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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 失去了停留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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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初晴的唇瓣张了又合,合了又倏而张开。可是一句声音都没发出。

    喉咙中像是被卡了一根刺,每每想发出声音都有种说不出的疼痛。

    她呆愣着站在门外,看着屋内这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心如婉转,开口,“你伤口还没好,还是回床上躺着好一点。”

    心里想的问不出口,那么就不问好了。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奇特的问题,也不多这一个。

    聂初晴暗暗的安慰着自己,明知道这个问题会如何伤害人心。可她偏偏不敢面对,说她胆小,或许是吧;说她懦弱,或许也是的;但如果她真的问出口,自己真的能够承受住纪屿寒的所作所为给她带来的伤害吗?

    她希望有一份干净的爱情,里面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平平淡淡就好,甚至她也不希望有欺骗。

    然而,此时,聂初晴就这么希望能够把自己骗下去,或许心就不会被像戳了一刀般疼入骨髓。

    聂初晴站在房门前,面色清淡,她的视线一直存放于不远处那个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她攥了攥手指,刚想抬起脚往外边走去时,纪屿寒叫住了她。

    “如果你现在不问的话,或许就没有机会了。”纪屿寒声音如寒风料峭让聂初晴打了个颤。

    聂初晴顿住,“你...”

    “过来坐。”纪屿寒像是没看见聂初晴的犹豫,拍怕身旁的空位示意她过来。

    聂初晴始终抵不过内心的驱使,总是她一再告诉自己不要去问,不要去问,权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可是,纪屿寒就连她最后给自己的安慰都全数打破。

    好残忍,真的好残忍。

    聂初晴有些哀戚地看着纪屿寒,贝齿几乎快将嘴唇咬破。僵持了一两分钟,终于坐在了纪屿寒的身边。

    “你希望我问什么。”

    “问你想问的。”

    两人中间隔了数只拳头的距离,全然没有先前相依而睡的亲密。这距离就好似长江黄河般遥远,渐渐地让聂初晴看不清纪屿寒的真实面目。

    或许,自己从未真正看清过他,聂初晴自嘲。

    聂初晴垂头想了一会,抬头直对纪屿寒的眼。

    “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你都知道是不是?”聂初晴想了半天终于汇集了这么一个笼统的问题。

    纪屿寒点头,“是。”

    一个是,把聂初晴心中残余的幻想尽数打破。

    她愕然,“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蓝天污蔑你抄袭她的企划时。”纪屿寒抬眼,“事后我让苏青去调查了一通。”

    “所以你从那时候就已经知道之后发生的新品泄露乃至绑架的事?”对于纪屿寒的答案,聂初晴开始情绪激烈。

    要是他早就知道之后会发生这么一系列事情,那么自己到底算什么呢?

    他观望战局的一个风向还是行兵布阵的一枚棋子?

    之后再会有什么,聂初晴再也不敢想下去。

    聂初晴眼底划过一抹痛色,重复了一遍先前的问题,“是不是?”

    这时,纪屿寒却摇头,眼角似有些无奈,“小初,你把我想的太神通广大了。”

    纪屿寒叫着她的昵称,这是两人在最亲密时才会说出口的称呼。以往,聂初晴听见着两个字都会心花怒放,腻在纪屿寒的怀里娇滴滴地叫一声“寒”。可是现在,这两个字在聂初晴听来却是多么讽刺。

    心突突地跳着,却一次比一次更痛。

    眼眶渐红,聂初晴知道,纪屿寒远比自己所认知还要复杂。

    “抄袭的事,你是一早就认为我是冤枉的?”聂初晴疑问。

    “是。”

    “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时纪屿寒在外出差,并没有参与整个事发经过,而之后收到的视频也只是这件事的一部分经过而已。

    纪屿寒沉默了一会,轻叹了口气,“我相信你的人品。”

    “人品?”聂初晴讽笑,“你不是扬言要用数据说话吗?这会儿怎么说要相信自己的人品了?”

    聂初晴对那个清晨所发生的事情记忆犹新。

    一夜的委屈在疯狂的缠绵中化为了汗水。当聂初晴恢复清明时,见到纪屿寒却是格外开心。因为她知道,他会相信她的。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她有些始料未及,聂初晴心里的那份信誓旦旦被纪屿寒一句有待调查而打的烟消云散。

    甚至,聂初晴清楚地记得,那天,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伤了纪屿寒的手,也伤了自己。

    “你是我的女人,我自然是相信你。”纪屿寒语气笃定地让人无法推翻。

    聂初晴握在膝盖上的拳头猛的收紧,指甲盖被压在手心处铬的生疼。

    她沉了口气继续问,“那之后新品泄露的事情你也是未卜先知?”

