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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
柳含烟哭笑不得地看着依在自己怀中熟睡的扬天，不由摇了摇头，随手一挥，便涌来一团云彩。
将扬天放到那云彩之上躺下后，她自己也在一旁坐了下来，然后静静地看着远方。
普天之下，胆敢抱堂堂圣皇的男人，唯有这个臭小子吧？柳含烟不由啐了一口，又下意识瞟了一眼睡得正香的某人……
随即，她又不由想到了在断幽谷中的经历。当时，她面容全毁，仿佛枯干的老树……但，这个弟子却依然不顾生死，一头扎下那毒液之潭，只是想救她出去！
这个世上，还有谁比他更关心自己的安危？
当然，她身为圣皇的事，并不是刻意要瞒着扬天。因为那个时候，她自己都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如此逆天的身份。
只是，在梦境中，偶尔会梦到一些奇怪的场景。
直到去到中州，在秦之所呆的那个地下山谷发生变故之后，她突然惊醒，然后踏破空间而去……
实际上，柳含烟的身份，包括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圣皇的一场轮回！
如今在别人面前，她，便是那个高高在上，令人不敢直视的圣皇！而在扬天面前，她却依然还是熟悉的师傅，还是那个……柳含烟！
“什……什么？你们说什么？”
烟雨峰顶的一间厢房中，一个女人震惊地看了看手中的储物袋，又不可思议地瞪着面前的两个小丫头，连声音都走了调。
她看起来约有四五十岁的模样，眉眼之间，依然颇具风韵。想当年，她也曾是这白云宗无数男弟子倾慕的对象。
而她，便是扬天以前的大师姐楚香。这两个小丫头，是她近几年才收的弟子。
“我们说，说……”
两个可怜的小丫头从未见师傅这般失态过，一时间咬着手指，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如此大手笔，的确像是你扬天师叔的作风！只是，怎么可能会是他？”
一直以来，在楚香的记忆中，这个师弟便相当大方。当初学会炼丹后，便经常赠送丹药给众位师姐，还有灵石等等。
但，他不是与师傅、师妹一起离开，前往中州了么？这都二百多年没有音讯，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那个人，到底什么模样？”楚香再次问道。
“回师傅，他，他反正与咱们宗里广场上，扬天师叔的那个雕像一模一样……”
“罢了，如果真是你师叔，他应该会来的。这些灵石与丹药，你俩收着吧！”
说完，她便将储物袋递了过来。
“不不！”
小珊儿赶紧摆着小手道：“师傅，还是你收着吧，我们根本用不了这么多的。”
“嗯，对对，师傅收着。”玉儿也乖巧地点头。
“让你们收下就收下！”
楚香虎着脸道：“这又不是为师给你们的，不管他是不是你们师叔，终究也是你们难得的一场机缘……”
最终，两个小丫头还是欢天喜地，拿着储物袋辞别师傅而去。看着她们娇弱的背影，楚香的眼神却开始游移，思绪慢慢地回到了从前的时光……
“啊，我竟然睡着了？”
不知多久后，扬天一跃而起，尴尬地冲着师傅笑了笑。
“有多少年没像这样睡觉了？一百年？两百年？”
而柳含烟则摇头回道：“这，其实不是睡觉，只是你下意识的一种放松。”
“没错，就仿佛心中一块沉重的大石，终于消散！”扬天乐呵呵地笑了。
没错，一块沉重的大石，终于落下。一直以来，师傅的下落，成为他无法释怀的一个念想。
如今，师傅就在眼前。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不要说是圣皇，就算是大魔头……虽然这个形容不合适，但在扬天看来，她没有变！
至少，在自己面前，她没有变，还是从前的师傅。
这，就够了！
“你为什么不问问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柳含烟笑道。
“如果师傅觉得有必要，自然会告诉我，弟子又何必问！”
“你居然敢在为师面前玩心机……”
柳含烟佯怒道：“罢了，为师还是告诉你吧！其实，这一切，都是为师的一场轮回，而且，以前也曾有过……”
“轮回？为什么要轮回？以师傅的实力，竟然也会轮回？”
“轮回，其实是为了掩盖为师的气息与实力，躲避仇家的探视……”
“什么？”
扬天震惊地跃了起来，不敢置信道：“这个世界上，师傅竟然还有仇家？而且，还要躲避？”
这也不怪他如此震惊。要知道，当日在飞云城外，师傅连影子都没有出现，光是那圣皇之威，便令中州一众站在最巅峰的圣王高手胆战心惊。
萧家、凤岛、姬家、孟家、叶家，哪一个不是一跺脚，中州便要抖三抖的存在？
可是，在传说中的圣皇面前，却连大气都不敢喘。可，师傅所说的仇家，连她都竟然要躲避，这……这让扬天如何能够接受？
看到他震惊的神情，柳含烟笑着摆了摆手道：“你无需如此惊讶！的确，在你生活的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够威胁为师。而我所说的仇家，他，并不在这个位面上……”
“不，不在这个位面？”
扬天瞪大眼睛，愣了一下后，不由猛地抬手指天，颤抖着声音道：“难道，难道师傅你所说的，是，是仙界不成？”
除了仙界，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强大的对手，能够逼得师傅竟然要靠轮回来掩盖自己的实力与气息。
“行了！”
柳含烟摆了摆手，“总之，现在给你说这些，为时过早，你只需知道为师不得已轮回的原因就行了。
幸好，师傅有一件特殊的法宝，能够提前感知到他的探查，并及时应对……
所以，这么多年来，才未被他发现！上次你们被那秦之逼迫去解除封印后不久，为师便轮回完毕，回归了本位……”
“师傅，我……”
尽管扬天心中还有千般疑惑，但既然师傅现在不肯说，肯定也有她的缘由。
再说了，以师傅现在的实力，尚且无力与那仇家对抗，自己更不消说。看来，只能努力修炼，待有了相应的实力之后，再来询问此事。
总之，不能让师傅一个人默默对抗。
迟疑了一下后，他又道：“可是师傅，既然你已经回归，又为何没来找弟子？”
“那是因为为师轮回完毕后，需要调养一段时间。而且最重要的是，为师提前露面，你还有如此丰富的历练经验吗？
这些经验，都是你以后踏上巅峰不可或缺的历程，是磨砺你心志的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