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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启傲话音一落书房中一时安静起來
崔启傲轻叹了口气语气少有带了几分忧虑：“今天早上夫人还兴致勃勃地考虑店铺收益问題只进了一趟宫就完全不同了改善密探们待遇是好事但是夫人她……”
“夫人不过是想通了而已毕竟天机令明着是隶属于皇上暗着是隶属于摄政王组织好好经营确沒错但沒有皇帝会想要一个完全摆脱了自己掌控组织”
“天机令若花费甚重只能依靠朝廷补给存表面上看确掣肘很多但是却是为保险让圣上和摄政王少了很多猜忌”周围再无其他人林傕也就不臧着掖着直接摊开了说明
“为何突然……”
瑞晗虽然掩饰得很好说话间总有些颓丧这一点连林傕都沒有发觉却瞒不过崔启傲眼睛他想到定是今天进宫时候皇帝说了什么才会这样
“不论为何总要有认清这件事一天早些还是比晚些要强”林傕这样说倒有些安慰意思了
崔启傲勾起嘴角：“往常可是少见你跟额分析这么多”
“往后一段时间说不得就要你手下讨生活了总要担心你因此给林某小鞋穿”
“此话何意”崔启傲有些意外
“大军出征尚无主帅淮南王重豫王有疾能带兵亲王就只剩摄政王一人夫人定然已经知晓才会急着安排这些”
崔启傲双手一抖茶杯差点落地
“战场上刀剑无眼就算是主帅也十分危险皇上他……”
“莫忘了夫人刚刚假传圣旨抄家杀人若是皇上有意袒护夫人主帅另有他人那就沒有理由从轻发落夫人就算沒有牢狱之灾也得闭门思过天机令同样得暂交他人掌管”
“影十七年资甚高但是相比他应该会和王爷一起去前线林某原是光宗旧部其余便只剩你一人”
崔启傲叹了口气：“你向來看得清楚但这件事却未必会如你所想夫人并非心胸狭隘之人”
“你对夫人倒是忠心非常喜欢上她了”林傕一把将崔启傲拉入怀中问道
“再优秀睿智人嫉妒起來也一样难看你应该知道凡事有本事人我都喜欢”
看着笑盈盈望向自己崔启傲林傕倒也沒生气只要有兴致地说：“能培养出你这种人物林某对天机令密探训练内容愈发感兴趣了”
“如果林大人亲自尝试过话我保证你再说不出这样话來”
回到家天已经有点暗了尚未到晚膳时候瑞晗去后院走走看到影十七正盯着穆家姐弟桌上练字
影十七惯常板着脸偶尔写个样子指点一两句穆家姐弟也不惧怕他那张面瘫脸三个人一个教得认真两个学得认真
瑞晗站门口瞧了半天影十七看到瑞晗过來便将她让进屋叫人沏了茶來倒是穆家兄弟直到坚持把所有字写完才过來找她撒娇
“你们字可是一天强过一天了”瑞晗敲着松儿现下字迹虽然仍然稚嫩得很但是比之前写过可是好了太多
倒是影十七他字居然相当不错还是大兴朝官场上十分流行台阁体字体华美端丽和他本人性子大不相同
虽然影卫训练中也有一点文化课程但这绝教不出这样字來连影十七师傅本人字还都是野路子
瑞晗心中存疑却也沒表现出來照旧陪着两人吃了晚饭直到穆家姐弟被带出去玩了瑞晗才问影十七：“影十七你字……”
话一出口瑞晗又懊恼起來自己这是要怎样什么事情都疑神疑鬼
“属下幼年时跟随杂耍班子隔壁有一个屡试不第秀才”影十七答道
瑞晗隐约记起影十七说过自己是卖艺出身但一个秀才竟然愿意费心教授一个卖艺小男孩读书写字这种事情也太奇怪了一点
影十七见我表情困惑淡淡说道：“左右不过是些龌龊勾当说出來只会污了夫人耳朵”
听他这样说瑞晗不安起來过往之事影十七向來不曾多提现想想多半都不是什么愉回忆
“夫人心中有事”影十七问道
“这次出征皇上让王爷带兵然后让我陪同”瑞晗说罢顿了顿影十七却沒有接言看他一脸平静冷漠瑞晗不免心中失望但又觉得这样才是影十七风格
“还有呢”影十七又问似乎笃定瑞晗心中之事不止这一件
“瑞晗心里有点乱……有些事情理不顺有些事又有点不甘心借这次出征也正好让心情平静一下”
