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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情根深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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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到安全了,这才一扭一扭地把身体蜷缩在墙边。

    “装醉可是个技术活,累死我了,你都不知道刚刚咱妈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有多紧张,她说出来的那番话,让我惊得差点滚下床,生怕你听了她的话,跟着她去她那边睡,让咱爸睡在客厅里,老天爷,那样我算是彻底偷香无门!幸好幸好,你这脑瓜子一根筋,对亲人不设防,信口就说了实话,她才放了咱们睡在一处。”

    某男口中抱怨着,左右咯咯叭叭地歪歪脖子,双臂肌肉膨起,耸了耸肩。

    桑红后知后觉地眨眨眼,一副不耻下问的模样,她说了什么实话?

    “呵呵,野营时一米二的睡袋咱俩都能睡下。”宋书煜很好心地提醒她。

    桑红听得想抬手捂脸,啊啊啊,她真的对妈妈这样说了吗?

    当时他们俩在那睡袋里可是什么坏事都没有干啊!不然,她怎么能那样坦然地说出来,可是,妈妈听了一定是自动补充想象,知道了他们俩早就这样那样了!

    啊啊啊,要不要现在去给妈妈解释,可这怎么解释啊!

    桑红郁闷了。

    宋书煜看她一副竭力渴望在妈妈面前保持乖乖女的模样,十分不满,知道了有什么好害羞的,男欢女爱多正常的事情。

    “唉,红红,你都不知道我为了留在咱们家,为了混进你这小房间,为了爬上你的这张小床,浪费了多少心思,简直比打了一场硬仗都累,你都没有一点点表示?”宋书煜不满地指指自己的脸,示意她表示一下。

    额?桑红被这家伙的厚脸皮加无耻惊到,不知道作何反应。

    宋书煜瞧着她那傻乎乎的小模样,太秀色可餐了!

    他舔舔唇,眼神炽热,威胁地把上身压迫到她的身体上方,脸对着脸,舌尖魅惑地轻舔薄唇,一点点地靠近她,睇视着她那愈加惶然惊惧的眸子,愕然微嘟的红唇。

    桑红以为他要吻下来了,身后就是墙壁,退无可退,只好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闭上了眼睛,嘟着红唇等着。

    半晌,唇上什么动静也没有,她轻轻地眯起眼,就看到那张放大的俊朗的面孔对着她坏笑。

    他又生出了什么鬼主意?

    只见那家伙莞尔一笑,优雅地坐起道:“有没有失落?”

    桑红眨眨眼,瞧着那眼神,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气得身体靠着墙壁一挺,腿就从被子里边伸出来踹他。

    宋书煜抿唇笑着轻松躲过,扭头道:“刚刚是不是打算偷亲我?我都等了你老半天了,你就是不亲,气死我了,也晾晾你,让你体会一下期待落空的美好滋味。”

    桑红无语气结,原来他装醉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啊啊啊!

    宋书煜说完毫无醉态地站起,踩着拖鞋,过去掂起暖壶,倒了一杯茶,惬意地靠着书桌,抿着开水,开始参观她的闺房。

    他环视一周后,发现墙壁上贴着的他以为是大明星的图案,原来全部都是张爱玲这个传奇女人时,讶然地挑了挑眉毛。

    他原以为他媳妇以前是疯狂的追星族,正打算搜肠刮肚地思考各个明星画报上的女人是谁,寻找两个人的共同话题,谁知道竟然是这样简单,这么多的图像竟然都是一个人的。

    “这样个性的女人,什么时候都漂亮!”宋书煜对着一张张爱玲年青时候穿着旗袍的画报,凝神静立。

    桑红听他这样一说,不由来了兴致道:“我的偶像,你也喜欢她?”

    “说不上喜不喜欢,她的作品太阴沉压抑了,少看,散文和随笔倒是可以看看的,这女人的才情是天生的,学不来。”

    宋书煜神色淡然地评价,说着他似笑非笑地瞧着桑红。

    桑红自然也听出宋书煜似笑非笑背后的意思,于是立即不好意思地辩解道:“虽然我知道梦想像她一样,一根笔杆打天下是不可能的,我就是喜欢她能把女孩子成长的各个时期的隐秘心思都写得那样的细腻真实;难道你少年时期就没有疯狂崇拜的偶像?”

