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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旧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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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看果果的眉眼,大部分和聂半夏很是相像,有着姣好的容颜,但是,若是单看某个部分!竟能发现有些不一样,果果身上居然还有另一个人的影子,而且是他宋宁西相熟之人。

    迷雾很快被拨开,在聂半夏终于使出杀手锏后,果果终于睁着迷蒙的睡眼坐在了凳子上。

    餐厅的凳子都是大人坐的高脚登,因此只是个小不点的果果坐上去只能在空中摇晃着莲藕般的双腿。

    两只腿就像是荡秋千一般在空中摇摇晃晃,随着腿的节奏,果果嘴里也吐着含糊不清的调调。

    早餐是荷包蛋、培根和面包,再加上面前的这一杯牛奶。

    聂半夏的厨艺并不能算好,在姐姐聂初晴面前只是个半吊子,中式早餐太繁杂和琐碎,她也没有这么多耐心去关注一碗粥有没有糊,馒头的面有没有发酵好,所以,她最拿手的还是煎荷包蛋。

    三个人的早餐时光有些安静,几乎都只有餐具摩擦发出的清脆声响。

    “果果,你不能挑食,医生说,你得多吃蛋黄。”聂半夏皱着眉,视线停在果果强行分离的蛋黄和蛋白上。

    果果有些挑食,因此免疫力比同龄的孩子稍弱,聂半夏询问过医生意见,医生不建议打针吃药吃营养品,而是说,吃什么补什么,食疗是最好的选择,特别是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挑食是这个年纪最容易养成的毛病,因此要多加注意。

    所以,当聂半夏看着果果正噘嘴分离鸡蛋的时候,她厉声喝止了。

    果果有些委屈,她从小就不爱吃鸡蛋黄,可是大人不允许她挑食,于是她眨巴着那双楚楚可怜的桃花眼,恳求道,“妈妈,我不想吃蛋黄,蛋黄可难吃了。”说着还用叉子把蛋黄拨到盘子边缘。

    “不行,小孩子挑食是不好的行为,会长不大的。”聂半夏态度很坚决,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她始终保持着绝不动摇的态度,任女儿如何撒娇,该坚持的就一定得坚持。

    “可是......”果果几乎快哭出来了,看样子是真的很讨厌鸡蛋黄。

    “没有可是,张嘴吃掉。”

    聂半夏很坚持,果果只好不情愿地插起鸡蛋黄塞进嘴里。

    还没入口,宋宁西就懒懒得说话了,“鸡蛋黄这东西的确不好吃,小孩子不爱吃就别让她吃了,就连我这个大人都不爱吃呢。”

    宋宁西随意的一句话让聂半夏一愣,脸上是一副震惊的表情。

    聂半夏傻愣愣地盯着宋宁西,又稍稍看了看果果,像,真的很像。

    宋宁西受到聂半夏的热切注视以为她的臭脾气就要发作,刚想说些好话,就看见聂半夏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着他旁边的果果。

    不禁,宋宁西偏头,目光一滞。

    果果的盘子里没有了鸡蛋黄,却留下了蛋白,蛋白的形状很别致,是甜甜圈的样子,中间一个圆形的洞,是特地掏空的蛋黄。

    宋宁西目光再回到自己盘中,蛋黄蛋白亦是分离着,但更更巧合的事,两者分离的状态和果果盘中是一样的!

    就连果果和他都不爱吃蛋黄这一点也都完全一样,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撞击着他的心脏,又想起之前果果起床时的情景!

    这一刻,宋宁西突然有些明朗,他看向果果,盯着她瞧了半天后,脑中突然闪过一个词,父女......

    这怎么可能?

    宋宁西猛然看向聂半夏,只看见聂半夏亦是怔楞,在对上宋宁西的目光后竟垂头躲闪,宋宁西的眼眯成了一条缝。

    果果今年五岁,聂初晴只有23,意味着,早在她18岁的时候,聂半夏就已经怀孕。

    在这个青春灿烂的年纪却突然怀孕?

    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宁西脑里细细搜索着五年前和可能和聂半夏有关的场景,却搜寻未果。

    等聂半夏把女儿送往幼儿园后,宋宁西带着一肚子的怀疑劈头就问聂半夏,“果果是不是我的女儿?”

    宋宁西的直白让聂半夏微微一怔,但很快就用冷笑替代,“宋大公子,你想多了,果果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女儿。”

    “那她为什么和我这么像?睡觉、吃饭的样子都和我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宋宁西紧紧抓住聂半夏的胳膊,直到把她抓疼。

    “小孩子正是学习的阶段,做什么多多少少都会有别人的影子,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聂半夏挣脱宋宁西的手,揉了揉将要发青的手臂。

    “那你告诉我,五年前,我们有没有见过?”

