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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诡异木人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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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都没有撒谎,那是谁在撒谎?是台上的太后?

    有些聪明人早已看向台上的宁太后,她的脸色越发的阴沉,写尽了不满和愤怒。

    慕容睿临却不紧不慢道:“昨夜本王和阿璃在后花园赏月,突而想到有一件重要东西要交于二哥,于是便让阿璃跑了一趟。若是你们不信,大可以问端王。”

    “确实如此!她来和本王送东西的时候正是酉时。”慕容宫玥紧跟着应合。

    慕容宫玥话音刚落,柳皇后忽而一笑,立刻对墨璃尘道:“原来如此啊!你这丫头,昨夜既然和睿临在一起为何不说呢?”

    墨璃尘低头不语,只是又朝台上的各个主子行了一个礼。

    慕容妙晴却眯紧双眸,故作担忧得对墨璃尘又道:“昨日傍晚本公主看见有一奇怪的人进了你的屋子,后来……没发生什么异常吧?”

    “妙晴!”柳皇后厉声阻止她接下去的话语。

    那慕容妙晴恍若未听见,反而对台上的宁太后回禀道:“皇祖母,昨日傍晚,孙儿见一奇怪的人往她的院子里去了。可等孙儿想去搜的时候,三皇兄却阻止,我看就是有意隐瞒!”

    “妙晴!住嘴!你给本宫下去!”柳皇后再也忍不住怒火,拍案而起,厉声斥责道:“越来越没规矩!你胆敢再胡说一句,本宫定将重罚你。”

    慕容妙晴不再言语,眼中却充满了不甘,狠很得瞥了一眼依旧跪于地面的墨璃尘,低声骂道:“贱婢。”

    这两个字吐得极轻,不知殿中是否有人听到,可慕容睿临却听得极其清楚,他的唇边漾起一抹温和的微笑。

    宁太后毫无遗漏得捕捉到他犀锐的眼神,就像隐藏在美丽绸缎下的锋利刀子,挑起她多年隐埋在内心深处的不安。

    “有意隐瞒?”慕容睿临轻笑一声,双手作揖向台上的太后行了一个礼。

    “太后,睿临自幼体弱多病,又不良于行。长年住在王府难得出远门一回。此生的所爱不过是品茶赏月,采菊东篱下。此生的心愿不过是能得一知音期颐偕老。”

    话说到此处,他偏头看向墨璃尘,眸光饱含深情,继而又道:“难道,本王这些所爱必须要经过皇妹的同意和无端的排查?若是非要如此,那本王还是早些归府。”

    宁太后不语,目光直直盯着他,越发的不安。

    他看似秀雅温文,却有着超乎年龄的沉稳。虽说是不良于行却天生一副帝王相,眉峰极挺,又男生女相,可谓是天日之表,龙风之姿,像极了他们的东衡国开国先祖。

    他背后做的事情她又怎会不知一二,他的作风行事,凌厉果断,毫不留情。可又极善于隐藏,让人捉不到任何把柄。最重要的是,他可是惑国毒妃的亲生儿子,虽说她已死了二十余年。可这眼神像极了她,这笑容也像极了她。

    宁太后有意避开了他的眸子,接下侍女端上的茶水,低头茗了一口淡淡道:“哀家知晓了,你们都退下吧。”

    慕容睿临又向太后行了个礼:“谢太后体谅。”接着拉起墨璃尘的手,将她轻轻扶起,颔首而笑,在众人的目光中,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闻妍气极,紧咬着下唇,却不敢表露半分。

    此刻,众人突闻匆忙的脚步声,一个身穿御医官服的老者进门便跪倒在地。

    “太后,奴才已经查明,汪公公并不是窒息身亡,他项间的勒痕只不过是造出来的假象。若是死前被勒,初时会呈深红色,有血荫,久后会转为黑色。而汪公公项间的勒痕却是褐色,所以一定是死后再勒的!”

    “将尸体抬上来。”太后缓缓抬起手,满目悲伤。

    “太后,奴才怕这尸体污了娘娘的眼睛。”

    “他陪了哀家三十年,服侍了哀家三十年。难道哀家连见他最后一面的权利也没有了吗?快将他带上来。”一声令下,再无人反驳。

    随着尸体被抬到了殿中央,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此时的汪公公的面色泛黑,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是中毒生亡。

    这御医又解释道“太后,正如您看到的,汪公公方才脸色还是泛白,可是只是一盏茶的时间,他的脸色已经完全泛黑,可他的喉间和口腔却无毒物。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性,这毒物是通过皮肤渗透进去的。而且,这毒物很奇特,隔了好几个时辰才显露出来。”

