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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回贼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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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萧淆与程氏早早来到抱朴园请安,萧淅与孙氏还有萧灵很快也来了,倒是萧泽与杜衡来的最晚,这两人大半夜起来秉烛夜谈,三更之后方才歇下,早上难免起的迟了。

    众人请安过后,宁亲王爷并没有提起墨玉弥勒之事,他神色如常,很平静的吩咐道:“三日之后皇上开印理政,你们兄弟三个如今都是有职之人,需得好好当差才是。”三兄弟齐齐躬身应声称是。萧淅心中却暗暗腹诽,他不过是个龙禁尉的虚职,能当什么差,难不成还真顶盔披甲去守宫门么?

    宁亲王爷说完了儿子,又看向三个儿媳妇。看向程氏之时,宁亲王爷的心中很是不快,眼神也冷冽许多。别的都不提,单只一条,程氏进门六年不曾给萧淆生下一子半女,这就足够让宁亲王爷不待见她了。

    视线从大儿媳妇移向二儿媳妇,宁亲王爷皱眉道:“老二媳妇,身体是根本,你这般羸弱,如何能尽早为淅儿开枝散叶?赶紧将身体养好,也好早传喜信儿。”

    这阵子孙氏为了娘家父亲的病而寝食难安,她自从上回被萧淅踹过一脚之后身子便一直不太好,又遇上这样那样不顺心的事情,所以孙氏看去上的确憔悴消瘦很多,仿佛一阵风吹过就能将她吹的飘起来。

    孙氏屈膝小声应道:“是,儿媳谨遵父王之命。”

    程氏见公公越过自己直接与孙氏说话,心知公公必是已经放弃自己了,她心中一阵酸楚,赶紧低下头掩去脸上的悲伤之色,房中虽然暖和,可是程氏却觉得如同身陷冰窖一般。

    等宁亲王爷看向杜衡的时候,眼中不觉带了一抹笑意,对于杜衡这个儿媳妇,宁亲王爷是怎么看怎么满意,唯一一点遗憾便是杜衡的年纪小,得到年底方才及笄,他若是想抱上杜衡生出的孙儿,最快也得等上两年。

    “泽儿媳妇,开年之后父王会很忙,你娘亲的身子就托付给你了,有你照看的,为父非常放心。”宁亲王爷微笑的说道。

    听了这话,众人都将目光投向杜衡,萧淆萧淅倒还好,可程氏与孙氏心中的怨毒却又积蓄了一层,若有人问程氏孙氏心中最恨的是谁,只怕杜衡是头一位的。若没有杜衡这个对照组,程氏和孙氏或许还会觉得自己的日子还不错,可是自从杜衡嫁给萧泽之后,程氏和孙氏便觉得自己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盼着杜衡倒霉已经成了程氏孙氏的心魔了。

    “回父王,儿媳必定尽全力服侍娘亲,不使父王有后顾之忧。”杜衡垂眸轻声回话,又得了宁亲王爷的一番夸奖。

    “灵儿,你又长大了一岁,是大姑娘了,跟着你三嫂一起陪伴娘亲,要多向三嫂学习才是。”宁亲王爷看向唯一的女儿,眼神更加慈爱温和了。萧灵这几个月的进步非常大,宁亲王爷看在眼中喜在心里,照这样发展下去,他还是有办法给女儿寻个好女婿的。

    萧灵乖巧的福身应了下来,还对杜衡笑着说道:“日后我就跟着三嫂一起服侍娘亲,三嫂,你可不能嫌我麻烦哦!”

    杜衡浅笑道:“怎么会呢!”

    程氏见不得杜衡这般受欢迎,便出声说道:“父王,灵儿妹妹也该学习如何管家了。”如今宁亲王妃有孕在身自然不便教导萧灵管家之事,除了宁亲王妃之外,也就是程氏最有资格教导萧灵,所以程氏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倒有些个争夺萧灵的意味了。

    一直坐在旁边微笑不语的宁亲王妃缓缓开口道:“还是世子妃想的周全,灵儿,往后你跟你三嫂每日过来,娘亲每日教你半个时辰,等学的差不多了再派你差事练手,好不好?”

    萧灵忙摇头说道:“娘亲,您得多休息呢,也不急于一时,嬷嬷们也教了一些,等您生完小弟弟再教导女儿也是一样的。总不至于晚学一年就学不会了吧?”

    宁亲王妃嗔道:“你这丫头就是饶舌,罢了,今年且由着你再散淡一年,横竖跟着你三嫂你也能学到不少东西的。明年再正式学习管家也不迟。”

    程氏被继婆婆和小姑子明晃晃的撅了回来,脸上顿现难堪之色,心中更恨。便是萧淆的脸色也难看起来,如今他还是世子,他们夫妻便已经各种不受待见了,若是……萧淆真的不敢再往下想了。

    “行了,别的也没什么事,都散了吧。”宁亲王爷挥了挥手,命孩子们退下,萧淆等人只能躬身告退各自回房了。

    回到钟毓园,程氏愤愤说道:“怎么没看见那尊墨玉弥勒?”

