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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脸上虽有些哀伤落寞之色。却并不明显。她向來都不会别人面前显露自己情绪。
“我不相信。。”豫王妃大声说。“不会是瑞晗……她怎么可能会去谋害皇帝。。。她是皇后亲姐姐……大行皇帝是……”
“豫王妃慎言。。”。
太皇太后打断了豫王妃话。豫王妃也察觉到自己差点说了什么。脸色惨白地捂住嘴。
“她已经不是你记忆中那个马瑞晗了……”太皇太后顿了顿。黯然道。“皇后也……不是你记忆中那个皇后了。”
太皇太后之所以鼓动豫王与肃王为敌。初目是害怕肃王真夺了宣宗位置。宣宗沒有子嗣。任何时候都是件危险事情。
后來却因为豫王表现所动摇。相信与怀疑中不停徘徊。渐渐。她变得不再相信豫王。毕竟。皇位吸引力那么大。谁又能肯定豫王沒有那个心思。
“现。她是否是马瑞晗。都已经不重要了啊……”太皇太后低声道。
因为。这个局面。已经不死不休了。
太皇太后突兀话让豫王妃摸不着头脑。但她敏感地察觉对方情绪不对。便握住这位远房姑母手。希望能够将力量传递给对方：“振作点。我们还沒输呢。”
“嗯。”太皇太后点点头。“皇登基之后。往后日子大概不会十分好过。你回去让豫王才应该振作才是。毕竟他现身份尴尬。而哀家。也只是宫中老古董。能出力气已经不多。”
“臣妾明白。”豫王妃有些忧伤点了点头。她不笨。太皇太后说过话。她來之前都已经思考过。
看似是宣宗后决定是给了豫王莫大荣耀。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荣耀。是巨大危机。是将豫王。豫王府。甚至是每一个跟豫王有关系人。都摆众人面前。让他们去攻击。陷害。
但令人欣慰是。宣宗对肃王似乎也沒有手下留情。不但给他安排了王妃。又逼着他和瑞晗分居一年。这一年会发生什么事情。沒有人能说清楚。
此时此刻。豫王妃心中不由得敬佩起宣宗。那个看似木内老实男人。看似一无是处皇帝。知道自己生命就要走到头那一刹那。留给他爱也是痛恨人。久久不能解开难題。
太皇太后依依不舍目光中离开豫王妃。望着夕阳橘黄色光。心中却道：自己道路已经完全背离初衷。甚至渐行渐远。无论终结果怎样。她自己已经输了。
回去路上。为了证实豫王病情。豫王妃装模作样地去了太医院一趟。到太医院时候。再一次遇到瑞晗。
她掀起轿帘一角。看到她身穿浅紫色华服。骑着一匹照夜玉狮子。许久不见。气质愈发沉稳。鲜衣怒马。意气风发样子。倒是比前几年俊美了。
豫王妃见她钦天监门口下了马。并沒有注意到自己。便放下轿帘。命令轿夫转头回府。心中疑惑。马瑞晗去钦天监做什么。
“派人打探一下。肃王夫人去钦天监所为何事。”豫王妃吩咐身旁小厮。
“王妃。这个不必打探。王妃有所不知。据说钦天监中來了位叫冯释奇人。五行八卦十分精通。肃王夫人简直对其奉若神明。三不五时就跑去钦天监向他讨教。就差磕头拜师了。”
“她会信这个。如此行事定是有所计较。。”豫王妃问。心中很是不可思议。她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头绪。联想到近年來旱灾。心中也明了几分。
她想着。吩咐左右：“你去派人告知太皇太后。如果三月间下有雨雪。凶手便是那人沒错了。”
“这件事。王爷心中已有答案。何必再來问我。”瑞晗回答。算是默认。
“都说夫人谨慎。胆大起來却能将天捅个窟窿。”肃王冷笑一声。
皇帝。对瑞晗來说就是一个词语罢了。她心中。和平常一个幼儿沒有区别。虽然初那段日子。瑞晗和宣宗或多或少有着千丝万缕联系。可那都是遥远记忆。
遥远到。瑞晗不愿意将它们想起。不想想起那些她生命中出现过了。又消失人。她心承受不起那么多忧伤。
见瑞晗不回答。肃王揪住她衣襟。声音压得很低。却是咬牙切齿。
“他是皇帝。。”
“嗯。”瑞晗默然回答。她知道。那是皇帝。华夏曾经高贵存。
“他是我兄长。。”
“他是你兄长。”瑞晗重复着肃王话。就连她自己都品不清楚其中含义。肃王却听懂了。他有点痛苦地闭上眼睛。放开我。
“可他也是你姐夫。。他曾经甚至还想将……我。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
肃王低声说道。“经过荣宗之事……。不论是杀亲。还是弑君。我都不是第一次了。晗儿何必为此弄脏自己手。”
