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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市
驱魔学院总会议室
偌大的一个会议室坐着上百个人，校长周远成一个人站在讲台上，而其他的人则呈半弧形坐在校长前面。
那些人中，第一排只做了三个人，而后面的一百多个人，则分为三部分，分别坐着。
“这里好像很久没有这个热闹了。”校长跟众人打招呼，“各位董事，学院的重要负责人，还有各位教授，今天把大家请到这里来，是想跟大家谈谈，关于叶风的事情。”
“叶风？谁啊？”
“没听说过这个人，是我们学院的学生吗？他不会是惹到了董事会吧？”
“······”
校长的话刚说出来，台下左边的那些教授们便低声议论。
他们不知道叶风是谁，所以很好奇，校长为什么会因为这个人而特意召集所有人开这个驱魔学院最高规格的会议。
校长见那些教授低声议论，伸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说道：“叶风是谁，各位校董会的成员和学院的重要负责人应该都认识，在座的各位教授可能就不太熟悉了。”
他对旁边的身穿职业套装的美女打了一个眼色，说道：“莉塔，放PPT。”
褐色长发的职业美女双手快速在笔记本电脑上操作，校长身后的巨型屏幕上出现叶风的照片。
照片的叶风，面色紧张，他身上透着淡淡的黑气，胸前出现一个黑洞，那个是——暗灵吞噬。
“叶风，今天十八岁，额，不对，应该是快十九岁了，海城中学高三学生。”校长介绍说道，“于今年暑假被白眼僵尸高岚所咬，变成灰眼僵尸，目前是白眼级别僵尸。”
校长的话刚说完，台下的那些教授又轻声议论了一番。
“今天我们主要谈的内容就是关于叶风的处置问题。”校长的目光往坐在第一排中间那个位置的老年人身上看过去，说道，“之前，各位校董会除我之外，已经通过了处置叶风的议案，他们认为，应该把叶风抹杀，但我觉得，这对他不公平。”
“叶风是僵尸，我们是驱魔人，学院对他进行抹杀，是所有驱魔人的责任。”第一排中间的道格?潘校董义正言辞地说。
他的话说完之后，身后有一大群人跟着附和，认为驱魔人抹杀僵尸是天经地义的。
“我们的责任是除魔卫道。”校长看着在场的所有人，最后将目光移到高长青身边的一位美女身上，问道，“凯瑟琳队长，你是执行部的队长之一，也是学院公认的阿尔法三杰之一，你的话应该能让大家信服，你告诉我，什么是魔，僵尸就是魔吗？”
凯瑟琳被校长这么一问，脸上的表情透出一些异样。
不是因为校长的问题很难回答，而是校长的话，让她想到了以前的一位故人，那个爱上僵尸而脱离学院的所谓的“叛徒”。
“凯瑟琳队长，我的问题很难回答吗？”校长再一次问道。
“周远成。”道格打断校长的话，瞪着他。
“好，凯瑟琳队长，你坐下吧。”校长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我们所谓的魔，都是在以是否对这个社会构成威胁或者伤害而言的，在做的各位，你们就能保证你们内心深处没有一点黑暗的阴影吗？”
“······”
全场沉默，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承认，因为，这根本就不可能。
每个人内心深处都会有或多或少的黑暗阴影，只是被压制了而已，如果那些阴影一旦释放，就连他们自己都会感到恐惧。
“莉塔。”校长叫了一声秘书的名字，示意她反映下一章PPT。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女人，从视频拍摄的角度来看，这个视频应该是偷拍的。
高长青看到那个女人时，原本平淡的表情，立马就变了。
校长指着屏幕上的苏雲，问高长青：“高长青队长，这个女人你应该认识吧。”
“认识。”高长青平复心情之后，说道，“她是我前妻。”
“很好，那她的为人，你应该很清楚了。”校长继续说道，“以你对她的了解，她挑人的眼光怎么样？”
校长刻意用了一个“挑”字，不知道是不是别有深意？
“我从未怀疑过她的眼光。”高长青一脸认真地说。
校长点点头，放映那段视频。
“苏老师，你认为叶风这个学生怎么样？”
“叶风？”苏雲微笑说道，“他是很听话，学习方面也很认真。在上课的时候，他的眼睛很吸引人，清澈······”
这评价，好高！
校长指着视频，说道：“大家看到了，在正常人的生活里，叶风绝对算是一个善良的孩子。”
只不过，单单就是这样，没法说服在场的那些人。莉塔继续放PPT，屏幕上显示一页页的文件资料。
校长说道：“大家面前放了一份资料，这是执行部二年级学员高雯的任务报告，根据高雯的报告上说，她从正式转正到现在，执行的绝大部分都有搭档叶风的参与，而且很多重要任务都是在叶风的帮助完成的。”
众人翻阅资料的时候，道格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校长身上，他的目光好像在说，看来你是有备而来。
校长也“回复”了一句，我从不打没把握的战。
在场所有人看过任务报告之后，纷纷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校长问全场的人：“无论从正常人的视角，还是从我们的视角来看，叶风能算是‘魔’吗？”
“校长，你是不是忘记某些事情了。”道格目光如炬，说道，“比如，叶风暴走之后所做的事情。”
“道格董事指的是叶风暴走之后杀了堕天使成员黑鸦的事吧？”校长说道，“叶风之所以会杀了黑鸦，是因为他以为黑鸦杀了他有好感的同学夏雨涵。”
“但他还是杀人了，并且还吸干了黑鸦的血。”道格与校长针锋相对，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就是要杀了叶风这个僵尸。
“如果，我这里只是假设，如果那天黑鸦杀的人不是夏雨涵，而是高雯，那么。”校长的目光盯着高长青，问道，“作为父亲，高长青队长，你是僵尸的话，你会不会杀了黑鸦。”
“会！”
高长青虽然知道这个是校长故意坑他，但他还是选择如实回答。根据高雯的报告，那一次，黑鸦真的有可能杀了高雯。
当时高长青看到那份报告时，就问了自己，如果当时被黑鸦杀死的人是高雯，他会不会杀了黑鸦给高雯报仇。
“但叶风始终是僵尸，僵尸的本性就是嗜杀。”道格说出了关键，“谁能保证下一次叶风不会暴走，伤害无辜的人。”
这一点，好像真的没法保证。
校长轻声说道：“我是不能保证，但我相信他，相信叶风能控制僵尸的嗜杀本能。”
“万一出现意外了呢？”
“万一没出现呢，像你直接把他抹杀，是不是对他太不公平了？”校长说道，“我跟他相处十八年了，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叶风不会是滥杀无辜的人。所以，我希望，在做的各位，能给这个孩子一个公平的机会。”
“······”
众人都沉默了，大家脸上的表情，都很沉重。就连之前支持道格杀了叶风的人，脸上也透出一些愧疚之色。
这一次，确实是他们做的有问题。
“如果大家没有疑议，对于叶风审判，我们再投票。”校长见众人没有说话，便当他们默认了。
“大家认为叶风应该被学院抹杀的人举手。”
还是有人举手了，而且还不少。
“大家认为叶风不应该被学院抹杀的人举手。”
同样地，有很多人举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