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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姓名上前报上名字。”瑞晗问道。
四个女子都站了出來。一个男人也站出來了。
“回禀夫人。属下名叫宁仪。”
“回禀夫人。属下名叫施二狗。”
“回禀夫人。属下秦刚。”
“回禀夫人。属下何小妹。”
呃。瑞晗郁闷。名字水平还真很是参差不齐啊。瑞晗想了想：“二狗和小妹都不是正名。留下当做小名称呼倒还可以。沒有个正名总是不好。你们两人就叫施容。何烈怎样。”
两人自是沒有意见。瑞晗又问男子姓名。“属下姓吴。小时候娘亲取名叫苍宁。”
“听起來蛮舒服……”瑞晗赞道。问另一个：“你呢。”
“属下姓玉。沒有名字。”
“姓玉。那就叫金声吧。”
“谢夫人赐名。”
“嗯。”瑞晗看着这群人。“以后各位就留这边了。既然你们都叫我夫人。那就赏罚都按照天机令规矩來。你们每人月钱也不会有变化。都和天机令时候一样。”
“我生活上很简单。沒什么特殊要求。也不需要你们有什么针线手艺。打扫打扫房间庭园。端茶倒水。应该不用人教。你们平时什么难处。大可和我提。若是有吃里扒外行为。发现时候我不会听任何借口……都忙去吧。”
安排她们打扫房间。瑞晗挂念影十七和敏儿。想去他们院子看看布置得如何了。便步行到达后院。穿过垂花门。再穿过屏门。到达影十七居处。
这边住了两个人。伺候人手要比瑞晗那里多上一些。房间基本上已经收拾好了。影十七恰好坐庭院石凳上。见瑞晗到來。便迎着瑞晗进了屋。
屋内摆设和想想中差不多。虽然家具都是用上等木材打。样子手艺都沒得挑。但除此之外。屋里什么都沒有。帐子是素面。被褥很薄。多宝格上空空如也。墙壁也空荡荡如雪洞一般。
有梳妆台。但上面别说首饰匣子。连面镜子都看不到。只有书架上零星几本书。薄薄册子。瑞晗随便翻了翻。都是些武功秘籍。
影十七行礼统共只有一个箱子。分量倒是不轻。里面除了两三件换洗衣物。几瓶伤药。还有几本书之外。大半箱子都是碎银。
还要一个小账本。瑞晗看完之后有点黑线。影卫月银是一个月五两。后來肃王府管家。一个月月例十两银。这种情况下。这些年下來。居然让他攒下六百多两。
“……府里短过你东西吗。”瑞晗问道。不是不赞同他节省。也觉得未雨绸缪不是坏事。但他这样节省让瑞晗心里面很不是滋味。“用得着这么亏待自己。”
“属下并无苛待自己。夫人。”影十七轻声解释道。
瑞晗一愣。随即埋怨道：“就这几件衣服……还都是我前些年给你买。。再看这屋里什么都沒有。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但是毕竟是要住人地方。总要布置舒服一些。”
“夫人说是。”瑞晗见他态度还算好。便不意这件事。指挥丫鬟们着将床幔换成稍微鲜亮颜色。有找人库房里寻了几件古玩字画出來做装饰。又从外间搬回几盆花草。
案几上摆放笔墨纸砚。又搬來各类书籍书籍填满书架。影十七房间墙壁上挂上佩剑。敏儿房间里挂上琴。想到敏儿特别喜欢听见各种声音。瑞晗便打发人去寻些画眉鹦鹉放敏儿屋里。又找來西洋人赠送八音盒。
因为好不容易可以和自己真正喜欢两个人一起居住。瑞晗很有一点爱情泛滥倾向。若不是影十七喜静。些许风吹草动都会让他精神紧张。瑞晗都想效法贾府。将各色鸟类挂满抄手回廊。
虽然好不容易。瑞晗可以和自己喜欢人住一起了。但却要被迫和肃王分居一年。现肃王妃还沒嫁进來。算算。分居日子又岂止一年。这个世界上生存。又岂能事事如人意。
之后瑞晗又忙着给敏儿置办衣服。首饰倒是算了。一是他不爱戴。二是万一戴了瑞晗也会觉得别扭。衣服也都是他平时习惯颜色式样。只面料剪裁上下功夫便是了。
瑞晗张罗给影十七和敏儿建了小厨房。拨了一个厨娘这边。除却三餐。另外想吃什么便可以自己出钱自己做。不必走公帐。
瑞晗对自己屋子一点都不上心。觉得只要能看过去便可以。倒是将心思都花影十七和敏儿这边。
可能是因为感情上亏欠两人太多。所以可能想要物质和生活上做出弥补。
正忙得团团转工夫。宫里圣旨到了。瑞晗连忙打开大厅。设香案接旨。
太监是之前瑞希身边旧人了。见到瑞晗满面堆笑：“见过肃王夫人。太后娘娘这是给送东西來了。夫人接旨吧。”
瑞晗连忙跪地接旨。
瑞希确实沒少往这边送东西。太监宣旨时候。跟着金银珠宝玉器古玩一箱一箱往搬。随着太监嘴里吐出一长串赏赐物品单子。瑞晗到后听得都有点麻木。