    纪屿寒已经承认这段期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了然,那么新品泄露的事情也定然逃不过他的耳目。

    但是,他怎么可以?纪氏新品何其重要,他怎么可以放任蓝天肆意泄露公司机密?

    话落,未等聂初晴多想,纪屿寒却笑了,这个笑声就像春日坠落枝头的落花般清浅温柔。

    他目光落在聂初晴膝盖上,伸出长臂拉过聂初晴的小手。不一会,攥紧的拳头已全数散开,看着手心泛起的红色压痕,倏然笑容散去,一个肃历之气在空气中凝结。

    “我没有未卜先知。”聂初晴挣扎着收回手,纪屿寒不依,小手就被紧握在纪屿寒的大掌中,“我只是知道蓝天会有其他动作。”

    “所以是你放任了她?”

    从话中,聂初晴不难得知,纪屿寒或许对新品泄露的事情毫不知情,但却又变相的告诉了聂初晴,蓝天对她不利他是全然知情的。

    纪屿寒沉默。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聂初晴彻底尝到了心在流血的滋味,“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警局的那段时间有多难熬?”

    聂初晴一字一句说的咬牙切齿,没人能比她更能体会到警局审讯室中的冰冷和审讯员的不解人情。

    “四小时又三十分钟。”聂初晴痛到哽咽,”每一秒我都是度日如年。我不知道有谁会相信我,有谁能来救我。但我知道,这个人如果是你,就一定可以!所以,我等啊等,终于把你等来了。你知不知道那一刻我是什么样的心情!”

    最后一句聂初晴发出了怒吼的声音,低沉而又悲伤。她站起身,从纪屿寒手里决然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她后退一步,眼神愤然。

    “或许,你不会知道那时候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委屈?高兴?幸福?这些统统不是。

    在看见纪屿寒的那一刹那,聂初晴居然感到了一份释然。在万千世界无人信她的时刻,有这么一人如神祗般降临,他相信她,他保护了她。所以聂初晴心中所有的委屈也都释然。

    纪屿寒看着聂初晴心痛流泪,心有万般沉闷。聂初晴也不会知道,此刻她的心情痛一分,纪屿寒就会比她痛十分痛百分。

    而,聂初晴就是这么一个认死理的人,她的心中认定了纪屿寒运筹帷幄唯独把她置之生死之外的事实。

    脖子上的伤口痛吗?聂初晴回答痛!

    可这一丁点的痛相比心灵的创伤却是不及万分之一。

    “我再问你。”明知道会继续痛下去,聂初晴还是想问,“绑架这件事情你是不是也早就有所发觉?”

    纪屿寒看了聂初晴一眼,想伸手抹去她的眼泪,但为触碰,手就被聂初晴用力打开。

    他低头看了眼被聂初晴用尽全力挥开而发红的手,说,“我让苏青把蓝天所有的资料查清,也知道近日来她和孙勇有所往来。孙勇是江湖人士,打杀之事亦如家常便饭,而有龙九撑腰,而警察也不敢轻易动她。早在你第二次从警察局出来后,我就派人盯住了孙勇,继而发现他和蓝天有所联络。蓝天母亲欠下巨债,催债人更是孙勇。当日白堂安插在龙虎帮的眼线告诉我,孙勇与蓝天即将合谋,我就知道他们可能要对你不利。”

    聂初晴脸上的眼泪已经自己的手抹去,她听到纪屿寒这一番话,怎么也想不出,原来这所有的一切纪屿寒都知道。

    他演了这么久的戏,究竟是为了什么?

    “既然你知道了,为什么不采取行动。”聂初晴的语调渐渐平缓,所有的问句都变成了陈述句。

    难道眼睁睁看着自己掉入孙勇和蓝天的陷阱,纪屿寒一点都没害怕过?

    “螳螂捕蝉,黄雀总要在身后。”纪屿寒淡淡一笑,“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定不会眼睁睁让你掉入那两人的陷阱。”

    纪屿寒对掌握的事情成竹在胸,他所有的举棋不定皆来自于聂初晴。

    绑架初期,他低估了孙勇和蓝天的疯狂。他想要把孙勇和蓝天一网打尽,却不知道孙勇居然对聂初晴起了色心。

    聂初晴心若死灰,睫毛上挂有晶莹的泪珠,她的声音凄然,仿佛一曲哀歌,“那你知不知道,你再晚一点来,我就——”就要被玷污。

    好在那时聂初晴足够坚强,她用自己的狡猾拖延了孙勇的时间,保护了自己的身体。

    直到纪屿寒破开门的那一刹那,聂初晴觉得自己所有的忍辱负重都是值得的。

    而现在,她开始觉得自己只是这部围剿大戏中一个小戏子而已。

    真相,往往比狂风暴雨来得更令人疯狂。

    “你不会有事的!”纪屿寒坚定地打断聂初晴无谓的猜想,“白堂的人早已被安插在龙虎帮中,我不会让你有事!”

