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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89章 别白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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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什么了么,琉璃小姐?”、

    华夫人的声音毫不焦灼不安,却有一种力量强迫着琉璃不得不痛苦地思索起来。

    为什么?

    就像在周府的那夜,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为什么要那样设计她?

    想到那晚熊熊燃烧的大火,琉璃就觉得一阵心悸。

    如果当时端王没有及时出现,她会怎样?

    是像赵浣云一样被迫出家?

    还是像采橘一样意外身亡?

    甚至无人追问下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从世上消失。

    也许这就是她被带到山神庙来的缘故。

    当官差还在金陵城里四处搜寻时,她已经变成清凉山黄叶下的游魂一缕。

    那凶恶的妇人说,不是为了赎金。

    那么,是季家商行的竞争对手么?

    琉璃模模糊糊记得,老爹和宋承恩平时是提起过,有一两家商行做事手段不太干净。

    但是,他们又怎会知道谢宜华邀约她去宝华寺?

    又或者,是冲着“那个”来的?

    “那个”的确是比三倍,甚至百倍赎金更重要。

    可是,老爹临走前把“那个”交给她的这件事,就连季府中也并无几个人知道。

    再说老爹一去两三年,要夺“那个”不可能等到现在才动手。

    琉璃心烦意乱地想着,突然有一种感觉:

    一切都是从那天开始的。

    她和小八在莫愁湖上“偶然”重遇的那天。

    从那天之后,就不断有事情发生。

    每一件都不算什么大事,可全都莫名其妙。

    每一件都是一个谜团,又把她挟向更深的谜团。

    说不定,从一开始就是一件阴谋。

    某个夜晚小八的声音又一次在琉璃耳畔回响。

    “还不明白么?你之所以会那样,是被人下了药。”

    像是为了把某种不舒服的念头重新压回心底,琉璃朝一旁侧了侧身子。

    “谢小姐呢,你还好么?”

    谢宜华当然不可能回答她。

    从刚才到现在,可怜的小姑娘一直昏迷不醒。

    那样的玉雪可爱的手指,从小连阳春水都不会沾一滴,却突然就这样被硬生生折断。

    所谓十指连心。

    谢宜华刚才到底有多么痛苦,多么惊恐。

    琉璃连想都不敢想。

    “这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华夫人说。

    琉璃想了想,的确有道理。

    “真是天可怜见!能早点晕死过去也好,至少不必再受惊吓。”

    “不。”

    华夫人冷冰冰地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今晚至少可以消停地入睡了。”

    这到底是冷静,还是冷血无情?

    琉璃愕然:“华夫人你……你还能睡得着么?”

    “不睡又能怎样?学她一样哭哭闹闹,也让人折断几根指头?”

    “可是,现在我们处在这般境地,总要努力想法子……”

    琉璃忍不住蜷缩了一下身子。

    现在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尽管不闻一丝风声,却冷得要命。

    “逃跑?”

    华夫人冷笑一声。

    “琉璃小姐,你现在还能站起来么?”

    琉璃羞愧地承认,经过一晚上的折磨加惊喜,自己的确没有逃跑的力气。

    “那也应该提高警惕。你也看见了,他们有多么心狠手辣,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恶行来。”

    “如果他们现在过来真要做出什么恶行,你打算怎么办?”

    琉璃无言以对。

    华夫人却突然把口气放柔和了。

    “他们如果要做什么,就不会把我们带进山洞了。”

    “山洞?”

    “既然你说我们被带到了山神庙,那么这里就是庙附近的一个山洞。”

    “可是……”

    琉璃可不记得山神庙附近有什么山洞。

    这座庙是在清凉山北麓的山顶上,四周都是悬崖幽谷,只有一条小径直通山下。

    华夫人却很笃定。

    “进来时我数了步数,一共一百七十三步。而且越走越阴冷,我们说话又带回声,应当是个很深的山洞。”

    那种时候居然还能暗中计步。

    这样勇敢,这样冷静,难怪会被端王所爱重。

    想到自己当时连步子都迈不稳,琉璃心中又伤感,又羞愧。

    “睡吧。至少今晚还是安全的。”

    “你怎么知道?”

    华夫人冷笑一声,并不回答。

    过了很久,久到琉璃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黑暗中突然传来幽幽的一声叹息:

    “真正的心狠手辣,可不是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声模糊的叹息,琉璃心头突然就是一酸。

    她突然很想问问华夫人。

    在遇见端王之前,她是不是经历过许多事情。

    否则一个当垆卖酒的妇人,要从哪里见识真正的心狠手辣?

    可惜,等她终于鼓足勇气轻唤出声,华夫人却已经安静地睡着了。

    黑暗中,琉璃战战兢兢地又打了几个哆嗦,终于还是挡不住疲倦地歪倒一边。

    梦里也是一样的阴冷黑暗。

    她仰面躺在牛车上,任那尊丑陋的夜叉压着自己。

    夜叉青蓝色的面孔变了又变,突然变成了一副银面具。

    “我若死了,他也活不成。”

    “我若死了,他也活不成。”

    “我若死了,他也活不成。”

    ……

    这句话在她耳边盘旋、轰响,还带着各种哭,各种笑,各种冷嘲热讽。

    一次比一次响亮。

    一次比一次恐怖。

    最后汇成无比凄厉的尖啸,像一把刀把她从头到脚劈成两半。

    琉璃惊恐万状地醒过来时,发现这可怕的声音居然还在作响。

    是谢宜华!

    是谢宜华在尖叫。

    虽然她叫得支离破碎,琉璃一个字都听不懂。

    “莫怕,莫怕。”

    琉璃只当小姑娘也和她一样做了噩梦,赶紧努力朝谢宜华身边挪去。

    等她的肩膀终于能挨着谢宜华时,才发现所触的温度烫得惊人。

    “这,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发烧了?”

    琉璃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她设法用身体摇了摇谢宜华,却发现完全不能把小姑娘从噩梦中叫醒。

    “别白费力气了。”

    黑暗中突然传来华夫人的声音。

    “她这一定是惊厥引发的高烧。加上昨晚又受了伤,此地又阴冷潮湿,只怕人已经烧糊涂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

    “如果不施针药,只怕挺不过三天。琉璃小姐,你运气真好。”

    “什么?”

    “逃走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