之后。瑞希还私下里另外赏赐影十七许多东西。
瑞晗心想果然瑞希和自己是一家。居然采取了同样手段。。精神上亏欠了。就用物质弥补。
豫王急冲冲去见豫王妃时候。对方正研磨。他站书案之前。一手托着衣袖。一手持磨。不紧不慢地砚上研磨。
她全神贯注地盯着渐渐染开墨汁。全沒将豫王放眼里。
悠然风雅姿态让豫王呆了呆。随即又因为对方无视而加恼怒。
“王妃。王妃为何拒绝与莫西合作提议。”过了好半天。豫王终沒有绷住。开口质问。
豫王妃沒有回答。仍然耐心研墨。
“我们现处于劣势。若不抓住这次机会。日后要如何翻身。”豫王焦急地说。他也知道莫西是天水人。与他勾结与叛国无异。但是……
“你只顾着国家大义。先帝仇。你就不想报吗。”
豫王妃抬起头。豫王以为他终于肯听自己话了。却不料后者对他说道：“墨有点焦了。麻烦殿下帮我续些清水。”
“你……”豫王一口气噎住。上不去下不來。但他还是听从豫王妃话。帮忙往砚台里添了水。
豫王妃顺势握住他另一只手。带着他一圈一圈地磨着墨。不知怎地。一开始还有些焦躁。到后來磨得手腕发酸。心情却渐渐平静下來。
眼看墨已完成。豫王妃放开豫王手。转身拿笔蘸了墨。早已铺开宣纸上。提笔悬腕。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边写一边开口吟道。
“非人磨墨墨磨人。瓶应未罄罍先耻
逝将振衣归故国。数亩荒园自锄理。
作书寄君君莫笑。但觅來禽与青李。
一螺点漆便有余。万灶烧松何处使。”
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口中念完。手上也恰好收笔。
字迹遒劲。极具风骨。
“莫西派來人被我们拒绝之后。转身去了刘家。”豫王妃一边说。一边将墨锭擦干。收好。
“刘家。刘肃家。两年前君子党案。”
“聊了很长时间。”
“你说刘家和莫西联手了。”豫王说道。能培养出当世大儒世家。势力也是不容小觑。
“利益所趋。相互利用而已。”豫王妃冷笑了一声。轻蔑地说道。
“他们有什么共同利益。……狄萱。”
“天水和华夏。怕是又要打仗了。”豫王妃叹道。
搬家不久。影十七提出一个请求。。希望能改动一下他院子后面花园格局。瑞晗觉得不是大事。加上相识以來。一直都是瑞晗欠影十七。却甚少听他提出要求。想也沒想便答应了。
结果他找來工匠。亲自指挥他们移走假山。铲平花草。拆除凉亭。铺平土地。摆上一排兵器架。
把好好小花园变成了练武场。可惜了原來不错景致。
“穆则、穆萧也该读书习武了。”目瞪口呆地望着空荡荡场地。瑞晗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穆萧一个男子。习武做什么。”影十七说道。
“她若不学。咱们自然不能强求。但不给他习武机会就是咱们不对了。”瑞晗说着。“不只是读书习武。琴棋书画。针织女红。医卜星相。机关算学。还有当家理财。西学经商。都可以寻人教授与她。”
瑞晗完全陷入了对穆萧未來发展畅想之中。恨不得培养出一个十项全能人才出來。
影十七自然不会陪瑞晗头脑发热：“夫人说这些。恐怕大多数人穷其一生也未必能完成。何况。”他接着泼瑞晗冷水。“我觉得占卜。机关。这些东西。穆萧根本用不上。我只希望他们能够平稳一生。不奢望他能有什么大作为。”
“说也是。”瑞晗稍微冷静了一点。“不过读书习武是一定要。基本也要强身健体。知书达理。其他。就随他们喜欢吧。不过就我个人而言。希望他对书画一道能感兴趣。”
对于这个生來残疾孩子。瑞晗和影十七都想要放任溺爱一些。。
“读书先生我來找。习武方面就由你來。。”瑞晗理所当然地说道。影十七却并不赞同。
“属下所习武功霸道阴狠。招式也多是搏命所用。并不适合他们。”
这瑞晗倒是不曾想到。而且瑞晗所认识人武功高多半不会來府上做师傅。一时想不出人选。
“说道人选。属下倒想起一人。说出來。夫人可不要生气才好。”影十七提议道。
“你说笑了。我怎么会生气……你说是萧肃秋。”
瑞晗先是不解。随即便想到这个人。这个曾经刺杀过自己。后又被自己抓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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