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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松鹤楼上醉谪仙,有间客栈一醉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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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镖队启程时,雨萱被带有私心的姜离安排在云曦的马车上,由风无心来驾车。姜离作为威远镖局的第一镖师,则骑着马来回巡视,偶尔路过风无心的马车,雨萱会从卷起车窗帘,拿一块糕点予他吃。

    一天行程路罢,太阳西垂,镖队仍在漫长的山林道,望不见炊烟。姜离安排镖队原地驻扎休息,天明继续赶路。姜离和风无心要去寻最近的河流打一些水,拗不过云曦的撒娇只得带她一起出去。

    “你们休想把我丢下。”云曦故意用炼心剑的剑鞘拍一下风无心的马背,惊得他的马乱呼叫。

    “曦儿别闹。”风无心用力拉住缰绳,让受疼的马儿尽量安稳下来。

    冬日的树林山道上非常安静,连寻常的鸟虫叫声都没有,而此时,夕阳也没入西山,余晖散尽。

    “好美好静的树林啊,要是能这样一直走该多好。”云曦一直想着说书人口中的江湖,两侧密密麻麻的树影不断后退。

    风无心突然勒马停下,姜离看着他警戒的眼神,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对,太静了。”

    “快走!”风无心突然喊道,手已经按在瑕的剑柄上了。云曦则骑马在他两中间,左顾右盼。姜离横按长枪,催马前行。

    “嗖!嗖!嗖!”三支暗箭对准三人飞来,姜离长枪连挑落两把,风无心则用手接了一把丢回去。

    “注意,前面三个人,后面两个人!”风无心轻声说道,“我对付后面两个人还有保护曦儿。”

    此时姜离已经催马在前,“嗯,小心点。”

    这时,云曦抽出炼心剑,嘟嘴不满道,“我能保护好自己。”七彩的虹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

    “小心!”风无心向着云曦喊道,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嗖嗖嗖!”约摸有十几把暗器飞向炼心剑的方向。风无心一踩马镫跃起,一招“踏柳寻梅”,剑刃刺向那些暗器,振开的寒气将暗器击落。他落在云曦的马背上,将她的炼心剑按入剑鞘。

    “现在夜色已晚,敌我两方视线都不好。千万不要暴露准确位置。”风无心对着云曦的后脑轻声说道。云曦害怕地蜷缩着身体靠向风无心的胸膛。

    两道旁的树中有身影闪来闪去,忽明忽暗。风无心谨慎地看着四周,突然故意抽出云曦的炼心剑,便惹来一支暗箭。风无心盘旋舞剑,“荡剑回枫”,剑气旋风往暗箭的声源处冲去,“啊!”一会就传来一声惨叫。

    姜离看了一眼夜空,明月渐渐从乌云中出来。“招!”姜离一声怒喝,长枪凌空刺向左边暴露在月光下的蒙面人。一枪正中前心,蒙面人掉到地上,满脸不甘心的死去。

    “走!”姜离向风无心他们喊道,催马便走。

    三人在树林道里,后面三道黑影借着树串来串去,轻功了得。月荧渐渐散开,银光在勾勒每一颗数的轮廓。月下的画面被分成半边绿茵和半边黄土,没有过度的景色显得很唐突,却也很有色彩感。

    到了黄土坡道上,三个蒙面人没了林木的掩护,在月光下暴露了出来。“嗖嗖嗖!”又是几支暗箭。最后的风无心回马挥剑拨下。这时,姜离也突然杀个回马枪,长枪螺旋突刺,最前面的蒙面人迎面撞向枪头,立刻就没了气。

    云曦抽出炼心剑,映出的七彩虹光。她竟将剑将刀使,舞起炼心剑,“云龙三折”刀法的招式映出三条七彩剑气,打向第二名蒙面人。那蒙面人举纹菊刀格挡,被剑气冲击力击落在地,姜离策马一枪,便将他钉死在地上。风无心三人立马看着最后那名蒙面人,但他好像无所畏惧,身法轻盈地落在了地上。

    “身手不错啊!”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竟是那夜潜入威远镖局的紫衣杀手。

    “是你?”风无心一怒,欲策马冲向前去。姜离左手一伸,将他挡在身后,“不要冲动!”