    早就料到孙勇的不安分,纪屿寒也就联系了白堂,让他们的人紧盯孙勇和蓝天的一举一动。

    而在绑架那日,如若孙勇果真乱来,那么埋伏在外的白堂弟兄就会发起对龙虎帮小群体人员的攻击。混乱中,潜伏在龙虎帮的卧底会打开仓库大门把聂初晴放出来。

    可是千算万算,却终究没有估算到蓝天。

    当蓝天用刀抵住聂初晴的那刹那,纪屿寒所有的运筹帷幄、所有的泰山崩于前的泰然处之统统消失不见。他的眼里只有被挟持的聂初晴,她的虚弱,她的无力皆被他看在眼里。

    终究成事在人,他庆幸的是自己爱上的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女孩,在面对危险绝不随波逐流的女孩。

    所以当聂初晴挣脱蓝天后,纪屿寒稳稳地擒住了蓝天手中的刀子。

    尽管纪屿寒这么说,聂初晴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只手抓着,无时不刻都被抓的生疼。

    “那你受伤的事...”聂初晴低语。

    所有的事都在纪屿寒的掌控,那么他的受伤是不是已早有谋划?

    不是聂初晴把纪屿寒想的如此狠绝,一些事实摆在眼前,无一不在证实着纪屿寒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所预谋。

    那么让自己受伤,也不外乎如此。

    “受伤的事在我意料之外。”纪屿寒低叹,沉吟,“小初,你可知道,我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聂初晴疑惑。

    “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早就将蓝天送入警局,又何必步步为营。”纪屿寒原本就不善于解释,但见聂初晴此刻心伤的模样竟忍不住开始解释。

    每个人的爱情都容不得一点渣滓,纪屿寒自认为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当他遇见自己深爱的女人后,他势必会将护她周全,即使在误会的情况下,他也希望自己的步步为营能够得到谅解。

    聂初晴被急红了眼,什么解释,她不要听,不要听!

    “什么为我!不这个理由太过冠冕堂皇!”聂初晴冲着纪屿寒歇斯底里,“什么叫爱我,爱我就是放任别人陷害我?什么叫爱我,爱我就是把我放入危险中?就算这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但你可有想过我的感受!你把我瞒地团团转,就像马戏团的小丑,不知疲倦地陪着你上演了一幕又一幕精彩绝伦的大戏!然而这一切要不是碰巧撞见,是不是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聂初晴心伤,心伤纪屿寒独掌大局偏偏忘记了她的感受。

    聂初晴记得纪屿寒说过,蓝天充其量只是一颗棋子,废棋弃,新棋立。那么自己何尝又不是呢?只是她这一枚棋子更适合重复利用而已。

    “原来我是多么可笑啊。”聂初晴嘴角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讽刺鄙夷倾泻而出。

    仰头笑着,为了不让眼泪掉落。

    “如果一早就把蓝天送入警局,那么她背后之人势必发觉。”纪屿寒停顿了一会,良久开口,“这样一来就前功尽弃。”

    “说到底,你也就只是为了你的大局。”聂初晴终于觉悟了。

    鹅黄的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纪屿寒的目光曾未从聂初晴身上离开,可此时,看着她梨花带雨伤心欲绝的模样,这一刻,竟觉得,这个女孩好像距离自己有些遥远。

    心中有莫名的情绪在流淌,纪屿寒垂在腿侧的手揪住了裤腿,有这么一瞬,他脑子里闪过了一丝念头,这个女孩即将离开...

    这是个他所不能承受的滋味,他不许,纵使自己不善解释,他也要解释到底。他不能让她离开,不能!