    “没有。”

    五年前...五年前的事犹如聂半夏生命中的一道闪电,把她的生活从此劈成了两半,宋宁西突然问起五年前,难道他记起来了?

    很快,聂半夏又否定了这个推论,五年前,他俩发生关系的时候,房间内没有灯光,而且两人亦是在醉酒之下,事后,聂半夏是在宋宁西醒来前离开的房间,因此宋宁西是绝对没有看清她的样子。

    对面是宋宁西打量的目光,从头到脚,从左到右,让聂半夏如芒刺在背。

    “真的没有见过?”宋宁西打量着聂半夏,看着她倔强的小脸,脑中忽闪出一张朦胧至极的脸。

    “没有。”聂半夏一口咬定。

    宋宁西即便心生疑窦,但他确确实实没有想起有任何关于聂半夏的记忆。

    聂半夏长得很漂亮,就像朵带刺的玫瑰,是会让人一见就不能忘怀的人。

    或许这只是巧合。

    直到,晚上宋宁西的好哥儿们联系他,说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他。

    于是,心中便有股强烈的预感,今晚上也许就能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酒吧内,宋宁西被一个同样身形高大却面容不及他魅惑的男人拥往卡座。

    姚烈,宋宁西高中至大学的狐朋狗友,只是近几年因为姚烈结婚而变得有些疏远,宋宁西流连花丛,大名可是响当当,而姚烈年纪轻轻就结婚,婚后亦是变成了十足的妻管严。

    今日,如若不是姚烈在电话中说了一嘴有关五年前的事,宋宁西断断不会有兴趣。

    姚烈拉着宋宁西坐下后,两人就着最近的现状搭着话。

    “没想到宋少还是这么英姿焕发啊。”姚烈为彼此都倒了一杯酒,看着宋宁西五年来更加换发的容貌,顿时有些嫉妒了。

    宋宁西笑了笑,往姚烈胸口就是一拳,说道,“哪有你这么有福气啊,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吧?”

    提到孩子,姚烈后悔的表情瞬间如指尖轻烟一般散去,想起自家儿子,脸上亦是说不出的笑容,“早就会打酱油啦,都五岁了,过两年就该上小学啦。”

    紧接着,姚烈又开始炫耀自己儿子三岁背古诗,四岁学钢琴的天赋,语气中更是自豪,有子万事足,就说他这样的。

    宋宁西只是一旁安静地听着,时不时还会附和着夸赞几句,等姚烈说累了,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便向宋宁西打趣,“哎,你女儿也不小了吧?你可真不够意思,结婚了还瞒着哥儿们的。”

    “我女儿?”

    宋宁西根本没有结婚,何来女儿之说?

    “对啊,你女儿,可能你还不知道呢,上次我老婆说,你女儿和我儿子在同一所幼儿园呢。”姚烈一副毫不知情又感叹这世界真小的表情,接着说道,“一开始我还不知道你女儿,碰巧,我老婆和你太太是高中同学,她看见你女儿直呼可爱呢,拍了一张照片给我看,我一看还不打紧,这又仔细一瞧啊,可不是小时候你的翻版嘛,我现在还记得当初宋阿姨拿着你小时候光屁股的照片给我们看的。”

    宋宁西瞧着姚烈说的不像是假话,女儿和太太这两个词在他心头挥之不去,脑海里竟浮现出果果和聂半夏的脸!

    姚烈以为宋宁西不说话是不相信他太太和宋太太是同学,拍拍宋宁西的肩膀说,“哎呀,你别不信我,我太太待会就来查岗,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不过说来也巧,五年前我也是在这家酒吧遇见她的。”

    五年前,酒吧,姚烈,姚烈的太太。

    冥冥中,有根细细的线把某些东西渐渐地串了起来。

    过了没多久,姚烈身边就多出一个性格热情的女人,这就是他的太太,郭思。

    郭思身穿一声宽松的黑色线衫,挎着香奈儿包包,脚踩高跟鞋,一如五年前时尚热情的样子。

    她冲宋宁西打了声招呼后落座,接着就拧着姚烈的耳朵,咬牙切齿,“你怎么又喝酒,上个月才因为胃穿孔进医院,你想死了不是?”

    姚烈一副讨好认错的模样,求饶,“女王饶命,女王饶命,今儿个不是宋少在这吗?这不,刚刚我们还提着你和宋太太的关系呢。”

    郭思听罢,放过了姚烈的耳朵,姚烈则疼的龇牙咧嘴,还不忘跟宋宁西说,“你别看我老婆现在这么泼辣,几年前对我可好着呢。”接着便无视郭思的抗议拉着她急急地说,“现在你来了,给说说,你和宋少的太太的关系。”

    宋宁西浅笑,喝了口酒,顺着姚烈的话问道,“听说嫂子和我太太是旧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