    “有,我爷爷。”宋书煜淡淡地吐出这几个字。

    “为什么?”桑红问。

    “一辈子什么都经历经历,活成传奇;一辈子好好爱一个女人,活成情圣。”宋书煜说着起身,就开始打量这房间的摆设。

    墙壁上贴着淡雅的浅绿壁纸,简易的书柜和摆放在窗户旁的书桌,他走近书架时一眼就看到放在上边的打开着的相册。

    “不准拿!”桑红从床上爬起来,一副不让看的样子。

    宋书煜哪里会听她的,抬手就拿了过来,还在她面前得意地晃了晃,声音软软地说:“红红,让我看看嘛,看看你小时候的模样,我很想知道的。”

    在他温柔的目光攻势下,桑红知道无论她答不答应,他都是要看的,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最终她还是耷拉着脑袋,只是闷闷地说了一句:“我小时候很丑的,你看了可不许笑哦。”

    宋书煜没有说话,过去坐在床边翻开相册薄,和她一起看,小时候的桑红眼睛大大的,小脸有点婴儿肥,那可爱的样子让他的嘴角不禁挂上笑意。

    两人翻着,宋书煜笑着点评。

    忽然,他对着一张照片不动了,似乎在努力地想着什么。

    桑红探头看看,只见上边她大概六七岁的模样,穿着一件粉蓝小格子的洋气的连衣裙,剪着整齐的娃娃头,两只小手展开,抱着一个白色的绒毛玩具小熊,那小手指上边涂着的红色心形的指甲图案十分清晰,好像小熊的脖子里缀着一条不规则的红宝石项链。

    他对着那图片看了又看,半晌不做声。

    “怎么了?”她好奇地问,心里挺欣慰,自己还是有几张像女孩子的图片,可惜太小了,除了眼睛像她现在,那可爱甜美的小圆脸早就无影无踪了。

    “你这个裙子好漂亮的,你的生日礼物?”宋书煜调整了情绪问。

    桑红笑得很得意:“不是生日礼物,不过真的是别人送的哦!”

    “哦,说说分享一下嘛。”宋书煜说着喝完杯子里的茶,把茶杯放到桌上,翻身和她并肩爬在床上,一起对着那个相册。

    “我记得很清楚,这个裙子是我从小到大收到的最漂亮的一件礼物,因为我小时候,妈妈经常生病,我穿的衣服一般都是街坊邻居或者亲戚们的旧衣服,所以,我对这个裙子记得很清楚。”

    桑红回忆着,当年拿到裙子的欢喜,她似乎记忆犹新。

    宋书煜抬手安抚地抚摸着她的背,让她放松。

    “记得那一年夏天,天很热的,妈妈又住院了,爸爸说出去借钱,连人影子都找不到,刚好是暑假,我就在医院里陪着妈妈;护士们不停地催促妈妈,让交欠下的药费什么的,为了不让医院的人把妈妈赶出来,每天我就主动拿着拖把把楼上的走廊楼梯全部都认真地拖干净;给妈妈治病的女医生和我们家太熟悉了,她可能看我们可怜吧,就专门给护士打了招呼,让我每天把我们的那个楼层拖干净,然后住院的医药费记账消费,先欠着,连食堂的餐厅都当我是临时工,供应我和妈妈每天的三顿饭;妈妈很开心,告诉我要知道感谢好人,说医院是因为这里的人都喜欢我乖巧勤快才让她逗留在医院治疗的;我很开心,妈妈当时的病床就放在走廊上,拖地的时候,我过来过去总是能看到她,就对着妈妈唱歌逗她开心;这里住着的病人都是常年的老病号,暮气沉沉的,很多听到我唱歌的病人,都说我的歌唱得好听;所以,我拖地的时候,经常都是唱着歌拖着地,如果是学了新歌,配套的动作我都能做出来,边唱边跳的,嘿嘿,你能想得到,我曾经也是能歌善舞的吗?”

