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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渣妹入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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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景珩一掌拍飞了碧荷,魁伟的身材就像是凛然不可侵的天将一般,如惊弓之鸟,缩躲着身子的陆锦鸢终是再无阻碍,纵身一跃朝着卫景珩飞扑了过去。

    她速度之快,毫无任何思考,就连卫景珩身后十米距离的陆宁涛都没有看见。

    卫景珩二话不说地弯腰,轻轻地将满身是草毛发凌乱的小黄猫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怀抱,令陆锦鸢冰冷的身体渐渐暖和了过来,她双手不禁抱住了卫景珩胸前的衣襟,将脑袋依偎进他温暖的胸膛里。

    “秦王……”

    这一刻,卫景珩的突然到来让陆锦鸢的内心仿佛找到了强大的依靠,想到自己这些年误信陆书萱和方玲玉而犯下的蠢事,想到自己无法回到身体里的悲痛和无助,想到自己没能好好保护娘亲和阿然……

    陆锦鸢鼻头猛地一酸,委屈的泪意涌上眼眶,小猫软绵绵的嗓子发出哽咽的哭声,小胡须愤怒地一抽一抽的。

    陆锦鸢脆弱的呜咽声让卫景珩的心都揪痛了起来。

    不过没紧盯着她片刻的功夫,就又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为何没有回去自己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无尽的心疼和担忧让卫景珩特想把陆锦鸢搂在怀里好好疼爱,他温柔地低声安抚着,心疼地拍了拍陆锦鸢哭得一颤一颤的小身板,目光犹如利箭一般,冷飕飕地落在了完全吓呆的陆书萱和碧玉身上。

    杀意的视线异常犀利,不怒而威的气势带着冰冷的戾气。

    “连本王的猫也敢动手打,真是好大的胆子!”

    碧玉被这样气势骇然的视线扫过,突然想到刚才打扫院子时,曾远远瞥见秦王抱着一只猫进入了兰苑,由于猫被秦王抱在怀里,根本没有瞧见是什么花色。

    如今对上秦王殿下恐怖的面具下,一双带着刀子仿佛要将她们凌迟一般的目光,碧玉浑身猛得一颤,瞬间面如死灰,惊恐地跪倒在地。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不知是您的猫!……”

    陆书萱被刚才砸在自己身旁的碧荷吓得不清,此刻见卫景珩兴师问罪,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直到陆宁涛和顾子期急急赶来,她像见到救星一般走了过去。

    但还没等她开口,卫景珩凤眸微眯,先一步冷冷道:“陆侍郎,若非本王赶来,本王的猫就要被这几个贱婢活活打死了。陆侍郎府里不但姨娘不懂规矩,连丫鬟都如此嚣张暴虐,真让本王大开眼界。”

    卫景珩的目光指向陆书萱,显然“贱婢”这两个字把她也骂了几句。陆书萱脸色一白,一副受委屈地默默流泪,梨花带雨。

    卫景珩的抚摸轻柔且和缓,彷佛在安抚她受惊的心灵一般,让陆锦鸢鸢渐渐放松了起来。她不再绷紧着神经,甚至在有卫景珩给自己撑腰后,她在卫景珩的怀里钻出脑袋,对着陆书萱愤怒呲牙,然后可怜巴巴地望向着自己的父亲。

    先前和卫景珩交谈时,陆宁涛发现,这位秦王殿下并非传闻中冷酷无情、霸权专一制,他的态度谦恭有礼,文质彬彬,即使谈及朝政上敏感的话题也表现得沉着冷静,言谈举止落落大方,进退有度。

    陆宁涛受益良多,不觉有些疑惑:秦王明明胸襟豁达、宠辱不惊,堪称君子之风,这些年南征北战,骁勇善战,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横扫千军攻城略地,为何市井流言传得如此不堪?

    一个把猫都宠上天的秦王,真的如传闻所言一般杀人如麻吗?