    萧淆心里正烦着,一听程氏说话便火冒三丈,瞪着她吼道:“急什么急!”

    程氏在抱朴园中受了一肚子的气,又被萧淆这么一吼,真真是悲怒交加,她转身奔入内室,扑到床上放声大哭起来。萧淆本来就烦的要命,又听程氏哭嚎不休,他怒哼一声,负气甩袖而去,完全不理会程氏了。

    程氏见丈夫丝毫都不在乎自己,心中越发悲苦,哭的也更加伤心了。直把她身边的丫鬟嬷嬷急的满头大汗,众人忙都跪在地上苦劝,只是程氏心中的委屈不是哭几声就能消解的,她这一哭,竟哭了小半个时辰,最后哭到脱力方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程氏刚刚睡着,孙氏便寻了过来,程氏身边最得力的胡嬷嬷忙出去见礼,压低声音说道:“二少夫人来的不巧,我们夫人刚刚睡下了。”

    孙氏奇道:“这不晌不晚的,大嫂怎么却睡觉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自从程氏给了孙氏那所谓的促孕之药,孙氏便对程氏感激不尽,一日里便是无事也要过来几次寻大嫂说私房话儿的。

    胡嬷嬷摇了摇头,低低道:“论说做奴婢的不该多嘴多舌,可是二少夫人,我们夫人真是太苦了!奴婢都看不下去啊!”

    孙氏长长叹了口气,点点头道道:“是啊,大嫂的确是太苦了,胡嬷嬷,你平时要多开解大嫂,你是大嫂的奶嬷嬷,你的话大嫂还是能听进去的。”

    胡嬷嬷沮丧的说道:“老奴哪能不劝的,只是……唉,心病还需心药医,老奴劝一万句,也不……也没用啊!”胡嬷嬷原本想说也不顶世子爷说一句,可临了却硬生生改了口。她是做奴仆的,怎么敢说主子的是非呢。

    细细想一想大嫂程氏的境遇,孙氏不知道能说什么了,只是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大嫂已经歇了,那我便不打扰她了,胡嬷嬷,你好生服侍着,多多劝解吧。”说完,孙氏便离开了钟毓园。

    萧淅见孙氏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免撇了撇嘴讥诮道:“今儿回来的早啊!”

    孙氏没有心情与萧淅吵闹,只是闷闷坐到一旁发呆,萧淅见妻子的情形不对,便也收了刚准备说出口的讥讽之言,起身走了过来问道:“你这是怎么来,难道是受了大嫂的气?”

    孙氏摇摇头,伤感的说道:“大嫂怎么会给我气受的,她如今尽受别人的气了。”

    萧淅听了这话点点头道:“这话说的也是,刚才父王连看都不看大嫂一眼,看来大嫂与大哥的缘份是要尽了。”

    “不会吧,二爷,您是说父王有意让大哥休妻再娶?”孙氏震惊的跳起来问道。

    萧淅耸了耸肩膀说道:“谁说的准呢,不过就算父王不让大哥休了大嫂,也必会让大哥纳侧室。以大嫂的性子,她哪里能受的了这个,若是她愿意,大哥早几年就已经有正经妾室了。”对于萧淅这样的亲贵公子哥儿来说,通房丫鬟是不能算在妻妾名册之上的,那不过就是个玩物罢了。

    孙氏心中顿时有了兔死狐悲之感,她低着头不说话,只专注的看着自己的小腹,盼望着自己现在就已经怀上身孕了。

    萧淅听不到妻子回话,便看了过来,他见孙氏望着小腹,便急切的说道:“怎么,你身子不舒服么?”萧淅也在盼着孙氏有孕,所以但凡有点儿风吹草动,萧淅与孙氏都会往有身孕上去想。

    孙氏摇摇头道:“不知道,还没到日子,大约还要过三四日才到。”这说是的孙氏的小日子,若是小日子没有如约而至,孙氏便极有可能是怀上身孕了。

    萧淅立刻在孙氏身边坐下,急切说道:“一定要怀上啊,要不然……”

    孙氏娘家父亲的病情很不好,万一他去了,孙氏便得守孝,与萧淅分房,萧淅想要嫡子的心愿便得落空了。孙氏明白丈夫的意思,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我爹那边……太医都说没有好办法,二爷,能不能求三弟妹给我爹诊脉,说不定三弟妹还有能办法呢?”孙氏知道萧淅如今最不想提起的就是萧泽与杜衡,可是她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起来。