    “嘿嘿!”紫衣杀手不多话,双手一闪,数枚红梅飞镖在银光之下模糊不定,忽现忽灭。

    “小心!”风无心跃起纵剑前刺,剑气旋风将红梅飞镖淹没。

    “哼!交出云家大小姐,否则你们得都死在这儿!”紫衣杀手高举新铸的纹菊刀,他的身周突然出现十数道漆黑的人影。

    待杀手们刚要出手,虚空中突然传来一声轻蔑地怒喝,浑厚的嗓音咬着生涩的汉字,“狗东西,你说谁会死在这儿?”

    凭空出现一道人影双掌推出一条火龙,盘旋在月光下,冲向紫衣杀手。紫衣杀手大惊,慌忙而退,想要逼开着毁天灭地的火龙掌力。可那掌劲已成排山倒海之势,将紫衣杀手震出内伤,“该死!”

    高大的神秘人落站在姜离的面前,黑袍遮身,对紫衣杀手怒喝道,“哼,丧家犬,快给我滚!”

    身受重伤的紫衣杀手与手下狼狈而退。

    “多谢前辈。”姜离作揖道谢。待神秘人转身,发现他带着一个铁面罩,不已真面目示人。

    神秘人的目光将马背上的云曦上下扫了一遍,然而对姜离道,“我只是你师傅的一位故友。”他又寻思道,“看离儿这身手,雨承那老狐狸果真留了一手。”

    “你们两个,先走吧。”神秘人用手指指着风无心和云曦说道,“我跟离儿有话要说。”

    姜离将两人护在身后,说道,“前辈,这二人不是外人……”

    “我叫他们走他们就得走。”神秘人不耐烦道,又将目光紧紧盯着姜离。

    “哦……好,好!”姜离好像觉得这个人对他来说有一种特别的威严,转身对风无心和云曦道,“无心,曦儿,你们先走一步吧。”

    “姜大哥,你小心点。我们回来到这里和你碰面。曦儿,走吧。”风无心和云曦渐行渐远,三步一回头地看着神秘人和姜离一起消失在视线之内。

    “前辈。”姜离对神秘人恭敬作揖道。

    “呵呵,你都长这么大了。”神秘人轻叹了一句,“离儿……”

    “是,前辈!”两个人相对无言站了良久,姜离慌乱的样子显得十分尴尬。

    “哎,罢了。”神秘人挥一挥手,本试图跟小辈聊上几句,却搭不上话,“让我传你一套掌法,至少让你以后不会再如此狼狈。”

    “家师所传枪法掌法均精妙无比,只是晚辈愚钝,未能参悟透……”

    “少给我放屁!”神秘人不客气地打断,姜离顿时没了话。神秘人原地演示出一套掌法只见两条水龙盘转在自己的身周。姜离正看着入迷,神秘人一掌覆在他的神庭上,将武功心法传授于他,再看神秘人的瞳仁中,好似有一个小人在演示着一套精妙绝伦的掌法。

    “有了这套掌法,独步江湖不成难事。我教你武功之事,不要跟任何人说,特别是你师傅。”姜离正在神游状态,神秘人的一句话传进他的脑海,“这套掌法,叫做‘龙吟水上’。”

    待姜离从神游状态中醒来,发现神秘人已经不在,又好像觉得这套掌法自己已经融会贯通,每每小试,便觉威力惊人。

    “谢前辈!”姜离对着虚空中喊道,已听不见回声。

    十一月初七,镖队到了河南府时,雷少云早就安排雷家弟子在城外等候迎接,帮忙镖队处理货物。

    在河南府,雷家是第一名门望族,雷府便是建在府衙的对面,有“小府衙”之称。江湖上人都称雷龙为“知府大人”。而家主雷龙的父亲是为当朝太尉,进士及第,曾任两府。江湖上人人都传雷家只是不争夺武林盟主而已,不然自是唾手可夺,但只有雷龙知道一切并不是这么简单的,雨承的势力也不是简简单单的在武林中有众多拥护者而已,那“威远镖局”金匾,正为皇帝御墨。