    但现在,秦王殿下一扫刚才儒雅温和,眉眼中全是骇人的戾气和杀意,气势凛然,咄咄逼人,晚来一步还未掌握情况的陆宁涛完全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陆宁涛立刻赔不是后,责问起:“萱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爹爹……孩儿不知是秦王的猫……”陆书萱露出脖颈和手背上的伤痕,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仿佛会说话般,如怨如诉,又满满是一副害怕的受伤柔弱样,“刚才,孩儿在房里看书,这只猫突然从窗口窜出攻击孩儿。碧玉和碧荷是为了保护孩儿,才拿出扫把想把它赶出梅苑……”

    她自然不会说自己想虐死这种臭猫,所以谎称是驱赶。碧玉连忙应和:“奴婢是为了保护小姐,才想要驱赶它……求王爷饶命。”

    那带着哭音的嗓音多么委屈,三言两语就把错归结到了陆锦鸢的身上,卫景珩心里大写的一个“呵呵”。

    听到陆书萱三言两语颠倒是非黑白,把错全怪在了自己的头上,陆锦鸢心口怒气沸腾。

    她害怕卫景珩被美色忽悠,有些担心地用肉垫拍拍他的手。见卫景珩低头望向自己后,就像是告状一般,小爪子指着陆书萱愤怒地喵喵骂道:“秦王,她是想打死我,别听她胡说!我以前养的阿然就是被她给害死的!这个恶毒的女人!人如蛇蝎!秦王,你一定要为我做主!”

    十年前,阿然是陆书萱害死的?

    卫景珩目光一凛,明白陆锦鸢刚才一定听到令她愤怒的消息才会如此冲动抓伤陆书萱。但像陆书萱这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渣渣,完全是死得其所。

    至于世人都妙称她德才兼备,温良贤淑,是京城里的第一才女,简直是集体眼瞎。

    卫景珩有些可惜刚才拿扫把的不是陆书萱,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一掌将这个恶心的女人拍飞而不是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态,单薄的身躯微微颤动着,梨花带雨的笑脸满是委屈。

    他若是现在一心要责罚陆书萱和她的两个丫鬟,就会给陆宁涛留下蛮不讲理的坏印象。不为陆锦鸢撑腰教训她们,就无法给陆锦鸢留下英雄救美的好印象。

    眼睁睁地目睹顾子期紧张地走到陆书萱身边,两个狗男女大庭广众之下站到一起,陆锦鸢不屑地轻嗤一声:“退婚就退婚,我才不稀罕!顾子期,看你知道陆书萱的真面目后还爱不爱她!而你,连一心一意爱慕心上人十年的秦王的一根手指头都不如!”

    说完,她蔑视地数了数中爪:“本姑娘一定会找到比你更好的男人!你等着瞧吧!”

    见陆锦鸢在顾子期出现后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原本还在担心陆锦鸢是不是依旧喜欢顾子期的卫景珩,此刻愤怒阴霾的神情瞬间由暴雨转晴,面具之下的俊颜笑容灿烂,如春风拂面。

    原以为最头疼的事,原来压根不是个事儿。卫景珩的心情别提有多棒棒哒,眼睛里甚至还带着点洋洋得意和宠溺。

    果然,苒苒的眼光才不会那么差,喜欢上这种渣渣!对对对,他连本王一个手指头都不如!

    见秦王殿下突然翘起了嘴角,众人一头雾水,只听他淡淡地开口:“阿然到了陌生的坏境可能有些恐慌,既然是阿然的错,本王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青娥,去给陆姑娘医治,不可留下一丝疤痕。”

    一听秦王猫的名字竟是阿然,这只与阿然长得一模一样的小黄猫竟然叫阿然,陆书萱只感觉背后阴风飕飕,起了一阵的鸡皮疙瘩。

    但女子最关心的还是容貌。

    虽然刚才已经简单清理了下伤口,但左等右等也不见碧潮带着大夫回府,陆书萱其实最担心的就是自己会不会留下疤痕,会不会感染发炎。

    现在得知青娥会医,刚才就给陆锦鸢服用了天山雪莲,陆书萱的心不禁有些蠢蠢欲动。

    传说中解百毒的天山雪莲啊,饮其苞叶上的露珠水滴,都能驱邪除病,延年益寿的天山雪莲啊……若是能给我服用……

    对天山雪莲的窥探之心,母女两完全是一模一样。

    她甚至有些得意,像秦王这么尊贵的人竟主动关心自己的伤势,果然男人的弱点都是一样的。再强势霸权,冷酷无情,也不会忍心责罚她一个弱女子。

    在陆书萱自信心膨胀,羞哒哒地垂首表示感激时,陆锦鸢一听刚还为她出头的秦王瞬间叛变到陆书萱的阵营,竟还要青娥给她治伤,悲愤得在卫景珩怀里炸起了毛,伸出一只毛茸茸的爪子委屈地推了推他的胸,浅蓝色的大眼睛水汪汪的,不可思议地圆睁:“秦王,她是个恶毒的坏女人,你怎么还让青娥给她医治!”