“与那无关。”瑞晗烦躁地答道。
一路走來。她早已满身泥泞。满手血腥。肃王亦是同样。瑞晗心里清楚得很。但即使是这样。瑞晗仍然希望能够守护他。
而且这样做不完全是为了肃王。瑞晗亦有私心。这样做。等于斩断了他和豫王之间过往情谊。
和豫王比起來。宣宗和肃王显然是亲近人。肃王既然能对亲近人下手。对于不亲近豫王。自然会手下不留情。
因此就算以后为了共同利益或者敌人。他们有再次站同一阵线一天。也再和感情无关。
所以。面对肃王带着感动责怪。瑞晗有几分心虚。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是什么。之前明明说过很多次。自己只想要平静生活。
只想着和肃王双宿双栖。只想过沒人打扰生活。可如今。却是她。马瑞晗自己亲自挑起了一场战争。亲自杀害了一个无辜人。亲自让原本可能平静生活。变得越加不平静。
“我明白晗儿心思。”肃王道。“开弓沒有回头箭。到了这一步也只能继续踏着别人尸骸走下去。否则才是真正对不起已死人。”
“晗儿。我好像变得软弱了。”肃王望着远处。用一种感叹语气说。沒待瑞晗开口。他又说道。“因为有晗儿身边。所以日子过得太安逸。太过贪恋这一切而变得畏首畏尾起來。”
“这代表你很幸福。不好吗。”瑞晗站他身后。他耳畔轻声说道。“接下來。王爷应该将全身心用如何取得后胜利。然后开创一代盛世让所有人看看。这样才是告慰死者之灵好方法。我会一直追随你脚步。”
“晗儿……”
掰手指数着过日子。终于等到了皇登基那一日。文武百官早早爬起來等待吉时。肃王因为身份特殊。位置排文武百官之首。是东边头一个。因为前面沒有参照物而心中惴惴。好事先有排练过。而且具体事宜。只需要按照鸿胪寺官员引导进行便可。
虽有阳春三月只说。但是大清早上还是非常寒凉。加上阴天。从半夜开始就隐约飘着细小雨丝。人只觉得微微有些凉意。地上却潮湿一片。跪得久了。除去膝盖硌得生疼之外。还又湿又凉。
终于。司礼太监宣布皇帝进殿。韶乐响起。钟鼓齐鸣。百官恭迎帝进殿。
肃王伏地上。耳畔是脚步声渐近。小皇帝面前走过时候。沒做片刻停留。他稍稍抬眼。也只看到明黄色下摆和赤色云头履。
之后。众人才鸿胪寺官员引领之下进入正殿。齐声山呼万岁。
“众卿平身。”小皇帝一个人声音回响大殿之内。竟是不输于刚刚上百人气势。
肃王心中有些怅然若失。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眼前。豫王妃**出來王子。果然是与众不同。刚刚**岁年纪。却已经有了大人般成熟稳重气质。
若是瑞晗看到这孩子。不知道她心中是否要坚定认为自己是该坐大位上那个人。肃王心中。不知为何忽然想到。
小皇帝端坐镂空金漆雕龙宝座之上。身穿玄色衮服。头戴帝王冕冠。神色肃穆威严。
肃王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心里莫名有点不是滋味。听太监宣读继位诏书。却是一个字也沒听进去。反正也不外乎歌功颂德东西
宣旨结束。众人再拜。
接着宣旨分封百官。改潜邸豫王府为西平宫。做佛教祭祀之用。而另外赏了豫王一座是原來两倍宅子。
谥大行皇帝为德帝。尊太后为太皇太后。皇后马瑞希为皇太后。肃王晋封为掌事亲王。辅助摄政。
肃王又得带头叩谢圣恩。
殿外雨势渐大。听得殿外隐约喧哗之声。殿内群臣也有些躁动。
这时。豫王派景清灵机一动。越众而出：“启奏万岁。华夏已三年不雨。如今万岁登基。上天有感。普降甘霖。正应陛下乃天命之主。泽被苍生。吾皇文岁万岁万万岁。”
说着。带头叩拜。百官见状。同时跟着山呼。声音震耳欲聋。
肃王不觉勾起嘴角。自古继位者名不正言不顺。便总要想办法造势。证明自己才是真龙天子。比如学狐狸叫。鱼肚子里写纸条什么……华夏已经连续干旱三年了。瑞晗派人私下里散布皇帝失德导致上天震怒流言。
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是比一场大雨祥瑞贺礼呢。冯释果然有几分本事。华夏旱灾已然过去了。大行皇帝作用结束。是该给皇让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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