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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烈确定消息为真之后。并沒有立刻上门去讨说法。狄萱带着自己队伍漠北孤军深入。其中鲁莽冲动之辈大都永远留了草原上。
按照天水人评价。这支部队。像狼一样凶狠。像狐狸一样狡猾。
上官烈毕竟是从残酷沙场上生存下來人。他联络到当初军队中生死之交。同样对朝廷安排十分不满几个兄弟。埋伏刘家主人刘肃每日早朝必经之路。躲过巡夜军队。刘肃上朝之际突然杀出來。踢翻轿夫。将刘肃乱刀砍死。
此案一出。震惊朝野。
首先。刘肃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当世大儒。是和瑞晗恩师景清齐名文坛领袖。而且还是君子党党魁。他这一死。君子党首先就炸锅了。
还有重要一点。就是文武百官。四品以上谁都要上朝。谁都保不齐有一两个政敌和仇家。今天是刘肃倒霉遇到这么档子事。明天就指不定轮到谁了。
一时间。满朝文武强烈呼吁整顿御林军。执掌京城防卫武将被一撸到底。。此人乃是豫王嫡系。篡了之前使馆纵火案上來黄芪位置。
每天早上出门都可以看见一顶顶防守严密。前呼后拥轿子。成为京城一景。
肃王本來十分鄙夷地嘲笑这些怕死官员。但他很笑不出來了。因为瑞晗也心有戚戚焉地派了一大堆人去保护他。甚至早上爬起來亲自接送。以至于他出门时。护卫看起來比任何人都多。
望着送他上朝一大票随员。重肃王脸上露出既好笑又无奈表情。
“沒办法。”瑞晗进了轿子。肃王坐骑傍边说道：“谁让你娶了个胆小鬼当娘子。就认命吧。”
“这样话。亏你能说得出來。”肃王飞身上马。动作气势十足。看瑞晗直冒星星眼。
一路行至。午门之外。淮南王迎了上來。
“皇兄。咦。皇嫂也來了。”
“瑞晗非要來送我。”肃王语气平淡地说。甚至像是埋怨。但知他如瑞晗。如淮南王。都能听出话中一丝炫耀意味。
瑞晗拉扯重华袖子。。夫妻分居弟弟面前放闪光弹是不道德。
“哈。你们近还真是恩爱。看这黏糊劲。真恨不得长一块儿了。”淮南王说道。“就是刚成亲那阵。也沒见你俩这样。”
瑞晗和肃王对视一眼。刚成亲那阵。怎么能跟现比。
突然。瑞晗察觉有视线盯着自己。装作不经意扫过人群。看见一个五十十來岁。清癯儒雅男子。他望着瑞晗表情十分复杂。但并沒有敌意。似乎犹豫着是否要过來与他攀谈。
竟然是国丈马致远。当然也是瑞晗父亲。
他不远处。站着另一个男人。浓眉大眼。嘴角紧紧抿着。乍看起來十分严肃。瑞晗心虚地错过头去。
东晨。瑞晗便宜弟弟。现也成了驸马爷。前不久刚才京外调回來。
瑞晗早该知道。前來送肃王早朝。就会碰见这些人。
手掌一暖。是肃王握住了瑞晗手。
“若有不想见到人。下次就不必亲來了。”
“无妨。”瑞晗回答。该面对。总不能一直逃避下去。
当天下午。马家就來人了。怎样也算自家亲戚。哪怕來得突然也不算是失礼。
來人是瑞晗叔叔家二房长子马荃。算起來瑞晗嫁给肃王时候她才十岁。瑞晗小时候偶也也会逗着他玩。算是马家兄弟中少数和瑞晗关系还算不错人。
结婚十几个年头。这还是头一回娘家來人。瑞晗还算隆重地招待了他。马荃身材高挑秀颀。比起瑞晗记忆中秃头小屁孩。可是帅气多了。
“表弟可曾有功名。”多年不见。就算有点亲切感。也不知该说点什么。只好用这个时代长辈套话
“正准备参加明年秋闱。”马荃答道。
“还要用功才是。83kxs”瑞晗说。她觉得这话比较生硬。又说道。“你也知道作为二房。有个功名。将來也好照看弟妹。”
“是。”马荃点头。乖巧样子让瑞晗想起穿越之前和自己生活一起。活泼可爱小姑娘。可惜记不起她模样了。
“表弟这次來可是有什么事情。”
“族里将月贞婶子陪嫁整理好了。这应该是瑞晗表姐财产。理应给表姐送过來。”马荃说道。捧过來一个匣子。
“嗯。。。”瑞晗娘乃是马致远小妾。地位低不能再低。哪里來得陪嫁。这些东西。不过是马家前來示好礼物。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瑞晗打开匣子。里面房产地契。田地店铺。厚厚一摞。大概是因为用嫁妆名头送來。里面还有一些珠宝玉器。皆是上品。
马家这次也算是大出血。看來是铁了心跟着肃王走了。
看了一眼吗荃。他正战战兢兢观察着瑞晗反应。
不动声色将东西交予敏儿。“这点小事。还让表弟亲自跑一趟。”
