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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暗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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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奸佞?!

    月初暗暗挑眉,想起他素衣飘飘,临窗抚琴的模样,一时有些困惑。

    “好了,先不说这个,再过不久便是下元之际。日前皇上突病今方渐愈。太后已命礼部筹备,下元日要在奉天门设水坛大祭。此事你们可听闻?”允礼说道。

    “大祭?!”云湘听后面色有些不豫,怏怏道:“那不是要累死......”

    下元节,是褚朝重要节事活动之一。每至当日,家家户户都会设坛祈福解厄,祭祀必先沐浴斋戒,后叩拜焚香诵经,常常一跪就是半天。

    “不过半日,你就喊累,真是懒得可以。”月初听后嬉笑道。

    “半日?我的天后娘娘啊,哪是半日?是一天!”说着云湘便掰开手指数道:“早上大祭,需百官同叩,下午各寺部也要设坛叩拜,到了晚上回去,家里还要设坛叩拜。这样一天下来,膝盖都要青了......”

    允礼在一旁点头道:“从前顾及祈福劳累,一般只让各寺部自设祭坛祈福,今年要大祭,累人是必然的。”

    “既然是为皇上祈福,也就一天而已,没什么好抱怨的啦。”月初笑了笑安慰道。

    云湘蹙眉,撇了撇嘴道:“若是真心为皇上祈福倒也算了......”

    月初听她这么一说,好奇道:“云湘,怎么能这般说话?不是说太后娘娘就是为皇上祈福才要大祭的吗?听你这话可是古怪得很。”

    “月初,你有所不知。若是大祭,需百官亲宗同在。”一旁的苏允礼脸色也跟着黯了黯。“明面上是说为皇上祈福,其实太后是为了庆王殿下。”

    “庆王?”月初微愣,庆王君纯乃是当今皇上的胞弟,因受封亲王而迁居在外,若无宣召是不得入京的。“这么说太后下令大祭,不过是为了见一见远在外地的庆王殿下?”

    “恩,庆王自幼深受太后喜爱,据说先皇当年将皇位传给皇上时,太后还不满了好一阵子,后来爷爷进宫劝了许久才劝住。”

    “这么说皇上和太后的关系......并不大好?”月初想了想,问道。

    “这事我也不好说,不过看得出比起皇上,太后确实更喜欢庆王殿下。每年节事总会着内廷宫人往庆王殿下那送些封赏。云湘,你常在宫内走动,可有觉得皇上如何?”说着苏允礼看向云湘。

    “恩恩,太后不喜欢皇上我也是知道的,皇上倒还好称得上孝子,听宫人们说他每日卯时前都会到慈安宫内请安,风雨无阻,不过太后依旧不待见他。”说着不由暗叹一口气,“这宫内的事,复杂得很。所以说凡是还是少问少知的好。知道多了,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说罢,月初和允礼也不由点了点头,三人这才换了话头,聊起其他事。

    安乐街,闵府。

    闵朔正在廊下独自弈棋,院内桂影斑驳,满园飘香。这时一道灰影闪入院内。

    “先生,十二坊传信来了。”身侧的琴生出言提醒道。

    “恩,拿过来吧。”他淡淡应道,未抬头,依旧专注看着棋盘。琴生闻言便朝后院去了,不一会儿回到廊下,手中捧着一只灰羽信鸽。

    “先生,是莺时姑娘的信。说庆王已经动身来安阳了。”他递上手中的纸条,说道。

    “庆王已经动身了?”闵朔抬头微讶道,“这么说,祺王应该也来了......”他低首看了看棋盘,执起一枚黑子,置于棋盘上。

    “萧翱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礼部的柳尚书前两天去了趟萧府,应该是为了此次文举之事解释的。”琴生思忖道。

    “工部的陈阳寿呢?最近还有往萧府跑吗?”他又执起一枚白子。

    “未曾,自从上次送完礼金之后便安静了许多,先生而是觉得有问题?”

    指尖轻轻的搓捻着棋子,闵朔顿了顿道:“无缘无故不可能送这么多礼金,应该有什么事,让十二坊的人再仔细查查工部近来的工事可有问题。”说完后,落子又抓了一枚黑子。

    “是......”说完他迟疑了些许,并未离开。

    “怎么?还有事?”见琴生未走,闵朔抬眼看向他,嘴角上扬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难道是怕我寂寞,想再陪陪我?”

    琴生面上一黑,冷淡道:“先生在此自弈了半个时辰了,琴生就想问问是否还需要换盏茶。不过想来先生应该是不需要的,那琴生先告退了。”说完便要起身离开。

    “别生气嘛~我刚刚开玩笑的。”闵朔急忙解释道。

    “琴生,有你这么跟山君说话的吗?”这时一个声音传来,须臾间二人面前便站着一个穿黑衣的男子。

    琴生一听面色微白,吓得急忙跪下不敢言语。

    相较于琴生,闵朔则一脸笑嘻嘻道:“槐序,你吓到琴生了。”

    被唤作槐序的男子又皱眉转向闵朔说道:“山君也是。琴生素来不喜他人调笑,还望山君能收敛一二。”

    闵朔一听讪讪道:“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上次托你的事,查的如何?”

    “是个有意思的姑娘,你看看吧。”槐序说起此事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

    闵朔挑眉,接过书信拆开细阅。

    半响,他抬头讶异道:“抚远县没有叫杭玥的?”

    槐序点点头,“恩,不单单是抚远县,我走访了附近的几个县都没有叫杭玥的女子。可是,我到了韶安城时听说了一件事——有个许姓的姑娘为了不嫁给当地纨绔子,逃婚了。”

    “那与此事有何关系?等等,你是说......那位许姑娘和她有关系?”

    “是,许家姑娘是在今年五月时出逃,而杭姑娘是在六月到的安阳,算时间是对的上的。而且杭家和清源许家是相识的。于是我又查了那位许姑娘。她的家世就在后面那张信上。”

    闵朔闻言又才低头细看,“湖东书院?难怪她的文采......不过这样还是不能解释她为何要应举......应该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他皱眉思忖。

    “山君,这位杭小姐的身世是有些特别,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见闵朔神色肃穆,槐序有些好奇。

    “是没问题......只不过我觉得她这个人并不简单。”闵朔将信折好,收起。

    “看来我该找个机会,和这位杭小姐亲自聊聊了......”他最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