    “皮肤渗进去的?那他的身上一定有伤口,给哀家查!”太后的情绪颇为激动,玳瑁护甲紧握住凤椅的手把上。

    “回禀太后,奴才已经查明了,汪公公身上唯一的伤口是在脚腕处,长一寸的。”御医在回答间已将汪公公的伤口展露了出来。

    墨璃尘也瞧见了那道伤口,虽不深,但呈现的是黑色。黑色就代表有毒,看来这毒一定就是从这伤口渗进去的。

    “太后,奴才在您的床边发现了这木人。”尖利的太监声音由远而至。

    众人闻声望去,一个木头小人正安安静静得躺在小太监的手里,它的手里还握着一把刀子。

    难道木头小人是凶手?众人皆惊,这案子越来越诡异,想来这凶手的目标应该是太后,这太监只是做了替死鬼。

    高坐之上,这几个妃子也瞪大着眼珠子,特别是榕皇妃身边的齐妃,她的表情极为紧张,手指都在颤抖。

    墨璃尘心里估算了一下,这妃子八成是慕容傲易的母妃,因为这木头梳妆柜是她儿媳李柏卉送给太后的,她也一定拖不了干系。

    “秦太医,你给哀家查明这木头人手中的刀子是否沾了毒物!”太后的声音有些颤抖,激动和愤怒难掩于色。

    “是!”秦太医领命。将刀子放在鼻尖的地方嗅了嗅,又拿出了一根银针放在刀片上。

    所有人都屏息而观,仔细瞧着银针的颜色,空气寂静凝固,不一会儿,这银针果然慢慢呈现出黑色。

    “太后,妾身冤枉啊!!!”李柏卉已是按耐不住情绪,“彭”得一声跪倒在地,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太后,柏卉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她绝对不可能要谋害您。这木头人虽神奇,但绝对不会是谋害别人的妖物。请太后一定要查明真相。”慕容傲易也屈膝而跪。

    “哀家可什么都没说,你们这么心急着为自己证明清白做什么?”

    此时的太后已坐回凤椅,声音平稳,可这语调却充满着寒意,那双凤眸停留于李柏卉身上。

    正在此时,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只见躺在地上的木头小人突然起身,从绣衣中抽出一根银针,“嗖。”得朝太后的方向射去,太后身后的侍卫用极快的速度挡在了她的面前。

    那银针带着银光从众人面前一闪,准确无误的射在了侍卫的左眼中,穿透了坚硬得脑壳,带着一道红白血色,侍卫立刻倒地不起。

    “嗖----”又一道银光闪过,那银针向着柳皇后的方向飞去,柳皇后急忙一闪,速度极快,避开了那银针,那银针穿破了她身后的墙壁。

    墨璃尘来不及眨眼,便见数根银针向着四面八方飞去,针针毙命。眼瞧着有一针向着她和慕容睿临的方向飞来,她竟直接挡到了他的面前,闭上眼睛,准备着接受这一银针刺入。

    “阿璃!”慕容睿临大喊一声,一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快速转动轮椅,避开了这一针。

    这动作也极快,太后尽收眼底。

    “咔……”又一声响声,木头人瞬间开裂,众人回神时,它已经身首异处。

    墨璃尘转头,原来是慕容宫玥方才飞出的那一刀将木人切成了两半儿。

    “咦?奇怪?为何那贱人用这种急切担忧的眼神瞧着她?”不过很快,墨璃尘便明了,她是多好的棋子啊,那贱人怎么舍得让她去死。

    众人还未从方才的惊慌中回过神,有的半睁着嘴,有的则低头查看着自身是否中了针。

    李柏卉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双手匍匐于地,颤抖道:“太后,这梳妆柜是出于东海木匠马特峰之手,一定是那木匠用了什么巫蛊术谋害太后啊!”

    来人!将这妖妇带下去,哀家要回宫亲自审问!”宁太后一声令下,没有给她半点解释的机会。

    “太后,妾身冤枉啊!一定是马特峰想要谋害太后啊!”李柏卉凄厉得哭喊着,不停得磕着响头。

    慕容傲易也紧跟着解释道“太后,柏卉一定是冤枉的,必是那马特峰使的诈,傲易定在三日内将真正的凶手带到您的面前。”

    “够了!如果你心疼她就跟着她一起去刑部”太后怒拍一记凤椅手柄。

    从来没见过太后如此愤怒!那眉间暗藏的杀气让众人又倒吸一口冷气。

    慕容傲易依旧跪倒在地上,望了一眼台上的太后和他的母亲齐妃便不再求情,眼睁睁得看着李柏卉被人拖了下去。

    墨璃尘在此时也倒吸了很多口冷气,都道皇家最是无情,看来果然是一点都没错,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李柏卉一看便是冤枉的!哪有人会蠢到亲自将杀人工具当贺礼送上去的,显然是被人栽赃嫁祸。墨璃尘再细细一想,这李柏卉的父亲是兵部尚书,若是李柏卉被定案,那他的父亲一定也有牢狱之灾。

    想要除去慕容傲易羽翼的人是谁?难道是他的兄弟?

    这念头一出,墨璃尘吓了一大跳,要是真是如此,那这慕容氏家简直比地狱还要恐怖!

    这木人诡异事件就以押送李柏卉回京拉下了帷幕,此时已过巳时,各皇子携妻妾走出大殿。

    墨璃尘推着慕容睿临的轮椅走出大殿,随即便有一股热浪扑面迎来,想来是因为大殿扑有黑曜石地板的缘故,所以一下子不能适应外面的炎热。

    慕容睿临一直阴沉着脸色,犹如冰霜。闻妍也感觉得出他已是动怒,想来是因为她在殿中给了闫青云一耳光,所以一路上她都低着头。

    “主子!你怎么了!”芙儿惊叫一声。

    慕容睿临和墨璃尘同时回头,只见闫青云脸色煞白,紧紧皱着双眉,神情痛苦不堪,手抓着芙儿的臂膀不断向下滑。

    “快去唤御医!”闻妍立刻吩咐水月,俨然一副公正的主母模样。