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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作者:桃之夭夭夭夭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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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是迎春出嫁,头一天晒妆,林青筠与黛玉一道过去添妆。分明是大喜的日子,可除了宝玉是舍不得迎春神色伤心外,王夫人也耷拉着脸,邢夫人亦是一脸肉痛,再看探春惜春几个都不敢畅快说话,便知又有故事。

    添完妆,林青筠不欲多呆,正要走,却被王熙凤请过去喝茶。

    当然,喝茶只是个说法,王熙凤屏退下人,另遣了平儿在门外看着,这才与她说:“我请王妃过来,实是有一事请教。”

    林青筠听得发笑:“真是一日不见如何三秋,这才几天功夫,琏二奶奶说话都变得文绉绉的。”

    王熙凤扑哧一笑,先前的拘谨倒去了大半,这才叹口气道:“实话说了吧,这事儿也是我们二爷托我问问王妃。我们府里的事定是瞒不过王妃,先前贾家抄家的罪名儿,只怕大半我们家都有,为此我们二爷日夜悬心、寝食难安,生恐哪日发出来一家老小都要入狱。起先我还笑我们二爷胆小呢,可甄家都抄了,我们贾家难不成特殊?宫里娘娘也指望不上。只是……王妃懂得多,我只是想问问,我们两房已分了家,那些罪名儿又多不在我们大房,难道也躲不过么?”

    林青筠没料到她竟问起这个,着实意外。

    她清楚,问这话的人绝对是贾琏,而贾琏与其说是问她,不如说是想从徒晏那儿讨个承诺或口风。到底贾琏做了几年官,对官场朝事的动向感觉到了一些,大抵清楚皇帝对老勋贵世家的不喜,哪怕他得了徒晏赏识,仍脱不开贾家长房嫡孙的身份,万一贾家当真获罪,他是绝对躲不掉,最轻也是罢官革职。

    抿了口茶,见王熙凤眼睛里着实担心惊惧,反问她一句:“甄家女眷那些要命的勾当,你没沾手吧?”

    王熙凤连忙摇头,顿了顿又道:“倒是有人给我出了这主意,刚好碰上我们二爷外任做官,便没接手。”如今想起来还是一身冷汗,对王夫人越发恼恨了。只是王夫人到底是她姑妈,都是王家姑娘,抖落出王夫人于她也没多大好处,但这件事她早早与贾琏说了。

    “其实不是我恭维琏二奶奶,府里人都赞二奶奶是脂粉堆里的英雄,杀伐果决,便是男子也多有不及,只困在这内宅里头着实浪费了。那些阴损事情、触法律法的,二奶奶千万别沾,若是二奶奶闲的发慌,我到时候给二奶奶介绍个好差事。”林青筠也是突然灵活一闪,想到若会所当真建成,着实需要王熙凤这样的人才。既有身份,又有手段,豪爽能逗趣儿,上承下待都没问题,又有管理能力,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王熙凤不成想她说了这话,瞧着不似客套,心底一动:“王妃能介绍什么差事给我?咱们女人一辈子都困在内宅,再多的手段又有什么用?难不成像宝姑娘似的去管生意?”

    “暂且不与你说,等时候到了我自然来请你,保准你喜欢那差事。”林青筠故意卖个关子,随之回答她先头的疑问:“你们府里的事我知道一些,大家子传承的久了,难保干净。若你们两房没分家,将来真有事,大房必定逃不过,且罪名儿大多会定在大房头上,毕竟这府里当家做主的乃是袭爵的大老爷。不过,既然分了家,将来出了事自然各算各的,但凡不是谋逆大罪,轻易不会抄家带累全族。甄家之所以抄家,一个是在任期间亏空巨大,贪墨赈灾银,隐瞒多桩灾情,另一个,却是结党。”

    王熙凤眉心一跳:“王妃的意思是……”