    “更多的,是为了你。”纪屿寒目光笃定不容置喙,每个词每句话都如千金沉重,“早在先前我若是把手中证据交出,蓝天所受的惩罚根本不及现在的严重。我说过盗窃产品信息这件事我并不知情,事后你被警察带走我才让苏青彻底查明。蓝天涉嫌盗窃公司产品数次,但苦于未发现证据。而就在她绑架你前夕,我派人冒充一家空头公司与她联系,买走了她手中从纪氏这边盗走的资料。而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会在绑架的最后关头胁迫了你!要是我不置之死地,那么她仍有可能从警察手中被救出。一旦放虎归山,她必定睚眦必报。所以我不想让她再害于你,便这么做了。”

    纪屿寒强忍着腹中的疼痛,一字一句把所要解释的如数解释。只为换来聂初晴一个原谅的眼神。

    可是,聂初晴心碎的程度远比纪屿寒所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就在纪屿寒把话说完后,聂初晴像是再也无法忍受般,想要夺门而出。

    在手碰到门锁的那一刹那,纪屿寒的声音透着虚弱,“你,要去哪儿。”

    纪屿寒害怕聂初晴因为这件事而头也不回的走,因为他见过这个女人是多有爱憎分明,他害怕自己会被她抛弃,三十年来,他第一次如此害怕。

    聂初晴的手心已经沁出了冷汗,攥着门把愈发的凉。她没回头,“我想我需要暂时想一想。”

    她诚然说道,可纪屿寒哪里肯依?

    “不许,我不许你走!”我不许你离开我......

    若是几十分钟前,聂初晴看见纪屿寒如此霸道定会心如蜜糖,可是现在,却......

    “我脑子很乱,你让我想明白。”聂初晴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毛线团塞满了脑袋,里面一根绳一根绳的互相缠绕,任凭自己想要解开都无能为力。

    话落,便走出了会客厅。

    话落门关,纪屿寒再也支撑不住,一个踉跄地后退,倒在了沙发上。

    他的眼眶酸涩,却悲恸到流不出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又有谁知道,痛到极致却是没有泪的?

    他捂着脸,把自己困在黑暗的小环境中,直到门啪嗒一响!

    是她回来了!她想通了!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纪屿寒,是聂初晴回来了,顿时心如夏花般灿烂,可当他看见来人时,一心的夏花终被秋风所萧瑟。

    从脸颊处拿开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纪屿寒抖着唇,看着倚在门框上的宋宁西,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生气了?”宋宁西明知故问。

    纪屿寒看了他一眼,目光凌厉地可怕,“你达到目的怎么还不滚。”

    他知道,宋宁西是故意的,早在他俩谈话时,他就发现宋宁西的目光一直飘向门外,而他则敏锐地发现门外有个黑影晃动。

    于是他便知道,那是聂初晴。

    “你明知道我有心作祟,却最后还是顺了我的意。”宋宁西一手抵着太阳穴,冷嗤,“你何尝也不是利用了我。”

    宋宁西有心摆布纪屿寒,最后却被纪屿寒利用。

    但他知道,这些问题迟早都要解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用一句话揭露了出来。

    “其实你应该感谢我。”宋宁西重叹了口气,“你要知道以后再想说这件事就难的。”

    纪屿寒抿唇,其实他从未想要把这些事像聂初晴隐瞒,只想等伤好透,择一个时机托盘而出。

    “可是她还是生气了。”纪屿寒颓废地仰靠在沙发上,灯光晃眼,他便闭上了眼。

    宋宁西看纪屿寒这样,就有种傻葫芦不开窍的怒气。一个箭步上去,坐在了纪屿寒旁边,大声说,“拜托老兄,她气你并不是气你做的这些事!”而是——

    宋宁西长着一双能看透女人心思的眼睛,纪屿寒靠在沙发上思索了会,老半天才睁眼,“那她......”

    有气无力像个死尸,便是纪屿寒现在的样子。

    “她是气你什么都不告诉她!”许是还未说明白,宋宁西一句话又落下,“她是气你不信任她!”

    话音一落,便是一个巨大声响。纪屿寒从沙发上弹起,面容中又扬起了生气。

    宋宁西俊眉一挑,摊手,“我看女人从未有错。”

    他和聂半夏出门后复返,一直站在门后听着聂初晴的争执。聂初晴一再强调自己的感受,那么撕心裂肺,这不是愤恨纪屿寒的利用,而是不信任!

    作为爱人,却不被信任,这是有多么痛苦。

    听宋宁西这样说,纪屿寒开始不知所措,他的嗓音像是含了粗砂粒般沙哑,“那,她还会回来吗?”

    “那要看她有多爱你......”

    ......

    夜晚,霓虹绚烂的色彩点缀着这座繁华的城市。霓虹如画,车流如织,聂初晴一个人静静地走在街上。

    她垂着头,茫然地看着自己未曾停住的脚尖。

    或许,这正如自己的爱情一样,一直不曾停歇却失去了停留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