    “嘁!你真当她是神医么,还去求她,你不要脸面爷还要呢!不许去!”萧淅没好气的喝道。自从杜衡嫁入宁亲王府之后,萧淅便觉得自己各种倒霉,如今他是一听人提到萧泽杜衡便头疼的不行。

    “这……是,妾身听爷的吩咐。”孙氏只能无奈的说道。

    萧淅许是觉得自己刚才语气太硬了,便缓了声气说道:“也不是我非不让你去求她,只是咱们求也白求。你没听大哥大嫂说过么,上回大哥想让她给我诊脉,都被三弟撅了回来,说什么断断不许他的媳妇给别的男人诊脉,我呸,显得就他是情种么!”萧淅越说越气,若是萧泽此时在他的面前,萧淅铁定会一口啐过去。

    可是萧泽并没有在萧淅的面前,此时他也不在宁亲王府之中,而是出府去安排调查萧淆与程氏之事了。

    安排完之后,萧泽便去了东市的糕饼铺子,他记得寥嬷嬷说过,杜衡小时候最爱吃三和斋的松子玫瑰糖,萧泽准备买上一包回去讨媳妇儿的欢心。

    拿着一只油纸包,萧泽从三和斋中走出来,正要上马之时却听到人有在高喊:“阿泽堂弟……”

    萧泽闻言立刻皱起了眉头,这么叫他的人不多,四皇子便是其中一个最爱如此称呼他的人。萧泽只能将油纸包放入鞍袋中收好,然后转过身子扬起笑脸迎着四皇子走去。

    “四殿下今儿好兴致,也来逛街买点心么?”三和斋处于东市兴义坊,这条街上的店铺全是买各式点心的,所以萧泽才会有此一问。

    四皇子当然不会说他的心腹在街上看到萧泽,他便匆匆赶了过来。有道是相请不如偶遇,偶遇后当然要吃茶聊天,聊的投机了再一起吃个午饭,如此一来这关系不是拉近了么。

    “是啊,今儿闲来无事出门逛逛,顺便给你四嫂买些点心,女人家都好这个。”四皇子知道萧泽极为看重他的媳妇,所以也决定以一个疼媳妇的好男人的形象出现在萧泽的面前,再不济两个人讨论讨论如何疼媳妇,这也算是有共同话题。四皇子为了拉拢萧泽,还真是下了不少的工夫。

    萧泽微笑道:“四殿下真是体贴。”

    四皇子萧经笑道:“阿泽堂弟,你我兄弟之间何必这般客气,你叫我一声四堂兄也就行了,别总殿下殿下的听着怪生分的。对了,你买好点心了么?”

    萧泽微笑道:“我已经买好了,四堂兄你还没买吧,我就不耽误了你了。”

    萧经急忙笑着说道:“诶,说什么耽误不耽误的,阿泽堂弟,我们这么巧遇上也算是有缘,不如我们去吃茶聊天儿?”这会儿吃早饭嫌晚吃午饭嫌早的,也只能先喝茶了。

    萧泽对于萧经的用心心知肚明,他无非是想拉拢自己罢了。特别是在岳父杜大海回京之后,不独四皇子萧经,就连太子都高看萧泽一眼,甚至太子都肯压下心中的绮念,打算正正经经的拉拢萧泽了,只不过碍于世子萧淆,太子还没有采取什么直接行动罢了。

    “四堂兄的好意萧泽心领了,只是我刚买的点心须得趁热吃才有滋味,不瞒四堂兄,昨儿我吃多了酒犯混,惹我媳妇不高兴了,这不,我得赶紧回去哄哄她。”萧泽故意苦着脸说道。

    萧经只得无奈道:“唉,真是不巧的很,那好吧,我不耽误阿泽堂弟哄弟妹了,过几日你到我府上来吃酒,咱们兄弟好好聊聊。”知道不可以强迫萧泽,所以萧经只能假装大方的说了起来。

    萧泽立刻做揖道:“多谢四堂兄体谅,您慢慢逛,我这就回去了。”

    萧经点点头,看着堂弟萧泽翻身上马绝尘而去。轻轻叹了口气,萧经低声道:“萧泽,你也太滑不溜手了,我就不信逮不到你!”

    诸皇子之中,最有实力与太子争皇位的便是皇后所出的四皇子萧经,所以太子在萧经身边安插了眼线。故而萧经数次拉拢萧泽未遂之事太子尽知道的。

    三和斋门前的一幕很快传到了太子的耳中,彼时,太子正与宁亲王府世子萧淆说话。听完小太监的密报,太子用一种研判的眼神看向萧淆,心中正暗自评估着萧淆与萧泽这兄弟二人谁的份量更重。

    虽然萧淆这几年没少给太子上供,可是一但太子判断出萧淆没有萧泽有价值,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将萧淆一脚踢开,转而向萧泽示好,将萧泽拉入太子一方的阵营。很早就失去生母的太子为了在宫中生存下去,已经养成了极凉薄的性情。

    “殿下,臣有什么不妥么?”萧淆被太子看的发毛,不由疑疑惑惑的问了起来。

    太子淡笑道:“没有没有,对了,弟妹哪里可有什么好消息不曾?”

