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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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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严,停下了!”眼看褚严抬起手就要给予华雄致命一击,皇甫牧急忙喝声制止。

    褚严还是一如既往的彪悍和凶猛,可听到自己公子的呼喊,还是停下了动作,隔着几分的距离,如铁鞭一样的巨掌停了下来,一副残暴的模样。

    “说出你的目的吧,绕了这么大一圈,先后战斗了这么多长,你到底有什么苦衷,难道,董卓真的值得你这般投靠吗?”不顾华雄站在后面,皇甫牧此时已经平稳的走到了他的面前,盯着躺在尸骸中的褚严,眼神充满了惊叹和感概。

    人因为种种原因,才会做出某些举动,虽然华雄已经告别了人类的行列,可是具有清晰思维的他做这一切肯定不会无的放矢。

    这一刻,他双腿断裂,俨然和人有些严重的诧异。

    华雄没急着回答皇甫牧,他先是看了看一旁发怒发疯的褚严,满意的点了点头,声线无比冷酷的说道:“带我离开这里,我们可以做个盟友,或者是你口中的—伙伴。”

    “喝!你不是开玩笑吧!”在这一刻皇甫牧终于无法再保持淡定,转头看向华雄,嘴里甚至可以塞进两颗鸡蛋,这是他有史以来听过最翻转诡异的笑话,他说什么?离开!盟友还有伙伴!

    不可置信!

    皇甫牧地心中骤然闪现出这么四个字。这个男人有多极端?即使只是相处了短短一会儿,都让皇甫牧如履薄冰,他的沉稳、暴躁、安静和狰狞就像是一杯掺了鲜奶的咖啡,虽然格格不入,却又无比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自己想过,他会让自己为其卖命、战斗甚至为自己建功立业。

    没理会惊讶无比的皇甫牧,华雄极端性格中的沉稳,让他轻描淡写地说道:“这里太小了,小到让我觉得自己是只可怜的青蛙。我期待外面的世界,却有恐惧现在的时代,没有快要死的时候我并不觉得,但是,这一刻,我突然有些后悔了。”望着皇甫牧,华雄独自喃喃自语道。

    “我不怕死,但我怕自己无法更加强大,异族那么多,我若死了,这西凉之地,又有谁人能够限制他们?”

    皇甫牧哑然,就算华雄的理由再坚定,却依旧无法抹去他心中的震惊和排斥,正常人都不会愿意带着随时可能爆炸的汽油桶去杀戮天下,他同样也不例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做到脸色没那么难看,沉吟道:“我要说不呢。”

    “死,你们一块死。”

    说完仿佛觉得重量不够,继续说道:“就算现在我无法将你击杀,但是,我华雄定然会诅咒你生生死死不得好死!”

    皇甫牧苦笑,摇头他根没有想过事态竟会发展这样:“就算我同意,你难道不会害怕吗?凭你现在的状态,又能如何帮助我?”:

    拒绝有时是比辱骂更伤人的利器,但华雄狰狞的脸上并没有显露出任何表情,就像是一个入定的禅师,他只是挑了挑眉头,眯起眼睛,眼眸愈显得狭长:“没把握,但是我最少能杀两个,而里面必然会有你。”

    皇甫牧额头渗出汗水,却依然压抑下内心的恐惧,华雄怒了,他每次挑眉都是暴风雨来时的前奏,理智告诉自己点到为止。并且话已经说到了这一步,再纠缠已经没有了意义,虽然有千般不愿,可同生命比起来,却不得不弯下所谓骄傲的脊梁。

    皇甫牧不是赤胆忠心铁骨铮铮的敢于犯颜直谏的臣子,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前者为了理想、为了信念可以无畏生死无惧家族盛败,而后者却只是一个为了野心,他必须要收服一些令人惊悚的存在。

    到了这种时候,必须由皇甫牧亲自做主,毕竟,收服华雄也是他内心中最为想要的发展。

    皇甫牧保持沉默,嘴角抽搐了一下,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欢迎加入,我们的队伍。”

    华雄没有说话,站在那里,就像是由于兵力悬殊,看着敌国不得不臣服的国王,一如既往的淡定,风吹不动。

    除了褚严的呼吸声,整个走廊静的有些可怕,出于对新伙伴的热情,揉了揉僵硬的脸颊,大有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气势的皇甫牧朝前踏了一步:“既然你抛弃了旧主,那么,为什么不来个自我介绍呢?”

