磕头请安百姓一脸洋洋得意。

    “天哪,我从没有想过当格格滋味竟然是这样好,我都乐晕过去了!”

    小燕子一个劲陶醉了自己尊荣体面之中,仿佛以前十几年下九流生活全然不存一般,昂着头端得一副高高上,而她为了将这些从前任谁都敢欺自己一头人磕头行礼模样儿收眼底,她不管不顾将帘子卷得老高,却是不料这一幕被人群中紫薇金锁看了个全儿——

    “小,小燕子,怎么会这样?”

    “小姐你还不明白吗?我以前就说这事儿不靠谱,这不知道底细人也不能够轻易相信,你当初还说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现呢?”

    紫薇看着让自己担心得成宿成宿睡不着,愧疚得几乎都将她淹没小燕子竟是摇身一变成了什么劳什子还珠格格,还大喇喇跟自己挥着手一脸得意,神色不由得勃然大变,而一旁金锁看眼里记心里,竟是也管不得一旁柳青柳红脸色直接抛下了一句——

    “你看见没有?她骗了你信物,骗走了你折扇骗走了你画卷,她骗走了你爹,现她是格格了!”

    “不,不,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紫薇向来就是个心高气傲女子,夏雨荷调/教之下,济南城那一亩三分地之中,她满以为自己不光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就是看人也是一个比一个准,如此,听着金锁这不带半分遮拦话,她不由得如遭雷击,满心悲愤又满是羞辱之下竟是不知道从哪里来力气推开了一旁开路官兵,直接追上了那已经消失视线中辇轿——

    “小燕子,你这个骗子,我是这样相信你这样善待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呀,这女人做什么?别不是疯了吧?”

    “皇上,她骗了你,她不是格格,她根本就不是夏雨荷女儿,我才是,我才是啊!”

    “什么夏雨荷?这女人追着还珠格格轿子要做什么?”

    “雨后荷花承恩露,满城□映朝阳,皇上你不要被她骗了啊!”

    “我呸,这什么东西啊,怎么会有人敢大街上就念起了淫诗,真是恶心!”

    “皇上!”

    打击来得太大,刺激也来得太突然,夏紫薇根本就顾忌不上旁人口中言辞和一旁金锁柳青柳红呼叫,她一心只想追上小燕子,她想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想要问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而她有心官兵们却也不是吃素,见着有人竟是不管不顾想要冲撞主子,不由得拿起杖棍直接打了起来,而夏紫薇虽然痛也养深闺从未被这样对待过身子骨根本吃不消,可是一腔怨念冲昏了头脑却是让她非但没有就此打住,反倒是拼着后一丝力气往前爬,死命抓住了面前人衣摆,喃喃抛下一句让对方勃然变色话——

    “我,我才是夏雨荷女儿,我才是皇上女儿,我才是格格,我才是……”</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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