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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105章 泪痕红邑鲛绡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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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胥子琰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拉住卿绾语,却被她愤然的一把甩开,退出离他一丈远。

    卿绾语执起袖子胡乱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将胸口那股翻滚的腥甜强压下去,凉凉说道:“王爷,夜深了,请回吧!”

    “你……”胥子琰从未被人这样下过逐客令,刚才才升起的愧疚被怒气压制住,“这是本王的府邸,本王想在哪里呆着就在哪里呆着,还轮不着你指手画脚。”

    不论是占理还是理亏,这个男人一如既往的难缠。

    卿绾语好似被刚才急怒伤了元气似的,脸上惨白惨白的毫无意思血色。她深吸一口气,看都不愿看胥子琰一眼,扔下一句:“好,你不走,我走!”

    胥子琰一把揪住疾步要从房中离开的卿绾语,“这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神经?就算是我瞒了你,骗了你,你又在指责我什么,起初你口口声声的不就是要当本王的棋子吗?现如今倒是越发的娇贵了?”

    卿绾语很努力的挣了挣,终是挣不开这份纠葛,仿佛这一世都无法挣开了。

    “放手!我叫你放手!”

    “我要是不放呢?”

    卿绾语一咬牙,反手将贴身带着的其中一枚铜钱拍在胥子琰手上。胥子琰顿时好似被火烙一般巨疼,下意识的将卿绾语推了出去,撞在一旁的桌角上。

    卿绾语被撞倒在地,明明没有撞到脑子,为何头这么晕,眼前的事物开始变得虚无朦胧。刚才强压下去的腥甜重新翻涌上来,她还没来得及将它们送回去,只觉喉间一痒,一口黑血喷涌而出,黑红色的血液在空中划过,四散开来,落在地板上,星星点点触目惊心。

    胥子琰一双黑鸷的利眸,一瞬涌上震惊和慌怒,“绾娘……”

    她好像从他眼中读到了悲伤?不,一定是她脑子不清醒才会产生的错觉。她有些模糊的看着愈近的地面,身子却被迅猛接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抱着她,胥子琰只觉心下一阵紧缩的疼,好像刚才那枚铜钱落在心上,火烙般的疼。

    “怎么会这样?告诉我,你究竟撞倒哪里?”

    卿绾语昏昏沉沉的,只觉得自己好沉好累,而某人的声音已是越来越远。

    一双大手颤抖着试着想要替她擦净嘴角留着的黑红,“乖,别睡,跟我说话,哪怕是骂我,吵架,只要你说话,绾娘,说话……”

    茅馨柔听闻房中传来巨大动静和某人的哀嚎,忙冲进屋,已是看见胥子琰抱着奄奄一息的卿绾语坐在地上,她顿时被眼前的场景骇住。

    “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胥子琰抬头,也不知看没看清来人,似乎只是朝来人喝道:“快请太医。”

    “哦哦哦……”

    茅馨柔转身正要往外奔的时候,眼角不经意扫过卿绾语唇边残留黑红,立刻顿住脚步,转身冲过来,二话不说撩起卿绾语的袖子一看,心凉了半截。

    “本王叫你去请大夫,你还在这做什么?”

    摔坐在地上的茅馨柔对胥子琰的怒吼置若罔闻,双眼的惊恐中透着悲凉,随即她抬头怒瞪着胥子琰,“任凭华佗再世也救不了她。”

    “放肆!谁准你胡说?”若不是抱着卿绾语不敢妄动,胥子琰早就赏茅馨柔一个耳光,“有本王在,就不会让她死!”

    茅馨柔冷笑一声,“不让?你凭什么不让?你知道她这是生的什么病吗?”

    胥子琰顺着茅馨柔的目光看过去,她十个手指甲呈现黑色,是中毒的症状无疑,可她的双掌却是像被火考过那样通红,一条条如藤蔓般的黑线在她手臂上慢慢缠绕而上。

    “法术反噬?”

    正所谓关心则乱,他若不是被刚才她的样子吓到,又怎么会连这么明显的病症也会忽略。

    “快去找些桃叶、柳枝熬了水过来。”胥子琰话音刚落,才想起来“张嬷嬷”是茅馨柔灵体所附,忙改口说道:“让李程、梁景来见我。”

    茅馨柔愣愣地看了胥子琰半响,才若有所思的起身离开。

    此刻的卿绾语尚未彻底昏迷,残留的那一点意识,她无意识地想要挣开某人的怀抱,奈何力不遂心。胥子琰急得通红的双眸在她眼前晃动着,她却是看不真切。她想说话,他却低下头,额头抵在她额头上,声音颤抖得厉害,“有我在,必不会让你有事!一定不会有事!”

    这话不知是所谓她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这恐怕是胥子琰这辈子说过最没自信的话了。

    卿绾语闭上眼睛,缓了良久,似是续足离开力气,她吃力地抬起双手,抵在胥子琰胸-膛前,他一震忙抬头去看她,一咬牙,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你说,我听着。任何事我都答应你。”

    “这一关我若过不去,想托你两件事儿……”

    胥子琰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我不答应!你若死了,我绝不会帮南宫家报仇;你若敢死,我一定烧了茅馨柔那个讨厌的女鬼。”

    卿绾语闭着眼,自嘲着笑,“刚才还说任何事都答应我,胥子琰,这么快就反悔了。”

    “只要你活着,我任何事都答应你。”

    卿绾语凉凉地笑着,笑着自己痴心妄想。他什么都懂,却是什么都不愿答应她。

    她强忍着手臂上被藤蔓缠绕的疼痛,吃力的想要抬起手,试了几次终是失败,最后一次,一双某人用手将她的手接住,带着她抚上他的脸。她闭着眼睛,凉凉地笑道:“胥子琰,你知道吗?我曾想着这一世你会是绾娘唯一的依靠,我愿倾尽所有助你。然而……求你一句承诺终是那么难!”

    胥子琰心房紧缩痛苦得说不出一句话来,方才那把刀像一下变大了数倍,一下一下往心深里剜。他咬紧牙,深深吸了几口气,才说得出话来,“绾娘,活下来,我……”

    “别叫我绾娘!”卿绾语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卿绾语这个名字听厌了。胥子琰,我就要走了,我告诉你个小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