    华雄闭上眼睛,不知在想什么,一秒、一分还是一个小时,他嘶声说道:“华雄。”

    这个世上幸福的很多,不幸福的同样也不占少数。

    他——没有母亲,从来都没有。

    这个贫穷的家庭从一开始就不是完整的,还好他有一个爱他的父亲,童年虽苦,却也不至于凄惨。他无数问他爹一个问题“我是从你肚子里生出来的吗?为什么别的小孩子都有娘呢?”但他爹只是笑笑从不做回答。

    对于一个生活在深山老林的村落来说,打猎是他们获取粮食的主要来源,所谓的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正是如此。“乖,爹给你抓几只狍子回来做靴子。”这是爹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爹死了。死在寒冷的冬天,那一天大雪纷飞。在自己孩子面前没流过一滴泪,皱过一丝眉的男人跌落山谷被群狼分食而吃,没有棉靴,留给男孩的只有一架血肉少的可怜的骨架。

    当村民将尸骸拉回来的时候,孩子哭得肝肠寸断,虽然还小不懂事,他却知道世上最后一个爱他的人也走了。

    在这个小的可怜的村子,除了造人玩,戳脊梁骨、谣言是主要的娱乐方式,没有之一。

    “听王半仙说了吗?他是天煞孤星,他娘为生他血崩死了,他爹现在又被克死了。”

    “快快,理他远点,要不然你也让狼吃了。”

    “你再敢给我找他玩,我就打断你的腿。”

    三人成虎,百人成鬼。村民们被自己的谣言吓怕了,纯粹把男孩当成一个收割人命的牛头马面,刻意疏离。

    对于男孩来说这是残忍的,他没有了爹,没有了朋友,受尽了白眼,甚至也知道了他娘是因为他死的,当最后一个玩伴也因为这场传以为真的谣言疏离他的时候,他却没有再哭,也没有闹,苍白着脸,呆滞的在村子里活着。

    下一个冬天,男孩完全习惯了面无表情,苍白消瘦的脸就像一滩死水,平静的甚至让人觉得可怕。家里太冷了,但是炉子早就坏了,看着别家冉冉上升的烟雾,男孩点起一堆木柴,静静的躺在旁边取暖。火光是温暖的,他默默睡着了。梦中他看见了自己的娘和爹,这是比火光还有温暖的画面,娘慈祥的微笑和爹宽厚的肩膀,梦中的男孩,一年来第一次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满足的憨笑。

    只是,为什么越来越热?身两旁的父母也不知所踪,你们在那?此时的男孩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空间,父母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男孩哭泣着嘶吼着,他不怕狗剩带着小孩往他身上丢石头,也不怕别人对他指指点点,他只怕自己又成了一个人——

    屋外…大火已经弥漫了近一个小时了,从略微出现的火光到现在燃起的熊熊烈火,肆虐的狂风仿佛是在嘲笑着村民对男孩的冷漠。

    “你看真是报应,把父母克死了,连屋子也着火了。”

    “可不是,真是天煞孤星,没人可克了,就克自己了。像这种人快死吧,要不村子都让他弄的鸡犬不宁。”

    “你听,他是不是在叫呢?哎—怪可怜的。”

    “说什么呢!他不死这村子还不知道被他祸害成什么样子呢,早死早投胎,省得受罪。”

