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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一句实话。我出道至今，谁易容，我一眼便能瞧出。可自从你进山庄以来，我与相处的次数也不少，却从未怀疑你戴有人皮面具。”云悠然淡声道。
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是以他才诧异，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易容，他竟未察觉，也可知道，这人皮面具有多精巧。
“看来那人有点本事。”宫清秋垂眸，敛去眸中一闪即逝的茫然。
凤长歌总是在不经意间给她一点惊喜，所谓的惊喜，却是惊多于喜。一个傻子，他为什么能够得到天机老人的垂青，收他为徒弟？
对了，天机老人。
“你可知道天机老人？”宫清秋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天下谁人不知天机老人？鸾儿，你该不会刚好不知道吧？”云悠然打趣道，招来宫清秋的一个白眼。
他莞尔，接着又道：“天机老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是世间最有能耐的天师。懂得易经玄幻，奇门八卦，天下之事，无不知晓，他甚至能够未卜先知，看破未来，是传说中神仙一般的人物，几乎没人见过他。”
“那你可知他收有什么徒弟？”宫清秋美目流转，追问道。
“听说只收过一个徒弟，至于那人是谁，也没人得见。想必天机老人的徒弟也是一个神仙般的人物吧？若不然，又怎会被天机老人相中……”云悠然提起天机老人叨叨不休，有毫不掩饰的倾慕之情。
最起码，能让神医云悠然如此推崇的人，一定不是简单人物。
他说天机老人的徒弟是一个神仙般的人物，那凤长歌会是么？
第一眼见他，若他不说话，确实有点谪仙的气质。他一开口，气质全无，就只是个傻子。
可如果他真是痴儿，又怎会被天机老人相中做徒弟？
宫清秋越想，心越冷，一定是她想多了，凤长歌不可能在她跟前装傻。
毕竟世人都知道凤长歌自小便是痴儿，又不是她来了之后才变成痴儿，对，一定是她的职业病犯了，一定是她多疑。
“鸾儿，你的真名可否告之我？你询问天机老人，可是你与天机老人有关系？”云悠然的声音惊醒宫清秋的思绪。
“我若跟天机老人有关系，便不会不知道天机老人的事。你以后还是叫我鸾儿吧，现在我的身份就是她，演戏要有代入感，当我做江鸾的时候，我就是江家二小姐，不是她人。至于我的真实身份，你看到我的脸就会知道了。今晚我有点累，明儿个你再来吧。”宫清秋强打起精神回道。
她身心俱疲，不能多想，她要睡觉，睡着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云悠然看出宫清秋精神不佳，像是隐忍着什么情绪，便点头道：“切记，你的情绪不能激动，别胡思乱想，我先回了，明日再来研究你的脸。”
宫清秋颔首，看着云悠然走离自己的视线，这才颓败地倒回榻上。
闪过她眼前的，依然是凤长歌的脸。
她记得，她初见凤长歌时，感觉有人在偷窥她，而后，凤长歌很巧地便出现在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