    卫景珩摸着悲愤失望的猫不语,深邃不明的目光看了一眼青娥。

    有青娥医治,后来碧潮领来的大夫就没有再进梅苑。

    陆书萱是未出阁的姑娘,将青娥请入自己的闺房后,给她展示了一下自己脖颈、手和大腿上的伤口。猫爪虽是锋利,但大腿有裙子保护,只是浅浅的三道血痕,而手背和脖颈上的抓痕虽比大腿上狭长狰狞,但在青娥眼里,都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伤痕。

    “陆姑娘,你的皮肤真好。面若桃花,冰肌玉肤。”

    这厢,青娥突然的一句夸赞,令陆书萱飘飘然了起来。随后,她感觉到手背凉凉的,只见青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白玉药瓶,抹了一些纯白色的药膏涂在了自己受伤的手背上,散发着淡淡清新宜人的味道。

    陆书萱正好奇青娥给自己用的是什么药时,她已经含笑地开口解释:“陆姑娘,这是玉颜膏,具有消炎除疤、润肤玉颜之效。一日擦三次后,身上就不会留下任何疤痕,而且会变得更加白皙通透、富有光泽。”

    玉颜膏……?!!!

    陆书萱的脑袋腾地炸了开来,原本狐疑的目光瞬间闪亮亮了起来。

    这可是宫廷皇后和四妃们才能专享的玉颜膏啊!不但能美白润肤,去除褶皱,还能驻颜延年,永葆青春。

    在陆书萱的眼中,此等美肤驻颜的玉颜膏简直是盼星星盼月亮都想要的养颜秘方。

    没想到秦王竟是给了她整整一瓶!

    此刻,光是看青娥涂在她手上未受伤的部位,陆书萱都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肌肤仿若比之刚才更加的白嫩润泽,若是能将全身上下都涂上此等珍贵的玉颜膏,岂不是能让肌肤更加白里透红,美如芙蓉?

    “陆姑娘。”

    青娥写完药方,见陆书萱仍捧着玉颜膏默默垂涎,眼底滑过一抹幽光。她伸手自然地将手中的药方递过,温和地开口,“王爷已经交代奴婢,陆姑娘完全医治好前,一切药材都有秦一王一府承担。这道药方是由人参和当归熬制,人参能补中益气、润肺生津。当归具有补血活血、祛淤生新之功效。”

    人参???当归?!!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刚因阿然抓伤自己而一脸幽怒的陆书萱,此刻,心都快笑开了花,恨不得青娥再多给自己开些驻颜的秘方。

    而在青娥给陆书萱医治时,在卫景珩怀里的陆锦鸢可谓是憋了一肚子的闷火无法发泄。

    卫景珩莞尔一笑,伸手自然地揉了揉生气得在他怀里一声不响的小黄猫,果真被她一爪子拍开,还幽怨委屈地怒瞪了自己一眼,张牙舞爪得恨不得将身上的每一根毛都竖了起来。

    “秦王,这是臣之弟子,今年的金科状元——顾子期。”

    陆宁涛的语气有着“吾家徒儿初长成”的自豪,卫景珩低头,果真瞧见怀里的小黄猫眼睛瞪得滚圆,对着顾子期恶狠狠地呲了一声,满是不屑。

    “微臣顾子期参见秦王。”顾子期恭敬上前。他来时其实已得知秦王驾到,刚才从梅苑出来后不久就碰到了匆匆擦肩的秦王,没想到竟是为了寻一只猫。

    “听闻顾状元和陆侍郎之女已有订婚,可是和陆二小姐?”卫景珩突然开口问道。

    顾子期手心发汗,陆宁涛有些莫名,解释道:“秦王您记错了,子期是与鸢儿定的亲。”他说着叹了一口气,“原本一个多月后举行大婚,可恨老天爷不肯成人之美,现在鸢儿一病不起,只能将婚事延后,等待鸢儿康复。”

    卫景珩心里冷哼一声,有些惊讶道:“是这样吗?刚才见顾状元从梅苑走出,后来又十分紧张陆二小姐的伤势,本王还以为与顾状元有婚约的是陆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