    雷少云并没有把风无心四人带回雷府,而是带他们去中原第一楼,雷家经营的“松鹤楼”。松鹤楼在河南府城东的集市之中,其型为五层六角塔楼,拔高十余丈,塔基为石台,塔身都是用漆上棕红色的上等云杉建造。

    松鹤楼第一层和第二层相连,为楼中楼构造,挑高约三丈余。一楼是酒厅大堂,用于酒菜招待,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四方台子,用于侠士切磋或者献歌载舞。二楼是向东面的客房,向西面一小部分的一些是酒楼伙计女仆和雇来的歌妓等入住的。三楼是上等客房,四楼更是上上等,房内焚香乃是上等沉香,只有一些名门望族或是朝廷权贵才能入住的。五楼则是观景台,和四楼相连,只有住四楼的房客才可以在上面喝酒赏乐。

    而且松鹤楼也有一个不成名的规矩,来客吃酒则罢,若要住入客房,必须要接下客栈第一伙计草上飞一掌,毫无内伤者方可进入,或另出“买招钱”一百两,投入店内著有“取财有道”的钱箱便可以入住松鹤楼。若是投入黄金百两者,便可名列书榜,入住客栈四楼,享尽王侯之福。

    话说这个草上飞,身法极快,掌法诡谲。中其掌法者,或飘飘欲仙,或欲生欲死,或哭笑不得,或生无可恋,然后身受冰火两重内伤。店内还有一个说书人,名为百晓生。听闻其江湖上下事,千年历史,江河名川,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据雷少云介绍说,这个草上飞的身份连他父亲都不知晓,家里人都尊称他“草叔”,也从来不把他当下人看。但草飞人本人却很热爱“下人”这个身份,对客人也是礼貌周到,热情十分。而百晓生,为人极其傲慢,买条小道消息便要十余两银子,但其消息渠道均是来源于雷家权势。这个百晓生不通武功,但文采斐然,是真宗皇帝时期贡士。本应东华唱名,但皇帝不喜欢其一句“澶渊皇天威,燕云盼良人”,认为他是在讽刺自己不收复燕云十六州,其实他只是想称赞一下皇帝御驾亲征的神威。如此便失落于江湖。从此,他便郁郁不得志,自叹“怀才不遇”。来到了松鹤楼做个说书人,总是叹道,“说书不爱倾城老,英雄难堪宝剑锈。”

    风无心一路上听得入了迷,而云曦,姜离和雨萱之前便知道些许。到了大门,要上那松鹤楼的石阶便有高高的十八阶。下面则是一圆排的马厩。

    “哎耶,少爷回来了。还有几名贵客呢。”刚到松鹤楼门前,便有一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小二迎了上来,约是……那满容笑脸使他看起来更年轻,竟让风无心摸不透他的年龄。

    “草叔,这是我的四个朋友,也是四大世家的人,您得赶紧吩咐掌柜的准备上几间上等客房。过两天四家清算,怕又要让草叔忙上一阵了。”

    “好嘞,老爷早就吩咐了,奴才安排的那定是天字第一号啊。”草上飞应和道,一转身便消失了。

    “好快!”云曦惊叹道,这人的身法的确过于诡异。

    风无心走进松鹤楼时,红厅满座。大厅上分了四个阶层,每层都有木栏相隔,高低不同。最低处有一个四方台子,一个约摸五十岁的文人在那边说书。

    “话说赵子龙抱起阿斗,推倒石墙掩盖主母尸身后,尔等猜怎着?”那文人拍案道。

    “怎着了?”酒客听众们配合道。

    “赵子龙拿下护心镜,将阿斗绑在胸前。催着他那夜照玉狮子,竟是直直杀入八十万曹军阵中,那环环相扣的八门金锁阵经不住赵子龙一杆银枪,寒光四射。阿瞒手下那五子良将不能挫其锋芒,胆寒退却。赵子龙是如入无人之境啊……”