    这才叫哪壶不开提哪壶,萧淆听到这个问题,连脸上的笑容都维持不住了,他沉沉叹了口气,极无奈的摇了摇头。别说是程氏,就边两个通房都没有动静,萧淆每每思及此事,心中便很是恐慌,一个女人没怀上还可以说是女人的原因,可是他身边的三个女人都没有动静,这恐怕就不是女人的问题了,难道真的是自己不行?想到这里,萧淆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太子拍拍萧淆的肩膀说道:“阿淆,别灰心,今年大挑,到时我给你选两个好生养的侧室,保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的。你啊,不是孤说你,你就是太宠着屋里人了,早几年正经纳两房侧室,这会儿子都能满地跑了。”

    萧淆憋屈的不行,当初娶程氏也是太子的主意,程氏娘家在军中素有威望,可以为他们的大事带来很大助力。可谁能想到那程氏竟然是个不生养的,偏他与程氏处了这些年,也处出了不少感情,萧淆倒还真有些不忍心纳高门贵妾给她添堵。

    “唉,家父也说过此事,殿下,到时只能麻烦太子妃为臣掌眼了。”萧淆无奈的叹道。宁亲王爷是个大男人,自然不可能跑去为儿子相看姑娘家,这事还得落到女眷的身上。而萧淆绝对不会将这个权利将给宁亲王妃的,他也不想让程氏经手,唯一能拜托的也就只有太子妃,并且这也是变相的向太子表忠心。

    太子笑着说道:“这是自然,孤回宫后就说与她知道,让她多多上心。”萧淆忙躬身道谢,虽然将此事托付给太子妃,他心里同样也不踏实。

    聊过家常,太子话风一转入了正题,他正色问道:“阿淆,开钱庄之事筹划的怎么样了?”

    萧淆为难的皱起眉头,讷讷说道:“殿下,这钱庄恐怕很难开成,需要的股本数额太大了。”

    太子也皱起了眉头,他何尝不知道开一家钱庄需要巨额的股本,便是有百万两银子,对于开钱庄来说也是远远不够的,可是还有什么能比开钱庄更赚钱的,太子如今缺钱都快缺疯了,没有钱真是什么事情都无法展开,当了十多年太子的萧绰如今算是掉进钱眼里了,每天想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弄钱。当太子当的一心只想着捞钱,萧绰这太子当的也真是没有意思了。

    “殿下,独立开钱庄所需数量准多,可是若以势掺股,这事做起来就容易多了。”萧淆见太子果然犯了愁,便抛出了自己早就想好的点子。

    “哦,怎么做,你细细说说!”一听说还是有法子开钱庄的,太子果然来了兴致,连眼神都亮了许多,他向前趋身急急问了起来。

    “微臣前阵子将京城的数家钱庄仔细调查一番,发现信德钱庄倒是个可以入股的钱庄。此家钱庄的东家并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只是一个号称点金公子的无名之人,这点金公子闯出名号也就是这三四年的事情,就算是有点儿根基也无足挂齿,若是能入股信德钱庄,再慢慢将钱庄变成您的,将来可就方便多了。”萧淆轻轻松松的说了起来。

    “信德钱庄,点金公子,怎么孤从来没有听说过?”太子皱眉问道。

    萧淆忙解释道:“回殿下,信德钱庄两年前才在京城开张,在京城诸多钱庄之中并不显眼,往信德钱庄存银的大多是商贾之人,很少有京中亲贵,殿下没听说过也是正常。”

    太子点了点头,这话说的却也有道理,能让他记住的除了四海信达永成和安泰四大银号之外也就没有别的了。

    “那这点金公子呢?别不是那府亲贵的化名?”太子忙又问了起来,他可不想忙活一场非但事儿没做成还给自己结下仇人。如今他的父皇对他隐有不满之意,这让太子不得不加倍小心谨慎。

    萧淆说道:“很少有人见过点金公子,不过此人应该不会亲贵化名,微臣多方打听,才打听到这点金公子并非我们大梁之人,是漂泊大梁的异族,应该是达斡人。”

    太子点了点头,达斡是大梁东北边境以外的一个部族,因世居之地盛产金银,达斡人世代以开矿冶炼金银为生,用富的流油来形容他们再合适不过的。达斡人做生意从来都用黄金结算,真真是豪气的很,若这点金公子是有达斡背景,那此人必得好生拉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