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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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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平镇地处魏县北端,本建在漳河北岸的河水冲积平原上,但营漳河多次改道,造成广平地貌特殊,境内尽是沟渠,或旧河道,到让广平在漳河平原一代,成为较为险要的城镇,也是刘峰计划中守卫狼骑南下重要的关隘。

    但多年前就被辽人所占领,后广平郑家联合辽人,慢慢的占据了广平镇,一家独大,而广平郑家也成为了狼骑南下的劫掠先锋,邢州契丹辽人也把广平彻底的交予郑家打理,也作为自己南方的一道屏障,毕竟有如此忠心的,辽人还是很高兴的。

    广平在郑家的手中到也没让乌力吉失望,广平镇修在漳河冲积的河谷之上,四周环以城廓,城墙高五丈有余,墙下又是陡坡,河东局磁州兵都来攻打过广平,均无功而返。

    而郑家也不坏事都做绝,周边乡民受灾时,却也开仓放粮相助,而且对广平镇里的乡民也不是苛刻压迫,到是让这一代的乡民对郑家也颇为信服,而郑家家主郑南良行事也颇有手段,如若没有刘家堡,广平一带怕是磁州受旱灾影响最小的地方了。

    此时的乌泽,却无暇顾及这么多了,和几个营中的探子乔庄成难民到广平附近打探,到了广平镇前,乌泽才发现,广平镇并不大,随地势而建,大致呈一个方形,四周的城墙净高甚至超过五丈,且南北各开一个城门,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城镇,若要强攻,能否打下来且不一定,但必然会死伤惨重!

    更让乌泽难受的是,他们对广平内的情况也是不甚了解,有多少守军也是不知!正苦思无计时,却平镇也同刘家堡一般,在收留来投奔的流民,忽然笑道:“有了!”便匆匆的带人返回了肥水营地。

    ……

    广平城,郑府。

    清瘦精干的郑南良,正与刚从肥水逃出来的塞尔坦冷然相对着,厅里的气氛也不那么友好。

    郑南良淡然道:“即使磁州那小儿,如此对付于你,也说明不了什么,我广平不是肥水,你塞尔坦也不是我郑南良,我在广平可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至于广平以外的事,我是照料不到,他刘峰还不至于来取我广平城吧!”

    塞尔坦厉声道:“广平肥水两地本是同气连枝,利益相关,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我在肥水,你也恐怕不会这么好过吧,要知道肥水一失,你广平北上的商道别被刘峰堵死了!哼!”

    “同气连枝,利益攸关!”郑南良整理了一下衣装接着道:“那是与肥乡有关,却不是与你有关,倘若你还占着肥乡,那一切都好说,可是你奚族近五百儿郎,还剩下多少?前的情分上,我留你你和布奉这三十几骑,在我这里修整,莫要再去送了性命。”

    塞尔坦却道:“既然如此,那便多谢你的好意,但道不同不相为谋,奚族人有自己的归途,告辞!”说罢,向郑南良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

    随着塞尔坦的离去,郑南良的脸色愈发的凝重,他是知道奚族那一群马匪的凶悍,再加上有塞尔坦这样凶悍的头领带领,就是小股的狼骑也是不愿与塞尔坦等人交手的,可是如此强悍的奚族人,就被刘峰一夜间灭掉了。郑南良凝思片刻,自言自语道:“或许是要去磁州登门拜访一下了!”

    ……

    次日,来广平镇上,投奔的乡民要比昨日多了些。

    自昨日,塞尔坦来广平求救后,郑南良便陷入了迷茫,他知道自己的名声在广平方圆还好,而磁州的大部分乡民却对他还是鄙弃的,他自己也不敢肯定,刘峰是否会遣人来取他广平城,于是乎,首先加强广平的守卫级别。

    而他昨日想到的却也不止这些,在刘峰之前,诸如余太生曾誉之辈也曾来信给他,让他重新归附磁州,只是当他仔细的了解磁州实力后,都婉言拒绝了。他的内心并不是完全归附辽人的,只是对后汉磁州等都失望了,便投靠辽人,以求让广平乡民获得安宁,而他的名声也就此败坏了。