    “好!好!继续!”台下的人拍掌叫好,一块一块的碎银子往台上扔,而旁边有一小童正在那边乐滋滋地收捡银子。

    松鹤楼内的人各有不同,有名门望族,有达官权贵,有娼妓草芥,有豪门商贾,他们都在这里扮演各式各样的角色在明争暗斗,趋炎附势。

    “这便是江湖吧!”风无心轻轻说道。

    风无心等人来到五楼,雷少云叫人安排了酒席。松鹤楼五楼只有向北的一面墙罢了,从这里能览尽大半个河南府的风光。而这面墙上有一幅图镶在琉璃之后,刻画有大宋西夏山河大势,只是到了雁门关和太行山以上就没有了。画是水墨为底,气势磅礴,标注有几多旧时的兵家险地。

    “哇!这幅画,真是……”姜离和风无心同时叹道,因为他们了解,如果这幅图落在外族手里,大宋的地形大势将会暴露,时将有更多胡虏窥觑大宋的大好山河。

    “关于吴道子,很多人都只知道他所著的《送子天王图》和《明皇受篆图》。其实,还有这一幅是最为著名的《山河社稷图》。时正值安史之乱爆发,汾阳郡王郭子仪拜求‘画圣’吴道子用笔勾出山河大势,吴道子花了几年和弟子们勘察地形地势,再用两年画出这幅《山河社稷图》,方助郭子仪平定安史之乱。而吴道子则在那不久,积劳成疾而死。这幅《山河社稷图》便成了他的绝作。”

    “可是,我怎么觉得画被人撕走了一半呢?”风无心看着这幅画琢磨道。

    “唐灭后,《山河社稷图》流落于民间,辗转落入一个商贾中。逐利的商贾为了将它卖个好价钱,逐将这《山河社稷图》撕为两份,分为大宋和契丹两部分,分别卖给两族人。两族人怕外族得到会对自己不利,纷纷出大价钱买下。后来,我爷爷得到大宋这一部分,便把这半幅画安放在这边。为了防止被人临摹,能到松鹤楼四楼到五楼的客人皆为中原望族,也不许携带笔墨之类。除非是皇帝钦点过来的官员。”

    姜离将手放在那层透白的琉璃上可以感受到里面那副《山河社稷图》的磅礴大势。

    “那另外一半呢?”云曦问道。

    “另外一半的《山河社稷图》则在雁门关外有间客栈老板娘玉生烟的手里。”雨萱常年读书,打理镖局事务,自然见多识广。

    云曦扑哧一笑道,“有间客栈……有一间客栈,嘻嘻,好名字。”

    “有间客栈?好像听雪叔提起过。”风无心眉头微蹙道。

    “这个有间客栈在域外享有盛名,与我们雷家松鹤楼齐名。江湖人有歌谣传道,‘不到京畿到河南,松鹤楼上醉谪仙。客到雁门思乡沉,有间客栈一醉酿’。雁门关外有各族侠客商贾来往,有实力的没实力的均在有间客栈落脚。在这种看似和平却兵荒马乱的年代,人人都以为这间在刀刃上赚钱的客栈会在风雨飘摇中很快倒下,然而它却在风雨中屹立至今。凡是在有间客栈闹事的皆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就连契丹官兵在有间客栈也不敢干赊账这种混蛋事。”雷少云虽轻声轻语地说道,却令在场很多人咋舌。

    “大漠中的江湖!”姜离淡淡地说道,这是江湖人中对有间客栈的赞誉。风无心心中暗叹这江湖之间的卧虎藏龙之地,寻思着“定是要去走一着。”

    十一月初九,雨承也到了河南府。风渊因为事务繁忙,只有风淬总督清算之事。云影迟迟没有露面,云曦心中非常焦急。到了十日黄昏,云子傲才赶到说是“代父前来”。

    “爹怎么没来。哥,你跟我说清楚啊。”云曦拉着云子傲的手腕哭求道。

    “我不是跟你说了很多次了吗?爹身体有恙。”云子傲不耐烦地应道。

    “爹到底怎么了,以前不管他老人家怎样,他都会来的啊!哥,你快告诉我。”云曦一直纠缠着云子傲,谁知云子傲一甩手,云曦一个踉跄跌坐地上,“哭哭啼啼做什么?爹好着呢!”