    “先帝在任时待老臣宽厚,因臣子家中困难,允许其向国库借贷,结果到了新帝登基,这些老臣或倚老卖老,或是哭穷,竟没一个主动还银的。你们府上同样在国库借了银子,别的你管不着,这个倒是可以和你们二爷说一说,拿个章程出来。”

    王熙凤莫名有些心慌,若仅仅是借银,她断不会如此,毕竟这样的人家多了。可一时她也想不起到底为什么心慌。

    林青筠想起先前王夫人等人的脸色,问了一句。

    王熙凤嗤笑道:“我们大太太那是在心疼二姑娘带走的大笔嫁妆,能有几个钱?那些嫁妆东西统算一两万银子罢了,还多是理国公府送来的聘礼,左不过是从库房里找了些好木头的家居摆设,毕竟国公府嫁女儿,又是进理国公府的门儿,总不能太寒酸。另则就是压箱银子。我们大太太向来吝啬,大老爷却是眼睛里只有葵哥儿,都想将银子扣下来,到底我们二爷劝了有劝,这才将理国公府家送来的两万银子的聘金做了压箱银子给二妹妹带去。”

    王熙凤当初嫁到贾家,嫁妆虽比不得贾敏的十里红妆,但绝对是极丰厚,便是压箱银子都好几万,所以提起这事才有底气。在贾家这么些年,她更加清楚的认识到女人嫁妆的重要,所以哪怕她也贪财,却没向迎春的嫁妆伸手,反而尽可能的帮着料理妥当。

    王熙凤又说:“二太太的脸色不好看,说来也是因为嫁妆。她倒不是想从中得点儿什么,我那姑妈虽贪,但到底是王家女儿,还瞧不上那点子东西,况两房早分了家,也没她操心的道理。只是如今迎春出嫁这样丰厚,探春是一样的出身,便是比不得二姑娘,也不能太少了不是,到时候可是二房出嫁妆,我那姑妈不乐意了。另外又提起了宝玉的亲事,老太太死活压着不同意。要我说,宝玉虽好,别人家的女孩子也不差,不管选谁,早些定下是要紧。宝玉都十六了。”

    如今两房分了家,王熙凤也不担心将来宝钗进门夺了管家权,所以乐得看戏。

    “为何没去求贤德妃?”这是林青筠很早便有的疑问。

    王熙凤一听就笑了:“我就知道王妃有这个疑惑,哪能没去求呢,只是每回老太太都跟着一去,王夫人哪有机会开口?便是说了,老太太拿话一堵,娘娘也不好只顾着亲娘,到底娘娘也是老太太跟前养大的。”

    忽听外头一阵吵闹,有小丫头在喊着什么。

    “平儿,外头什么事?”王熙凤扬声问道。

    平儿掀了帘子进来,回道:“听小丫头嘴里喊的话,竟是薛家的那位大奶奶又闹起来,嘴里把宝姑娘给编排上了,薛姨妈出来弹压,反倒被那大奶奶一通指责给气倒了。”

    王熙凤没一点儿意外表情,只回头与林青筠说道:“瞧瞧,他们家自从娶了大奶奶,隔三差五就要闹这么一回,那薛大傻子管不住老婆,竟是撩开手躲在外头不回来了。”

    “倒是苦了宝姑娘。”想到薛宝钗摊上这么个家,也是够苦。

    黛玉今晚是要留在贾家的,主要是姊妹们陪着迎春,毕竟明日迎春出嫁,以后姊妹们想再聚就不容易了。

    两天后,忠勇公府长房嫡孙娶妻,林青筠也接了帖子。忠勇公府是皇后娘家,又是惠怡郡主婆家,林青筠自然要走一趟。娶亲的小公子周旭今年十六,是惠怡郡马的侄儿,论起来比林青筠矮一辈儿,是她的表侄儿。