    郑南良有些漫无目的的在广平城内踱着步,路上遇到的镇内乡民,也都亲切的与之打着招呼,才慢慢的缓解了他心中的那份压抑,长叹了一口气,抛去脑中的杂念,去往流民的集中地。

    而这一幕却让躲藏在流民中的乌泽所,却也让他有些迷惑,这一幕似曾相识,几乎与刘家堡中乡民见到刘峰一般,他忽然回想起,磁州临别前,邓俊良向他提起的广平郑家家主,这一刻他有些犹豫了。

    但时间山不允他多想,暗中打了个手势,自己却起身径直向郑南良走去,高声道:“郑先生,留步!”

    郑南良恍惚间听到有人呼喊自己,回头一见一个衣着破乱的乡民,呼喊自己,周边的乡民也来,心想大概是过来感谢自己的!毕竟每日都能遇到这样的乡民,不过当乌泽走到近前时,他便发觉有些不对了,一行十多个乡民却颇为健壮,脸上并无一丝菜色,刚要呼喊。

    只听乌泽近前沉声说道:“莫要呼喊,我不会害了你!”

    郑南良闻言惊道:“尔等何人?教我如何信你!”

    “先生莫惊,移步一叙!”乌泽用刀尖抵着郑南良的腰间,向周边人使了一个眼色,一众风狼营乔扮的乡民向郑南良说了些感谢的话后,便退走了,而乌泽却像是与郑南良把臂而行,转身便走进一茶舍雅间,像是好友重逢要畅谈一般。

    郑南良此刻也放松了下了,拿起案上的壶为乌泽满了一杯茶,缓声笑道:“好胆魄,十几人就敢入我广平城,是欺我广平无人麽?”又接着道:“不知是磁州那个营头的校尉?亲临我广平城!?”

    见郑南良识破了自己的由来,乌泽也不再忌讳,朗声道:“在下戎族乌泽,忝为磁州风狼营校尉,如此手段到让郑先生见笑了!只是广平守卫森严,不如此是不好与先生一见啊!”

    乌泽又接着道:“明人不说暗话,想必先生也是明了我此次冒险前来的想法,广平城,磁州势在必得!为了避免广平乡民遭受咱自家的战火袭扰,还望先生成全,当然事后,我定在我们城主前,替先生开脱,以先生的能力及在广平的名望,磁州城将必有先生一席之地。”

    郑南良抿了一口茶,笑而不语,乌泽也不催促,到是让茶舍外的风狼骑们等待的有些急躁了!

    而郑南良此刻心中却暗自踌躇,他拿不准眼前这个汉子所说的是真是假,不过也感叹磁州仅也有如此豪杰,半刻后,缓声开口道:“乌校尉胆魄过人,在下佩服,莫不是校尉认为只凭这十几人就能拿下我广平城么?”

    “城外旧河道三里处,我的三个都在那里埋伏,只要里的响箭或火光,自然会奔袭而至。”乌泽哂笑道:“非要走到那一步么?郑先生忍辱负重多年换来广平城的安宁生活,就要如此结束了么?我出兵前,邓参军曾和我如此说,广平郑南良虽多有罪于磁州,但大都迫不得已,若得以相见,可先详谈!”

    郑南良讶然道:“倘若你今日遇不到我呢?”

    “那便破城,与你相见时再劝说,我想或许在那个时候,我的言语才更为真诚!”说罢后,便挺身而起有道:“再有一刻,我的那些兄弟便破门而进了,先生莫怪,他们不如我有此耐心!”

    郑南良有些羞怒,想他也是,被各方所敬重的,今日却被一个年轻的小子给拿住了,有些不忿的怒视乌泽。

    却不料乌泽,并不在意,淡然道:“先生大才,莫要与我等武人计较!还是速下决断为好。”

    郑南良有些气噎,狠声道:“他刘峰贵为磁州城主,手下行事却如此卑劣,等将来与刘城主相见时,定要与他细说一番。”言下之意是向乌泽服软了。

    乌泽长长一揖,诚恳道:“如此,乌泽谨代广平乡民和兄弟们谢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