    “子傲你做什么?”一旁的姜离向云子傲喝道,风无心跑上来扶住云曦。

    “我要回无锡去找爹爹!”云曦哽咽道。

    “随便你。”云子傲回了一句,板着脸走开了。

    这一夜,河南突然下起了大雪。

    跟到河南府的云家老管家云仆在风雪的掩护下,偷偷拿了一封信和一个冷龙翡翠给云曦,告诉云曦说,云影自从云曦走后三天便消失了,云子傲为了顾全大局,便对外宣称云影病了。这封信和玉佩是云影走前吩咐云仆“不要让子傲发现,千万要交到小姐手里”。云曦看到信封上写有“云曦亲启”,无疑是云影亲笔写的。云曦哀声道,“管家爷爷,我爹到底怎么了?他去哪了你知道吗?”

    “老爷没说,但他说他会主动找你的,叫你不要‘轻举妄动’,他说‘这个翡翠是关乎云家性命之物’。小姐,你万事要小心啊,老奴先告辞了。”

    云曦觉得很无助,好像突然间就发生了很多她接受不了的事,身体酥软,头也发懵。她抬头看了看月亮,“也不知道爹现在如何了,是不是也在看着这个大千世界无二的月亮。”

    她擦了擦眼泪,穿过一夜的大雪去找风无心和姜离,或许现在,也只有他们是值得相信了吧。

    等云曦到了风无心的房间,发现姜离正一个人在摆棋,而风无心在桌案上写字。风无心看到门口满脸憔悴的云曦,赶紧过去。云曦一看到风无心和姜离,委屈的泪水不断往外冒。

    云影的信中这般写道:

    曦儿,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千万不要再回到云府了,沉寂多年的影衣卫已经重出江湖,那块冷龙翡翠关乎到云家上下的性命,一定要妥善保管好。莫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子傲!

    你拿着这个冷龙翡翠,去河南少林寺找玄苦禅师,他跟爹是至交好友,爹已经将很多重要的东西都交给了他,并与他约定,“把东西交给执翡翠者”。

    走吧,要么回到折剑山庄去,那里有一个可以保护你们的人。要么走得越远越好。相信爹,早晚会处理好这些事去找你的。

    待众人看完之后,急忙将信焚毁,云曦气愤道,“影衣卫到底要做什么?”

    “那里有一个可以保护你们的人”,风无心第一个想到便是铁面人雪叔。

    “无心哥哥,姜大哥。我该怎么办。”云曦泪眼婆娑,现今她能依靠的也只有这两个人了。

    “先听你爹的,我们寻个时间一起到少林寺去。不要怕,我和无心都会保护你的。”姜离怜惜地看着云曦,他觉得这些时日,她经历了太多事,一个娇弱的姑娘家怎可独自承受?

    “曦儿,至少你现在知道你爹没事,不是吗?”风无心换个角度安慰云曦,“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照顾你的。”

    “嗯!”云曦试图擦了擦眼泪。

    因为云曦害怕,不敢回房间自己一个人睡。姜离便叫雨萱过来陪云曦在风无心的房里睡,而风无心和姜离则在房间内打了地铺。

    这一晚,他们好像突然觉得很压抑,好像有一场巨大而又危险的阴谋在他们身边策划。不知道与他们这些小辈相关与否,但却是实实在在在伤害他们。

    月上中天,窗外的风雪渐渐睡了,云曦也在眼泪流完后进入那未知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