刚刚接手天机令时候看到前任惨不忍睹赤字经营瑞晗整顿之下让天机令能够经济独立还因此很是自鸣得意
现看來实是太愚蠢想法肃王已经是摄政王说不好听点算是华夏大半个主人
只记得他是自己丈夫前车可鉴这样绝不会有好结果只记得他是摄政王又会断了夫妻间情分其中分寸当真不好把握
影十七静静听着不发一言他是个很好倾听者安静专注并且会为瑞晗保守秘密但是却很少能从他那里得到安慰
这时候穆家姐弟已经回來了外面疯了一阵两个人小脸脏脏瑞晗给他们擦了脸
“此去不知会耽搁多久回來时候不知道府上会成为什么样子他们两个还会不会和我要好记得我……”
“已经这么大了会记得”影十七答道
抚摸着穆萧头发虽然一直聚少离多但好不容易相处了这些日子还真舍不得与他分开
“我不日子穆萧交托给你了穆则那边我另有安排”
影十七沒回答瑞晗自嘲笑笑影十七现是他们全方位监管人自己当然不用担心
第二日朝堂之上果然受到百官弹劾但见仁宗轻描淡写地扣掉三年俸禄有颜色之人也已经看出皇帝态度
接下來让肃王带兵出征圣旨一下是再无反对声音用兵之际若是谁沒眼色地再提这个就不是和肃王作对而是给皇上找不痛
回到天机令瑞晗召集众人宣布将天机令管理权暂时交给林傕处理影十七崔启傲作为辅佐
当时三个人表情很精彩影十七倒是一副无所谓样子林傕则是哑然又释然只有崔启傲笑得好像代为管理天机令人是他一样
之后瑞晗独留下林傕将掌管天机令印信交给她
“我不这段期间一切就劳烦先生了”瑞晗郑重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哪里属下当为之事”林傕恭敬地接下印信
见此瑞晗笑道：“本以为先生会有些意外看來还是小瞧了先生养气功夫”
“哪里不过是有人事先预料会是这个结果”林傕说着可能是想到什么嘴角浮起一丝笑容
“哦”这个决定事前却是连瑞晗自己都沒想到想要追问却听门外有声音传來：“夫人穆则少爷已经到了”
“让他进來吧”瑞晗高声说
穆则眼观鼻鼻观心走进來朝瑞晗行礼
“穆则既然你决定到天机令帮忙这段期间便跟着林傕先生涨涨见识吧”
“林先生肃王义子希望你能好生看顾”
听瑞晗这样介绍俩人脸上都露出复杂神色
让林傕带着穆则去熟悉一下环境沒过多久崔启傲便來求见告知瑞晗之前索要训练好密探已经到了
一共十人七男三女年龄十几岁到四五十岁之间高矮胖瘦都有全是很不起眼样貌
瑞晗点点头对崔启傲说道：“三个副令主之中我信你才着你去办这件事我要是绝对忠心”
崔启傲难得表情严肃地回答：“夫人放心这些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为防万一已经用药物控制绝对忠心”
虽然这样做有些不人道但为了保密也只好如此
“崔启傲你去将天机令人员编制中划掉他们名字算是训练中死亡另外借这次用大钱机会单独拨出两万两银子來账目要做平”
“是”崔启傲直接领命沒有片刻犹豫
“先去忙吧办完再回來一趟我有话单独问你”
崔启傲领命离去屋内只剩瑞晗与他们十人瑞晗从暗格中拿出十个天机令力士腰牌放桌上：“都过來领一个”
众人依次领了腰牌有几人脸上露出了怪异神色
“你们应该也看出这腰牌是假了我要说是今天开始你们和天机令再沒有任何关系你们拿着这两万两银子各处置办产业只要不犯法做什么生意我都不管我只要你们五年之后每年能赚到一万两剩余你们私底下分了也无所谓”
瑞晗心算了算一万两虽然不多但若真有一天天机令为皇权所不容内中高层肯定已经不要再考虑这些钱也足够让剩余中底层成员活下去
“若是遇到麻烦可以用这个令牌借势但令牌是假你们也知道了若闹出了事本夫人绝不会承认我会每年给你们调派人手等到稳定之后就江湖上成立一个组织这是天机令后退路你们存只有我知道以后也只有下一任以及往后历任令主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