    桑红说着对宋书煜娇俏地笑笑,宋书煜瞧着她的眸色越发的深重,他点点头,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湿意:“可以想象到你当时的可爱模样,六七岁的时候,是性格形成的一个关键时期,你妈妈是个好妈妈。”

    桑红感觉到他的指尖冰凉冰凉的,不好意思地把身上的被子抖开,把他裹了进去,现在她有了爱人,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那些回忆虽然感伤,却已经不会让她觉得孤苦无助了。

    “嗯,除了家里没有钱给我买新衣服,其他的我都不缺,她总是告诉我我很可爱,很聪明,很勇敢,很坚强,等等等等,我就是在她的期待中一点点地努力,渴望成长为她期待中个模样,她经常做的事情,就是拉着我的小手,给我涂抹各种各样图案的指甲油,她说勤劳的小手最漂亮;那个小红心心的图案,是我最喜欢的指甲图案,妈妈总是能画得好圆润好漂亮的,后来我每一次涂指甲油都会想起妈妈对我笑着的细细致致地涂抹的模样,躁动的心就会安分许多。”

    “这个图案很漂亮,我也很喜欢。”

    宋书煜意味莫名地说,拉起她的小手指轻轻地吻着,似乎隐含着无限感慨。

    他记起了这个红色的小指甲图案,她每天都拿着温热的白毛巾很小心地帮他把脸擦洗两遍,连塞着胃管和氧气管的两个鼻孔,她都能细细致致地帮他清洁干净,让他再也不觉得难受。

    他那时候应该是很自弃的,真的不想再醒来活了,活着有什么意思呢?很多事他不愿面对。

    可是,身边总是有个甜美的童音絮絮叨叨地给他说着琐碎的事情,什么爸爸又去打麻将了,老是输钱;妈妈的病情好了一些,给她涂了指甲油,好漂亮的;几号房的老爷爷去世了,她很伤心;她过完这个暑假就开始上小学了,好想有个漂亮的书包和一个花裙子;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院,她开学之后,不知道妈妈住在医院,是不是还能吃上饭……

    他那时候在想,这是什么样的一个小女孩,活得这么辛苦,为什么还能笑得这样的开心?

    一直到她告别离开的那天,一想到可能从此之后再也听不到这个声音了,他忽然有些不舍,就努力地动了动,却发现,他所有的力气凝聚起来,不过说了几个字,就又昏迷了;再醒来就是医生们兴奋的交谈声以及各种医疗器械挨着他身体的冰冷的质感。

    他释然一笑,果然,面前的这个小女人,是上天老早就给他备着的爱人,很多年前她就在他绝望的时候出现过。

    “嘿嘿,喜欢就好,我以为你会觉得这个图案很幼稚。”桑红笑得带着一丝丝的意外,更多的是开心。

    “后来有一天,我在走廊上一边拖地一边唱歌的时候,看到妈妈那个主治医生李阿姨对着我笑着招手,她问我想不想帮助一个不愿意睁眼不愿意说话不配合治疗的病人,她对我那么好,我自然连连点头,于是她把我带到了医院后边的那个豪华的病房区;我本身以为她是让我去拖地的,可是看看走廊上边厚厚的地毯,明白给地毯吸尘这样的技术活我估计干不了;她拉开二楼一个重症病房抢救室,指给我看里边躺在床上,头部罩在氧气罩内的人告诉我,那个大哥哥不满十八岁,可是因为各种打击,有自杀倾向,不久前遭遇了严重的车祸,抢救过来之后,身体的各种机能都很正常,却丝毫都没有醒来的征兆,这都一个多月了,如果再醒不过来,估计以后就只能这样躺着了;她说着这话的时候,满脸惋惜。”

    宋书煜拍着她后背的手停了,他翻身仰面躺在一侧的床上,抬手让桑红上身伏在他身上,他注视着桑红的目光分外的明亮,她话里的那个男孩子应该就是当年的他吧,这是怎么样的一种缘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