    这才是徒晏正经的舅舅家。

    周家的子孙倒算不上多有才能,却胜在老实本分,否则皇帝也不会赐封皇后之父为忠勇公。皇帝的生母之娘家,爵位才是伯,一直都未加封过,若非看在老伯爷的份上,指不定贺大老爷袭爵时要降几等呢。这已是皇帝给的最后情份了。

    此回娶亲的长房嫡孙周旭,算是周家小辈子里最出众的人物,自小聪敏伶俐,好读诗书。周旭一直在国子监读书,喜好结交读书人,因此与北静王爷水溶颇有交情。据说周旭打算明年回原籍参加考试,很有几分把握。

    马车到了忠勇公府,徒晏去了前面,林青筠则被引入后院花厅,已有诸多女眷在此。惠怡郡主早早在这儿等着她,见她来了,亲自领着她去落座。一面走一面低声与她提醒:“承平伯府也来了。”

    林青筠脚步一顿,知道她实际说的是贺月芙,便笑道:“我也许久不曾见过贺三姑娘了,她今年十八了吧?仍未许亲?”

    惠怡笑的十分恶劣:“是啊,据说也有人登门去提亲,只是那些人家或是要娶填房,或是四五品官员家的次子,或是家里头摆了一屋子丫头的风流纨绔,贺月芙哪里瞧得上。方才你没来,花厅里各家太太说话,有人无意问了唐宜人三姑娘许了亲没有,唐宜人的脸色别提多尴尬。我就纳闷了,贺月芙怎么就好意思出门?唐宜人也不拦着。”

    “或许他们家另有打算也未可知。”林青筠淡淡一笑,对贺家所图心知肚明,但她亦有自信,贺月芙根本微不足道。

    惠怡同样清楚,但惠怡看不上承平伯府,并非仅仅因着这事儿。惠怡一贯觉得她余旁的女子不同,知她自有算计,但看着她仍是云淡风轻,免不了为她着急暗暗提醒:“她虽没什么算计,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旧年她传的那些诋毁你的话,手段虽拙劣,到底有些眼红嫉妒的人附和,而她家的老伯爷还在世,若真求到宫里去,只怕看在老伯爷的面上,人就到了你们府上呢。那时日日见着她,你心里能舒坦?”

    惠怡性子虽霸道,却也知道男人三妻四妾,哪肯守着一个女人过一辈子。她很是庆幸身为郡主,又有忠顺王府做倚仗,否则她家那个木头郡马哪怕再看重她,只怕在家人念叨下都会纳妾。如今却不同,碍着她的身份,她若不同意,郡马就不能纳妾,只要将来生个儿子,就能管着郡马一辈子,反正没绝了郡马家的香火,便是背负着善妒的名声也不怕。

    忠顺王爷夫妻两个确实疼爱女儿,为着女儿将来好过,特地请旨将郡主府与郡马府建在一起,平日里小两口便住在一起,感情自然好。

    惠怡自小见惯了男人秉性,兼之徒晏身为亲王,料想将来府里侧妃庶妃侍妾都不少,便是王爷再看重林青筠也没用,宫里总会赐人,所以总是针对贺月芙,纯粹是不喜此人。

    “要我说,你们如今也圆房了,趁早要个儿子立稳脚跟才是。王爷身体渐好,可不仅仅是贺家看着眼热心动,不知多少人盯着你们府里呢,毕竟你们府里只你一个,那么多的坑儿都没填,可不是挠的旁人心痒难耐么。”

    听着惠怡语重心长的嘀咕,林青筠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这可不像你的行事,险些以为是婶子在和我说话呢。”

    惠怡眼一瞪,没好气的说:“我是为你担心,可见是白担心。随你吧。”

    林青筠忙道:“我都知道,你的意思我都懂,放心吧,我都记着呢。”

    这时一个丫鬟走了来,是惠怡身边的飞雪。飞雪行了一礼,倒也不避讳林青筠,直接与惠怡禀报:“方才我去茶房传话,回来时见贺三姑娘和人说话,也不知嘀咕些什么,藏在山石后头,嘴里还提到了纯亲王府。我怕被人看见,没敢多听,后来打听了一下,和贺三姑娘在一处的是赵孺人。”

    惠怡不解:“哪个赵孺人?”