“哪里话。替表姐办事小弟自是乐意之至。此外还有一事。马葭也已经不小了。家里希望他能到天机令历练历练。”
马葭。瑞晗叔叔家长房长孙。年方七岁。也算是不小了。瑞晗心知马府此举是往自己这边送人质以示诚意。
“这个不必了。孩子么。也不能太拘着了。”瑞晗貌似随意地说道。“亲戚情分摆着。我这个小姑姑自会帮衬他。还怕他沒有好前途吗。只要为国家忠。好好替皇上、王爷办事。皇上、王爷绝对亏待不了咱们。”
“这个是自然……”马荃当即说道。
留下马荃吃了顿饭。给他点礼物。将人送走。瑞晗回屋傻笑着看着这些房产地契。这些天机令也不少。但是那是公家。
劳纸如今也有私房钱了。。瑞晗心中怒喊。
本想当个上缴工资好老婆。把这些交与肃王管理。几个转念。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将这些东西誊写到清单上。和天机令整理好情报一起让人拿给肃王过目。
从里面挑出两间还不错店面。其余都放回匣子里。让敏儿去请影十七过來。
沒一会儿。影十七便到了。
“夫人有何吩咐。”
肃王府真很大。瑞晗刻意躲避肃王时候。完全可以整天见不到他。影十七刻意躲着瑞晗时候也是一样。
“拿去。”我指着桌上装满地契和珠宝匣子。
影十七接过匣子。打开一看。惯常面无表情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夫人。这是……”
“给你。”瑞晗转过身背对着他说道。“……具体怎样用都随你。沒事了。走吧。”
“是。”
瑞晗为肃王谋划整个华夏时候。她觉得自己也该为影十七谋划些东西。
比起这件小事。瑞晗关心朝堂上情况。上官烈犯下这桩案子。不良影响实太大。以致于连对待政治一向不甚敏感瑞晗。都嗅到了山雨欲來气息。心里暗自为狄萱捏了把汗。
中午。瑞晗终于等到了今天早朝传回來消息。
君子党人果然针对狄萱及其部属开火了。弹劾奏折如同雪片一般。内容激愤。列举了狄萱从军以來所犯种种罪状。连瑞晗这样完全站他这边人看了都差点觉得此人当真罪不容诛。
于此同时。民间文人也纷纷针对此事。口诛笔伐。大有将其踏入泥里永世不得翻身劲头。
清流党攻势下。豫王这次不再保持沉默。而是与君子党站统一战线。认为应该治其御下不严之罪。
看來他是针对和清流文人打成某种协定。打算放弃狄萱了。这绝非豫王妃风格。这是信号。代表豫王开始不事事对豫王妃言听计从了。他有了其他谋士。或者这便是他本人决定。
一片讨伐声中。肃王一派官员站了出來。引经据典。对这些罪状一一作出驳斥。肃王手下实缺官员比较多。单比嘴皮子处于劣势。所以针对此点。昨晚肃王府内众多官员谋士一起商讨到深夜。总算沒这场文斗中落了下风。
双方各执一词。僵持不下。虽沒有判定狄萱无罪。但也沒有立刻将人关入大牢。总算是个不太差结果。得到消息之后。瑞晗立刻赶往城南狄萱住处。向他告知此事。
狄萱住所颇为偏僻。也因此这个不大小院落能喧闹城南留一丝宁静悠然。
瑞晗风尘仆仆地赶到时候。狄萱家中门户大开。他正独自坐院中泡茶。
“夫人來了。”狄萱说道。“刚好。一道饮茶吧。”
瑞晗下了马。将缰绳递予狄萱小仆人。走进院中。一路打马狂奔。身上落了不少尘土。
“你倒是悠闲。”接过狄萱推过來茶盏。果然茶香扑鼻。“茶是好茶。不过我现宁愿要一碗清水解渴。”
瑞晗刚说完。旁边女童伶俐。已经捧了清水给瑞晗。感觉有一个机灵贴心童子随侍。要比仆从成群。前呼后拥。显得超然多了。
不顾形象地灌了一大碗水。一抹留嘴角上水渍。瑞晗说道：“你今天将大门敞开。是等人吗。”
听闻上官烈案子。便已经预见到自己会被清流文人攻讦。干脆打开大门等待官兵到來。
“是啊。”狄萱说道。“不过沒有想到后等到是夫人你。”
“忘忧倒是豁达。”瑞晗连自己都说不好这话中间几分赞叹几分讽刺。
“哈哈。所以不才名叫忘忧啊。”狄萱笑道。“夫人能來对狄萱來说是意外之喜。只不过反过來狄萱可能要让肃王爷和夫人失望了。”
“哦。”瑞晗再次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入口清润。回味甘甜。茶不错。泡茶手艺也很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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