    火…越来越大,村民…越来越多。或是鄙夷、或是仇恨、或是怜悯。可他们就是那么站着…却没有一个人提出要去救济屋里那个失去双亲的可怜的孩子。

    沉浸在黑暗中的男孩,觉得自己很累很累——不管自己如何嘶吼,爹娘都没有再出现,“连你们都不要我了吗?”带着伤心、带着疲惫他终究是在黑暗中沉睡了过去。

    半空中被狂风卷及而起的黑色灰尘,打破了这美丽山村的宁静。

    眼前是男孩的家,只是…昨天还坐落在这里温暖的小屋,此时却成了一片废墟,无情的大火吞噬了一切,家具和房屋已然化为灰烬,而就在这个被大火肆虐过后的地上,一个黑色的物体轻轻的动了一下。

    男孩没有死…看见慢慢爬起出来的男孩,村民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着急的四散跑开。男孩身上很痛,是那种钻心的疼。每动一下,全身仿佛就要散架一般,他看向不远处的村民“救……救……我……”费劲全身之力,嘶哑的嗓子才说出这么两个字。可换来的却是无情的冷淡或者尖叫后的逃跑。

    别人?呵呵。他只有自己,太渴了他艰难的爬到水井边,却看到一个如鬼一样的怪物,没有头发、没有眉毛、甚至连皮都没有。满脸血红,是鲜血凝固后的疤痕,一双稚嫩柔软的小手也是被烈焰烫伤后犹如黑熊一般坚硬的皮。

    苍天是公平的,给你的命越贱却越硬。就在村民猜测男孩活不过这个冬天的时候,他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渴了就喝井水,饿了就捡别人家的垃圾,他活着像一只狗,可怜,却不做作,他不会乞怜——永远不会!

    冷漠会传染,被拒绝同样也会习惯,这一次他甚至连心跳——也变的冰冷,停止了跳动。只是——他看向村民的眼神却不再是麻木,那黑到极致的瞳孔深处,有着像心脏一样的冷。

    流浪狗会被人道毁灭不是因为它们咬人,而是影响环境。如狗一般的男孩,在几个自认为狠心的村民合力下扔到了数十公里的大山里,理由只是因为他们的孩子见了男孩会感到恐惧。

    伟大的亲情,伟大的爱。

    西凉境内,一员大将由数百名士卒护卫下朝这边走来,位于巅峰状态的是一名青年,肤色虽黑,但是气质却少有人能够媲美。

    “哎?!这里有个孩子,天啊!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太可怕了,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断老你看,全身百分之九十的烧伤,这根本就是个奇迹。”

    “赶快联络医师,救人!”皮肤黝黑的少年,脸色淡定下达了命令。

    “这小东西忍耐力够强的,全身溃烂给他上药竟然叫都不叫。”

    “是啊,都昏过去好几次可就是一声不吭,要不是他身体,定然能在军营之中成为一方悍将。”

    过了很久,男孩仿佛已经有了知觉,他努力的睁开眼想要去看周围的环境,但是毕竟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只能眯缝着打量着四周。

    看见男孩终于有了动作,那年轻看上去并没有多大的男人,终于咧起嘴巴笑了笑……带着怜悯、带着决定、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这是华雄与董卓相遇的第一面,每当想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华雄的内心中都有些疼痛,说实话,作为一个被华雄从小就收服的存在,褚严的尊严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但是,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必须投靠皇甫牧,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最终有成功的可能。

    若是,自己并没有同意对方,那么,未来自己的又将会是什么?

    正是因为效忠董卓,华雄才会选择投靠皇甫牧,说是卧薪尝胆也好,说是真心投靠也罢,对于华雄来说,这一切已然显得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留下有用之身,因为,只有这样子,在未来董卓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他才能够挺身而出。

    想到这里,华雄的嘴角扯起一丝无奈的神色,如果真的不是身不由己,他的希望自己能够战死沙场,因为,只有这样,他华雄,这个在整个西凉城都堪称是一个奇迹的存在,才算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为了心目中的执念,为了抱负,华雄毫无怨言,为此,即便是付出生命,也是在所不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