    “赵御史家的赵芸霜赵姑娘,四年前嫁给了翰林院一个姓张的小官儿,去年那位张大人擢升为七品编修,赵姑娘可不就是孺人。”

    “哦,是她。”惠怡照样不喜欢赵芸霜,倒不为别的,她两个的性子十分相近,哪里处得来,况那赵芸霜仗着诗才好,可是拆过她的台,弄得她很没脸。惠怡想了想,侧身问林青筠:“我好像记得你和赵芸霜有过节,一时想不起了。”

    “几年前的事了。”林青筠与赵芸霜正面相遇就只那年的踏春,当时周遭游春的人家多,必定是传回了城内,消息略微灵通些的都知道。那时她只是林家义女,赵家便是知道此事亦不会放在心上,反记恨她,后来她做了亲王妃,赵家又深恐她记恨旧事,有心赔罪又已时隔的久了不好提。这么几年来,她与赵家若遇着了,彼此都是淡淡的,她也曾听徒晏说过,赵家与定郡王走的近。

    只想不到,贺月芙会和赵芸霜扯在一起。

    赵芸霜与贺月芙不同,赵芸霜虽低嫁,娘家却不容小觑,况且心计比贺月芙高了不知多少,加上新仇旧恨的……虽然她一直不明白,赵芸霜都已经顺利嫁给张鸣了,还总盯着她有什么意义?又想到赵家亲近大皇子,如今徒晏也上朝参政了,她不免想的深了些。

    散席回到府里,左思右想总放不下,干脆将此事告诉了徒晏。

    “我让人去查查。”徒晏对未来早有规划,哪怕身体好了之后,他对将来之事虽有动摇,却不曾想过负了林青筠。如今清静相伴的日子是他盼来的,他不容许有人来破坏,若真有人心存恶意,不管对方是不是女子,他下手都不会仁慈。

    事情查的很快,当晚便有回音。

    原来赵芸霜不知怎么和贺月芙扯在一处,两人皆对林青筠不满,便成了所谓的好姐妹。赵芸霜为了帮好姐妹达成心愿,去求了娘家,赵御史另有居心,应了此事。又是一番运作,使得宗人府想起身为皇子亲王的徒晏竟只有一个王妃,实在有失皇家体面。宗人府正打算向皇上上奏,以维护皇家颜面和为皇家子孙计为由,为徒晏择取侧妃侍妾。

    林青筠听得此事,并无恼怒心慌,只是厌恶。

    若非徒晏早求了帝后恩准,此生并不再纳侧,单凭宗人府的一本折子就能令她头疼。只因宗人府的理由很正当,是时下人们所共认的,即便是徒晏本人都难以反驳。哪怕现在有了皇帝默许,但在宗人府堂而皇之提及之时,皇帝当真会遵照前话?

    毕竟,徒晏身体好了,皇帝有日渐倚重,真能容许徒晏只守着一个王妃?

    徒晏却是若有所思,片刻后说:“赵氏此人早年受过刺激,性情变得很极端,她将张鸣视作私有物,对其管束很严,不容许对方有丝毫脱离掌控的地方。她如此针对你,大约还记恨着张家曾与你有过婚约。既然如此,想必她不止一个打算。”随之徒晏唤进一个人,吩咐了一番。

    林青筠有些厌烦:“到底惠怡郡主说的在理,你现今就是个香饽饽,今儿有个贺月芙,明儿又是谁?”

    “那我继续病着吧。”徒晏也不想看到她为此烦心,但他的身份注定躲不开这些是非,现今便是想离开京城都难。

    “好好儿的,装什么病。”时下人们都迷信,没什么大事寻常哪里肯装病咒自己呢。虽然她不信这个,可也不愿意看着徒晏因为这个避在府里。托着下巴想了想,嘴角浮起坏笑:“俗话说的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是个贺月芙加上赵芸霜,我一个亲王妃若怕了她们,传出去还有什么脸面。虽说赵芸霜性子不好,但悍妻一职做的不错,我倒是可以借鉴一二。”

    徒晏听得发笑:“王妃所言有理,咱们府里的事都归你管,我都听你的。”

    想起一事,又说:“我昨天去户部问了,尚有几处宅子没卖出去,只是看格局地势都不大好。你说的会所总要修的清幽些,园子必不可少,又得有些私密所在,地方太小也不行。城西倒有个合适地方,一家茶楼要转手,正好临着街角。茶楼地方虽有限,却能连着将那一块儿都买下来,门脸儿不许多大,内里倒是能阔一阔,且那后头临着一条河,可以做天然屏障,又有利于引活水凿塘。”

    林青筠听着不错,取出早先写好的规划,一一与他讲了,又说:“我不懂得园子图,对于筹建会所也只有大体想法,倒是你来勾画吧。总归这几处算进去,你再酌情增添些别的,等图纸出来咱们再商议。如何?”

    “也好。”徒晏以前画过王府的园子图,也研究过这方面的东西,算是有些心得。

    一个月后,会试放榜。

    林青筠正在书房里为安乐画像,这是安乐讨了好久的,今儿才算收尾。搁下画笔,唤白鹭端水进来洗手。门一开,只听外面丫头们正在议论着会试放榜的事儿,断断续续的听到什么状元、林家之类的话。

    “王妃,您猜会试头名是谁。”尚未见人先闻其声,百灵画眉捧着毛巾香胰子进来服侍,另有个立春端盆,立夏立秋几个都侯在门外廊上。

    白鹭与相思则在收拾颜料,清洗画笔调色盘,这画室内的东西她不许人轻碰,只让白鹭四个清理收拾。

    一边洗手一边笑道:“每年那么多举子参加考试,我能知道几个,偏来问我,那必定是我认识的。庄家大公子吧?”

    “到底是王妃!”百灵笑道:“确实是庄家大公子,会试的会元呢!四年前的乡试那庄大公子得了解元,此回是会元,若殿试点了状元,可就是□□了。那都是戏文里的故事,我还从未见过呢。”

    “别说你没见过,本朝建国到现在,中过□□的人统共不过一只手的数儿。上一位还是在先帝初年的事,距今都有五六十年了。”林青筠以往常听林如海夸赞庄黎,如今看来,庄黎果然不俗。一个人单单才学好,未必能考中头名,怨不得林如海说庄黎将来或为能臣,或为权臣。

    庄家已和各家报喜,却并未大肆摆酒庆贺,庄黎更是只去了林家一趟,余者只和三两好友一聚,便不再应酬。众人也都理解,毕竟紧接着便是殿试,虽只是重新排名,却极为要紧,若文章投了圣心,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庄家低调,登门贺喜的人却不少。

    除了庄家姻亲族人,林家作为准岳家,自是第一个登门。林如海哪怕平时嘴里再挑剔庄黎,此时心里也十分高兴,亦不免为庄黎的殿试捏一把汗,哪怕他当年殿试时都没这么紧张。此外,大公主府也打发人送了贺礼,又有林青筠送的,庄裴的同僚下属等。一时间京城人人都知庄家大公子庄黎,人物风流、文采出众、品性俱佳,又眼看着殿试及第,将来步入仕途,前途不可限量。有女儿的人家不知多懊悔,又羡慕林家挑了好女婿,何况庄家那等家风规矩,多少姑娘家恨不得替了林家黛玉。

    黛玉又自得又好笑,亦有几分羞恼,幸而出嫁的日子就在近期,不必出门受众人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